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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劫背後的人,是那尊太陽?”齊原看著太陽,若有所思。

“如今蒼瀾界,二日凌空。”

無天老人坐在輪椅上,眼神深邃。

“可惜,第二輪大日太小了,否則,兩者爭鋒,我們蒼瀾界未必沒有掙脫大劫的機會。”

齊原無語了,他看著無天老人:“你才小!”

他一向不喜歡被人說小的。

無天老人彷彿沒有聽到齊原的話,而是呢喃道:“生於蒼瀾界,我等受大劫掣肘太多。”

“若是將天上的那顆太陽幹碎,大劫不就沒了嗎?”齊原認真問道。

無天老人笑呵呵道:“大劫本身,便已無敵於天下,即便是此界的大尊聯手,也不是大劫的對手。

而……想要誅殺天上的那顆太陽,至少也得是陽神之境。

不飛昇到上界,根本不可能突破到陽神。

但一飛昇到上界,我等蒼瀾界的人,便是其盤中肉。”

一般而言,陰神境界的修士,便有飛昇到上界的機會。

上界的天地規則更完善,世界本源也更充足。

想要晉升陽神,必須得在上界。

下界不可能晉升到陽神。

“老夫枯坐無盡歲月,最終尋出了一條生路。”無天老人的輪椅滾動,他停留在一枚玉簡前,將玉簡撿起。

“什麼生路?”

“我等……成為大劫的資糧,被那輪大日標記,皆是因為,我等的修煉法決……有問題。”無天老人沉重說道。

齊原聞言,露出驚異神色。

功法有問題,齊原早就知道。

他還是第一次從蒼瀾界的本土人身上聽到這個。

以前遇到的陰神,也未提到這,而且齊原還發現,他們身上修煉的法決,也都是有問題的。

一個紫府卻提及,確實有意思。

“若創出新法,以此修煉到陰神之境,飛昇到上界,便可……避過大劫。”無天老人開口,聲音沙啞,“可是,新法太難太難。”

齊原突發奇想:“若是上界遺留到蒼瀾界的功法,修煉起來不就沒有問題嗎?”

“非也。”無天老人說道,“按照古籍記載,當初的那位絕頂強者,便是得到一位陽神夢中傳授功法,一路修煉到大尊之境。

可是,其依舊……是那輪太陽的資糧。

大劫甚至影響到了蒼瀾界的天道意志,即便是從上界得到的功法,修煉起來也會不經意間成為資糧。”

齊原聽到這,內心驚訝。

這大劫聽起來,真的無解一般。

還好,他的《齊原經》雖然修煉起來有些小問題,但不會成為真的資糧。

“可惜,吾蹉跎至此,也未能締造出真正擺脫大劫的新法。”無天老人悠悠一嘆,聲音無盡蒼涼。

他建立登天閣的目的,就是為了建立新法,避開大劫。

齊原則是說道:“即便創出新法,最多也僅有一二修士避過大劫。

若是新法散佈,被大劫與頭上的那輪大日知曉,蒼瀾界不還是……要沉淪嗎?

所以我認為,大劫不可避,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等需迎難而上,主動出擊,解決大劫!”

齊原慷慨激昂。

實力提升的他,又在東土掃蕩一連串元丹和神嬰。

神花會上,無數人對他不斷吹捧,他也有些飄飄然。

有一種號令天下之人,群雄莫敢不從的感覺。

無天老人看著齊原,他遙指一個方向。

“大劫應該便在那個方向,行三月時間,便能到達,望月大尊確定要去看一看大劫嗎?”

齊原立即看向那邊。

頓時,他的右眼眉頭瘋狂跳個不停。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若是右眼跳的一般,那也就是財。

可是,跳的太猛了!

齊原也無法欺騙自己。

“算了,還是先放過大劫。”齊原決定,不突破到神嬰,不去找大劫麻煩。

“你這裡的法決,我都備份一下,無事吧?”齊原問道。

把登天閣的功法搬空,他就可以安心回到七色峰了,安心打遊戲了。

遊戲圖示已經快載入完成,需要的僅僅是幾日準備時間,便可進入。

齊原現在準備把所有法決記住,這樣進入遊戲中,閒暇時便可繼續推演《齊原經》。

否則,若是沒有得到足夠的法決推進《齊原經》進度,進入遊戲中,實力提升,但功法不足,那現世的他便無法快速提升修為了。

“望月大尊隨意。”無天老人說了句,推著輪椅離開。

齊原則置身於登天閣中,收集著所有的法決。

……

七日後。

靈舟之上,康福祿一臉的得意:“在東土天驕戰中,你師兄我可是力抗群雄,沒有丟五光聖法的威風!

幾位出身大宗的天驕站在我面前,我也未有一絲畏懼,堂堂正正將其擊敗。

現在,我也名列東土天驕榜第四百九十八名。

可惜伱沒有參加東土天驕戰,不然的話就能看到師兄的英姿。”

齊原看著康福祿頭上多的幾縷白髮,知道這次東土天驕戰,他也是努力才得到的。

從登天閣離開後,齊原簡單交待了血衣盟幾聲,宣佈閉關,便換回了齊原的身份,帶著齊見君回到神光宗。

結果在回來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康福祿,便與之一起。

“可惜,我未能進入東土天驕榜前一百,未能將宗主所需的寶物帶回。

這段時間,我一直暗中打探,想要知道是誰把那件寶物拿走,可惜毫無結果。”康福祿一臉的失望。

齊原聞言,笑了笑。

康福祿若是能夠打探出,那才問題大了。

“唉,你這小子,就消失不見一些時日,怎麼女兒都這麼大了?”康福祿看著齊原身邊的齊見君,一臉好奇。

齊見君正在和靈舟上別的小女孩下棋,似乎聽到康福祿的聲音,扭過頭看了一眼。

“往事不可追。”齊原也懶得解釋。

齊原看著前方接近的山門,對康福祿說道:“師兄,我就不與你去見宗主了,我得回山門了。”

他一招手,齊見君便跑過來。

康福祿聞言:“我懂,我懂。”

他拍著齊原肩膀,語重心長說著:“師弟不用自責,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再給師弟一段時間,必然能夠進入東土天驕榜。”

康福祿很興奮。

這次能夠進入東土天驕榜,已經是超常發揮。

回到宗門,一定能夠亮瞎師尊,宗主的眼吧?

畢竟,大商國這種窮地方,終於出了他這一條真龍。

……

七色峰上。

齊見君牽著齊原的手,眼中帶著好奇神色:“這就是爹爹的家嗎?”

“嗯。”齊原再次回到七色峰,感覺心情一陣安寧。

在外界興風作浪,固然瀟灑,但家才是心靈的港灣。

“看起來環境挺美的,適合隱居。”齊見君說道。

齊原白了女兒一眼,這不是在說這裡偏僻嗎?

齊原與齊見君落在了磚瓦房前。

他看向了隔壁的木屋,眼神奇怪:“師妹呢?”

突然,他面色一變。

因為他感受到,濃郁的冰霜氣息在師妹的木屋裡散發。

他往裡走,頓時幾張符咒燃燒起來,組成陣法阻攔著齊原。

師妹修煉時,經常會用一些符咒來守在周圍。

這些符咒所發揮出來的威力,接近神嬰修士。

在大商國,結果算得上頂級的守護法符。

齊原目光掃過,頓時那頂級的守護法符破碎。

他的身形一轉,立即便看到躺在床上,穿著單薄的姜靈素。

她的身上披著一層薄紗,裸露出來藕白的手臂,與雪白的脖頸上,結了一層淡淡的冰霜。

她蹙著眉頭,看起來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師妹?”齊原內心一緊。

他一直知道師妹的身體有問題,需要水屬性天靈根紫府修士才能解決。

可惜,成立血衣盟後,甚至算得上橫壓東土,他都沒有找到水屬性天靈根的紫府修士。

他伸出手,抓住姜靈素的手臂。

滾燙的氣息在這一刻席捲。

齊原以五行之氣煉氣,雖無法根絕姜靈素身上的病根,但是卻可以緩解痛苦。

熱浪在木屋裡席捲,原本還是一身冰霜的姜靈素額頭上生出汗水,身上的冰霜早就消失不見。

她虛弱睜開眼睛,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憐:“大師兄……”

她似乎在感謝齊原。

“不用說話。”齊原繼續傳遞著靈氣,用這種笨方法幫助姜靈素解決體內的寒氣。

姜靈素睜著眼睛,纖長的手臂想要動,拉住什麼。

“不要亂動。”齊原抓住姜靈素的手臂,阻止她亂動。

師妹這個富婆幫助他太多,他得好好照顧一番,才不負富婆的恩情。

“你想做什麼,告訴師兄,師兄幫你。”齊原很有責任心。

緋紅染上姜靈素的雪顏,扭過頭,不願去看齊原。

齊原一臉疑惑。

師妹這是怎麼了?

“爹爹,這位姐姐應該是想讓你幫她拉一下衣服。”齊見君站在一旁,言語揶揄。

躺在床上的姜靈素,粉色薄紗下的肌膚若隱若現,即便是躺著,也難掩細枝掛碩果的曼妙身材,而此時,一顆碩果卻挺拔掙脫出一半,白的晃人。

齊原見狀,輕輕一吹,頓時姜靈素的衣衫往上將其遮住。

姜靈素感受著齊原撥出的熱氣,臉上的緋色更甚。

哪裡有這樣幫人拉衣服的?

而齊原卻很得意,覺得自己又是高情商的一天。

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他沒有動手,避免碰到不該碰的東西,而是選擇輕輕一吹。

“師妹,不用謝。”看著姜靈素的臉色越來越好,齊原鬆了一口氣。

這時,姜靈素似乎恢復了許多,她的手捂在胸前,眼中還帶著病美人的那種虛弱:“大師兄,謝謝了。”

“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齊原看著師妹。

剛才化解師妹體內的冰寒,他便感受到,剛才出現的冰寒,已經積累了半個月。

可見,師妹姜靈素已經忍受了半月的痛苦。

這半個月,她一個人一直躺在床上忍受著痛苦,無人交流。

這讓齊原感嘆,就算是富婆,也有自己的不如意。

“沒事的,習慣了。”姜靈素似乎對這些看很開,神情輕鬆,“師兄,這次去東土天驕榜,結果如何?”

“幸不辱命,進入了東土天驕榜。”

“真的?”姜靈素臉上露出驚喜神色,“師兄不愧是師兄!”

能夠進入東土天驕榜,在東土這個舞臺上,才算真正登堂入室。

就算大師兄去他們姜家,也能夠得到他們這種大家族的鄭重對待。

若是以前的大師兄,去姜家拜帖,估計連大門都無法進入。

“最近神光宗,還有大商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齊原問道。

“若是大事,有兩件。”提到這,姜靈素一臉古怪看著齊原,“血衣盟有兩位紫府來到我們神光宗,還將紅劍門的長老給誅殺。”

姜靈素一開始一直覺得血衣劍神是她給的大師兄小號。

可是後來發現,血衣劍神實在太強了。

兩者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

如今,血衣劍神建立的血衣盟,又派人來神光宗,當時師兄傳訊說,有兩個屬下要來,不由得讓她浮想聯翩。

但一想到剛才大師兄與她說話,平易近人,也沒有那種滔天巨魔的威勢,甚至偶爾她發一些小脾氣,大師兄也正常反應。

她就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但是,大師兄與血衣劍神,絕對有很深的關聯。

難道說,血衣劍神是師尊?

只有這樣,才更好解釋。

當然,她心中還是帶著一絲大師兄是血衣劍神的懷疑。

“還有一件大事呢?”齊原問道。

血衣盟的事情,他已知曉。

“魔欲門發生了內鬥,神姓突然發難,將季姓鎮壓,所有季姓門人,盡數被屠殺。

如今的魔欲門,以神姓當家做主。”姜靈素認真說道。

齊原聞言,有些驚訝。

他還想著,這次回來順便把魔欲門姓季的給解決。

現在,不用他解決,魔欲門的敵人就沒了?

可真是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

“大師兄,這是……”姜靈素這時才認真打量起齊見君,眼中帶著好奇神色。

之前,她似乎隱隱約約聽到這小女孩叫大師兄為爹爹。

“這是我女兒齊見君。”

“女兒?”姜靈素瞪大了眼睛,“師兄,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不到二十歲,怎麼有這麼大的女兒?”

“我有個遊戲,這是我遊戲裡的女兒。”齊原說著。

姜靈素懵了。

她想起族裡,也有一些人玩遊戲玉簡,認一些哥哥、姐姐,乃至爹爹和女兒的。

可那都是……情趣。

這麼小的齊見君……這是咋回事?

“好了師妹,既然你已經醒了,師兄便回去了,師兄還要繼續玩遊戲。

太久沒玩遊戲,有些飢渴難耐。”齊原說著,就急匆匆離開。

屋子裡,只剩下一臉疑惑的姜靈素。

“難道說,那個小女孩是一個孤兒,被大師兄領養回來的?

好可憐。”姜靈素有些母愛氾濫。

她起身,有太久沒有起來,身軀有些僵硬。

不過,她畢竟是築基修士,這種不適瞬間消失。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露出奇怪的神情。

“我佈置在門口的符籙呢?”

每次閉關修煉之前,她都在身邊放一些符籙守護她的安全。

如今,符籙不見了。

“大師兄是怎麼避開我的符籙的?”姜靈素訝異,一臉古怪。

……

凡心界。

青水村。

面黃肌瘦的村民烏泱泱走回,臉上掛著不輕的傷勢。

村長鬱壘是個小老頭,駝著背,褲子挽在膝蓋上,露出如麻桿一般的腿。

“村戰打敗了,恥辱呀!”

一個胖子哭喪著臉,看起來格外悲痛。

“石家村不講武德,竟然信奉新神!”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開口,對於石家村信奉新神表示不屑。

提到新神,場上眾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他們這些村莊,想要風調雨順,收成年歲好,必須得供奉神明。

青水村供奉的狗尾巴草神,已有數十年沒有任何反應了。

按照神官神荼說,狗尾巴草神估計已經餓死了。

聽起來很離譜,但也很正常。

畢竟,他們青水村一直窮得叮噹響,根本沒有什麼可以供奉給狗尾巴草神。

“沒有神明的賜福,我等根本打不過石家村!”一位男子說道。

青水村的整體實力,是超過石家村的。

不過石家村有一位新神,能夠賜福村民,這也導致著,石家村的實力,強過青水村不少。

這次爭奪水源,青水村損失嚴重。

“即便狗尾巴草神賜福我們,還是打不過石家村,他們的新神太厲害了!”

提到新神,在場的村民心中都露出忌憚神色。

“要不,我們也信奉一個新神?”這時,一個村民試探性問道。

“不行!”一直沉默的村長鬱壘開口,“不管怎樣,我們青水村都不能信奉新神,絕對不能!”

場上眾人沉默。

他們都知道為何村長反應這麼大。

新神和舊神不同的是,新神所需要的祭品,是人類!

石家村的新神,每個月便要吃一個童子。

這樣的事情,青水村的人根本無法接受。

“而且,我等乃是古之一族的遺脈,又如何能夠信奉新神?”鬱壘說道。

聽到古之一族,在場的村民眼中都露出驕傲的神色。

古之一族,最是不屈不饒。

曾經,蒼天無眼,古之一族的大神敢與向上蒼髮起挑戰。

如今,新神亂世,他們又怎能投靠新神,苟且偷生?

“我們古之一族,敢挑戰神明,縱使沒落,脊樑也不應該彎下!”

“敢戰上蒼,敢管天下不平,古族不可辱!”

“嗚嗚我好餓,狗蛋給我一個窩窩頭吃吧!”

“你古之一族血脈純淨,找我要窩窩頭,好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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