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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黃鳴稍作猶豫,還是坦然一步步從人群裡走了出來。
而看他帶了頭,徐慶之和張瀚兩個也在一番糾結後,腳步沉緩地蹩了出來,站到了他的身後。
林謹言的目光落定在黃鳴臉上:“你就是黃鳴?”
“正是。”
“聽說你是宮中宦官黃錦的兒子?”
“不錯。”黃鳴坦然點頭,這也沒什麼好避諱的,所有人都知道。
林謹言此時卻嘿的笑出了聲來:“這就怪不得了。有道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你這個宦官之子鮮廉寡恥,傷風敗俗,與那下九流之人湊一處,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話讓在場不少人神色都是一變,尤其是徐慶之和張瀚兩個,差點就撲上前去。
當然不是為了替黃鳴出頭,而是想要拉住他,讓他不要衝動跟人動手。
大家可還清楚記得,當日那張攀就是辱及了黃鳴的出身,然後就被當眾痛打,那個悽慘啊……之後更是再沒有回過國子監。
現在這個林御史說的話更加過分,黃鳴要是暴怒動手,後果可就嚴重了。
可他們才一動身子,卻驚訝的發現,黃鳴連指頭都沒有動一下,只定定地看著那林謹言,平靜道:“看來林大人必是書香世家了?你父親,祖父,曾祖……他們都是讀書做官的?”
這反應……很不黃少啊……
兩個好友愣在那兒,完全不知道黃鳴會有何表現了。
而更感到驚訝的,還得數林謹言。
他如此刻薄的話說出來,一是為了激怒黃鳴,從而讓這個少年露出更大的破綻來,二也是為了讓自己接下來的發難更有理有據。
可結果,人家不但沒動氣,還反問了自己這麼一句,這話該回答麼?
當然得回,不然剛上來的氣勢就弱了。
“本官家中當然也算不得書香門第,只能說一句耕讀傳家,當然,比之你這等宦官之家就要強出太多了。家父只中了舉人,祖父則連秀才都未能考中。”
林謹言的話剛說出,一旁就有同僚捧了一句:“林大人果然不凡,你林家更是一代更強過一代啊。”
林謹言剛想謙虛一句,就聽黃鳴又問道:“那你的曾祖呢?”
皺了下眉頭,他還是隨口回道:“這個我也未曾多問過,應該是未曾進學吧。”
“嗯。”黃鳴點點頭,“這麼說來,林大人家的傳承其實中間也多有突兀之改變啊。從早前的普通農民,到後來的進學可考秀才,再到舉人,到林大人這樣能以進士身份而入都察院。”
頓一下後,他突然又咧嘴一笑,把聲音猛然提高:“可這就與林大人剛才所說的規律不相符了。”
“怎麼說?”徐慶之深諳捧哏之道,立刻在旁問了一句。
“你想啊,龍生龍,鳳生鳳,一個地裡刨食的農民怎麼就能生出舉人秀才和進士這樣的子孫來了?
“我想,這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他祖父壓根不是他曾祖親生骨肉,父親也不是他祖父親生,他也不是他父親親生,全都是外人,或許是當地的讀書人幫他們家裡生的吧。”
黃鳴說著,盯住了早已臉色青紅一片的林謹言:“說的再直白些,你們這一家子孫,都是野種,雜種!”
“你……”林謹言氣得七竅生煙,臉都成豬肝色了,張牙舞爪想要撲向黃鳴,卻又自持身份,當真是好不難受。
其他人也在一愣後,迅速反應過來。
然後就見那些官員一個個神情古怪,想要笑卻又只能憋著,而眾多國子監學生可就沒那麼多顧慮了,迅速笑成一片。
有幾個膽子大的,比如金堪他們,更是拍手叫好:“哈哈哈哈……說得好,我看這傢伙就是個雜種!”
“放肆!”
“肅靜!”
接連的多聲斥喝,聞震領了多名教官上前好一通壓制,才讓眾人的笑聲消停了下去。
但看他們臉上的表情,恐怕今日之後,這則故事就要傳得滿城皆知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無法無天。”
“有辱斯文,簡直是有辱斯文!”
其他那些個官員這時終於反應過來,上前瞪著黃鳴,一副與林謹言同仇敵愾的模樣,並對一旁同樣神情凝重的官員叫道:“厲司業,如此冥頑不靈,怙惡不悛的學生,你們國子監竟還想要維護於他麼?”
國子監司業,乃是在國子監祭酒之下的最高掌權官員。
而與其實有著禮部侍郎本職的祭酒不同,司業才是常設在國子監中,管理其中一切事務的做主之人。
要是做個不怎麼正確的類比,這位厲司業就是後世的常務副校長了。
厲克儉滿臉的苦澀與無奈,看一眼一旁早急得滿臉發白的張璧,又看向黃鳴:“黃鳴,你怎可如此無禮,還不跟林大人請罪?如此辱人祖上,實在非君子所為。”
“是他先辱及學生父親,我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黃鳴卻不為所動。
“聽聽,聽聽!這就是你們國子監的學生了!”林謹言終於是回過神來,滿臉的痛心疾首,“簡直就是潑皮無賴,哪有半點讀書人該有的樣子!”
說著,又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火,看著黃鳴:“我也不與你說這些廢話,本官今日就是要告訴你,你們幾人與那下九流的青樓往來,迷惑京城百姓的事情,已經被朝廷查實,本官和禮部諸多同僚已經上表彈劾,你就等著被問罪吧!”
說著,他都不等黃鳴給出應答,便又迅速看向厲克儉:“厲司業,這等胡作非為,口碑敗盡之徒你們國子監居然還要將之留在其中教導?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為所有讀書人所唾棄麼?”
這最後兩句可實在太重了,饒是厲克儉這樣早已無慾無求的官員也變了臉色。
他再看向一旁臉已煞白的張璧:張兄,這回我可真沒法保你的學生了……
而當他把目光又落到真正的當事人黃鳴身上時,卻發現他居然在笑,然後抬頭,輕蔑地看向林謹言:“原來扯半天是為了這個啊,你早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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