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澗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九章:我風流麼,她的浪漫主義,夜澗山,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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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焰用毛巾擦著頭髮走出浴室時,正撞見南辰呆愣愣的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攥著手機。
她已穿好自己的衣褲,黑襯衫上沾著些許水跡。
纏著手指的紗布被她拆掉了,傷口泛著血色。
赤腳走到跟前,坐下,歪頭瞧著南辰,對方看起來失魂落魄的,就像剛剛弄丟了五百萬的兌獎券。
南辰掃了她手一眼,機械的拿過醫藥箱,將她那狗啃似的手指頭全都包了起來。
然後她看著青焰,一字字,“我被甩了。”
青焰眼中的神色依舊毫無生機,她點點頭。
“我被甩了呀!哥哥!”南辰忽然抓住青焰的手臂,用力晃起來,“你倒是說句話啊!安慰我一下呀。”
可回應她的,依然是寂靜。
青焰就像一個木偶般,被她搖來晃去,但沒有厭惡的掙脫她。
“我以為我是例外,或是……不一樣,不一樣你懂麼。”南辰涼涼的笑,“其實都一樣,對他而言,我和周瑄,和其他任何一個女人,沒有任何區別。我太高看自己了,可……不能就這麼算了!”說著,她神情狠厲起來。
青焰還是點頭。
“我該怎麼辦?”南辰眼珠子軲轆亂轉,突然盯著青焰,“你交過男朋友麼?”
這次青焰別開了視線,臉色立即覆上一層冰霜。
南辰問完就後悔了,她狠狠吸著煙,琢磨著為何會是這樣的結果,司空言明明還沒吃到嘴,難道是他覺得她太難上手了,不想再浪費時間和精力了?那為什麼還要請客?最後的晚餐,互不相欠?
“青焰,你看著我,青焰!”
青焰重新將目光落回她臉上,卻不似方才那麼友好了,漆黑的眼瞳再次塗上一層淺淺的冷蔑。
“你認真的回答我,搖頭或點頭,我騷麼?”
青焰飛速的眨著眼,像是突然間發現自己走錯路的小鹿,然後她搖了搖頭。
“那好,就說明我至少不gou騷,對吧。”南辰往她那邊蹭了蹭,“依你看,我怎麼才能更騷一點?不是那種流於俗套的騷,搔首弄姿的騷,是那種高雅脫俗的騷,你懂?”
見青焰還是目露茫然,南辰病急亂投醫的解釋道,“就是既不是綠茶,也不是白蓮花。高雅!渾身充滿風情,對對。”她一抬手,像是忽然抓住了什麼,“騷出一身風骨。”
青焰眨眨眼,倏地抬起右手,纖細五指在空中舞動著,做出一個彈琴的動作。
“哎呀我不會彈鋼琴了。我只會畫畫。”
青焰一聳肩,似乎在說,那就沒辦法了。
“其實你什麼都懂呀,你就不能跟我說句話麼!”
在南辰期盼的注視下,青焰起身往床邊走去。
南辰雙肩一耷拉,無力的說,“那是給你準備的,換上睡吧。”
“小鴨子。”
三個字,毫無徵兆的落在空氣中,南辰一怔,將頭瞬間又扭回去,盯著青焰,“剛才是你在說話,對麼?”
青焰抖落著睡衣,只是瞧著,並沒有要穿的打算。
南辰一個箭步躥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聲音都因激動而顫抖,“你再說一遍。”
青焰卻掙開了她的手,將睡衣放到一邊,準備躺下。
眼神照舊暗淡,彷彿一切只是南辰的幻覺。
南辰呆愣愣的戳在床邊,腦海中不斷迴響著小鴨子三個字,那聲音聽不出是女生,可又不像是男生,就像聲帶被燙過一般,與她的人一樣暗啞。
接下來無論南辰如何軟磨硬泡,青焰都沒再吐出第二個字。
一夜無話,為了不讓青先生擔心,一大早南辰便將青焰送回了家。
然後,她就直接殺到了海洲大廈樓下。
早高峰的大堂擠滿了等電梯的上班族,南辰擠在他們中間上了電梯,隨著樓層的升高,電梯裡的人在逐漸遞減,等到十六層後,就只剩下她和一個文質彬彬的西裝男了。
走出電梯的瞬間,西裝男問她,“請問您找哪位?”
南辰起初還迷惑,可當對面的玻璃門映入視線後,她就立即明白對方意圖了。
整個十六層都是總裁辦。需要刷指紋,才能進入。
“我找司空言。”
西裝男駐足,從上到下飛速打量她一圈,“我是他的秘書,請問您預約了麼?”
“預……還沒。”
西裝男露出一個標準營業式微笑,那神色彷彿在說,像你這種的,我見多了。“那不好意思,想見言總是需要提前一天預約的。”說著,他抬步走向玻璃門,伸出食指,就在他剛要按下識別器時,手指卻被擋住了。
南辰用手機格擋住識別器,“那請問,他今天來上班麼?”
西裝男的態度明顯冷下來,“你是廣告公司的吧,哪家的?”
南辰剛想說,BBC的,電梯門叮地一聲開了。
一個高挑,冷肅,俊美的身影,走了出來。
鐵灰色西裝,長腿筆直。還是那熟悉的人,可氣息卻截然不同了。
“言總,這位小姐找您,我跟她說需要預……”
司空言徑直從南辰身邊走過,眼睛都沒斜一下,西裝男趕緊為他開門,然後司空言跨進了整潔明亮的辦公室,穿過前方的公共辦公區,走進了另一扇門。
就這樣,消失了。
兩扇玻璃大門自兩側快速移動,重新合攏,將南辰隔絕在外。
在那一瞬間,南辰甚至有種錯覺,他們本來就不認識。
嗓子裡像卡了根魚刺一般難受,再死纏爛打下去,只會讓自己丟人現眼。
可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扳回這局。
嫌她是隻無縫的蛋,蒼蠅不願意叮是吧。
那好,從這一刻起,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小姐的浪。
南辰轉身下樓,直奔商場。周瑄是什麼風格,她是清楚的,司空言顯然不買賬,還有那個櫻詩瑤,也是敗筆。所以這兩人的風格皆不可行。黎霏性|感女王那一套就更不用提了,壓根連門檻都沒摸到。
三個小時後,南辰兩手空空的坐在步行街長椅上出神。
這是怎麼了?她必須要承認一個事實。
如今,她的所作所為,已不再是單純的想要為發小出氣了。
那只是,她用來掩飾某個不願面對的現實。
自欺欺人。
司空言已經把她刪了,可她還記得他的微訊號,那串數字和英文的組合,就像難以抹掉的記憶,烙印在心底。
她慌什麼,是吶,慌什麼。
陽光有些刺眼,她站起身,向這有山走去。
新一季的畫展又要開始了。
她腦海裡卻空空如也。
上一次展出的畫作已經被撤掉了,空蕩的展廳內,三三兩兩的藝術生正湊在卡座前邊喝咖啡,邊聊著什麼。
南辰徑自從他們身邊走過,似乎聽到有人叫了聲她的名字。她沒回頭,來到此前展出自己畫作的地方。
此刻那面牆已空空蕩蕩。
她對著空牆站了良久,想起那時,司空言就這樣站在這裡。
他們說著或真或假的話,可已經不重要了。
下午,她給青焰發了資訊:我今天不過去了。
想了想,又發了條:別多想,不是不要你。
幾秒鐘後,青焰回覆了:嗯。
有過大概一分鐘,青焰又說:我沒有過男朋友。
南辰盯著手機笑了笑。
她走到窗邊,嘩地一聲拉開窗簾,熔金般的夕陽一下傾瀉進來,她眯起眼,深吸口氣,欲速則不達,不能亂了陣腳,擺正心態最重要。
——先發洩一下情緒再說。
青城的夜,總是能帶給人無限遐想。
每一個燈火朦朧的街口,每一處躁|動熱烈的酒吧,似乎都有什麼在蠢蠢欲|動,急切的想要編織一個又一個故事。
“開!”南辰衝著對面的如子岸說,如子岸銜著煙,煙霧燻得他眯著眼,篩盅掀開的剎那,他哈哈大笑,“喝吧,南老師。”
認賭服輸,南辰只好灌了一大口。
“還來不?”
“來!”
一起的同伴開始起鬨,小圈裡的人都知道,如子岸喜歡南辰,眼見著二人拼酒,思想難免就不純潔了。
其實又不少男生喜歡南辰,可也只停留在欣賞和愛慕,他們無一例外的,都覺得駕馭不了她。這姑娘看著人畜無害,骨子裡野得很。
“怎麼又輸了…”南辰懊惱的周了口酒,把篩盅重重一撂,“我去趟洗手間,回來再戰你。”
從洗手間出來後,她沒回去,而是朝酒吧外走去,想透透氣。那裡面又悶又吵,攪得她心浮氣躁。
冷風迎面吹來,她打了個冷顫,收緊衣領,站在夜色中,望著遠處的霓虹。
這時,一陣吵嚷聲從對面的衚衕裡傳來,越來越清晰。
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滿臉不耐煩的走在前面,後面跟著一個看起來比她小几歲的女人。女人在不停的扯男人的衣袖,都被對方狠狠甩開。
“你站住!”女人聲音顫抖的喊,快跑幾步,伸開雙臂,攔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用食指點著她,吼道,“快他嗎給老子滾開!”
“我不滾!周哲,跟我回家好不好,以前的事我都可以原諒你……”
她的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被男人一巴掌掀翻在地,然後,男人邁過蜷縮在地的女人,就要到路口攔車。
渣男…
南辰平時最不愛管閒事,可這一刻,卻覺得血液都沸騰了。
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就穿過馬路,直奔那個男人而去。
夜風拂起她柔軟的髮絲,捲起大衣的衣角,讓這一幅畫面港味十足。
如果這時能來首亂世巨星的BGM就有夠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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