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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戚長風的遭遇古往今來已經發生了不知有多少次,將來也必然會不斷髮生。
他是在一場出塞哨探的行動中,所率領的小隊兵馬遭遇北方蒙人騎兵,雙方旋即展開廝殺。
偏偏他這一隊中就有個上峰將領的子侄,本來只是把人安插到前線稍作鍍金,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加以提拔。
可結果,這人根本就不是當兵的料,真個遭遇戰鬥,整個人就徹底丟了魂,別說配合同袍與敵交戰,甚至戚長風他們還得分心救護於他。
雖然最終戰鬥以蒙人騎兵丟下幾具屍體後退卻結束,但邊軍也付出了幾人身死的代價,其中兩人就是為了保那關係戶而死。
可讓戚長風想不通的是,當自己帶人迴轉,如實將戰鬥經過上報後,卻被上司接連打回。
其中原因自然只有一條——他把功勞都算到了自己和手下兄弟身上,而那關係戶別說功,甚至要受嚴懲,這讓上面的官員無法接受。
戚長風說到這兒,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都有些紅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他確實犯下了大錯,還連累兩個弟兄因他而死……我不過就是據實回報,卻反被訓斥,說我徇私打壓……
“後來我一氣之下把事情鬧到了副總兵那兒,那懦夫才被趕出軍中,我那些弟兄也分到了功勞。然後我也被從總旗提拔到了百戶……只是原來在軍中的職司卻只能交出來。”
黃鳴看著他,也嘆了口氣:“然後你就只能按上邊說的,跑來京城另尋門路了?”
“不是的,當時將軍跟我說的是升了百戶後,就會安排我到江南任一地鎮撫,我只需要來京城向兵部報備,得了誥身即可上任……可我幾次來兵部,都被他們以各種原委推脫,直到今日,連大門都進不去。”
黃鳴再度苦笑,他這個穿越者都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委,對方久在軍中,反倒不清楚麼?
見他依然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黃鳴只能耐心解釋道:“你想過沒有,到了鎮撫這一級,官員任免壓根就不是你那些上司能說了算了。”
“啊?”
“這天底下的百戶何其之多,而有著實際職權的武官又才幾個?更何況還是江南這等富饒之地的武官,你們大同的軍官,就是總兵,怕也沒這個本事隨意點人去江南任職吧!
“另外就我所知,不光是武官,文官也多的是空有出身乃至官職,可卻沒有個實際差遣的。這些人能做的,就是到吏部,到兵部託關係,以謀求一個能實際到任的官職,哪怕低一級也認了。”
戚長風只是不懂這些官場中的彎彎繞,人可不笨,在黃鳴一點撥後,也迅速回過味來。
他猛一頓酒杯,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一開始就被他們耍了?所謂的升我到百戶,其實是為了明升暗降,把我驅逐出軍中?”
“對,因為你得罪了太多人。那個遊擊將軍就不必說了,還有你的直接上司,應該是個實職的百戶吧,然後是被你吵到跟前的副總兵,甚至是大同總兵大人……”
“這怎麼會……”
“還不明白麼?本來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一點功勞,分到某個參與了戰鬥的軍士身上,然後他們藉機把人提拔上去也就是了。
“可偏偏被你橫豎阻攔,甚至差點失控,鬧得軍中不安。換了任何人,恐怕都不會對你有好脾氣,即便你武藝出眾,曾立下過不少功勞。
“要知道,軍中像你這樣的人其實並不少,而且他們會比你更懂得什麼叫審時度勢,什麼叫和光同塵。”
黃鳴的這番話把戚長風說得目瞪口呆,愣愣坐那兒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作為軍戶子弟,從小他都被教導要靠武藝,靠著英勇敢戰才能出人頭地,別的都沒往心裡去。
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麼的天真,太多事情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待他回神,再端起杯子,黃鳴又道:“像你這個所謂的去江南任鎮撫的職缺,恐怕天下各處早許出去不下十多個了。而缺卻只有一個,你們想要競爭,就只能各憑手段。沒有門路,就只能乾等著。”
戚長風兩眼一直:“那恐怕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得這實缺了……那不如回大同……”
“你還回得去麼?他們還會讓你回去麼?”
這兩問著實誅心,讓他再度失言,眼中是憋屈,是迷茫,還有憤恨:“那我……我已經沒有多少錢了……我還能做什麼呢?”
為了來北京,他把自己祖上傳下的財產都變賣了,結果也就夠路上花銷,外加於城外租上一間民居,住個一兩月而已。
“戚兄,你信得過我麼?”黃鳴一看時機到了,便突然問道。
“我自然是信你的,要不是你,我怕是現在還被矇在鼓裡,還得繼續等下去,直到身無分文。”
“那我以為你現在繼續這麼耗下去是肯定沒有希望了,還是暫時放棄謀求這份差事,先把自己養活了再說。”
戚長風苦笑:“養活自己……我打小習武,之後又在軍中,除了廝殺再無一技之長。恐怕連地都種不好,還拿什麼養活自己?”
“戚兄你這就太看輕自己的本事了,你有著一身武藝,而且多年在軍中,有著常人所沒有的豐富的作戰經驗,別的不說,當一個保鏢,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保鏢……可我沒人引薦作保,又有什麼人肯僱我呢?”
在黃鳴不動聲色的打擊下,戚長風對自己確實沒了信心。
而這,正是黃鳴需要的效果,不然他如何能讓這麼個軍中好手不顧名聲,捨棄前程來給自己一個太監兒子當保鏢呢?
所以他當下不緊不慢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我啊,不知戚兄你是否願意屈尊到我府上,做一個保鏢呢?
“你放心,一般來說你都不會有什麼事情,只要早晚接送我來去國子監,有事陪在我身邊即可。而你的薪俸,每月二十兩,如何?”
圖窮匕見,黃鳴終於道出了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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