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牙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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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是沒有透過官府的，所以算是見不得光。

李墉帶他們過來的肯定是有正兒八經的牙行，裡面收拾的整整齊齊的。

看到許陽三人，牙行的人立馬跳了出來：“三位公子，不知道三位公子要買什麼呢？”

許陽說道：“識字，會說書的。”

牙行的人眼睛一亮，一拍手：“三位來得巧啊，若是你們昨日過來，肯定是沒有，但是今日，就是那麼巧，正好有兩個，小的帶你們過去瞧瞧。”

說著，牙行的人就帶著許陽三人來到了裡面。

裡面是一個逼仄的小屋子，有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然而許陽三人卻是將目光都放在了倚著門在看書的一位男子。

男子面容清秀卻不女氣，身材瘦削卻又堅毅，就算是賣到牙行，手上仍然捧著一本書。

牙行的人笑著解釋道：“這人清高的很，上午也來了位公子想要將其買走作書童，但是他非要讓對方給他讀書。”

“您說說，這書童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哪裡能讀書呢？”

要知道，他們的書童識字、會寫字，但也僅限於此了。大多是跟著少爺去書院服侍少爺而已，讀書是一件需要一心一意的事情，哪裡能一邊服侍少爺一邊讀書？

許陽看了眼那人，即便他們在說話，他也沒有轉過頭來看一眼，倒是挺倔強的。

“那另外一個呢？”王翔問道。

牙行的人有些為難地說道：“另外一個，說來也是可憐，生病了。”

“咱們牙行也有規矩在，不能平白無故給人請大夫，所以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李墉皺著眉，不過想到這的確也是牙行的規矩，畢竟人家花了銀子買回來的人，不能用已經算是虧本了，這要是再去請大夫，也不合適。

“帶我們過去看看。”許陽說道。

牙行的人帶著兩人轉頭來到了對面的房間內，頓時飄出來了一陣惡臭。

“生的什麼病？”許陽捂著鼻子走了進去看了眼。

床上躺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子，那一股難聞的味道似乎就是從對方的身上飄過來的。

牙行的人關上了門，說道：“嗐，就是風寒，但是沒有藥醫，所以就越來越嚴重了。”

許陽看了眼，拿出了一錠銀子，說道：“還請你給他找個人來服侍，再請個大夫吧，這兩人我們都要了。”

李墉也說道：“不錯，這兩人我們都要了，至於此人治病的診金，我們會負責。”

牙行的人笑開了花，收了許陽遞過來的銀子：“三位公子放心，我現在就去找個大夫過來。”

許陽點了點頭：“此人我們等到三日後再來找他，另外一個，我們現在就要見他。”

牙行的人十分爽快地帶著他們過去，反正他條件已經說過了，要是那讀書人不同意，他也沒有辦法，頂多是少掙一分錢。

看到許陽三人，方才還倚在門邊讀書的書生放下了書本，看向三人：“若是想要帶我離開，就要讓我讀書，參加科舉。”

如此一來，他身上就不能是奴籍。

也就是說，許陽三人就算是贖了他，也是和他達成了合作關係，若是他日想要拒絕他們，也是可以的。

就算是去官府那裡告狀，也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許陽想了想，說道：“可以，但是你也要簽訂契約，為我們效力三年。”

讀書人答應了下來。

不過就三年時間罷了。

“你叫什麼名字？”許陽問道。

讀書人說道：“柳啟明。”

“啟明星？”許陽挑眉，“看來你家中還有精通星象之人？”

柳啟明點了點頭，他的父親是欽天監的人，只可惜因為說的不符合上頭的心意，就被抄家，所幸他得到了父親友人的幫助，裝作是被家中父母所賣，弄了張賣身契，化名柳啟明。

“家父雖是一位老農，但曾經和宮中的欽天監有過見面，得知天上的星宿，故而給在下取了這個名字。”

王翔說道：“那你又如何會來到這裡？”

柳啟明嘆了口氣：“我是家中幼子，為了讓我讀書，家中耗費了不少的錢財。可惜我大哥欠了賭債，為了還債，父親只好把我賣掉。”

“也是個可憐人啊。”王翔唏噓道，眼中流露著同情之色。

許陽和李墉卻是相視一眼，並沒有實打實地相信柳啟明這話。

“我們三人來到鳴鳳縣是為了做些生意，看你的樣子可是打算參加鄉試？若是參加的話，我們也可以給你提供溫書的地方。”

“畢竟若是有個秀才在客棧說書，也是個不錯的噱頭。”

聽聞是讓自己去說書的，柳啟明並沒有出現什麼厭惡的表情。

“突逢鉅變，在下的心中不靜，若是參加今年鄉試也不過是落榜罷了，多謝三位公子的好意。”

許陽笑了笑，他這麼說也不過是試探罷了，不過對方的表現讓他很是滿意。

“好，既然今年的鄉試不參加，等出去之後我們簽下契書你就可以開始了。”

王翔說道：“這麼說來，我得快些去盤下一家酒樓，咱們現在的酒樓還沒有呢。”

李墉笑著提醒：“別忘了，這裡是牙行，若是想要酒樓，和那人說一聲便可。”

“嗐，親力親為慣了，我都差點忘記了。”王翔笑著說道。

三人和牙行的人訂好了契約，有說明了情況之後，牙行的人想要下午就帶著三人去看那些酒樓。

不過如此一來，後廚也需要不少的廚子和廚娘，以及店小二。

王翔摸了摸後腦勺：“我怎麼覺得越來越麻煩了？”

許陽也贊同地點了點頭，有一種為了蘸醋做餃子的滋味了。

“反正遲早要做，下午的話你們倆溫書，我和柳啟明過去這個瞧瞧牙行介紹的酒樓。”許陽說道。

王翔有些擔憂，畢竟這個柳啟明是剛剛認識的人，萬一他想要做點什麼，許陽是毫無招架之力。

“這不好吧，最起碼也要讓立言陪著你去。”

李墉目光放在了許陽身上，顯然他也是這麼想的。

許陽解釋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做無把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