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公司裡闖入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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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秘書好奇地問了很多問題，但她最感興趣的還是那些野果。

“可惜了……要是我跟著去就摘一籮筐回來……”真是小吃貨一個，不過也難怪，這些野果純天然的，比水果店裡買的水果還好吃，他們又是第一次吃，自然是喜歡得不得了。

“咦，你摘？要爬樹的，樹上有蛇……”劉耀平調侃。

我們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沈總暈倒的事。

“董雯，咱不跟他們探險了，明天你帶我去摘野果唄。”毛秘書真是怪人多忘事，白天不是看到蛇就嚇得真哆嗦，嚷嚷著要回來嗎？怎麼又突然不害怕了呢？

“好……”講真，我也是吃貨嘛。

不過，我們的美夢卻被沈總的一個電話打破了。

電話是公司人事經理打來的。

公司裡出了點事，一個瘋子闖進流水線，把燈砸了，還差點鬧出人命，一個工人被砍傷……這瘋子進來時還出示身份證，出示簡歷，說是來應聘的，感覺很正常的嘛，沒想到……

“沈總，這人是不是間歇性精神病患者？原本好了，可能進公司的瞬間受到誘導刺激精神，就又犯病了？”劉耀平不愧是記者，見得多，又開始推理了。

“我懷疑是……不過，不論如何，我明天得回去了。”沈總心裡還牽掛著公司，雖然公司裡的高層領導都很負責，但員工被砍傷，家屬如果鬧起來就麻煩了，既然知道了，也就無心再探險。

這次回城，下次再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沒有體驗一把自摘野果的樂趣，沒能吃上更多的野果，毛秘書有些遺憾。

劉耀平也要回去了，他可是請假來的。

返城的時候我們又帶了很多特產，蘑菇、茶葉、竹筍、木耳……沈總直誇我們榕谷村的茶葉好，一股純天然的清香味，沒有打過農藥的茶葉喝著又放心。

回到公司，大家各忙各的，沈總和秘書急著去解決那個員工的問題。劉耀平鼓勵我自己去寫榕谷村的故事，他會幫我潤色。

因為有了他們的鼓勵，我就大膽地提起筆來寫故事。

雖然我的文采沒有劉耀平好，但我畢竟是榕谷村土生土長的，很多細節就寫得比他好，最後大家看到的就是上卷那些鬼故事了。

沈總讓我發表在內刊，內刊不講究版權，可以先在雜誌發表，內刊轉載。劉耀平幫我潤色了一下放到他們雜誌連載……沒想到，小說發表不久，我就收到無數讀者來信。

“這個故事是真的嗎？”

“真的有榕谷村嗎？”

“毛玉華是你奶奶嗎？”

當然，現在的信都是發郵箱的。

我不知道怎麼回覆好，信？不信？

得了，就模稜兩可回覆一下好了：信則有，不信則無……

普通讀者來信倒也罷了，最讓我招架不住的是同事。

那天早晨，我剛走進公司食堂，就被同事們圍了個水洩不通。

“董雯，你們村真的有護村鬼嗎？”

“董雯，去魂、招魂……是真的嗎？”

“……”我正想回答。

“我喜歡冒險……要不什麼時候帶我們去你們村玩？”一同事提出去我們村玩，一石激起千層浪，好幾個同事跟著起鬨。

我突然想起沈總和劉耀平都曾經暈倒……不，我可不想再出什麼事，這個險還是別冒好。

“小說嘛，大家別信啦，都是我胡編的……”我靈機一動，搪塞道。

“是小說啊，那你想象力真豐富。”終於有幾個人感嘆著走開了。

但還是很多人圍著。

“怎麼啦？”就在我不知如何解圍的時候，沈總出現在食堂裡。

看到沈總，我突然心怦怦跳起來，沒來由地臉紅了。

“哈，沒什麼……”沈總一來，大家就散開去打飯了。

怕什麼就來什麼，沈總打完飯（我們公司不論哪個領導都不會開小灶，沈總也是跟員工一起排隊打飯）竟然在我旁邊坐下來。

“董雯，你小說裡有個人物我也很好奇，那就是你爺爺，是不是真的？”沈總說完又補充說，“是後來的那個爺爺……”

“我奶奶講的，應該是真的，但我從沒看過爺爺。”我說的是實話，爺爺在我出生前就失蹤了。

“哦，我是想，他那麼喜歡收藏怪石，喜歡雕刻樹墩，是不是現在還有儲存著……”原來沈總是想到了那些寶貝。

“啊！你說的是這些，好像我們家沒有怪石和樹雕哦，難道是奶奶編的？回頭我問問奶奶……”瞧我，真是粗心，小說都寫出來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些。

“那些東西如果有的話，現在價值連城了……”沈總既要生意人又是文人，他欣賞藝術，熱愛文學，但他也喜歡用藝術掙錢，比如公司裡的產品，他就專業開設了設計部，自己開發新產品……

“也許……可是，爺爺並不是藝術家……”

沈總居然跟我說這個，這感覺我們不像是老闆與職工的關係嘛……食堂裡，同事們向我投來異樣的眼光，我趕緊埋頭扒拉米飯。

“哦，對了，你小說裡寫到精神病人……上次闖進公司的人是很好的素材，我調查過了，他確實是間歇性精神分裂……”

“可惜我當時不在場……”

“間歇性精神分裂症……唉，打了也白打……正常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他有病，受刺激或見景生情就會突然發作。”

“太可怕了……”

“精神病也分好多種，偏執型的、抑鬱型的……有的會有攻擊性，有的傾向於自殘……”

沈總這是怎麼啦，竟然說起話來就停不下來了？

我這心情有些怪怪的，說高興吧，那是自然的，而且很是沒來由，可是，我還是緊張多於興奮——那麼多同事看著我們呢。而且，我是吃快點好呢還是慢點好，不能比沈總先吃飽，也不好比他還慢。

最最關鍵的是，我吃飯很沒相的，喜歡用手抓雞爪、雞腿……，現在沈總坐在面前，好不自在啊。

好不容易熬到沈總吃完飯，我控制的還好，差不多也OK了。

回到辦公室，同事們卻又圍過來，眼神裡明顯有羨慕和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