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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洞。

稚嫩的聲音響起。

“天上的那顆太陽再次異變,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嫵媚女聲輕笑:“這至少涉及大尊的爭鬥,我等還是不要操心這些無用的。

應該想一想,這些年有沒有努力,有沒有再開一神竅?”

“有情尊者還是一如既往有趣。”蒼老聲音響起,“這種事,還是不要再提。”

這三位,正是東土的三位陰神,也是東土天驕戰的舉辦方。

當然,實際上東土天驕戰完全由也窮尊者舉辦。

其餘兩位從不過問,此時交流的,也是一道化身。

他們的本體,早就沉睡閉關,在開拓神竅。

“再有半月,東土天驕戰結束,望月大陸的大門也即將開啟。

不知……在望月大陸上,吾等可能夠有一席之地。”嫵媚女聲說道,聲音中帶著莫名的悲意。

“魔羅一族……實在是強大。”蒼老聲音惋惜,“若不借助其他陰神力量,我們無法與魔羅一族爭鬥。”

稚嫩聲音這時響起:“求助其他陰神?這是將望月大陸拱手送人,斷然不可!”

“可魔羅一族,有踏天二步的強者!”蒼老聲音再次說起。

提及踏天二步,場上的其餘陰神都有些沉默。

他們皆是踏天一步,開的神竅,也才零星幾顆。

面對踏天二步的陰神,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這時,嫵媚女聲說道:“聽說前段時間,有一位血衣劍神,覆滅了光明宮。

從虛境丟落出來的戰鬥產物可不簡單。

這說明,在虛境中,曾發生了踏天二步級別的戰鬥。

這個血衣劍神,是踏天二步嗎?”

“不是,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神性,他不是陰神。”

“難道說,他也有一件強大的陰神法器?”女聲變得貪婪起來。

“為什麼老夫就沒有陰神法器呢!”蒼老聲音一聲抱怨。

不到踏天二步,陰神自身的神靈力,都不夠用來開神竅,又怎會耗費去凝聚陰神法器?

“血衣劍神若是死在瞭望月大陸,那便好了。”嫵媚女聲笑道,“然後,那件陰神法器被我撿去。”

“你可真會做白日夢,魔羅一族的人會放棄陰神法器嗎?”

“也窮,你把血衣劍神送入望月大陸,好深的算計。”

“本尊並未算計他,是他自己想進入望月大陸,本尊只是滿足了他小小心願,至於死在望月大陸,就怪不得我了。”稚嫩聲音大義凜然。

……

東土暗流湧動。

小小的大商,此時也並不平靜。

神光宗宗主枯木真君,這幾日一直憂心忡忡。

木空死在神光宗,紅劍門將會更有理由,來對神光宗發難。

紅劍門的那位太上長老,雖然重傷未愈,但畢竟是紫府。

紫府與神嬰,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就如陰神與紫府,又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宗門大陣也已開啟,就等著紅劍門太上長老前來迎戰。

就在這時,天穹間一股恐怖的氣息席捲。

枯木真君的臉色微變:“紫府?”

神光宗的長老和執事,也面色凝重起來。

“竟然真的來了!”

“完了,神光宗完了!”

“不對,不止一位,是兩位紫府!”枯木真君感受到兩股強大的氣息,內心徹底絕望。

一位紫府便可輕鬆將神光宗覆滅,更不用說兩位。

紅劍門那老不死的紫府,還找人幫忙?

太不要臉了!

“宗主,我們與他們拼了!”有金丹長老憤懣不平說道。

“誓死守護宗門!”

宗門裡,萬眾一心。

此時,宗門外,眉山與許業禮面面相覷。

“我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應該沒有。”

“怎麼感覺,他們把我們視為大敵?”

兩人不解。

最後,兩者開口。

“血衣盟眉山特來拜訪神光宗宗主!”

“血衣盟許業禮特來拜訪神光宗宗主!”

聲音滾滾,穿過護山大陣,直接進入了所有神光宗弟子長老的耳朵中。

這些長老和弟子面面相覷。

“血衣盟,那是什麼?”

“怎麼回事,不是紅劍門嗎?”

枯木真君一臉疑惑,玄崇長老也是迷茫。

諸位長老飛到宗門大門前,往外一看。

枯木真君的眼中露出驚異神色。

因為,眼前兩位老者,身上的氣息都深邃如海。

尤其是前面的那位,看起來不是普通的紫府。

這樣的強者,來神光宗做什麼?

“閣下便是神光宗宗主?”眉山看了眼枯木真君,面對一位神嬰,他的態度卻格外和藹。

畢竟,那可是血衣劍神的長輩。

“晚輩枯木,神光宗宗主,不知兩位是?”枯木真君內心疑惑。

“我們血衣盟盟主,有一件禮物,要送給閣下。”眉山開口。

紫金葫蘆出現在他的手中。

面對神光宗的護山大陣,那葫蘆好像沒有阻礙一般,直接進入神光宗內,落在了枯木真君的手中。

“紫金葫蘆?”看著這熟悉的葫蘆,枯木真君眼中露出震撼神色。

他是他木族遺失在外的至寶!

千年了,他未曾看到族中的至寶!

如今,竟然出現!

玄崇看著紫金葫蘆,雙眼也緊緊盯著。

宗門其餘人則迷茫,不知宗主和玄崇長老為何反應會這般大。

枯木真君內心激動,手捧著至寶,昔日的種種在腦海裡浮現。

他看著至寶,心中卻閃過疑惑神情。

紫金葫蘆被列為東土天驕榜的獎勵。

怎麼會出現在這?

突然間,他想起了齊原與康福祿。

關於他身份的事情,以及至寶的事情,他只透露過這兩人。

如今至寶迴歸,定然與這兩人有關!

是誰?

枯木真君第一個排除康福祿。

畢竟,康福祿他女婿,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

唯有阮一汐的弟子齊原,他是真的看不透。

他內心閃過許多想法。

難道說,齊原這小白臉,被血衣盟的盟主看上了?

不得不說,枯木真君覺得真的有這種可能。

齊原雖然為人不正經,但顏值很高,在私底下,評為大商十美第十。

若不是性格太突出,估計能位居第一。

他被一位前輩看上,納為道侶,還是很有可能的。

齊原為了他,犧牲有些大,枯木真君內心感動。

這就是姜靈素所說,齊原的兩位下屬嗎?

如果是這樣,就容易解釋了。

枯木真君問道:“敢問前輩,血衣盟盟主,是男是女?”

“自然是男的。”

枯木真君神色一僵,內心的感激無以復加。

這齊原付出……也太大了吧。

“盟主還說,閣下是他的長輩,受其照顧頗多,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閣下。”眉山開口。

枯木真君愣住了。

長輩?

照顧?

剛才他想的都不對?

他認識血衣盟盟主?

難道說……

至於禮物,他則沒多想。

這時,眉山眼中帶笑:“閣下請看,這是誰?”

許業禮的手一推,一位人影跌落在神光宗之中。

“紫府!”

“這是紫府?”

人影氣息衰落,身上被捆仙繩鎖著,但只要是神嬰,看上那道人影一眼,便能夠看出,那是一尊紫府!

一位紫府,被法器給捆住,宛如死狗一般給丟在他們面前,他們如何不震驚!

畢竟,他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紫府。

玄崇長老的雙眸看到那位紫府的臉,內心一個咯噔,無窮的情緒湧上心頭。

“鴻煉……老匹夫!”

眼前這人,赫然是鴻煉老匹夫!

當初,逼死聖後,覆滅木族,殺他全家全族的鴻煉!

這張臉,他怎能忘記。

他日日夜夜,夢中總會看到那張目空一切的臉!

枯木真君心中的激動,不比玄崇弱幾分。

他緊緊盯著鴻煉,內心震撼,又暢快,又疑惑。

“盟主說了,此人任由閣下處置。

我等馬上還要返回血衣盟覆命。

以免發生意外,閣下不如將鴻煉梟首示眾。”眉山提議道。

所謂梟首示眾,也就是砍頭大會。

畢竟,血海深仇,輕鬆殺掉,哪裡能解恨?

在蒼瀾界,經常舉行砍頭大會。

枯木真君看著眉山與許業禮,他鄭重施禮:“多謝兩位,也多謝血衣盟盟主!”

他不知道血衣盟盟主是誰,但絕對與齊原有很深的關係,甚至……

他看向鴻煉,眼中的恨意噴湧而出。

恨不得食其肉,吞其骨。

半個時辰後。

砍頭大會開始。

枯木真君神色肅穆。

鴻煉宛如一條死狗,雙眸中都是恐懼。

“殺了我,水仙洲會與翠雲洲開戰!”他在掙扎,他不想死。

更不想死在,一個弱小的神嬰手上。

神光宗,不少長老和弟子,看著這一幕,都露出震撼神情。

畢竟,他們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紫府。

第一次看,是砍紫府頭,這多稀奇。

枯木真君手持長劍,等待著一劍梟首,為族人報仇。

這時,一道恐怖的氣息再次席捲。

“殺我弟子,神光宗好大的膽子!”

“看來,太久不現世,紫府的名頭不管用了?”

“今日,神光宗必定雞犬不寧!”

一位棕色長袍的紫府大能出現在神光宗外,臉上帶著憤怒的神情。

他看向枯木真君,目光愣了下。

因為,他看到了一位被捆著的紫府。

那位紫府身上的氣息雄渾深厚,乃是紫府中期的修士。

這樣強大的修士,怎麼被捆在這?

他有些懵。

而這時,一道慷慨激昂的聲音響起。

“吉時到,祭!殺!”

隨著那一道聲音,枯木真君手中的長劍泛起光芒。

刺啦!

隨著一劍砍下去,鴻煉的大好頭顱掉地,滾在了地上。

神魂,也被仙繩捆住,慢慢寂滅。

其餘的人這時,才看向了棕衣老者。

老者站在虛空中,心中懵逼。

他看到了什麼?

一位紫府中期的大能被神光宗給砍頭了?

是他來錯地方了,還是沒睡醒?

“你們繼續……我走錯路了……”事情太過於怪異,還是先走為敬。

而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道友請留步。”

棕衣老者的身軀猛地僵硬。

紫府……後期!

……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嗯,金丹大道進度喜人,積攢的太陽真火……現在夠吞一個恆星了嗎?”

齊原思索。

想了想,他覺得還是再屯多點。

畢竟,吞噬恆星可不是吞噬行星。

兩者根本不同。

而且,他沒記錯的話,他周圍的恆星,個個個頭都比他大。

他吞了十幾顆行星,但和那些恆星比起來,差距還是太大了。

“再攥些太陽真火,一股作氣吞個恆星,應該就能打贏也窮尊者了吧?”

齊原思索。

“在沒吞掉新的恆星之前,我得低調一些。”

齊原覺得,自己還是太弱了。

“唉,為什麼我的金丹在其他世界,要是在這個世界,我敢直接莽陽神!”

當然,齊原也是說說而已。

不知道陽神有多強的時候,他不會貿然去莽陽神。

“盟主!”雲中庭庭主在殿外喊道。

齊原聞言,眼前一亮:“東土天驕戰結束了?”

“嗯,結束了,望月大陸已經開啟。”雲中庭庭主進入了大殿之中。

齊原有些欣喜:“走,我要去望月大陸。”

雲中庭庭主聞言,面色凝重:“望月大陸情況不明,除了那三位尊者,恐怕沒人知曉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盟主貿然進入,恐有危險,不如擇一些晚輩進入,先行探查?”

如今,翠雲洲的陰神底蘊只有血衣劍神。

血衣劍神若是出事,面對大劫,他們這些紫府根本沒有任何活路。

“伱說的很有道理。”齊原點頭,“萬一也窮尊者暗算我,就虧大發了。”

雲中庭庭主聞言,臉上露出笑容:“我現在去安排?”

“為何要安排其他人,我不就行嗎?”齊原說著,他臉上的容貌大變,身上的血色長袍也換成了一件玄衣,“我本來便是元丹修士,之前在你們面前不過是偽裝成紫府,如今恢復成原樣。

我一個元丹,進入裡面,應該沒人關注吧?”

雲中庭庭主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說。

……

望月大陸入口處。

天驕雲集。

天驕榜前十九的人,如今都聚集於此。

古逍遙一身玄衣,天道築基的他,當之無愧獲得了此次天驕榜的第一名。

大智真君站在原地,閉著眼睛,在打瞌睡。

姜婭也位於人群中,神色淡然。

許同塵此時雙眸中都是鋒芒。

光明宮覆滅,他沒有再藏拙,太陽真火焚燒一切,進入了前二十。

“最後一個人呢,什麼時候來,我倒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天驕,敢走後門。”水仙洲的女子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

她名列東土天驕榜第三,一身水法遠超常人,東土天驕榜二十到三十的天驕,不是她的一合之敵。

在場的天驕看向凌嬌,眼中帶著忌憚神色。

凌嬌有驕傲的本事。

一來,她天賦很強。

二來,她出身有陰神法器的水雲宮。

三來,她母親是北地一位陰神最疼愛的幼女。

她是真正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女天驕。

“抱歉抱歉,來晚了一些。”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眾人看了過去,便看見一位“臃腫”的男子。

男子身上,穿著一層又一層的法衣,粗略一看,足足有幾十層。

每一件法衣,看起來都無比珍貴。

他的頭上,戴著龍冠,將他的臉擋住,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最離譜的是,他背後和胸前還各自揹著一塊烏龜殼。

他的手中,提著大包小包。

“來晚了一些,請大家吃包子,喝豆漿。”

這個“臃腫”的人,自然就是齊原。

這次進入望月大陸,他做了很多準備,身上穿了很多防禦性法衣,裡面貼了密密麻麻的符。

在沒有吞掉第二顆恆星前,齊原決定痛改前非,低調做人。

首先便是偽裝自己身份,不要被也窮尊者認出來。

正因為如此,他較之眾人來的有些晚。

當然,其實也不晚,因為距離望月大陸入口真正開啟還有一段時間。

包子與豆漿從他的手中離開,飛向了在場的天驕。

其餘十九位天驕面面相覷,把包子與豆漿給接住。

唯有凌嬌一聲冷哼,手一揮,將豆漿與包子給打倒在地。

齊原看著凌嬌,一臉自責:“唉,我原以為大家和我一樣,都喜歡喝甜豆漿,所以買甜的。

沒想到你喜歡喝鹹的,早知道給你買鹹的。”

凌嬌看著齊原,眼中帶著不屑神色:“我還以為是誰走後門,原來是一個藏頭露尾,不敢露出真容的人。”

她的心中帶著疑惑。

來的不是血衣劍神?

眼前這人,哪裡有強者的氣質,肯定不是血衣劍神。

那是誰?

她要弄清楚,到底是誰代替血衣劍神進入望月大陸。

這是母親交待她的事情。

所以,她才故意找齊原的麻煩。

在場其餘天驕也都看著齊原,露出好奇神色。

唯有許同塵面色古怪,不敢去看齊原。

“我哪裡沒露真容了?不就是衣服穿多了一些嗎。

你不也穿著衣服,怎能說我不露真容?

五十步笑百步是吧!

要不這樣,你脫一件衣服,我也脫一件,大家都露真容?”齊原認真說道。

凌嬌聞言,臉色微變。

她才穿幾件衣服?

眼前這男子,穿了幾十件!

無恥!

其餘天驕看到這一幕,都露出看熱鬧的神情。

這時,吃著包子的大智真君開口:“我覺得這位兄臺說的有道理,一起脫。”

“哼!”凌嬌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她心中,把齊原給記下了。

以前挑釁,那是出於母親交待。

如今這是真的結下了樑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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