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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山壁上還殘留的波動,說明那裡是一處非常玄妙的禁制,連龔山河都無法看出,也無法破除。

他不知自己的到來,那處山壁後方的強大存在是否知曉,或者他在對方眼裡只是一個隨時可以殺死的螻蟻,但當時也沒有任何攻擊出現。

於是,有了這些判斷之後,龔山河只得再次將希望放到了從洞口突破出去上。可是之後數次嘗試後,依舊還是被逼了回來。

而待到了第四次陰風出現時,龔山河知道那強大恐怖的存在開始報復了,報復上次他故意提前暈倒一事。

那次陰風甚至在他真的苦撐抵擋不住昏迷時,依舊沒有停歇,龔山河甚至不知自己昏迷了幾天。

他整個身體一次就瘦了一大圈,粗壯的身體上,面板幾乎是緊貼骨骼了。

他那一次恢復足足用了三個多月,只是剛剛好些的他,再次迎來了陰風。

那時的龔山河身體堪堪恢復,還尚屬虛弱之中,陰風只是吹拂了一盞茶的功夫,龔山河就已無法抵擋,眼見就要昏倒之間,極寒陰風便消失了。

這讓龔山河知道,那強大的存在就是在警告他,讓自己不要耍什麼小心眼,或者是讓他不要想著逃跑,他的生死只在對方一念之間。

而剛才李言再見到龔山河時,那是四天前他剛被陰風侵襲過,陣法禁制防禦也只是修士的一種本能。

雖然明知抵禦不了陰風,但還是能讓恢復打坐中的修士,在心中會覺得安全一些。

除了那恐怖的極寒陰風外,就是三名元嬰中期的鬼物風獸,在佈下的防禦禁制前,也不要想悄無聲息在接近他。

「如此說來,六長老可能同樣還活著了。」

李言聽完龔山河快速敘述完後,便想到了一件事,那些陰風就是把他當作「爐鼎」,不斷從他身上吸收氣血,如此一來,同樣也不會殺死六長老。

「我也是這種判斷,故而阿影有一定機率不會出現意外!」

龔山河在說話的同時,心中已然升起了希望,他已看清李言的境界至少和自己相等,可不是六長老能相比的。

如果他和李言聯手再闖洞口,以二敵三之下,未必不能闖出去。

只是現在他有些擔心的是,他已然不復當初的巔峰狀態,戰力只有原先的六成左右,甚至還有不如,這讓他又少了幾分把握。

而此刻,李言則是在心中思索著另外一件事情。

「六長老可能也被困在另一處山洞中,幾個月一次……陰風,山洞……吹拂……吸收……這裡倒像是人的鼻孔,呼吸間吸取……」

隨著腦中快速思索,李言突然改用了傳音。

「我的到來,你說的深洞中恐怖存在可能已經知曉,但至今,卻也未見有任何動靜。

再加上龔族長之前的描述,我覺得對方既然是不斷想吸取你的氣血,是不是說明他有傷在身,想借用你們的氣血來恢復。

畢竟進入這裡後,我之前所見的都是陰寒鬼物,並沒有別的生靈存在,而你與六長老因修煉「窮奇煉獄術」,氣血強大無比,正是他所需要的。

而這麼強大的存在,竟然一直未曾出去,是不是受傷太過嚴重的緣故?

他一直都未出現過本體,是否他可能連這山洞也走不出,只能借用某種術法來攝取你們的氣血?」

龔山河聽了李言的傳音後,也立即傳音回覆。

「李道友所說這些,與我猜測的基本相同,否則,我早就絕了逃出這裡之心。就是逃出山洞,又如何,他還是可以輕易將我擊殺。

用三名元嬰修士看住我,顯然就是他的本體無法出現,可能已然傷重。

同時,我

還有一點發現,那就是外面元嬰級鬼物可能只有三頭,而且可能都是那強大恐怖術法所化,或乾脆就是他的分身。

因為他們的長相、攻擊方式、甚至境界都是一模一樣,這一點很是能說明問題。

還有一個重要發現,我有時出去時只有兩頭元嬰級鬼物阻攔,有時出去則是三頭。

顯然,為了同時困住我和六長老,他們必須要分出一人去對付六長老。

而我的修為又比六長老強,因此,這裡至少要保留兩名元嬰修士。

有時我能遇到三名元嬰,可能是六長老剛被陰風吸收過氣血,正處於最虛弱的時候,故而可以放下他不用管,全力過來阻攔於我。

可惜,外面都是一片黑氣,且會阻擋神識,所以每次出去,我都無法尋到六長老的氣息,否則我和他聯手同時突圍,也是有希望逃走的!」

龔山河這些年來,雖然逃脫不出去,但也沒有閒著,而是在不斷的分析觀察,他快速將自己分析說了出來。

這就是一顆強者之心,不屈不撓,堅韌異常。如果換成心智稍弱之人,可能一旦猜測出這般的結局,不是瘋狂,就是早已自殺了。

龔山河說出自己所有判斷,就是讓李言也必須儘快知曉,他們才能制定出突圍計劃。

龔山河心中雖然焦急女兒,但莽撞更能誤事。

李言聽聞後,點了點頭,先前聽到龔山河說出三頭元嬰中期的鬼物風獸,他就已在揣測原因,龔山河的分析很正確。

「剛才我進來時,只有兩名元嬰出現,按你的猜測,可能另一名元嬰正在看守六長老,那豈不是說,目前正是闖出的好時機!

若是龔師姐恰好能被捲進與六長老相同的山洞,師姐她全力出手之下,可是有元嬰初期戰力的。

那一名鬼物元嬰修士還真能被他們二人拖住,我們這邊就更有把握能突破出去了!」

李言快速傳音。

「那行,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試上一試!」

龔山河本就是果決之人,聽見有此良機,當然不願再錯過時機,雖然和李言不熟,但此時可不是多瞭解對方的時候。

「且慢!龔族長主要傷勢只是氣血不足嗎?還是有其他的傷勢?」

而就在龔山河一邊說話,一邊正要邁步的同時,李言再次開口。

龔山河聞言立即頓住了腳步,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李言的意思。

他自己身上的丹藥早已用了八九成了,所剩下的也只是一些普通丹藥,其實用處對於他來說,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故而他現在的傷勢恢復速度大不如從前,一直就未能痊癒,不過他的臉上還是出現了瞬間的猶豫。

「龔族長,龔師姐就是遇到六長老,兩人也不可能馬上就突圍,他們也要溝通訊息,六長老也要恢復時間!」

李言立即看出了龔山河的心思,那就是一旦耽誤時間,那邊可能就會被提前壓制回去了,而且六長老和龔塵影都會受傷。

龔山河稍一沉吟。

「主要就是氣血大虧,臟腑之間也有寒氣縈繞。不過,這些寒氣其實哪怕沒有丹藥,只要多有一些時間吐納,也都可以恢復,之前只是每每快要好時,那股陰風就會過來……」

龔山河臉上帶上了一絲苦笑,已經大體說出了自己如今的狀況。

「那將這些丹藥服下,先恢復實力再說!」

李言說話間,已是一揮手,三隻精緻小瓷瓶就出現在了龔山河的面前。

龔山河眼中精光一閃,隨即他也不再客氣,而是迅速將三隻瓷瓶開啟,股股沁人心脾的藥香自玉瓶中傳來。

李言拿出的乃是補

氣血和補充法力的丹藥,這些丹藥都是來自於他在亂流空間中,那些被他斬殺的元嬰修士身上。

對於元嬰修士有著極大的效用,李言沒有拿出「融筍」和「真元丹」,那兩種寶物乃是關鍵時刻最保命的東西。

龔山河立即將玉瓶中的丹藥倒入口中,隨後原地盤膝而坐,一副沒有防範的樣子,李言於是就靜靜的站在一邊,望著龔山河眼底有異色閃過……

大半個時辰之後,龔山河已然長身而起,此刻的龔山河,體表竟然再次出現的一些肌肉,雖然依舊顯得乾癟,但相比之前,肉眼都能區分出不同了。

龔山河有了氣血補充之後,血肉已然開始復甦!

只是那些補充氣血的丹藥,李言也曾試用過,他若想煉化,估計需要至少一至兩個時辰。

龔山河可能是心繫龔塵影,應該還沒有完全煉化,可只是大半個時辰,就能讓氣血恢復成這樣,李言猜測這肯定和他修煉的「窮奇煉獄術」有關。

「這樣就可以了?」

李言問了一句。

隨著龔山河的站起,他身上傳來一陣炒豆般的爆響,他扭了扭脖子。

「恢復到了八成左右,已經不能再等了!」

龔山河心中焦急,你讓他完全入定吐納,他也是做不到,能做到他這種地步,已是心性極強了。

「那好,我們走!」

李言說話的同時,心神一動間,遠處的千機和紫昆身形已然消失,他們對付的是元嬰修士,二妖還幫不上任何的忙。

李言與龔山河互望了一眼後,二人化作兩道模糊身影,向著洞口方向快速飛去。

而李言有一縷神識卻一直留意著身後,他不確定洞中深處那恐怖的存在,是否真像他們猜測的那樣,根本無法離開山洞。

如是離不開山洞,固然這是一條好訊息,但此時也是他們最危險的時候,那種恐怖存在會在在他們離開前發動攻擊,這是最後的時機。

…………

一道模糊身影手握長槍站在龔塵影面前,龔塵影心中有些發涼,她被壓制的根本無法動彈。

「我只是怕你亂動,我這道殘魂的力量可是不多,放心,看在你是人族修士的份上,我不會輕易傷害你!待會問完事情後,便會撤了你身上的封印。」

那道有些發虛的身影看著龔塵影。

而在此刻,在龔塵影眼中,在她的面前虛影是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尼姑。

一身寬大海青僧衣,頭戴一頂尼姑帽,樣貌顯得十分清秀,一雙眼中透出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女尼聲音雖然有些之飄渺,甚至說是有些輕柔,但她話中的意思卻是明白的很,「不會輕易傷害」,那是龔塵影不要有其他歪心思的情況下。

清秀女尼看著龔塵影,就在她說話之間,手中長槍突的就被她擲了出去,一道紅芒一閃即逝。

長槍陡然在拐角處一個轉彎,就向著前方激射而去,堅硬長槍法寶在她的手中彷彿是百鍊鋼化成繞指柔,轉過洞角時,動作圓潤且無比的輕盈。

與龔塵影那種霸道的用槍方式相比起來,完全就是兩種極端不同的感覺。

隨即,龔塵影就聽到了洞內遠處傳來了數道淒厲的慘叫聲……

清秀尼姑再次一招手,拐角處一道紅芒閃過,她的手中一陣模糊,一柄長槍再次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她看了看手中的長槍,輕輕嘆息一聲,似對自己剛才一擊根本不滿意。

「行了,那幾頭「陰山獸」已死,暫時其餘「陰山獸」也是不知你在這裡了!告訴我,你是何人?如今的「紅拂寺」怎麼樣了?」

清秀尼姑低頭重新看

向龔塵影,雖然身影有些虛幻,但雙目中卻有熾熱光芒閃出,刺的龔塵影不由閉了閉眼。

「原來那些風獸名為「陰山獸」。」

龔塵影在心中想著,口中已然回答。

「天黎族,龔塵影!前輩所說的「紅拂寺」在哪裡?」

龔塵影面色平靜的回答。

「天黎族?這是什麼一族?你的意思是說,你並不知道「紅拂寺」?」

清秀尼姑聽了龔塵影的回答後,雙目中的溫度似乎又高了一分,臉上已露出一絲譏嘲。

「前輩,天黎族就是附近的一個族群,我們世世代代都生活於此,與三種風獸種族廝殺不止。

我來這裡,也是因族人被困於此,故而前來探查,這才發現了原來這裡竟然有鬼物風獸,隨後,晚輩就被他們一路追殺至此。

前輩口中的「紅拂寺」,晚輩的確是第一次聽說,不知它在何處?」

龔塵影依舊不亢不卑。

「呵呵呵,看來你還不知我是何人?你揹負「紅拂寺」的「紅拂赤龍槍」,或者說是你有「紅拂赤龍槍」的槍頭,竟然還說不知「紅拂寺」?

而你所在的地方正是「紅拂寺」的地底,你究竟是何人,不是我寺之人,竟然潛入我寺之中,還盜取了「紅拂赤龍槍」的槍頭。

我如果沒有看錯,你是剛將這柄長槍祭煉沒有多久的吧?你覺得我只是一道殘魂,就無法對你搜魂了嗎?我佛慈悲,但對惡人卻是要斬妖除魔的!」.

清秀尼姑眼見龔塵影並不說實話,一雙秀目已是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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