第二十五章 永遠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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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城幻影的父王決定廢掉清月的能力和魔法，其實從他開始救許宇宙那時候開始，就已經開始發生一些變化了，不知道是他身體裡的那一份力量“徹”導致清月的魔法能力發生了變化，而是說發生了變異或者是力量“徹”控制了他。

這些謎團魔法城的幻影和她的父王不想弄清楚，他們只是覺得既然清月不和幻影在一起，不為自己所用，那就讓他從魔法城消失。雖然幻影也覺得這樣做很殘忍，畢竟從小到大，發自內心的說，雖然清月一直愛著別人，可是她一直愛著清月。

可是幻影的愛太過勢利，如果說她愛清月，不如她更愛清月可以給她帶來的東西，比如成為她最得力的助手管理成為魔法城的女王，她的愛裡夾雜了太多的權勢和算計，導致她最後都不分清，是真的太愛，還是因為佔有慾和想得到。

所以幻影才會一錯再錯，做出不斷傷害過去許宇宙的事，雖然那也是她的妹妹。幻影給自己找的理由是，既然清月如此無情不愛自己，如今還在一意孤行的解除婚約，那也好，她同意，只是她幻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不能得到。她的愛太不純粹了，都不像是愛。

偌大的魔法城，幻影處心積慮的彷彿得到了一切，她勝利似得坐在宮殿裡，穿著華麗的服飾，妖豔的妝容是美麗，但是更像一朵有毒的食人花，和現在的南風卿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恨南風卿，十分恨，所以幻影現在基本是魔法城的繼承人，她要奪走南風卿過去在魔法城奪走的一切，她都要一一搶回來。

因為最重要的是，南風卿，過去，包括現在，不管是許宇宙還是夜藍，她都搶走了清月的心。如果說幻影是壞人的話，不如說她是因愛生恨，被仇恨支配的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失去了清月的感情，她總要得到一些其他的東西吧。而至於清月，她得不到，她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甚至是將他置於危險之中，這有什麼，他都背叛了她，她那麼恨他。

可是，為什麼在早上知道清月被趕往蠻荒之地的時候，幻影還是這麼不安和難受呢。她和清月真的就這樣無法挽回了嗎？她以前以為只要許宇宙消失，清月就會喜歡她，誰知道清月的逆鱗一直都他的“許宇宙”妹妹，哪怕變成了南風卿，清月也依然不放棄。

幻影自以為自己做了很多，也不過是將清月越推越遠罷了。那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呢。幻影絕情的閉上眼睛，血紅的嘴唇就像有毒的花，還是沒忍住讓一滴眼淚劃過了臉頰。

“清月，你不要怪我無情，是你無義在先，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你對南風卿一往情深，可是我呢……就因為她現在回來了，就要和我解除婚約，好，我不強求，我放過你，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幻影惡狠狠的說著，突然像變了一個人，“南風卿，反正你現在也不是我妹妹，你等著，我會找你報仇的，我們走著瞧。”

幻影的眼裡閃著絕情的目光，彷彿清月和南風卿這些人她都不認識。只是被仇恨衝昏頭腦的她，沒有意識到，她的仇恨也不過是一把雙刃劍，傷害別人的同時也重重的傷害著自己，不過對於幻影還想要得到的其他東西來說，這些付出好像也不算什麼。

所以她才一步步站到了南風卿和百里夜蘇的對立面，一步錯，步步錯，最後為自己錯誤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沒有什麼標準來判斷誰對誰錯，在愛情裡，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只是有一個從來都不會變的道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輪迴，你對別人做了什麼，有一天就回報應著相同的結果在自己身上。

這不是別人做了什麼，而是你自己做了什麼，或者說，曾經對別人做了什麼。

對於幻影來說就是這樣，所以現在的這一刻對她而言，無非就像是一個錯誤的開始。但是她好像並不後悔。

這一切對於清月來說，反而沒有這麼沉重，雖然廢除魔法和能力有些痛苦，可是之前在地窖裡他也吃了不少苦頭，身上的傷還麼沒有好，走路也不能走的很穩，但是他此刻在前往蠻荒之地的路上，反而很坦然。

走出魔法城，出城的時候，幻影並沒有出來送他，這很正常，她答應和他解除了婚約，但是條件就是將他廢除能力和魔法，囚禁於魔族寸草不生的地方，蠻荒之地，清月知道也能理解，因為他知道，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就像他一直對南風卿的感情一樣。

但是清月覺得，如果去蠻荒之地，是他對南風卿感情的一種考驗，他反而願意前往，因為他是自由的，在此刻。他已經和幻影解除了婚約，他的心和感情都已經自由，雖然為此付出了代價，也沒有了修為，可是現在沒有什麼阻止和妨礙他對南風卿的感情了。

就算南風卿現在不喜歡他，愛的是百里夜蘇，可是對於清月來說，或許過去他心中有過執念，可是重新醒來後經歷了這麼多，他反而釋然了，對於他來說，只要扮演好南風卿守護者的角色好了，做她的清月哥哥也好，哪怕她覺得是“兄妹”也行，什麼樣的守護不是守護呢。

清月突然停下來，轉頭看了一眼遙遠處的魔法城，複雜的心情無法描述，就像是在和過去的自己說再見。曾經他的疑惑和顧慮太多，多到他不敢面對自己對許宇宙的感情，多到他覺得過去只能娶魔法城的大公主幻影，就算沒有感情，就算這會傷害當時一心喜歡他的許宇宙，但他曾經還是這麼做了。

因為他覺得自己曾經出生就是魔法城的首任騎士，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公主，保護魔法城，可是又有誰願意來保護他最愛的女孩許宇宙呢。所以他的自以為，他自以為的犧牲也沒能換來許宇宙的安全，他自責難受，當初才選擇不顧一切在許宇宙變成一棵樹的時候，用巨大的愛破除力量“徹”當時對許宇宙的詛咒。

其實說是詛咒的話，不如說是力量“徹”留下來的一個伏筆，只是這個真相暫時沒有被大家發現罷了。而且南風卿的過去，許宇宙本來就是凝碧的一部分，結合力量徹的一部分幻化出來的個體，所以南風卿現在和清月一樣，都有力量“徹”的一部分力量。

只是清月的功力可能沒有那麼深厚，雖功力高強，但是暫時還不能很好的控制。不過他現在被幻影他們廢除了魔法和能力，暫時也運用不了力量“徹”在他身上的那一部分，也無所謂失控，不知道這對清月來說，是不是一件暫時休養生息的好事。

因為他的身體裡暫時儲存的能量太多了，一時也不能很好的控制，暫時的剔除和抑制可能有利於更好的消化，和以後變得更適應。

在前方的這條路上，清月距離身後的魔法城越來越遠了，背後揹著一把在很久很久以前“許宇宙”，也就是南風卿送給他的一把寒冰劍，瀟灑的頭也不回的出發了。

雖然清月的傷還沒好，恢復的有點慢，但是他不會停下，前方的路有點長，雖然是前往魔族的蠻荒之地，但這也是過去孤獨寂向魔族開戰，和最後決戰，以及獨孤寂戰敗消失的地方，對於清月來說，這也是他的過去，在召喚他的力量。關於獨孤寂的事，他遲早要去面對，解決這些沒有解決完的問題。

清月也覺得，自己不能再沉浸在失去南風卿的悲痛裡一蹶不振了，又或者不想再因為自己感情的痛苦，和自身無法更好控制的力量去傷害他人。也許，他重新甦醒回來還有新的使命，除了保護和守護現在的南風卿，他想再去發現和做一些其他有意義的事。

蠻荒之地，黃沙起，人煙稀少，長年乾旱，寸草不生，清月還被幻影他們廢除了能力和魔法，現在和沒有功力的普通人無異，他只有一身白衣，在風中飄逸，帶著他心底寶藏的女孩，還有一把很久之前女孩曾經送他的寒冰劍，去闖蕩。

那又何妨。

因為清月骨子裡和南風卿，百里夜蘇他們一樣，他也不信命。何為命運？失去就是命運嗎？失去是為了讓我們更好的成長。

也許多年後，清月這個白衣少年般的身影會存在於很多人的心中，一把寒冰劍，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就像清月，一條路，一個目的地，一個遠方。他的白衣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光，頭髮用白色絲帶高高束起，飄逸而灑脫。

一個清月，心中一個南風卿，一個遠方。

年少襯輕狂，談笑倚同窗，雖然沒有南風卿的陪伴，但是清月也還沒有放棄，沒有認命，沒有一直墮落，沒有頹廢。

因為，清月還沒有放棄對她年少時的承諾和願望，他，還在路上。既然不能朝朝暮暮，陪伴南風卿的人不是他，那為什麼不振作起來去完成曾經和南風卿一起計劃想要完成的事呢。

永遠熾熱，熱淚盈眶，赤誠善良。

清月依然少年，永遠少年，一直少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