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逛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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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玄仔細琢磨，全部考慮清楚後，吃過午飯，睡了個午覺，下午申時，就坐著馬車往追月樓去。

他要提前和追月樓的老鴇談一談，藉助追月樓開啟飛仙酒的名氣。

甚至，如果能收為己用就更好。

追月樓人來人往，雖然接觸不到機密，可是，也有許多值得關注的訊息。

陸玄到了追月樓，在大堂內找了個座位，觀察著追月樓的情況。追月樓的運營模式很簡單，就是歌姬跳舞，再有撫琴奏曲。

連陪酒的人都沒有。

追月樓是青樓，不是茶樓。

青樓做的事，就是賺錢攬客，要讓來的人流連忘返。

陸玄摸清楚了追月樓的情況，起身去了二樓的雅室。晚上雖然有許劭的點評，可是距離許劭點評的時間還早，來二樓雅室的人不多。

陸玄喊來侍從，吩咐道：“去通知一聲，請追月樓的老鴇來一趟。”

侍從提醒道：“公子，小人提醒一句，李大娘不喜歡人稱呼她老鴇，也不喜歡其它的稱呼，就以李大娘稱呼最合適。小人這就去通知，請您稍等。”

陸玄笑了起來，侍從倒是個不錯的人。他伸手從衣袖中一抹，抓出一串銅錢扔過去，笑道：“賞你的。”

“多謝公子。”

侍從歡天喜地的道謝，轉身就急匆匆去通知。

不一會兒，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敷著粉，畫著濃妝的老鴇李大娘進入。

她四十開外的年紀，有些發福，顯得很豐滿，眼角有著怎麼都掩蓋不住的魚尾紋。即便敷粉打扮，也依舊難掩半老徐娘的蒼老。

李大娘嘴角露出笑容，欠身道：“妾身見過公子，不知道公子貴姓？”

陸玄道：“我是陸玄。”

李大娘眉頭舒展了開來，帶著笑意，假裝出一副崇拜模樣。

年輕人都喜歡這樣。

李大娘說道：“沒想到，竟是陸公子大駕光臨。陸公子詩文無雙，《大觀樓記》這篇文章，使得大觀樓人滿為患，無數人都去觀看。”

“陸公子的才學，妾身無比的敬仰。”

“這一次陸公子來追月樓，能不能替追月樓寫一篇文章呢？讓追月樓也能大火一次。”

李大娘更是靠了上去。

她主動給陸玄斟酒，態度極好。

陸玄道：“寫文章需要靈感，不是突然就能寫出來的。”

李大娘笑容收斂，嘆息道：“陸公子暫時沒有思路，也沒關係。您如果有了靈光，為追月樓寫一篇文章，追月樓必有厚報。追月樓人來人往，訊息靈通，有些訊息對陸公子肯定有用。”

陸玄心頭一笑。

追月樓的老鴇李大娘不簡單，懂得追月樓的情報屬性。

陸玄更是有了想法，追月樓這裡，可以多費點心思。

陸玄不急不緩的道：“李大娘想讓追月樓壯大起來，文章我沒有。不過有些想法，或許可以幫到追月樓。尤其我看了追月樓的情況，粗鄙簡陋，太普通了。”

李大娘皺起眉頭，眼神很不善，說道：“陸公子，追月樓在舒縣，乃至於整個廬江，都極有名氣。來往於追月樓的名士，多不勝數。”

“譬如張昭、張紘這些人，以及王朗、許貢這些名士，還有今晚上的許劭，都是因為追月樓的名氣，所以來了追月樓。”

“陸公子一開口，就說追月樓粗鄙不堪，妾身是不服氣的。”

“陸公子比許劭等人更厲害嗎？”

“不見得。”

李大娘的語氣中帶著慍怒，說道：“如果陸公子今天，說不出一個理由，今天晚上許劭點評士人，我追月樓不歡迎您。”

李大娘經營了半輩子的追月樓，好不容易有這樣的規模，她更是自傲自豪。

所以，容不得陸玄否定。

陸玄不急不緩道：“李大娘心中不忿，不服氣，也是正常。也好，我仔細的說道說道。”

李大娘說道：“陸公子請。”

陸玄說道：“追月樓做什麼的，就是勾欄皮肉生意，就是賺男人錢的，對吧？”

李大娘聽得面頰抽了抽。

有些無語。

太直接了。

青樓迎來送往，來的是文人雅士，讓文人雅士談天論道，這才是正確的說辭。

只是，大家都是明白人。

讀書人的事情，怎麼是皮肉生意呢？

是品花弄玉。

是賞花弄月。

也是交流感情。

李大娘白了陸玄一眼，暗道陸玄不懂風情，說道：“陸公子的話，有些道理。”

陸玄道：“既然青樓是賺錢的生意，為什麼青樓只有唱曲和跳舞，其它什麼都沒有了？青樓是做什麼的，是做服務的，要讓人開心的，讓人賓至如歸，產生樂不思家的感覺。”

“追月樓，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陸玄的語氣，愈發的篤定，沒有半點的留情面。

李大娘有些不服氣，說道：“陸公子，天下的青樓，都是一個樣。”

陸玄嘆息道：“所以追月樓很普通，沒有半點。做青樓，乃至於做事，要有一個理念，人無我有，人有我優。我要做的，就是和人不一樣，才能真正揚名。”

“人無我有，人有我優。”

李大娘眼前一亮。

她經營青樓，迎來送往很多人，自然有見識。聽到陸玄的話，心中很是意外。

這句話非常的簡單。

卻是大道至簡。

李大娘收起心中的驚訝和輕視，說道：“陸公子的話，聽起來不錯，可是怎麼做呢？”

陸玄嘆息道：“青樓要做好，其實不難，要有足夠的花樣。”

“什麼花樣呢？”

李大娘更是疑惑，說道：“陸公子，我追月樓的姑娘們，吹拉彈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麼就花樣不夠了呢？”

陸玄搖頭道：“你的這些太簡單，算什麼花樣。文人雅士和歌姬交談，沒有玩耍的，乾瞪眼嗎？所以，得有玩耍的。”

“追月樓內，有單獨的溫泉房，能蒸桑拿嗎？有單獨的棋牌室，能玩牌打發時間嗎？有單獨的雅室，可以陪人下棋、吟詩、作賦談心嗎？”

一連的問題，讓李大娘有些懵，彷彿好有道理。

似乎，很不簡單。

李大娘回過神來，有了好奇心，詢問道：“陸公子，溫泉房又是什麼？棋牌室又怎麼安排，請陸公子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