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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九間哈哈大笑:“沒有關係,沒關係的!你這個新郎官可以在旁邊看著,你越看,我越刺激,嘿嘿嘿……”
白小川氣的頭髮都根根豎起,憤怒的痛罵道:“無恥敗類,下流東西,你找死!”
白小川手臂一振,手裡已多出來兩根判官筆,雙筆一上一下,一前一後,點向擋在藍九間身前的幷州鷹爪王聞良。
聞良仍舊空著雙手,聞良號稱幷州鷹爪功第一人,手上的功夫著實霸道,他雖然空著雙手,卻毫無退縮之意,直接一上手便以一雙肉爪跟白小川的判官筆硬碰硬!
兩人動起手來以後,白小川驚訝的發現,聞良這雙肉爪出手刁鑽,翻轉抓撩奪,走的是純剛猛的路子,一雙鷹爪硬撼精鋼判官筆,也只是稍微落點下風。
自己若是一個不小心,恐怕判官筆還得讓對方給奪了過去!
二人鬥約莫十合,白小川陡地雙筆齊出,一支筆直刺聞良面門,一筆直刺聞良下陰!
這一招‘雙龍出海’直刺下陰,按武林規矩來說,此招頗為下作。
聞良頓時有些慍怒,白小川使出這一招來,這是擺明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但白小川這一招乃是他的平生絕學,判官筆來的又快又疾,筆尖刺破空氣,發出兩道刺耳之極的怪聲!
聞良鷹爪功雖然了得,但單憑一對肉爪無法正面硬撼白小川的這一對精鋼判官筆!
他不得不避其鋒芒,向後連退三步!
白小川施展這招‘雙龍出海’其實乃是虛張聲勢之計,他見聞良被自己逼退,身形忽地一停,右手猛然向外一甩,已將右掌中的精鋼判官筆當暗器給甩了出去!
這支判官筆如同出弦之箭一般,挾帶著颯然風聲,狠狠地射向還在不遠處觀戰的藍九間心口!
藍九間草包一個,壓根想不到白小川會來這一下,見鐵筆迎面扎來,當場嚇的褲子都溼了,手木足麻,如泥塑的雕像一般,那裡能動?
眾人只聽‘咔’的一聲輕響,藍九間被白小川甩出的精鋼判官筆射中胸口,仰面朝天,直直地向後便倒!
聞良見藍九間被射中,心中暗叫不妙。
他本來是想討好一下藍先生的侄子,好讓藍九間在幷州地面上腳跺四方顫的藍山嶽面前給他說上幾句好話,不料這回露臉沒有露著,倒把屁股給露出來了!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哇!
聞良又氣又惱,又懼又怕,想到藍先生的侄子就死在自己的保護之下,整個幷州的鷹爪門可能都要被藍先生給剷平,自己這一大家子恐怕一個都活不了,不由得氣的額頭上青筋暴綻,戟指怒道:“白小川,老夫本來只想廢了你也就罷了,你這是嫌自己死的慢那?竟敢傷藍先生的親侄子?!老夫聞良今日就送你一程!”
聞良緩緩地從腰間拿出了兩副鐵手套,戴在了手上。
他這副鐵手套,乃是找能工巧匠專門打造的!
可以直接抓刀抓劍,他本身在鷹爪功上的造詣就十分了得,再配上這副硬抓刀劍的鐵手套,殺起人來便似殺雞宰羊一般,幷州地面上還沒有人能擋他三十招!
白小川慘然一笑,道:“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更何況這藍九間竟然想在我新婚之夜辱我妻子,我若不宰了這畜生,白小川還算是人嗎?藍九間死的好,死的妙!這下流胚子早就該死!”
聞良氣的眼珠子通紅,怒道:“好!好!好!你夠膽!那我聞良就只能拿你白小川的狗腦袋,到藍先生那裡交差了!”
聞良擺了個鷹擊長空的起手式,便要衝上,不料大家都以為已經被判官筆當場射殺的藍九間,忽然之間又坐將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說道:“哎呀!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眾人全都呆住了,尤其是聞良和白小川,兩人是一喜一驚!
一直站在藍九間身後,剛剛想偷偷溜走的一個又幹又矮又瘦的漢子,這時忙低頭哈腰的如同一隻哈巴狗一般,把藍九間從雪地裡攙扶了起來。
白小川凝目看去,只見自己那支精鋼鑄成的判官筆,此刻正直挺挺地插在藍九間心口上!
看那判官筆的位置,明明的正中藍九間的心臟,但藍九間怎地仍舊活蹦亂跳,大呼小叫的?
白小川越看越覺得此事匪夷所思。
藍九間哆哆嗦嗦的將手伸進懷裡,掏出來了一個銀元寶。
白小川的判官筆深深的刺入了元寶之中,已釘在了上面。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若是沒有這個銀元寶,看這判官筆的力道,藍九間定然會被判官筆穿心而過!
白小川真想仰天長嘆,老天不公!
這種畜生竟然還能走這種狗屎運?我白小川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然能碰上這等狗血之事?
白小川反應極快,心中暗道:“既然老子射不死你,老子就捅死你!”
他舉起手中剩下的另一支判官筆,飛身朝剛剛站起身來的藍九間捅去!
聞良早已對白小川心有戒備,再一絕不可能再二,白小川人一動,他便以更快的速度攔在了白小川身前,雙手齊出,對著白小川的要害就是狠狠一抓!
白小川手中只剩一筆,又加上聞良雙爪直上直下,抓人也可,硬抓他的判官筆,也是不在話下,登時逼的白小川連連後退!
藍九間平時猖狂慣了,從小到大,哪吃過這麼大的虧?
他一想到自己剛剛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要不是這個大銀元寶,自己這時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更是被氣的全身發抖,怒道:“壞四,扶著我進屋,老子現在就要弄這小娘匹!而且要一定要當著這個白小狗的臉弄!”
攙扶著藍九間的幹小漢子忙連連稱是,扶著藍九間慢慢沿著牆邊繞過了間良跟白小川打鬥的戰場,進了北屋。
白小川此時身上已數處彪血,在聞良連連的進攻之下,已是強弩之末,眼前要被聞良斃於爪下!
他這時已顧不上別的事了,只能如瘋狗一般,憑著本能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鐵筆,希望自己能多撐幾招。
壞四扶著藍九間進了北屋,抬眼看見屋內已是一片狼藉,唯有貼在牆上那大紅色的雙喜字,仍舊十分的鮮豔又喜慶!
壞四狗仗人勢,一腳踹開內室木門,冷笑道:“老朱頭,把你女兒獻出來給藍大爺享用享用,藍老爺玩高興了,興許還能留你一條老狗命!”
老朱頭此時正於內室護在女兒身前,他手裡拿著粗木棍,怒道:“壞四,原來是你小子壞的我家喜事!”
這壞四,乃是楊鎮上的一有名地痞,平時最愛打人秋風,專一放刁收債!
前些日子老朱頭收了地租被這壞四瞧見,壞四見老朱頭收了十幾車的糧食,十分眼紅,竟當街攔住了老朱頭,強行索要一半的糧食!
老朱頭身後有白小川給他撐腰,哪裡怕他?命幾個長工當場將壞四暴打一頓,然後又派人去給未來女婿白小川報信!
白小川一聽大怒,讓手底下的青寨弟兄連夜出馬來殺壞四,結果壞四運氣極好,沒被撞上!
青寨這些人殺人放火慣了,見抓不到壞四,便直接將壞四的幾個結拜弟兄捆起來給當場宰了,並放出話來,不允許壞四再出現在楊針附近,只要再撞見壞四,定要將其亂刃分屍!
壞四聽聞了這件事以後,見勢不妙,悄咪咪地溜溜了,他被青寨土匪放出來的話徹底的嚇破了膽,不敢在楊鎮再露頭,只能跑到了幷州城裡躲藏。
壞四在幷州城中,越想越氣,越想越虧,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報復老朱頭!
他本是幷州楊鎮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是個街上蹦,地裡鑽,在這一塊人脈極廣,四下裡一打聽,很快便摸清了這老朱頭家裡的脈,這才終於設計出了這條接刀殺人的毒計!
老朱頭手拿大木棍,大喝道:“你們別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拿著大棍子掄死誰!你們被我打死了,可別怪我!別過來!”
壞四嘿嘿直笑:“你掄!你掄!你掄個屁!早就聽說你女兒貌美如花,還不快揭下紅蓋頭來乖乖伺候你藍大爺?”
壞四直直的逼向老朱頭,老朱頭狠狠地掄起了木棒,可惜他年老體衰,身體素質哪裡比的上壞四這個中年人?
壞四向旁邊一躲,躲開了老朱頭掄過來的木棒,抬腿照著著老朱頭心口就是一腳,罵道:“我可去你孃的吧!”
老朱頭躲閃不及,只聽‘嘭’的一聲悶響,被壞四一腳正中心口!
老朱頭慘叫一聲,手裡的木棒登時飛了,瘦弱的身形向後直飛,重重地撞到了牆壁上,軟軟摔倒於地,口鼻竄血,再站不起身來!
壞四得理不饒人,也不管老朱頭死沒死,飛身騎到老朱頭身上摟頭摟腦就是一頓亂拳!
藍九間趁機撲向床上瑟瑟發抖的新娘了,伸手一把拽下了新娘頭上的紅蓋頭!
紅蓋頭一掀,藍九間伸眼望去,但見這個新娘子眉毛彎彎,眼如秋水,一張櫻桃小口,因為驚惶,似張非張,似閉非閉,直比熟透了的水蜜桃還要誘人三分!
藍九間在幷州城裡可沒少欺男霸女,可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可以美成這個樣子的!
他看這些新娘子看的口水直流,哪裡還能忍耐的住?伸手便要去摸這位被嚇壞了的新娘子!
就在這時,一個又低又沉的聲音從藍九間身後響起:“放開那個女孩!”
藍九間怎麼也沒料到這個小房間裡竟然還有別人,吃了一驚,扭臉望去。
只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已多了一人。
只見這人身材削瘦,個子不高,模樣看起來也平平無奇,只是一雙眼睛,亮的有些嚇人,在紅燭的映照之下,閃閃發亮,好似是荒原上的野狼之瞳一般,透著瘮人的綠光!
藍九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用力擦擦眼睛,再仔細一瞧,看到這少年身上的衣服很是粗舊,看其穿著打扮,這個少年只是一名貧窮人家還沒有完全發育起來的半大孩子罷了。
藍九間見門口這人是一個不知所謂的半大孩子,登時心中火起,罵道:“你這小屁孩是那裡來的雜碎?活的不耐煩了?竟敢來壞你藍爺爺的好事?快滾出去!”
騎在老朱頭身上亂打的壞四見這少年來的蹊蹺,怕出什麼意外,伸手偷偷的從口袋裡拽出了匕首,惡狠狠地朝老朱頭心口扎去!
紅燭高照的裡屋中,猛然之間打出了一道閃電!
屋兩根紅通通的燭火好似約定好了一般,整齊劃一的晃了一晃!
屋內幾人誰也沒有看清剛剛發生了什麼事,騎在老朱頭身上意欲暗下毒手的壞四這時猛然站了起來,雙手狠狠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嚨!
藍九間莫名其妙,惱道:“壞四!你他孃的幹什麼那?”
壞四喉嚨裡極為艱難地發出了‘呃呃呃’了的怪異之聲,嘴巴陡然張開,噴出了一股子血箭,隨後直挺挺向便倒,身死當場!
藍九間被壞四身上的變故嚇的一哆嗦,只覺得手腳似乎被施上了什麼魔法一般,連一絲一毫也動不了了!
聞良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好快的劍!”
這個出劍的少年,自然便是從房頂上剛剛摸進了屋來的王隨真了!
王隨真道:“勾結土匪,這位老朱頭也不能算是什麼好人!但這藍九間強行淫人妻女,實屬下三濫之流,令人不齒,更是壞到了極處!你們這兩邊的人都不是什麼好玩意,一個是青寨土匪,一個是幷州惡霸,都是該死的之人!”
“但有一個人是無辜之人!那個人就是朱小姐!我看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吧,聞良你帶著你們的人離開這裡,白小川領著自己的人也回青寨!這筆帳,我改日再分別找你們兩邊清算!”
誰也都想不到王隨真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小少年,突然會說出這麼一段話來,全都怔住了!
幷州鷹爪王聞良冷冷一笑:“你算個屁!”身影陡然一晃,右爪直奔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老朱頭面門!
王隨真隨之出劍!
不大的屋子裡,霎時間又閃過一道電光!
兩根喜氣洋洋的紅蠟燭又以整齊之極的節奏的搖了一搖!
電光火石之間,王隨真這一劍,正刺中聞良探出的鐵爪!
眾人皆聽到了“叮”的一聲脆響,兩個鐵器撞了一撞。
聞良前進的身形被王隨真這一劍硬生生逼成了後退!
但聞良的應變能力著實了得,完全在王隨真的意料之外!
王隨真畢竟還是一位初入江湖的菜鳥,聽的再多,也遠遠比不上江湖上的鬼蜮伎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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