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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聽到這話,心中一陣惡寒“小傢伙,你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不過隨後又想到李無一已經七十多歲還是一幅年輕的過份、丰神俊朗、濁世佳公子的模樣,心中嘀咕“修仙者都是這般妖怪?”

“致妹,莫要嚇他了,呵呵,估計他也是對修仙者樣貌一時半會不適應吧,呵呵,李言,為師與你師孃已經二百多歲了,哪怕按年齡來說,你給長輩磕個頭也是不冤的吧。”

他前半句是對身旁宮裝女子而說,後面卻是輕笑一聲,對李言說了起來。

李言心中一陣大愕,他雖心有準備,卻沒有想到上面坐著這一對青年男女,比他爺爺的爺爺還要爺爺。

“要你說,怎麼又透露人家年齡。”旁邊宮裝女子有些咬牙的說道,臉色不善的望著胖青年。

胖青年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答她“李言,你即已跟著無一來了,想來他已經和你說明一些情況了,讓你前來就是熟悉一下峰內諸人,再做個簡單入峰儀式,為師不喜那些繁文縟節,但一些規矩不照著來,日後被其餘四峰那些人知道了,不免又拿宗門教條來說三道四。”

李言低頭不語,他在拜師時又聽到了“繁文縟節”這些曾經類似的話語,心中竟泛起了絲絲牴觸情緒。

胖青年見李言只是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眉頭一皺看向李無一,李無一也是一呆,“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這時這位師弟怎麼像失了魂。”

下面坐著的二男二女也開始慢慢蹙起眉頭,臉上之色竟有些不善起來。

這時李言卻抬起頭,用手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著“弟子只是心中恍惚,有些失禮了。”

胖青年與眾人一聽,這才點了點頭,想來一般人能拜入魍魎宗,有幾個不是心潮澎湃的、愰若夢遊。

李無一這時已一手托盤,上放二杯茶茗來到李言面前,示意李言起身敬茶,李言恭恭敬敬向胖青年和旁邊白衣宮裝女子各敬了一杯茶,然後就倒退回去,垂手站在大堂中間下首。

胖青年泯了一口茶,便把茶放在了身邊的案几之上。

“嗯,生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小竹峰第八名弟子了,你同你七師兄林大巧一樣暫時都是記名弟子,希望儘快到達築基期。”說著他一指下首那長手青年笑道說道。

李言隨著他所指看去,見是那長手青年,心道“原來此人便是七師兄了,原來也是凝氣期,只是不知是第幾層了。”

那林大巧見師尊指向自己,他向李言嘿嘿一笑“終於也多了一名記名弟子了,李師弟以後你就是小師弟了,嘿嘿。”看來此人一直因為這裡只有他一人不是正式弟子而覺得有些形單影隻呢。

李言只好點頭微笑。

胖青年接著說“為師名喚魏重然,這下面幾人都是你的師兄師姐,你大師兄應該是認識了,那幾個依次分別是你二師兄韋赤陀、七師兄林大巧、四師姐苗望晴、六師姐龔塵影。”魏重然依次指向粗壯中年、長手青年、鵝黃長裙女子和那名面容清冷短髮女子。

那幾名弟子也分別向李言微笑點頭,尤其是林大巧臉上笑意更甚,連同那名清冷女子也是微一點頭,但面上卻如冰山一樣毫無表情。

李言含笑對這些人一一躬身行禮,他只知道林大巧的修為是凝氣期,其餘人等應該都是築基期,置於是前期、中期什麼的,他哪裡看的透。

魏重然看各人與李言打過招呼後,又接著說道“嗯,你三師兄出宗門任務去了,這次卻是無法相見了。你五師兄因這此大比後有所體悟,所以也是閉關了,以後自是有時間見面的。”

說完後,他指了指下面的椅子“坐下吧。”李言看了看,堂下有二排椅子,但現在那四人不分先後的坐在一排,自己當然不便坐在他們對面,便也向那排最後走去,他當然知道尊卑長幼之序,不想剛一轉身,卻被李無一一把拉住,走向了另一排,然後指了指這排最上首椅子“師弟,你坐哪裡,師尊有話要說,也是方便些,我們這裡平時也難得聚一次開個會,師尊又不喜歡太多禮節,所以隨便坐就是了。”說道自己便先坐在了李言的下首第二張椅子上。

魏重然點點了頭,他很欣賞這位大弟子,做事很有眼力,雖然修仙者耳聰目明,就是離個幾十丈說話也是很輕易把話語送到對方耳中,但這種安排更是合適些,這也是他放心把小竹峰大小事宜都交給這位弟子處理的原因。

李言看了看,也是無奈的坐了下來,他雖然坐下,但心中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可不會真認為這裡不分長幼的,只是沒那麼嚴謹罷了,但下次若再來,他肯定還是坐在最後的。

魏重然端起茶杯,又泯了一口“李言,我雖然對你的事知曉一些,但都是道聽途說的,今日既然入門,還是要對你過往要了解一些的,由你自己說來最好不過,能否把你的事情說來聽聽,當然涉及到個人隱si部分,你不用提起。嗯,不過這對你,可要吃些虧了,你的這幫師兄師姐也是沾了便宜,這次聽到了你的過往,他們的過往你卻不知了,呵呵!!不過,都是同門,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熟悉了,主要你的情況特殊些,連我都知道的很少。”

李言聽了,心中有些鬱悶“我對你們還一無所知,就入了門,現在你們卻要把我翻個底吊。”不過,他也明白,他無緣無故修了人家的門派仙法,按東拂衣所說,這個莫說收入門牆了,直接殺了自己也不為過,現在人家想知道自己的過往,當然是無可置疑的,哪能無緣無故就收了進來,雖然他對靈蟲峰那位於姓修士說了不少,但現在這才是正主,只是讓他感到不適的是,一幫師兄師姐也在旁邊聽著,真不知道自己這位新拜師傅是怎麼想的。

魏重然說完把茶杯一放,便眯著眼,靠在椅背上,旁邊那位師孃也是一幅興趣盎然的樣子,其餘人雖然不說話,卻也是盯著他。

李言無奈,當下便把自己如何出村入伍、如何遇見季軍師、如何發現不妥以及聯絡洪元帥最後殺死季軍師的事情一一道來。

只不過在這裡,他瞞去了東拂衣和癸水仙門之事,也把自己發現季軍師對自己不利的事改成了那位已死師兄暗留信箋,說明自己可能身中劇毒之事,希望以後有人看到此信後,能替他報仇。此暗信後來被自己無意中發現,再結合自身不良反應症狀後,心中十分害怕,萬般無奈之下找了軍中元帥,畢竟他也是軍中之人,他又把洪元帥描述成江湖豪傑,豪情萬丈之人,聽了他的遭遇就起了惻隱之心後便幫助於他逃離,但最後還是和他的師弟一同慘死於季軍師之手,順便也把擊殺季軍師的功勞大部分都歸於洪元帥和他師弟之手了。

反正這些人都已死亡,又到哪去找漏洞去,如果要找漏洞那就只有在他話語中尋找了,只不過在來之前他就在靈蟲峰為了應付那些人,就已經編了一次,現在就是把這些話圓的更像真的罷了。

他的話一一道來,說到一些地方,更是引起了二名女子的不停嘆息,除了那位清冷短髮六師姐外,白衣師孃和鵝黃長裙四師姐竟有時插上幾句,頗有為他當時處境很擔心的樣子,看的其餘眾人一陣無語,尤其是到了洪元帥如何設伏獵殺季軍師這些事時,讓這些聽的唏噓不已,想不到凡人江湖也有如此豪傑人物,修仙者看來也並不是凌駕於凡人之上的,死於凡人之手也是有可能的。

一番話下來,李言覺得自己都佩服自己了,覺得自己很有說書人的潛質,有些話說的連他自己都快信了。

魏重然一直靠在椅子裡安靜的聽著,臉上偶爾凝重,偶爾沉思,偶爾微笑,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最後待李言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李言。

李言邊說邊也留意各位眼神,生怕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尤其當涉及到癸水仙門之事,他不得不小心避開,不然這仙靈界的仙法在此界出現,他雖然剛入仙道,但懷璧其罪他還是懂得的,東拂衣可說過即使是仙靈界那般地方,自上古以來各門各派都在遍尋五仙門,可說對五門仙法的渴望之極。

他說完後,留意到這位師尊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難道自己什麼地方出了紕漏”,一時間卻也不知何處出了問題。

但魏重然接下來一番話,又讓他放下心來,魏重然待李言說完後,坐直了身型,收斂了表情,又問了李言幾個問題,基本都是關於他修煉上的事,這讓李言覺得應該還是關於“支離毒身”之事。

魏重然問了十幾個問題後,便看向了眾人“這也是我讓你們旁聽的原因,當然不是揭你們八師弟的老底,而是讓你們一同聽聽他整個修煉過程,事後自己去分析考慮,今天我也會把聽到的和自己分析的,向門派進行反饋,但願能有所幫助。”說完又轉向李言。

“李言,你知道‘支離毒身’這毒體了嗎?”

李言站起身來“啟稟師尊,大師兄已和弟子說過這毒體的另二種毒體的大概情況了。”

魏重然手按了按,示意李言坐下“知道就好,這三大毒體乃是我宗最強的戰力體質,另二種還好說,找到對應體質按仙法修煉還是有定式可尋的,但你這種‘支離毒身’卻是變幻難煉,自古以來也只有了了幾人煉成,但卻一直找不到正常修煉之法,因此,宗門凡是每個煉成之人都要詳細彙報修煉過程,好讓宗門從中得到經驗,所以你的成功之法,也要記錄在案。今日順便也讓你的師兄師姐聽聽,看看是否從中能得到一些發現也說不定,所以剛說他們沾了些便宜。為師再問你一句,你修煉過程是否全部是真?”

李言心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搞一幫人在這探聽我的底細,不過,如此看來,這位師傅也是藏了私心的,記錄在案向宗門彙報,那必是宗門保留下來,不可能讓人人都知道的,他現在卻是讓小竹峰除了有事無法前來的師兄外,其餘人等都來參與,那就是想讓他們都能有所領悟了,不過這位師尊的這份私心,如果現在旁聽是他,他也喜歡。”

“師尊,弟子修煉過程全部是真的,並無半點虛假。”

李言回答後,心中又道“修煉過程肯定是真的,只是隱瞞了一些,但我說的關於那‘烏夜簾青功’經過卻是並未有假話的,至於這毒體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修煉成功的,想來你們聽了也是白聽。”

魏重然笑了笑後點了點頭,不過他這點頭在李言看來怎麼都有那麼一份意味深長的感覺在裡面,不免有些心虛起來。

“嗯,這件事就這樣吧,李言你且上前來”魏重然笑罷忽然對李言說了這麼一句,倒讓本來就心虛的李言更加沒底了,心道“難道,讓這位便宜師傅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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