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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遲遲不處置王皇后,這讓整個朝野一片猜疑。王家雖然還處在風口浪尖,但是卻莫名其妙地安靜起來,除了出門採買的奴僕。沒有任何人出門。
這種當做待宰羔羊的味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了的。每天大門前都有來跟王佳絕交的人。有割袍斷義的,有來送絕交書的,還有的表現激烈一點,用石頭砸王家大門的。
好像這樣才能跟王家徹底斷絕關係。才能在未來巫蠱之禍之中獨善其身。
甚至有的住在王家的親戚,半夜偷開小門偷偷的逃跑的。奴僕若不是拿不到賣身契,恐怕早就一跑而光了。
王元吉知道這種事兒不是辦法,再這樣下去恐怕有人就起了異心了。
於是這一天把家中幾十個奴僕全都召集在一起。把一摞子賣身契放在桌子上。
“我王家落難了,說不得改日就能滿門抄斬,不想連累各位。賣身契盡皆在此,拿了回家去吧。”王夫人說道。
雖然滿門抄斬,未必能連累這些奴僕,但是一旦牽扯進巫蠱之禍,可就不好說了。
王夫人說完這句話就跟王元吉,從屋子離開了他們二人在此,這些奴僕肯定不好意思。
他們二人一走立即有人擁了上來挑揀自己的賣身契,然後迅速收拾東西離開了王府。
如若沒有這身契,出門就會被人抓住,送至官府還能領賞錢。逃奴是所有人的最愛。
因為打死了不用負什麼責任,抓住了還有賞錢。
幾十個奴僕一擁而散,最後就剩七八個老僕不願意離開。對於他們來說,王家就是他們的家,一輩子都在這兒,不知道去哪裡。
這下整個偌大的王府更加空蕩蕩的了。連伺候人的人手都不夠了,倒是極大的削減了開支。
王家剩下的人口倒是比奴僕還多。王元吉有一妻兩妾。王垚是他的嫡長子。
可是前幾天的表現,著實讓王元吉夫婦失望。到了現在,竟然整日借酒消愁,日漸消瘦。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庶出的兒子。
奴僕都跑了,當天夜裡家裡就遭了賊。丟了許多值錢的文玩。
“沒想到我王元吉也有今天。家業終究在我手裡敗了,這王家竟然讓賊人光顧,祖宗的臉都丟光了。”
王元吉感嘆著,王夫人看著他的滿頭白髮,憂心忡忡。甚至連曝光的念頭都沒有了,可是這賊人能來一次,恐怕還能來第二次。
王元吉正在感嘆著,王夫人也在哀嘆,突然老僕人來報,有人求見。
這個時候還能求見王家的人。估計也是來絕交的吧。
“老爺倒不是來絕交的,昨日入府的賊人被抓住了,是來送賊髒的。”
老僕人說道。王元吉和王夫人一聽,愣了。竟然還有官差,此時願意沾惹王家的事兒嗎?
無論如何都應該感謝一下,趕緊叫老僕人把人請進來。兩人一看,這根本不是棺材,因為長得太兇惡了。
站在那裡一身鐵甲,如同一座小山一樣。滿臉橫肉面帶殺氣,但是見到王元吉之後非常客氣。
“王大人,安公公一直派我們保護著王家。昨夜是兄弟們疏忽,才讓賊人進了院子。賊人我們已經處置了,這是所失之物,看看是否有所缺失。”
杜興甕聲甕氣的說著,恭敬的送上一箱子古玩字畫。
“安公公叫你們來的?你們一直在保護王家?”王夫人很是驚詫,故不得檢視那些丟失的東西問道。
“回王夫人的話。我們是少府稽查司之人,二小姐與我們也常見。那日她回府您一問便知。”杜興以為王夫人懷疑他的來歷,畢竟自己這副尊容著實不討人歡喜。
“壯士並非此意,實在是安公公考慮的周全,讓王家受寵若驚。”王夫人趕緊回答說道。
“夫人不必如此,如果夫人信得過,稽查司可以派一些人進駐過來。這些人都曾經是西山鐵衛之人。伺候人是不行的,但是防護王家的周全沒問題。”
杜興趕緊說到。王夫人本帶拒絕,但是王元吉攔住了他。
“如此就勞煩壯士了。王家現在空曠住人的地方倒是不少。”王元吉說到。
很快二十個身穿鐵甲的護衛,加上五個江湖人打扮的壯漢就進駐了王家。
除此之外,少府還派來了十多個女僕。負責王家的飲食起居。
“老爺,這是為何?”王夫人不明白,為何自家的老爺,要讓這些人來到王家。要知道王家的門戶一向是嚴謹的,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盛情難卻,那我們就不如接受了吧。畢竟現在能護我一家安全的,只有這位安公公了。你是擔心我的名聲嗎?還要個屁名聲啊。”
王元吉苦笑著說道。此時能保住王家坡灰飛煙滅就已經不錯了。他早就沒有了顧及名聲的迂腐。
而且他心中還有更深的一層意思。放這些人進府,也是告訴安小山,他王元吉願意向他靠攏。
安小山的權力越來越大,皇帝寵幸程度的越來越高,讓王元吉意識到終有一日他真的會如同那些讀書人口中罵的那樣。成為權閹。
王家經歷了兩次動盪。這一次如果能熬過去。那些曾經跟王家絕交的人。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恐怕也不會放過王家。
大女兒的皇后之位,能不能保住兩說,就算是能保住,恐怕也不見寵於皇帝。
王家除非永遠遠離京城,幾代之內不再回來。一旦那樣,被拆散的王家,可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相比於永遠泯滅下去,名聲什麼的,還重要嗎?
做出同樣選擇的,還有王家二小姐。以前在少府做事,她只是應付差使不出錯而已。現在則是兢兢業業,謀劃周全。
外面的世界波詭雲譎。廣成真人,回到參天觀,內衣已經完全溼了,安小山跟他說的那句話,表面聽起來像是遺憾。
實際上是在告訴他,那魘勝之物是個大麻煩。而且也證明安小山知道此事是出於他的手筆。
前幾日他恐懼於背後算計自己的黑手,完全忘了朝這一方面去想。
皇帝並沒有處罰皇后,只是封閉了中宮。是沒想好怎麼處罰,還是已經懷疑別人了。
一旦韋淑妃那邊出問題……
就算韋淑妃那邊不出問題,皇帝要是感覺到蛛絲馬跡,把懷疑的目光轉向自己,那也是塌天大禍。
或許已經懷疑了吧?這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慄。
皇帝今天的心情不錯,安小山給他的答覆遠超過他的預期。一想到能儘快重建丹爐,再一次開啟自己成仙修道之路,他心中便一片火熱。
來到了雨露宮,他今天打算好好寵幸一下韋淑妃。
“陛下你可要給我做主,這幫狗奴才,欺負臣妾。”一見到皇上到來,韋淑妃立即變成一個小受氣包,一下子就鑽進b陛下懷裡,哭訴起來。
“唉,別哭,跟這人說說,哪個奴才這麼大的,敢得罪朕的愛妃。”
皇帝順勢把偉叔飛摟在懷裡,手指輕佻的在她的小翹臀上敲擊著。
只是沒想到韋書飛的第一句話,就讓皇帝眉頭一皺,好心情不翼而飛。
“還能有誰?還不是安小山那個狗奴才。他竟然給那詛咒陛下的毒婦送吃送喝。臣妾想讓他過來解釋一下,他竟然不聽召喚說什麼養病。他欺負臣妾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違抗聖旨。”
韋書飛嘟著嘴裝扮出可憐的小模樣,開始惡毒的在皇帝面前告狀。
“果然是個不知好歹的狗奴才。朕明天就收拾他,愛妃大可放心。”皇帝隨口敷衍著,他雖然心中不喜,但是中秋還存在著一份火熱。
想著跟韋淑妃一起興奮一下。享受一下這個小狐狸給自己帶來的快樂和刺激。
“不嘛,陛下你現在就要收拾他,給臣妾出氣。對了還有那個白鐵兵,他竟然放安小山進中宮。
臣妾把他喊過來,命令他以後禁止任何人進出中宮,他竟然不服從命令,還打傷臣妾的幾個小太監,簡直無法無天。您要免去他的職務。這種不聽話的人不可用。”
偽韋淑妃,繼續撒嬌賣吃,摟著皇帝扭動自己窈窕的身材。
“那就是塊石頭,愛妃不用跟他一般見識,明天這你就訓斥他,好啦,不要生氣啦。”
皇帝,聽他壯告內庭侍衛統領白鐵兵不服從命令。心中又煩了幾分,但是依然耐著性子,哄著自己這位愛妃。
不過心中的火熱只剩下最後一絲了。
"不嘛!陛下,您讓臣妾主理後宮,他們兩個就這樣不服從命令。人家很為難的。您就幫臣妾收拾了這兩個賤奴嗎?"
韋淑妃拿出撒嬌賣吃的本事,這種手法以前的往往無往不裡,想要的東西,陛下從來沒有拒絕過。
皇上本著一顆火熱的心來,要跟韋淑妃運動一番。可是這接二連三的問題讓他厭煩至極。
瞬間覺得懷裡的嬌軀再也不香了,曾經的嬌媚尤物再也不可愛了。
皇帝以前寵愛淑妃,就是因為她從來不干涉後宮的事,也不問朝中的事,一心只伺候自己,無非要一些金銀珠寶。所作為心思簡單。
可是今天他拿著一些事來煩自己。所有的興趣,都煙消雲散了。
“愛妃,中宮的事情朕自有主張。至於白鐵兵,他是內庭侍衛統領,不聽你這后妃的命令是正常的。”
皇帝用最後的耐心跟她解釋道,希望她能回覆到嬌痴可愛的模樣。
“陛下,他們這分明就是瞧不起臣妾嘛。就算白鐵兵情有可緣。那安小山呢?他故意違背聖旨。您就不懲罰他嗎?”
韋淑妃依然喋喋不休,她在乎的是自己主理後宮的權利,她想攀上皇后之位,現在受到阻礙她自然受不了,完全忽略了皇帝想要什麼?
“唉呀,朕突然間想起來,還有件要事未處理,愛妃稍後朕就回來。”
皇上找了個藉口,離開了雨露宮。轉身朝著德妃的院子去了。韋淑妃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目瞪口呆,這是有史以來皇帝第一次無視她的要求。問題是她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知道皇帝去了德妃那裡,她反而把仇恨記在了德妃的頭上。德妃出身名門閨秀。性情。淑雅。從無爭寵之念,每天就是吃齋唸經而已。.
皇帝見她寧靜,優雅,而且就著一身簡單的道袍,沒有花枝招展之意,反而心生歡喜。
當地不客氣的就進行了一番雲雨之事。心情舒暢之下,就睡在了德妃這裡。
至於安小山去中宮之事,還有白鐵兵不服從淑妃的命令之事。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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