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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六,這是帝后離開的第三天。
風雪交加之日,程英親自到上林苑來宣旨,讓朱景洪可謂充滿期待。
然而旨意內容卻是,朱景洪可於上林苑內走動,僅擴大了他的活動面積,卻沒有讓他歸府的意思。
這讓朱景洪很失望,但還是在寶釵催促下接了聖旨。
“十三爺,您可有什麼吩咐?”
“勞煩公公給我爹帶句話,就說只要他老人家高興,兒子就是受再多委屈也值!”
本來程英臉上帶著笑容,聽到這話立馬滿是尷尬,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十三爺,奴才告辭了……”
剛才那些話,程英當然不會轉達給皇帝,給皇帝添堵其實就是給他自己添堵。
程英雖離開了,隨他而來的二十名宮女宦官卻留下了,這些人是專門派來伺候朱景洪幾人。
如今天寒地凍,兒子兒媳還在做苦活兒,朱鹹銘也著實看不過眼,所以才派了這些人來。
對此朱景淳二人自是高興無比,接下來的日子至少輕鬆許多,可見他倆確實被磨得沒了脾氣。
在朱景淳二人興高采烈時,朱景洪對身側寶釵道:“這些人你看著安排,我出去轉轉!”
“嗯!”
既然可以在上林苑走動,朱景洪自然要去北四衛看看。
雖然時常有人過來議事,讓朱景洪對訓練情況有所掌握,但具體什麼樣他還得親自去看看。
可他走出勞作之地沒多遠,就調轉了方向往造槍作坊去了。
雖然老頭子讓他在上林苑活動,本就有讓其看顧訓練的意思,但朱景洪覺得自己不能對此太熱切。
先去作坊那邊看看,緩個一兩天再去北四衛,無疑是更為明智的選擇。
他所在種地之處,距離槍炮作坊並不太遠,走了大概兩刻也就到了。
雖然他是身著布衣,但皇城內不認識他的人極少。
“參見王爺!”
作坊門口,衛兵行了叩拜大禮,目光中多有敬佩之色,畢竟這位是敢作敢為的大丈夫。
“嗯,都起來吧!”
揹著手走進大門,裡面的宦官也都認識他,更知道他如今該在親耕,本不應該出現在此處。
“叩見王爺!”
“叩見王爺!”
好在這些人腦子靈光,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解,但還是紛紛行禮叩拜。
“讓賈芸來見我!”
“是!”
賈芸是他安排在此處的管事,雖然朱景洪最近落了難,但並未影響到賈芸的職務。
吩咐完這件事,朱景洪便來到了作坊議事廳,才落座就有宦官給他端上茶來。
只等了幾分鐘,賈芸就跑著進了廳內。
“參見十三爺!”賈芸行了大禮,這一年多來的歷練,也讓他整個人氣質發生了變化。
“起來吧!”
“謝王爺!”
起身之後,賈芸勾著腰說道:“恭喜王爺重獲自由,便可……”
沒等賈芸把話說完,朱景洪便出言打斷:“行了,我不是來聽你拍馬屁的,說說到如今……你們搗鼓出了什麼玩意兒!”
“十三爺,要說這槍炮……近日還真有些進展,小人正打算設法跟您彙報呢!”賈芸陪笑道。
本就是過來看看,朱景洪沒想到真有突破,於是他立即就來了興趣。
“說說……”
“稟十三爺,按照您此前的指引,我們的工匠都……”
經過賈芸一番述說,朱景洪總算清楚了情況,此刻他已高興的笑開了花。
簡單來說,經過將近一年的試錯研究,火槍和火炮都有了突破。
在火槍方面,槍管材料更為堅固,防炸膛和準頭都提高了不少,而經過對火藥配比的改良,其射程也遠了不少。
而在火炮方面,主要是就是炮身得到了加強,能夠容納更多的裝藥量,使射程和威力都得到些提高。
“做出這些成果,聖上可有賞賜?”朱景洪隨即問道。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只有保證工匠們的待遇,他們做事才更有幹勁兒。
看了看左右,賈芸並未著急說話,但意思已經極為明顯。
“伱們都出去!”朱景洪沉聲道。
有他這番話,廳內幾名內侍都出去了,此處空曠簡陋外加風雪聲大,廳內談話不可能被外人聽見。
迎著朱景洪詢問的目光,賈芸硬著頭皮答道:“回稟十三爺,此事小人給壓下了!”
雖然心有不滿,但朱景洪知道賈芸做事歷來周全,定不會無故行此蠢事。
於是他問道:“為何?”
“十三爺身陷親耕之處,小人想著把差事辦得更周全,讓十三爺藉助此事,在新年時向聖上獻禮……”
“如此聖上高興了,說不定也就放十三爺出來了!”
說到這裡,賈芸跪伏於地,告罪道:“此皆小人妄念,請十三爺嚴懲!”
嚴懲……這樣忠心護主,一心為自己著想的人,朱景洪又怎麼捨得懲罰呢。
“算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但往後切不可自作主張!”
“此事可大可小,一個不小心……你就是萬劫不復之境!”
說到最後,朱景洪已是在為賈芸前程著想,收買人心於他已是張口就來。
“十三爺教誨,小人謹記!”賈芸再度叩頭。
“起來吧!”
“是!”
起身之後,賈芸小心問道:“敢問十三爺,那此間情況,是否呈奏聖上!”
“瞞都瞞了,就按原計劃走吧,年前再一同上奏!”朱景洪答道。
自己來一趟,這邊就出了成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貓膩,又豈能瞞得過皇帝。
所以只能假戲真做,表明是為了精益求精,才壓到了過年前上報。
“是!”
站起身來,朱景洪往大廳外走去,賈芸立馬就跟了上去。
走了幾步朱景洪突然停下,問道:“你出身榮國府,如今還沒個官身……對吧?”
聽朱景洪提起這事,賈芸心中自是興奮無比,但他還是強壓住喜悅,答話道:“小人僅是榮國府遠支族人,哪裡敢奢望官身!”
“能在十三爺手下安身,小人就已心滿意足!”
這些話朱景洪當然不信,只聽他說道:“你既替我辦事,我又豈會虧待你,年前上奏御前,若是聖上高興了……我便給你求個官身,如此也不算虧待了你!”
朱景洪沒把話說太滿,必須皇帝高興了才能給賈芸求官。
“多謝十三爺提攜!”賈芸再度參拜,臉上笑容已是遮掩不住。
如果他安分留在賈家,如今便仍是無業流民,能在賈家謀個差事都難。
“走吧……陪我在這裡轉轉,看看如今是何情況!”言罷,朱景洪再度往外走去。
“十三爺請,此間又增設了幾處熔爐,其中……”
賈芸業務能力是真的強,介紹起情況來頭頭是道條理分明,讓朱景洪很快了解了情況。
…………
襄王府,絳雲齋。
東側廂房窗內,有一絕色女子手持書卷,正盯著西側廂房的屋頂,那裡有幾隻鳥雀正在鳴叫。
此女正是可卿,寶釵讓她從花園裡搬出來,到現在她已在此住了兩個月。
但可卿格外的謹慎,自知如今連個名分都沒有,所以便住進了絳雲齋的廂房。
“秦姐姐可起了?”
外面傳來英蓮的聲音,把可卿從深思中喚醒,然後她便看見了已進大門的英蓮。
“這都什麼時辰了,我又豈會還睡著!”可卿笑著說道,而後便在窗邊招呼英蓮進屋。
進入屋子裡,自有侍女奉上茶來,英蓮接過後才坐到了椅子上。
她雖也是侍女的身份,但因她與朱景洪的特殊身份,所以英蓮在王府地位很是超然。
別說是普通侍女,便是王府第一大太監鄧安,那也得給她幾分面子。
“看你這高興的樣子,莫非有什麼好訊息?”可卿笑著問道。
“咱們王爺要回來了!”
英蓮這話出乎可卿預料,後者立馬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是隻王爺回來還是王妃一同回來?”
相比於朱景洪獨自返回,可卿更希望寶釵一起回來,那樣她才能儘快解決名分問題。
沒錯,只朱景洪回來還沒用,因為王府最基礎的侍妾,非得要王妃簽章任命才合規矩。
英蓮並未正面回話,而是說道:“我聽下面宦官在說,那位楊姑娘要回來了!”
“楊姑娘?”
“就是咱們王爺的側妃,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啊!”
聽英蓮這麼一說,可卿總算明白了情況,於是她又問道:“這位楊姑娘回來,跟王爺行蹤有何干系?”
“楊姑娘是王府側妃,得經皇后娘娘冊封才能入府,若無王爺如何冊封?”
聽到英蓮這理由,可卿只覺得她天真可愛。
如今連王妃都未正式冊立,一個側妃就能把王爺拉回來?可卿對此表示懷疑。
在兩個女子心思各異之時,一身布衣的朱景洪騎著馬,在侯璟等人簇擁下往校場趕去。
“十三爺,這兩個月沒見著你,我們可都念著你呢!”
看了侯璟一眼,朱景洪方問道:“念著我?如何念著我?在家裡立塊牌子,天天拜我?”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盡皆笑了起來,一下子眾人又找到熟悉的感覺,暗道十三爺果真從未改變。
“行了……”
只他這一句話,眾人盡皆斂去了笑容,等待著朱景洪的訓示。
“這些天我不在,你們可有認真做事?可有用心去琢磨事?”
這時張臨答道:“回稟十三爺,臣等都有盡心辦差,您的吩咐我們哪敢忘!”
“是嗎,那我問你……長槍兵和火銃兵,如何擺兵佈陣?其間有何要求?”朱景洪隨口問道。
在場這些侍衛,乃是他重點扶持物件,這就要求他們必須有足夠能力,否則便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
“回稟十三爺,長槍和火銃……”
張臨一一回答起來,其所答內容非常標準,可見其平日裡是用了心的。
點了點頭,朱景洪掃了一圈之後,目光落在了擠到後面的侯璟身上。
“侯璟,怎麼藏起來了?”
“十三爺說笑了,臣怎會藏起來!”
侯璟尷尬一笑,雖然他對自己的軍事理論有把握,可還是不希望被抽到。
“我問你……”
雖然他不想被問,但朱景洪偏偏不放過他,好在這廝也答得條理分明。
接下來朱景洪又問了幾人,眾人都回答得標準周全,才讓他真正滿意下來。
而在眾人問答之間,他們一行來到了羽林左衛校場外,遠遠就聽見戰鼓聲和喊殺聲,甚至還伴有火炮和火銃的聲音。
當朱景洪來到校場,指揮使江慶盛就帶人迎了過來,而整個“軍演”也被暫停下來。
“參見十三爺!”
躍下馬背,朱景洪走到江慶盛身前,親自將其扶起後說道:“我就是順道過來看看,你們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讓他們繼續吧!”
“是!”
應下之後,江慶盛衝幾位副手使了眼色,這些人便各歸其位指揮去了。
“十三爺這邊請,前面哨樓上看得更清楚!”
“嗯!”
“沒什麼事,你們就各歸其位吧,告訴告訴其他幾位……等會兒我都要去看!”
被他要來的三十幾名侍衛,被均勻分到了北四衛,羽林左衛僅侯璟等八人。
“是!”
眾人離去之後,朱景洪才隨江慶盛一同往哨樓去,隨行者僅有侯璟等幾人。
上了哨樓,果然可以窺見軍陣全貌,火銃火炮搭配組成了打擊網,動輒便是雷霆萬鈞之勢。
拿著望遠鏡看著軍陣變化,朱景洪嘴邊笑容越發燦爛。
幾息之後他收起望遠鏡,回頭對江慶盛說道:“江指揮使……這一年的訓練果真成效上佳,羽林左衛已脫胎換骨了!”
江慶盛笑著答道:“仰賴主上宏福,加之十三爺指點,我軍方有今日……”
“如此赫赫軍威,我打算請聖上過來檢閱,你們四衛一起合練……你覺得此議如何?”
“臣以為可行!”江慶盛立即回話。
此刻江慶盛心思和朱景洪一樣,做出成績不讓皇帝看見,那就等於是白做了。
“西北之戰,明年定會爆發……若將北四衛拉上去,你覺得能不能打漂亮仗!”朱景洪神色鄭重問道。
面對這個問題,江慶盛沒有立即回話,在他思索一陣後才答道:“臣……不敢妄言!”
雖然新式戰法更有殺傷力,可終究未經過實戰檢驗,所以江慶盛不敢輕易表態。
而他的這番退縮,著實讓朱景洪有些失望,但他也很理解江慶盛的憂慮。
沒有繼續糾結此事,朱景洪沉聲說道:“讓傳旗語,東側敵襲,變換陣型!”
這是朱景洪臨時設定“考題”,但本質上卻是他在行使調兵權,透過這潛移默化的行為,就能讓軍隊習慣於聽他的命令。
事實上,江慶盛此刻就沒在意其中道理,立刻就衝身後傳令兵使了眼色,後者便下了哨樓傳令去了。
命令一經下答,軍陣東側的隊伍就動了起來,步兵橫向形成了防禦線,火炮也調整位置組成新的火力覆蓋網。
“好,甚好……”拿著望遠鏡的朱景洪不吝誇讚。
而此刻在哨樓相隔不遠處,還有兩人觀察著軍陣變化,神色間有著相同的讚許。
所謂內行看門道,作為統兵大將的吳昌輝,調兵遣將也是行家裡手,此刻自然清楚羽林左衛有多厲害。
十二月初四,也就是前天,卸任安西行都司都指揮使的吳昌輝返京。
初六他便得了皇帝召見,在乾清宮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就被罷免了一切職務,只留了他的爵位和散階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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