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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榮剛把車子停進景家的車庫,就接到鬱聞州打來的電話——
“梁非城的娛樂城關門大吉了,我請你去空城喝酒。”
景榮拿著手機,嘴角略微勾了一下,聲線低沉:“暫停營業到你嘴裡就變味了。”
鬱聞州慵懶的聲音含著譏諷傳來:“冬月都快過去了,再過一個月過年,這個時候停業休整不是有病就是腦子不清醒,梁老三還不至於傻到這種程度,所以就是關門大吉了。”
景榮聽慣了他對梁非城的冷嘲熱諷,沒說很麼。
眼下也沒什麼事,雖然很遲了,但還是答應了鬱聞州的邀請。
到空城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半,鬱聞州點名要昨晚那個包廂。
服務員一聽那個包廂號,頓時頭大,面露為難的說:“鬱少,那間包廂已經被人包走了,我給您換一間吧。”
鬱聞州瀲灩的桃花眼微眯,嗤笑:“被人包走了?”
服務員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低頭回答:“是的。”
“我最討厭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你告訴那個人,我會給他三倍補償。”
服務員一聽這個,大氣都不敢出,兩個都是不能得罪的主,關鍵是另一位也不差錢。
見她不敢說話的樣子,鬱聞州不怒反笑,問道:“怕得罪人?”
服務員承認的點頭。
可在燕京城裡,還有誰比鬱聞州還難得罪的?
鬱聞州眸色沉了沉,轉著拇指的扳指,撩起眼皮看她,“說吧,對方是誰?”
明顯語氣都有點變了,服務員把頭壓得更低了。
燕京城誰人不知鬱梁兩家向來不和,到了梁非城和鬱聞州這一代更是水火不容。
她哪有膽子說出梁非城的名字。
鬱聞州舌尖掃過後槽牙,雙手插在休閒褲的褲兜裡,不急不躁的往後退一步,低頭看著服務員的眼睛。
他嘴角上揚,看上去十分的好脾氣和耐心:“你說,我又不打人。”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可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鬱聞州還是被氣笑了,怎麼哪都有他!
“事情總有個先來後到的道理,對吧?是我長得不如他帥還是我錢沒他多,還是說你們店大欺客?”
“鬱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您昨晚也沒說要包下那間包廂。”
鬱聞州微笑著看她,低聲問:“你的意思是怪我不講道理咯?”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服務員都快嚇哭了,她只是個服務員啊。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行,我也不為難你,既然這事你做不了主,那就把你們老闆叫來,先說好了,錦瑟也是個打雜的,別拿她糊弄我,我要見你們老闆。”
“換一間也一樣。”景榮開口說道。
鬱聞州眸色斂了下來,毫不遲疑的說:“我憑什麼讓給他?”
雖然他和梁非城一直以來都是針鋒相對,水火不容,可這一次,景榮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在較什麼勁。
過了兩分鐘,就在鬱聞州的耐心已經耗光準備發脾氣時,就看見電梯那走來一個人。
掐準這個時間點出現的,鬱聞州下意識以為就是這家空城的老闆。
可當他看到喬南的臉時,雙腿比腦子更快做出反應。
才走出一步,就聽身側的服務員喊了一聲:“老闆。”
景榮站在他身邊,明顯看到他的腳步頓了一下。
喬南走到他們面前,剛才領班已經告訴她了,所以看到鬱聞州和景榮的時候,很平靜。
她看向景榮:“景教授,好久不見。”
景榮淡然的目光從她精緻的臉上滑過,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響起:“嗯,喬南,好久不見。”
喬南再看向身側,正陰測測盯著她看的鬱聞州。
“鬱少。”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但鬱聞州知道她生氣了,大概在氣他沒事找事。
鬱聞州心裡更是不痛快,陰陽怪氣的說:“喬老闆。”
喬南開門見山的問:“一定要那間包廂嗎?”
鬱聞州目光微沉的看了她一眼,側頭笑了一下,那張妖孽似的臉格外的迷人。
那聲輕笑彷彿從胸腔溢位來,又重新看向她的眼睛,“我看上的,憑什麼讓給他?”
別說喬南和景榮了,就連服務員都聽出了這句話裡有歧義。
而那歧義針對的,彷彿就是她的……老闆?
喬南面不改色的說:“讓了也不是他的,不讓也不是你的,所以讓不讓都沒區別。”
鬱聞州一咬後槽牙,他已經忍不了了,直接扣住喬南的手腕,將她拉到拐彎的牆角按住。
“鬱聞州!”喬南怒極了,猛地甩開他的手!
鬱聞州這樣的人根本不怕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他做過太多離經叛道的事,當眾將一個女人按在牆上算什麼。
他低頭看著喬南的眼睛。
“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聽懂了吧?”
喬南不是裝傻充愣的性格,尤其感情這種事,沒必要,“聽懂了,我剛才的話就是按照自己理解的說。”
鬱聞州喜歡她,喬南是能感覺得出來的。
以前只是模糊感覺到,過去一年多,六百天,可是昨天再次見面的時候,鬱聞州的剋制很明顯。
鬱聞州點了點頭,鬆開按住她肩膀的手,低頭點了一支菸,吐出煙霧,說:“聽懂了那就好。所以我就是不讓,那間包廂我要定了。”
喬南覺得鬱聞州真是幼稚的可笑,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幼稚的?
“你是狗在裡面做了記號嗎,非得那間包廂?”
鬱聞州一咬牙,“南寶,你說我是什麼?”
卻是這一聲南寶,彷彿一根毒針猝不及防的扎入喬南的心肺,她一想到外婆,呼吸一滯,渾身冰涼。
腦海裡全是外婆喊她南寶的聲音,可一轉,外婆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手也是冷的,不能再叫她一聲南寶。
鬱聞州一看到她紅了眼睛,立馬就後悔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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