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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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吃痛。
混著桂花糕殘留的清甜,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之間瀰漫。
燕從靈悶哼一聲,柳眉微蹙,終於有了些許反應。
她抬眼看向他。
樓棄雪卻不敢多看。
一面伸手去遮少女雙眼,一面壓著心底的那絲火氣,懲罰般吻的更深。
衣袍簌簌落地,房內溫度迅速升高。
叩叩。
紗窗外忽地傳來細碎聲響。
伴隨幾聲長短暗藏規律的扣擊,有陌生焦急的聲音從外面低低響起——
“燕姑娘,王爺他的情況不太好。所以想勞駕您過去看看……”
那名暗衛沒有具體說清是哪位王爺。
但不用說也心裡有數。
洞房花燭夜上門來叫人,大概自己也覺得不太妥當,所以他扔了話很快離開。
新房內一片靜悄悄的。
燕從靈沒有說話,但也沒猶豫,一把推開身前的人,坐了起來。
她彎腰要去勾地上的衣物,腰間卻一緊,被人重重攬了回去。
轉頭是青年那張帶著怒氣豔麗的臉。
烏髮披散,長眸氤氳。雪白衣衫凌亂半掩,眼下小痣豔的彷彿能滴血,天然自成的勾人心魂。
這時候看他,可以真正確定是個狐狸精。
“剛剛說好了!不許去!”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句話。
先前是她要去巡城那次。
只不過對比之前,這回明顯更多了急亂和強硬,像是咬住褲腿,死活不讓主人出門的大狗。
“別鬧了,王爺的毒你也知道,發作起來會要人命的。”
燕從靈語氣和緩,但又十分毅然果斷地一根根掰開他修長的手指。
狐族體溫應該是高的,最開始的那幾個夜裡她不適應,還會被熱醒。
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吹了風的緣故,他指尖似乎有些冰涼。
“燕從靈!”
上下起伏了一個晚上的心,終於如月亮一樣徹底墮入冷潭,那股不受控制的疼痛再度攀了上來。
樓棄雪兇了一聲,又下意識壓軟,“別去、別去……”
他聲音很輕,帶著弱態。
眼尾都委屈地垂下幾分,讓人想起嗚咽哀求的犬類。
一想到之後兩人還得繼續當夫妻,自己還需要他的配合……燕從靈走了幾步,忽然又折回來。
柔軟的掌心落在頭頂時,那對雪白狐耳輕輕顫了顫。
青年順著她的手抬頭,雙眼亮了起來。
“聽話,你在這裡等一小會兒,我很快就回來。”她柔聲安撫了兩句,末了還親了親對方面頰。
看起來濃情蜜意,和大多數的新婚小夫妻沒什麼不一樣。
哐地一聲,房門被合上。
龍鳳燭掙扎躍動幾下,明滅之間到底還是湮沒在濃稠的夜裡。
新房內一片漆黑安靜。
樓棄雪無力躺倒在那堆凌亂的喜被中,弓著背痛苦縮起身子,心口撕扯的空洞和疼痛正在慢慢擴大。
額角冷汗打溼手背,瀕死魚般急劇喘息。
入目一片緋紅,周圍的軟幔猶如血海,在此刻通通化為利刃,能將他一點點凌遲死在這新婚喜床上。
就像燕從靈一樣。
柔軟窒息。
恍惚之間,他忽然聽到一道從未聽過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看吧,在她心裡還是寧封離更重要,再來一次你還是不如他。”
“再怎麼樣,寧封離也是天家血脈,是她的同族,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妖怪而已……”
“她能殺死你一次,就能殺死你第二次……”
“閉嘴!!!”
攥著枕巾的手,青筋顯露。
樓棄雪猛地抬起頭,妖氣暴亂,犬齒尖銳,眼底盡是紅色血絲。
他厲喝一聲。
目光在四周尋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那道聲音似乎是從他心底深處,從血肉裡剝離出的。
“我和她的事,不需要第三個人多嘴!”
聲音識相褪去。
尖銳的犬齒劃破唇角,感官中充斥著鐵鏽味。樓棄雪望著大紅帳頂,渾身血液寸寸冷下。
他清楚記得。
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燕從靈從未選擇過他。
……
七王府上,燈火通明。
燕從靈提著長劍,一進門就看見玄袍華冠的男人立在那兒。
夜風陣陣,他手中提著一盞明亮皎潔的玉兔宮燈,和那身陰冷的氣息格格不入。
高大的身影投落,如樹蔭遮蔽,幾乎蓋住七王府那大半面牆。
“太子殿下?”
燕從靈很快壓下那份訝異。
太子這幾年荒唐無度,以至於容易讓人忘記,先皇后和吳皇后是嫡親姐妹,寧封離自然也是他幾個手足中最親近的。
對方轉過視線。
她來得急,墨色長髮散開,纏舞在風裡,身上穿的還是大紅喜服,外袍鬆垮……
寧君瞻垂下眼簾。
“深夜叨擾燕姑娘了。”
“太子殿下折煞屬下,七王爺怎麼樣了?”燕從靈抬步往裡。
太子既然人在院中,神情還這般平靜,那應該就是沒發現……
“孤還沒進去過。”
寧君瞻面上流露出一絲不耐,“老七那個破身子,要不是母后非讓孤過來瞧瞧,大半夜的暖帳美人,誰要到這裡來吹冷風?”
燕從靈心鬆了鬆。
“殿下辛苦,這裡現在有屬下接手,殿下若是累了,可以早些回去歇息。”
不料,寧君瞻更加煩躁,“孤要是就這樣回去,明日母后指定又要念叨!你趕緊進去給老七那小子看看,他要是沒什麼事那孤立馬就離開!”
“是。”
燕從靈應聲,進了裡院。
吳皇后賢淑是賢淑,但就是太過頭變成懦弱。
前有先皇后,後有姚貴妃,這麼多年都被死死壓住一頭。
眾人聽得最多的,便是姚貴妃如何如何得寵,老皇帝又是怎樣怎樣縱著她。
至於這位現皇后,更像是一件擺件,需要時提一嘴,不需要的時候那完全就是透明的,存在感低的像是沒有這號人。
遠遠就能聞見空氣中瀰漫的那股腥甜氣息。
紗窗下透出昏色光亮,有侍女低頭端著水盆來回,腳步匆忙。
燕從靈不用看也能知道,那盆中裝的定是血水。
伸手攔下其中一名鵝黃衣衫,螺髻鵝頸的嫻靜女子。
她輕聲喚道。
“阿芷姑娘。”
對方停下腳步,衝她行了一禮,“燕姑娘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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