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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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蘿莉頓時笑逐顏開,放下紙筆,一路小跑到長孫皇后身邊。
“……”
李恪的嘴角,有些微微抽搐。
沒想到自己隨手一選,就選到了同樣是大名鼎鼎的晉陽公主。
這位小公主,可是李二陛下的心頭肉。
若論起受寵程度來,只怕太子李承乾也要遜色幾分。
李恪將桌子上那張塗滿了鬼畫符的宣紙拿開,挑了一隻粗細適中的毛筆,將濃墨蘸滿。
提筆揮毫,一蹴而就!
寫完之後,李恪放下毛筆。
沒有再看一眼,而是對著長孫皇后她們拱手道。
“娘娘,母后,詩已做成,今日先生布置的課業還剩一些,恪便不多打擾了。”
“去吧。”
長孫皇后優雅的揮了揮手。
“哼,膽小鬼!溜的倒是挺快!”
高陽撇了撇嘴,走到桌案面前,拿起那張宣紙。
“讓本公主看看,你都寫了些什……”
說著說著,便再沒了聲息。
長孫皇后有些疑惑,於是親自起身,來到高陽公主身旁。
她臉上的表情,從輕鬆,到演變成深深的震驚,口中不自覺將紙上詩句呢喃出聲。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聽著這首詩,殷妃和楊妃都震驚的捂住嘴。
誰都沒想到李恪居然能做出這種好詩,年紀輕輕就如此文采斐然,讓人心驚!
“妹妹……”
長孫皇后嘆了一口氣,回過頭對楊妃說道。
“你有一個好兒子啊!”
殷妃豔羨的看著楊妃,心中暗自感嘆,如果這麼有出息的兒子是自己的就好了。
楊妃眼眶發紅,一時間有些失態,她在這高大冰冷的宮牆內,終於看到了一縷希望!
……
另一邊,好不容易溜出來的李恪,並沒有選擇立刻離去。
而是尋了一處無人光顧的涼亭,自顧自坐了下來。
回想這幾日的種種,就像是做夢一般。
原本以為兩世為人,他已經積攢了不少的經驗。
在面對穿越這種事情時,應該可以保持足夠的鎮定。
但是當那些只在歷史書中看到的角色,有血有肉的出現在他面前時。
李恪發現,他還是對自己有所高估了。
畢竟自古宮廷深似海,自己身為一朝皇子,不可能一輩子平庸。
這幾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即便他不去惹事,也會因為所處的身份位置,一言一行被人針對。
方才作詩後,按這高陽的心眼子,大抵半月後的圍獵,自己還需要再提防一人。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想起同時代的古人面對茫茫大漠發出的豪言壯語,李恪的心情有些複雜。
“有酒就好了……”
李恪砸了咂嘴。
千頭萬緒之間,便有些想念那種微醺的感覺。
“吶,你要的酒。”
一個雕著花紋的銀色酒壺遞到李恪面前。
“誰?”
李恪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
卻發現面前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位少女。
少女二八年華,標準的唐代裝束,一頭長髮瀑布般的垂到腰間。
五官生的極為精緻,定睛看過去,有種沉魚落雁之感。
就連之前見的那幾位公主,她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這讓李恪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
大半夜不睡覺,反而在這太極宮內閒逛。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少女放下酒壺,對著李恪笑道,“好詩,你寫的?”
“這位姑娘,你是……”
李恪猶豫問道。
“我嘛……能在後宮閒逛的,自然就是宮女嘍。”少女大大咧咧地坐下,“我回答完了,輪到你回答了。”
呵呵,我信你個鬼。
李恪心中默默的冷笑兩聲,光是穿的衣服,沒幾十兩銀子就下不來。
腰間的緞帶上,還鑲嵌有幾顆綠寶石。
別說是宮女,就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內務,她也不敢這麼穿啊。
不過雖然這樣想,李恪也不會蠢到去揭穿她。
既然你騙我一次,那我也回敬一下好了。
“對啊,就是我寫的,怎麼了?”
“真好……”
少女露出笑容。
“真想現在就去往邊疆,見識一下我大唐男兒是何等的威武雄壯。”
“姑娘,戰爭不是家家酒,是會死人的。”
李恪搖了搖頭。
“一將功成萬骨枯,戰場就是修羅場,每一刻都有無數生命逝去,你若真的經歷過,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好詩,也是你寫的?”
少女愣了一下,看著李恪說道。
“能不能告訴我完整的?”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
李恪有些無語。
面前這個姑娘的性格,也太奇怪了一些。
“你就告訴我嘛……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怎麼跟小姑娘一樣。”
少女皺了皺眉頭,拿起酒壺。
“酒還喝不喝了?”
“額……喝!”
李恪沉吟了一下,接過酒壺,對著壺嘴就是“噸噸噸”一頓灌。
此酒帶有些許果香,入喉微辣。
除了讓李恪找到些許熟悉的感覺外,並沒有給他帶來很強烈的醉意。
“三勒漿?”
李恪咂了咂嘴說道。
“有些沒勁啊。”
這個時代的釀酒技藝,跟後世沒得比。
在糧食酒釀造工藝還未成熟的情況下,能有二十度的酒精度,就是大多數人口中的烈酒了。
而三勒漿則是他們中度數比較偏低的一種。
按照後世的演算法,不到十度,跟啤酒沒什麼兩樣。
所以說,詩詞裡的千杯不醉,都是嚇唬人的。
這時的酒盞本來就小,酒盞的容積不能用‘兩’,得用‘錢’這個單位來計算。
即使真的喝多了頭疼,也多半是因為酒裡的化學物質太多,而不是因為酒精引起的。
“廢話,在這後宮裡面,你還想要多烈的酒,有就不錯了。”
少女白了李恪一眼。
“喝了我的酒,總該告訴我完整的詩是什麼了吧。”
“你就這麼感興趣?……不過,既然喝了你的酒,那就答應你吧。”
李恪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念道。
“澤國……”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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