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皇帝一點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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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沒兒子，這成了一個大問題。而且這個話題在皇宮裡頭也是禁忌。

以前有兩個妃子懷孕，但是要不莫名其妙的流產，要麼孩子生下來先天不足夭折了。

這件事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是皇宮風水不好需要改建，有的說是這些妃子跟皇帝八字不合，建議再選秀女。還有的說皇帝遭了敵國詛咒建議，請大師進宮做法。更有離譜的建議遷都。

不過廣成真人給皇帝算過了，皇帝是多子多孫的長壽之相，只不過這子孫來的稍微晚一點。這兩年皇帝隨廣成真人修道。子嗣的事兒已經沒人敢問了。

因為這件事被杖斃的小太監，和遠遠發配的朝臣大有人在。所以安小山提到這事兒，就被蘭貴妃捂住嘴不讓問了。

安小山把韋淑妃想的簡單了。還沒來得及跟皇后過招，第二天一早御前侍衛就把安小山給抓走了。罪名竟然是穢亂宮廷。

安小山要想反抗這兩個人估計也不是他對手，但是然後呢？整個皇宮的近衛軍，他能打幾個往哪兒跑，所以他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御前侍衛直接把他壓到了雨露宮門口，看樣子昨天晚上皇帝就是在這兒住的，肯定是韋淑妃那個妖女在皇帝耳邊吹了枕邊風。

安小山不得不感嘆，世界上什麼風都沒有，枕邊風厲害。

“難怪能穢亂宮廷，長得果然雄壯標誌，杖斃了吧。”皇帝一身道袍，頭髮披散著坐在椅子上冷冷的說道。

安小山上一次見到這位國家最高領導人，還是在太后的壽辰上，在那之後就一直耳聞從未見面。

“陛下，奴婢冤枉。”

安小山口是心非得說道，其實今天早上真的很危險，這兩位御前侍衛早去一點，沒準就能把他和蘭貴妃堵在一個被窩裡了。

“你是說朕的淑妃娘娘，冤枉你一個小太監？”

皇帝的聲音很清冷。沒有讓安小山產生，他是九天神龍，在氣息上要把自己壓迫的那種感覺。

這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普通人而已，而且嗓音還有點沙啞。說話有氣無力，聲音縹緲。難道是昨天晚上累壞了？

這個皇帝實在是有點不嚇人，以至於安小山面對他的奪命追問，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回陛下，那是因為最近奴婢掌管尚服局，查了以前的賬，影響了淑妃娘娘家的收入，娘娘想要弄死奴婢，昨天還派人殺奴婢。陛下，聖明燭照，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安小山不知道韋淑妃用什麼辦法說服了皇帝親自出手。但是既然讓說話，那就不客氣了。

“小小太監，伶牙俐齒，竟然敢攀汙貴人，果然如淑妃說的那樣該死。”皇帝的聲音冷冷而略帶嫌棄的說道。

這一次安小山感覺到了害怕，因為身後的大內侍衛把刀都抽出來了。果然可怕的不是人，而是人所掌握的權利。

沒想到韋淑妃在吹枕頭風之前，竟然預判了自己要說的話，這才要命。這娘們兒也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有點小聰明。

“陛下！我大乾聖人治天下，在外有國法，在宮中有家法。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奴婢是陛下家奴，如果陛下想讓奴婢死，奴婢絕不多說一句。可是陛下殺奴婢之前還讓奴婢說話，說明陛下是一代聖君，光明磊落，那奴婢有話說。”

安小山情急之下，鏗鏘有力地吐出一番話來。心說狗皇帝殺我吧，殺我你就不是有道聖君了。殺我你就不光明磊落了。

“哦，有意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還有這等見識。心中還有些許忠義，那朕就給你個說話的機會吧。”

皇帝來了興趣，聲音不再那麼清冷。安小山心說好，還講理就好，真就怕你啥也不聽，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拉出去打死。

“謝陛下聖明，正所謂捉姦捉雙，拿賊拿贓。淑妃娘娘跟奴婢比自然是貴不可言，但是也不能憑藉娘娘一句話就弄死奴婢吧。”

安小山說道。

“你要證據，好，帶證人。”皇帝慢悠悠的下令。

不一會兒，昨天去抓安小山的那四個小太監，韋淑妃的貼身宮女青檀，還有織繡院的梅蘭竹菊，四位姑娘全到了。

安小山一看頭皮發麻，心說這是人家早就布好了局了，九個證人生怕自己不死了，不過有的時候證人越多反而越壞菜，自己沒幹的事兒自己心裡清楚。

“這麼多證人還有受害者，你還有何話說？”

皇帝冷笑著看著安小山，他覺得有意思，就像一個大人拿著一根草棍兒，逗弄一隻有意思的螞蟻一樣。

不過是偶然之間興趣到了，但是對於安小山這隻螻蟻來說，可是要命時刻。

“很簡單，陛下他們就能證明奴婢的清白。”安小山斬釘截鐵的說道。

“朕沒聽錯吧，他們是來證明你有罪的，而你讓他們證明你的清白？”

皇帝都覺得這個世界有點顛倒了，或者說眼前這個小太監已經嚇傻了。

“很簡單陛下，既然有目擊證人，也有受害者，那就請這九人分別單獨放在一個房間內，讓他們寫下來，不會寫字就畫下來，奴婢到底是怎樣穢亂的。誰先？誰後？什麼姿勢？我是怎麼做的，想來他們還記得很清楚吧，畢竟是昨天才發生的事。”

安小山回頭冷笑著看著九個人。你們以為人多就完了，我就不信你們縱有串供能串到這種細節上來。

果然他這一句話皇帝眼前一亮，緩緩的看著九個人。這幾個人在皇帝面前可沒有安小山這個膽子一動不動跟要死的鵪鶉一樣，就輕彈，膽子大一點左右看看可是這資訊如何傳達？

“好，那就如此做吧。如果你是冤枉的，朕就打死他們，如果他們冤枉朕就凌遲了你。”

皇帝淡淡的說道，決定了這些人的命運。

“不要，陛下，奴婢是被逼的，都是文瑾姑姑逼我們這麼說的，安管事根本就什麼都沒做。”

菊霜第一個受不了啦，用腦袋使勁兒的磕在地磚上，尖叫著說到。

其他人被他這一聲尖叫，嚇得一哆嗦。尤其是青檀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因為他意識到這事兒，可能要他來扛了。

“陛下饒命，文瑾姑姑為了討好安管事，就選出我們四個人陪他，但是安管事真的什麼都沒做。昨天晚上她又逼我們串通好了，共同冤枉安管事。”

梅娘也一個頭磕在地上，她說話就十分有條理了。

緊接著蘭姑和竹卿也跟著出來作證。

“陛下，文瑾姑姑掌握著我們的生死，如果不聽話就會她他折磨至死，奴婢們是怕。”竹卿說道。

“原來如此，你們呢？有什麼說法？”皇帝直接問剩下的五個人聲音陰冷。

“回陛下，是奴婢鬼迷了心竅，看著安小山太囂張跋扈，想要弄死他，這些人都是被奴婢脅迫的。”

其他人沒說話，青檀直接自己扛下了所有。安小山一點都不意外心說，你還真是一個好奴才，把你主子的事都扛下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也沒辦法揪著不放，皇上的屁股明顯是坐在韋淑妃一邊，到了現在難道皇上自己不清楚這事是韋淑妃乾的嗎？

所以他選擇了不吱聲。

“哦，看來真相大白了。那就全交給皇后處理吧。”皇上說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安小山心說你個臭不要臉的，說好的杖斃打死呢，這個時候你又甩手了。你這是故意來禍害我一個人的是吧？

“對了，那個小太監，你叫什麼？”皇上伸完了懶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安小山問道。

“回陛下，奴婢安小山，現任尚服局管事。”安小山趕緊回答。

“啊，朕記下了。”皇上說著竟然起身走了。

但是大內侍衛把這些人除了安小山，全都鎖著帶走了。然後解開了安小山的繩索示意他可以走了。

安小山稀裡糊塗地回到芷蘭宮，卻發現蘭貴妃已經去太后宮的祈年宮了。安小山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不好心說這娘們兒別幹出什麼事兒了，讓太后引起懷疑。

抓安小山的時候，蘭貴妃可是知道的。

他轉身朝著祈年宮就跑，拿著腰牌進了幾年宮之後，發現蘭貴妃皇后和太后三個人正在練功。他到地方三個人正好收功。

“小安子，你今天遲到了，怎麼回事？”太后詫異地抬著頭問他。

“啊，回太后的話，有人在陛下面前告奴婢穢亂宮廷，這不一早上被大內侍衛帶過去，陛下問的話，已經解決了。”安小山故作輕鬆的說道。

這話是說給蘭貴妃聽的。

“哦，看來你是清白了。我就說讓蘭丫頭不要著急，你看沒事兒吧！”太后雲淡風輕的說道。

“太后您高瞻遠矚，聖明燭照，奴婢拿著您的腰牌，能有什麼事兒？就衝您的這份厚愛，奴婢也不敢胡作非為。陛下聖明已經還奴婢清白了。”

安小山一席話，把太后的裡子面子和兒子都照顧到了。太后一聽哈哈大笑。

“你這小崽子真會說話，不怪你主子喜歡你。”太后滿意的說道。

“您這兒歇著，奴婢去廚房看看今天怎麼著也用渾身解數，給您弄點好吃的。”安小山恭維著太后一，轉身給蘭貴妃一個放心的眼神就走了，自始至終沒跟皇后說話。

皇后剛聽到這件事，眼神陰晴不定，但是在太后面前依然保持著微笑。

皇后離開祈年宮，剛回到自己的中宮，就有太監過來傳話，竟然就是早上發生過的事情，這九個人全交給皇后處理了。

這邊小太監剛走，韋淑妃就上門了，皇后閉著眼睛都知道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