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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

來的快,去的更快,疾如風,烈如火。

死了,

盞茶之間,所有魔修,不管是城主府甲士,亦或者是想要撿漏的散修,盡數死在楊剛手中,

天靈蓋碎了一地!

丁瑤深深的看了楊剛一眼,突然沉默。

在此之前,

不管楊剛是喜歡物理超度的魔僧也好,號稱金丹以下第一人的暗影魔刺也罷,

在丁瑤看來,金丹以下第一人,終究也依舊不是金丹,

可她丁瑤卻是貨真價實的金丹巔峰練氣士,

她之前從未真正把楊剛的實力放在眼裡,

可現在,她必須要承認,是她小瞧了楊剛。

“木之囚籠只是最低階的木屬性手法運用,疾風術也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術法,可你身上那黑色魔焰,卻足以證明你在火系方面造詣很深,”

丁瑤淡淡說道:“換句話說,你不是純粹魔修,你是法體雙修,也只有法體雙修,才能初入築基,就能發揮出如此強大之殺力。”

“法體雙修前期的確很強,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以前也曾大行其道,可大多數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元嬰,近些年大型宗門已經很少有人還敢繼續法體雙修,這也就意味著,你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無法突破元嬰,就意味著壽元有限,你可知,你這樣做,是在自毀仙途?”

楊剛微微頷首,“嗯,然後呢?”

丁瑤猛地一滯,皺眉說道:“哪怕只是單純練氣或者煉體,99%的修士一輩子也達不到元嬰的高度,

更何況是想要並駕齊驅?

兩條腿走路的確是好事,但如果兩條腿協調不好,那就只能不停摔跟頭,甚至還有可能直接把自己給摔死。”

楊剛言簡意賅回道:“所以,你是在教我做事?”

丁瑤面露不悅,“莫要不識抬舉,我只是在提醒你,法體雙修的盡頭本就是一條斷頭路,若法體雙修當真走得通,我們大型宗門早就已經走了,又憑什麼輪到你?就你特殊是嗎?”

楊剛平靜回道:“能不能走得通是一回事,敢不敢走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況,

首先得先擁有現在,才有資格談將來,他總得先活下來才行。

楊剛的情況比較特殊,

他本是純粹魔修,後來是為了想辦法解決體內那古怪的毒,才開始走法體雙修,雖然沒能解毒,但卻的確成為了他現階段最大的依仗。

哪怕如今才剛剛重回築基,

以他法體雙修的手段,金丹不出,他就完全可以亂殺!

甚至,

哪怕金丹親臨,他也絕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應對之法。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練氣期能夠使用的術法太少也太弱,只有築基之後方能最大限度發揮他法體雙修之威力,

以疾風術舉例,

練氣期使用疾風術獲得的速度增幅很小,而且很快就會失效,可築基期卻能得到大幅度速度提升,

這才是楊剛昨晚堅持要入築基才出城的根本原因。

丁瑤有句話說的很對,99%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入元嬰,既如此,散修為何不全都選擇法體雙修?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法體雙修,需要很強的天賦才能走這條路,若強行並駕齊驅,只會導致迅速爆體而亡。

楊剛稍稍定了定神,手持巨錘,稍稍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漬,微微抬手,言簡意賅吐出兩個字,

“掠奪!”

霎那間,數十枚血珠自屍體上迅速凝聚,然後又瞬間融合在一起,最終化為一枚很小但卻紅的發紫的血珠落入楊剛手中。

楊剛把血珠裝進白瓷瓶扔進儲物袋,

掃視一圈,把戰場上該處理的處理乾淨,但卻又故意沒有全部處理乾淨,彷彿時間上似乎來不及,非常倉促的樣子,

最後,楊剛又把吳凱的屍體掛在了樹上,並且在旁邊幾棵樹上用血水寫了三串大字,

“你親兒子死了,”

“現在,你乾兒子也死了,”

“滋味如何?”

做完這些,

楊剛貼上神行符,帶著丁瑤迅速離去。

一刻鐘後,

一道金色魁梧身影從天而降。

是厲南天。

他倒不是從天上飛過來的,而是從天上跳下來的。

哪怕他已是金丹巔峰魔修,他也不會飛。

楊剛目前所在的這個世界,正道與魔修之間除了嘴上的正邪之分,最大的區別就是魔修大多外修煉體,正道修士大多內修練氣,

如果同為練氣期煉體魔修能硬生生把練氣士給錘死,因為這個階段的練氣士能夠呼叫的天地元氣少的可憐,根本就用不了幾個術法就會枯竭,恢復速度太慢,

到了築基,練氣士能夠呼叫的天地元氣大增,花裡胡哨且威力足夠的術法肯定變多,已經可以算是跟魔修旗鼓相當,

只有到了金丹,練氣士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藉助本命物做到御空飛行,而且已經開始使用【元氣盾】,防禦力大增,

到了這個層次,練氣士雖不至於說是能壓著魔修捶,但的確已經徹底扭轉頹勢,

因為魔修是不會飛的。

空襲,永遠都是降維打擊,若非魔修身體強橫,會被虐的滿地找牙。

或許是金丹魔修一味錘鍊身體,重量太大的緣故,他們不但飛不起來,他們的修煉方式也最終導致,他們大多數只能運用很淺的術法,

比如之前楊剛若是練氣士而非煉體魔修,估計就不是木之囚籠也不是魔焰亂飛,而是漫天的火雨,

正道練氣士重術法,魔修重體術,

跟法師與戰士之間的區別有著一定的異曲同工之妙。

魔修飛不起來,

只能屈膝一飛沖天,然後短暫滯空之後,就得開始向地面滑行,雖說速度同樣很快,

但卻終究不如練氣士御空飛行來的更快。

而這,

也正是楊剛敢物理超度掉所有人,然後再瀟灑離去的原因。

厲南天微微嗅了嗅鼻子,掃視一圈,滿臉都是淡漠。

【毒丹的味道,符籙的痕跡,火焰灼燒的遺留,】

【化屍粉,洞穿傷,】

【以及部分沒能徹底處理乾淨的屍體上錘子砍出的傷口,】

單憑這些,

厲南天已經迅速從中判斷出了許多他想要的訊息。

他雖依舊不知兇徒具體名諱,但卻已經可以確定,兇徒遠不止一人,

至少,暗影魔刺也在。

而且,

昨晚城主府調查過,厲飛羽死的時候,有人看到那位手持巨錘的慈悲暴徒在怡紅院招搖過市。

若說是那魔僧與暗影魔刺聯手,倒也勉強說的過去。

厲南天扭頭望向吳凱的屍體,自然也就看到了楊剛留下的那排血字,

【你親生兒子死了,現在你乾兒子也死了,滋味如何?】

厲南天兩眼微縮。

吳凱是十三太保之一,

若是平時,吳凱身死,厲南天定會勃然大怒,可此時的他,不能說沒有絲毫憤怒,只能說確實不多,

畢竟,連唯一的親兒子都已經死了,更何況義子?

與之相比,

厲南天此時更加在意的是,若殺死他兒子的兇徒,當真與暗影魔刺以及慈悲暴徒都有著緊密聯絡,而且還如此明目張膽的留言挑釁,

這是否可以說明,兇徒殺死他兒子厲飛羽,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甚至,

就包括以前暗影魔刺強殺城主府金丹魔修,也是在故意針對城主府?

什麼仇什麼怨?

而且,

厲飛羽是他兒子,這事兒外界很少有人知曉,可這兇徒卻一語道破,這是否進一步證明,兇徒真的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經過縝密調查之後處心積慮的報復?

可兇徒到底是誰,

這麼多年,厲南天殺過太多人,一時間,他還真就想不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仇家。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

又有九名城主府金丹魔修從天而降。

又過了一刻鐘,

大批城主府築基甲士在其餘十三太保的摔下之下狂奔而至。

“散出去,”

厲南天略微定了定神,遙遙看著山野,吩咐道:“兇徒就在這裡,把附近所有山林全部封鎖,嚴禁任何人離開,金丹魔修壓陣,每人負責一座山頭,派甲士過去,把附近所有山頭,挨個犁一遍。”

“義父,”

李慕白審視著玉簡,道:“害死飛羽的兇徒出城時使用的身份銘牌名曰【楊剛】,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上次我們統計城內魔修修為,楊剛是練氣九層,”

“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昨夜卻在家中用毒丹大開殺戒,”

“他是毒師,更是煉藥師,他不可能缺錢,平日卻始終住在貧民窟,足以說明此人極其謹慎,不喜露富,卻又在怡紅院直接暴起害了飛羽,”

“事後,卻又要慈悲暴徒手持巨錘招搖過市,在一定程度上成功誤導了我們的搜尋方向,我們封禁城門,滿城索兇,此子非但沒有貿然出城,反倒轉身回家,足以說明此人心機頗深,”

“他昨晚藏在城內避過搜捕,今日卻又大搖大擺出城,這足以說明他是慣犯,他非常瞭解我們城主府,他斷定我們無法長期封城,”

“今日,老七吳凱奉命追蹤至此,此子非但沒有倉皇逃竄,反倒與慈悲暴徒以及暗影魔刺聯手,成功反殺老七,爾後從容離去,”

“這滿地的屍體,恐怕未必是他來不及處理,而是故意為之,”

說到這裡,

李慕白稍稍停頓了一下,最後說道:“此子平日不聲不響,卻殺伐果斷,被我城主府追殺卻能從容反殺,他不是隻煉體不長腦子的下等魔修,他很聰明,”

“綜上所述,我已經可以斷定,兇徒正是這些年我們始終想抓卻一直都沒能抓住的那位老對手,”

“交手這麼多次,他了解我,我也足夠了解他,”

“此次圍剿,哪怕有金丹壓陣,我估計也未必能夠在短時間之內順利將此人生擒活捉,反倒是極有可能再次落入此人提前佈下的圈套,”

“故,”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死傷,孩兒冒昧請纓,想要跟義父索要一個排程之權,”

“雖說這麼多年此人一直沒有落網,但我始終堅信,如果有人可以抓住他,那麼這個人,一定會是我。”

李慕白,白衣勝雪,哪怕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卻依舊從容不迫,一塵不染,彷彿與周圍所有的一切全都格格不入,

卻偏偏非但不讓人覺得突兀討厭,反倒覺得他並非是想要搶功,只是是想要以最小的傷亡,親自抓住兇徒。

厲南天淡淡說道:“在諸多義子中,若說修為,你絕非是最高的,若論戰力,你也絕非是最能打的,但,你的確是我諸多義子中最聰明的那一個,有統兵之才,”

“此次追殺,”

“便交給你全權負責,所有人都需聽從你調派,”

“不要讓我失望。”

“謝義父信任,”

李慕白躬身一禮,旋即又再次開口說道:“除此之外,此地距離咱們鄴城太近,山裡頭的妖獸殺了便是,卻也有許多修士在此地殺妖歷練,”

“散修暫且不提,可據我所知,鄴城許多老牌魔修家族嫡系子弟,也在此歷練,”

“比如劉家,”

“想要圍剿,必然需要封山,若那些世家子弟像之前封城時那般鬧起來……請義父示下,孩兒當如何做?”

厲南天冷笑一聲,道:“鬧?殺了便是。”

殺?

李慕白輕聲道:“若全都殺了,城內那些魔修家族,恐怕會來找麻煩。”

厲南天指著李慕白,道:“足智多謀是你的優點,可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卻是你最大的缺憾!”

“魔修家族又如何?”

“我已經主動退了一步,我已經解除城門封禁,”

“我死了兒子,現在,誰敢阻我,我便殺誰!”

話落,

厲南天轉身望向吳凱的屍體,負手而立,淡淡說道:“我便在這裡等著,等你把所有兇徒帶我的面前,我要親手將他們剝皮抽筋,告慰吾兒!”

他看的是吳凱,但說的,恐怕是厲飛羽。

李慕白有個不易察覺的皺眉動作,稍稍沉默了片刻,微微躬身,言簡意賅吐出一個字,

“是。”

……

另一頭,

楊剛撤掉易容,貼著神行符,與丁瑤快速行進了一段之後,突然停了下來。

一方面丁瑤目前修為盡數被封,單純憑藉神行符已經很難繼續高速前行,

另一方面,楊剛提前準備好的一處休憩之地已經到了。

是一個很小的廢棄洞府,門口被楊剛用石頭堵住,並且做了很多偽裝。

還是那句話,

這並不是楊剛第一次殺城主府的人,狡兔三窟,這麼多年跟城主府鬥智鬥勇的經驗十分充足,

他既敢反殺城主府,自然準備充分。

此時,

楊剛先是在洞口附近埋下毒丹與符籙,

轉而帶著丁瑤走進山洞,自儲物袋掏出食物與水以及元氣丹,最大限度恢復氣力。

“我剛才看到你故意留下了一部分沒能處理乾淨的屍體,”

丁瑤看著楊剛,“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不是在單純逃命?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初入築基,以一己之力撼動城主府?與螳臂當車有何區別?”

楊剛喝了口水,吃著肉乾,一如往常保持著沉默。

是的,

厲南天以為他從楊剛沒能處理乾淨的屍體上,找到了許多他想要知道的訊息,

殊不知,

其實整個過程裡楊剛非常從容,他原本有充足時間處理掉所有屍體,再不濟,多扔幾瓶化屍丹就行了,

他不處理,偏要留下,就是故意在給厲南天想要得到的證據。

他就是要讓厲南天以為他不是一個人,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才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再不濟,

厲南天若是當真以為慈悲暴徒與暗影魔刺也在,至少不會把目標鎖定在一男一女身上。

吃飽喝足,

楊剛掏出白瓷瓶,將之前掠奪的精華血珠直接一口吞下。

經驗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暴漲,成功突破至築基二層!

而且,距離築基三層也已不遠。

這就是大多數修士都喜歡殺人的原因,殺人奪寶,掠奪精華血珠提升修為境界的速度,要遠遠超過一個人苦修。

若有捷徑可走,

試問,又有幾人還願閉門苦修?

楊剛稍稍定了定神,扭頭望向丁瑤,“我們還有一刻鐘時間。”

丁瑤滿臉冷漠說道:“七殺令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出現一次,你跑不掉。”

楊剛看了一眼胳膊上那條淡淡的黑線,平靜回道:“我知道,所以我說了,我們只有一刻鐘時間,得抓點緊。”

丁瑤心裡頭咯噔一下,滿臉警惕說道:“你,你又想幹什麼?我警告你,這荒郊野嶺的,你可不要亂來!”

亂來?

怎麼能是亂來呢?

城主府窮追不捨,包圍圈會越縮越小,接下來楊剛估計很難還會有這種從容休息的機會,到時候,萬一體內的毒素再次開始發作可如何是好?

就跟著涼了一樣,最好的辦法,自是提前吃一頓藥,防患於未然,省的感冒。

楊剛掏出命魂牌,“瑤瑤,藥藥!”

丁瑤:“……”

山洞外,

一條毛毛蟲矩湧矩湧的緩緩爬進山洞,來到洞內一寒潭處,蛻殼,破繭,化蝶,打結,驚得寒潭內一群小蝌蚪到處找媽媽。

“木屬性資質+29!”

“毒抗+47!”

“親密度-999(仇深似海)!”

“等級+1,恭喜您,提升至築基三層!”

果然,

跟丁瑤這位金丹大佬求藥,不只是能夠平息體內那古怪的毒,還瞬間抹平了差的最後那點經驗條。

昨晚楊剛才重回築基,

半日過去,他已是築基三層。

按照這個速度,

這一場獵殺與反獵殺,足以讓他重回築基巔峰,甚至更進一步,成就金丹!

與此同時,

一道血光,自楊剛頭頂沖天而起,穿過洞頂,穿過山體,直接衝到了天上!

【殺!】

血色殺字,

屹立當空!

獵殺與反獵殺,再次拉開序幕。

丁瑤匆忙套上衣衫,瞪著楊剛,恨恨說道:“登徒子!你這無恥之徒現在都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居然還有心思羞辱我,我看你是真的在找死!”

死?

怎麼會呢?就算要死,楊剛也會拉著所有人一起死!

更何況,

楊剛把丁瑤帶在身邊,可絕不只是為了方便求藥,丁瑤也從來都不是一個拖油瓶!

若是厲南天當真以為他是金丹魔修就可以為所欲為,

那麼,

一旦解除封印,楊剛相信,丁瑤這位金丹巔峰練氣士,一定可以給厲南天一個天大的驚喜!

楊剛長身而起,淡淡說道:“城主府大軍壓境,已經封山,我被抓住會死,被拖住同樣也會死,所以李慕白才會如此從容不迫,

但我之前就已經說過,我從未想過要像條喪家犬一樣狼狽而逃,”

“城主府一定也跟你一樣,覺得我肯定會慌不擇路倉皇逃竄,”

“他們應該做夢都想不到,我偏偏要反其道行之,主動出擊!”

……

殺字,

沖天而起!

所有人都看到了。

城主府一位金丹魔修,帶著部分築基修士迅速趕來,卻只看到了洞府,撲了個空。

不過,

城主府並不著急,他們人多勢眾兵多將廣,他們已經把方圓百里之內所有山頭全部包圍,剩下的,無非就是按部就班,挨個山頭梨一遍,

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縮小包圍圈,把魔修一個一個抓起來,挨個查,總能把兇徒給找出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在於,

範圍太大,山林裡不只是有兇徒,還有妖獸,以及在山林裡與妖獸廝殺歷練自己的修士,

而且99%都是魔修。

這裡是鄴城,

鄴城是魔修聚集地,大多數正道練氣士輕易不會涉足於此。

但,

就像李慕白之前說過的那樣,哪怕都是魔修,哪怕是在這鄴城境內,也並不是所有魔修都願意配合城主府。

尤其隨著城主府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包圍圈也隨著開始變小,

已經有無數魔修成群結隊的要求離開,卻被城主府甲士給攔住了去路。

不遠處,

一行魔修已經跟城主府甲士起了衝突。

領頭的名叫劉明宣。

劉家,是鄴城本地老牌魔修家族,劉明宣不只是貨真價實的築基魔修,更是劉家嫡系子弟。

“這裡不是城內,你們沒有任何理由阻攔我,”

劉明宣滿臉陰沉說道:“我不管你們城主府到底想要幹什麼,我也無意摻和你們城主府的破事兒,我現在就要回家!現在立刻馬上!”

城主府這邊帶隊魔修是曹德宇,他也是十三太保之一,同樣是築基巔峰魔修。

“劉少莫要動怒,”

曹德宇低眉順眼說道:“我弟兄也是聽命行事,少城主被兇徒所害,我們正在捉拿兇手。”

劉明宣冷笑道:“你們要捉拿兇徒,就要把我們所有人都困在這裡?城主府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城主府真的已經可以在我們鄴城一手遮天了呢!”

話落,

劉明宣直接狠狠的推了曹德宇一把,滿臉厭惡說道:“還有,姓曹的,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厲南天的確厲害,可你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他厲南天義子,說好聽了是義子,說不好聽了你就是厲南天養的一條狗,可是我是劉家嫡系子弟,”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就憑你也配?”

曹德宇臉上依舊不見一絲惱怒,溫聲細語說道:“我知劉少身份顯赫,但現在,我真的只是聽命行事,只要抓住兇徒,我自會親自送劉少回家,並且親自登門給劉少賠罪,請劉少配合一下,稍安勿躁,如何?”

劉明宣暴跳如雷,“配合?我特麼憑什麼配合你?你特麼算是個什麼東西!我……”

話還沒有說完,

【噗嗤】一聲,曹德宇突然拔刀,直接一刀攮進了劉明宣的心臟,並且當場洞穿!

劉明宣渾身僵硬,低頭看了一眼透身而過的長刀,滿臉不敢相信說道:“你……你怎麼敢!?”

曹德宇笑呵呵說道:“事不過三,劉少,我已經提醒過你,可惜,劉少似乎並不懂得惜命,既如此,我自只能成全劉少。”

話落,

曹德宇拔出長刀。

劉明宣倒在地上,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幾下,他還沒死透。

曹德宇掃視一圈,看著在場所有魔修,臉上笑容不變,“我再強調一遍,我兄弟幾人也是聽命行事,請諸位配合,”

“請諸位老老實實蹲在地上,只要諸位配合,抓住兇徒,驗明正身之後,我自會放諸位離去,”

“但,如若諸位不配合,”

“那麼,”

曹德宇指著倒在地上已經死透的劉明宣,“那麼,他就是下場。”

鴉雀無聲。

說這些話的時候,曹德宇臉上一直都掛著和煦的微笑,可此時,在場所有人卻全都感覺到遍體生寒。

曹德宇這頭笑面虎真的敢殺人,

而且他殺的還是鄴城劉家嫡系!

寧錯殺,

不錯放!

沒有任何人可以是例外!哪怕你是老牌魔修家族嫡系子弟也不行!

這,

就是城主府的態度!

楊剛也混在人群裡,不只是他在,丁瑤也在。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

此時二人都已經用易容珠重新換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群裡還有一位身材極其瘦小,滿臉猥瑣,賊眉鼠眼的年輕男子。

他叫林壞,外號小老鼠。

其實他姓甚名誰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楊剛的朋友,而且,他跟城主府有著真正的血海深仇!

以前楊剛曾笑言,小老鼠,你如此膽小怯懦,在這魔修雲集的地盤,你到底如何才能活下去?

此時,

楊剛看了小老鼠一眼。

小老鼠一開始並沒敢抬頭,他低著頭,遲疑了許久,然後才終於鼓起勇氣,跟楊剛對視了一眼。

一眼過後,

這隻膽小的小老鼠,卻做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蹲下身來,雙手緩緩摁在地上,言簡意賅小聲吐出四個字,

“地爆天星!”

【轟!!!】

小老鼠看似瘦小羸弱的身體,卻在瞬間爆發出了強大無比的力量!

大地顫抖,

塵土飛揚,

人仰馬翻,

城主府甲士一片大亂!

與此同時,

楊剛戴上法器斗篷,啟用早已提前備好的神行符,再加上疾風術的速度加持,瞬間出現在曹德宇面前,

抬手就是一把石灰粉!

緊接著,楊剛自儲物袋內掏出他那把細長無比的鐵錐,

直接狠狠攮進了曹德宇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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