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澗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十二章:終於牽住他的手,她的浪漫主義,夜澗山,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一夜雨雪過後,晴朗的天空洗過一般透藍。
北風嗖嗖刮過,吹動著雲朵瞟向遠方。
司空言一大早就出了家門,說是今天有個重要的生意要談。
南辰感覺他心事重重的,和他說了好幾句話,他都走了神沒聽到。
司機沒來送他,司空言是自己開車走的。
南辰站在落地窗前,盯著遠去的車影,莫非這個生意很棘手?
她極少見到司空言因為生意上的事這般煩憂。她提出陪他同去時,司空言所問非所答的回了句‘我中午就回公司"。南辰想,他這是在變相的拒絕自己吧,或許這個場合不適合帶她出席。
司空言的車開得很慢,他並不是故意的,可心裡卻有種希望永遠不要抵達目的地的抗拒。
昨晚段醫生興奮的打來電話,說白羽的記憶恢復了,雖然不是全部,但已經能夠想起一部分事情,尤其是上學時候的事。那也就意味著,她想起了他。
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本以為這輩子就能稀裡糊塗的雪藏掉了,可隨著白羽好轉,這道傷疤又被挖了出來。帶著痛苦與血色,站在他面前。
段醫生再三請求他到醫院來,時間不用太久,一週就可以,幫助白羽在關鍵期迅速好起來。電話的前半段是段醫生在談,後半段突然換了人。一個陌生蒼渾的聲音從那端傳來,‘司空言,我是白羽的父親,白冉。"
一瞬間他心臟驟然一縮,時隔多年他早已不記得白冉的嗓音,但卻無法忘記白羽出事時他那張悲痛憤怒的臉。白冉沒有責備他一個字,雖然聲音沉冷,語氣卻透著請求之意。他說,對於白羽而言,這或許是唯一的契機了前你帶走了她的一生後希望你能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司空言要如何拒絕?他無法拒絕。
朗空下的盤山路美得如同油畫。‘我再不會見她了。"他對南辰是這樣許諾的。
車駛入欣康醫院院門時,段醫生和白冉已經在大門前等候了。
司空言從車上邁下,於萬里晴空之下,與當年的仇人對視著。
而白冉眼裡,已不再有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仇恨,只有無盡的滄桑。
「謝謝你能來。」白冉說。
司空言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在往病房去的路上,段醫生和司空言簡要說了下情況和他需要做的事。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陪著白羽回憶過去。畢竟他才是那段時光當之無愧的男主角。
像是怕打擾到他們溫馨的重逢,段醫生和白冉去了辦公室。
白羽安靜的坐在病床邊,已經換上自己的衣服。一套淡藍與淺灰相間的高中校服。頭髮梳得很整齊,泛著柔亮的光澤。
她沒有化妝,臉依舊有些浮腫。
她看向走進來的男人。
司空言穿著黑色啞光襯衣,黑色西裝,沒打領帶。西裝是手工訂製的,用料考究,在腰部做了一個修身設計,流暢的線條微凹,襯托出挺直寬闊的肩背與窄腰和長腿。他也望著白羽,唇角似有若無的抿著。
白羽笑了,淺淡如雨後的潔白花朵。
「司空學長。」
「嗯。」
司空言對她勾起一抹笑,但看起來只是做了個微笑的動作。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
白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似是想把他的眉眼永久刻印在心底。
司空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買花。他兩手空空的站在她面前,像是在告訴她,這就是他能給她的未來。
「這幾年你還好吧。」白羽打破岑寂,怯怯的問。
「嗯。」司空言坐在
病床邊的椅子,望著她說,「過去的事,我很抱歉。」
白羽微微一笑,搖搖頭,「請不要這樣說,與司空學長沒有關係,是我一廂情願的。」
「你叫我司空言吧,現在也不是什麼學長了。」司空言笑笑。
「不,你在我心裡,永遠永遠是當年的模樣。」白羽低頭看著自己的校服,「請允許我這樣叫你吧。」
司空言點點頭,「你現在記憶恢復多少了。」
白羽驀然抬頭,眼裡有閃亮的東西,「關於司空學長的,我全都記得。」
司空言不知該說些什麼,想起段醫生的話,起身朝白羽伸出手,「我們出去走走吧。」
他的手修長骨感,白皙肌膚在陽光下泛著光澤,指甲如貝殼般瑩潤,白羽盯著這隻手,這是她少女時代最最想牽的手。
她輕輕的搭在他溫暖的掌中。
一陣酸澀而又甜蜜的悸動,讓她落下淚來。
她終於牽住了他的手,卻已物是人非。
幾滴淚珠落在校服上,暈染開一個個深色圓點。
「真是慚愧…我太激動了。」白羽慌亂的擦拭著眼角,重新綻開笑容,乖乖被司空言牽著向外走。剛走到病房門口,司空言驀然頓住腳步,側頭對她說,「穿上外套。」
他的聲音談不上溫柔,平淡低沉。但在白羽聽來,卻如若天籟。
可她捨不得鬆開他的手,「我不冷,沒關係。」
司空言折返回去,開啟儲物櫃的門從裡面取出一件大衣,將它遞給白羽。
白羽將白色棉服套在校服外,對他羞怯的笑了下,卻沒了勇氣繼續直視那雙夜色般深邃的鳳目,直直盯著平行視線裡司空言的襯衣紐扣。
「拉鎖。」司空言說。
白羽像是終於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忙不迭的拉上棉服拉鎖。
司空言垂眸看著手足無措的白羽,遲疑下,再次握住她的手。
醫院的園林很安靜,四面圍牆擋住了冷冷的風,圍合出一方靜謐和煦的世界。
他們手牽手,像一對情侶般漫步在石板路上。
不遠處的長亭裡,有一個年輕女子正在舉著手機自拍。淡粉色大衣裡透出病號服的藍色條紋。她不停變換著角度,雖然離著有一段距離,但也能感受到那位病友似乎挺開心。
白羽望了眼那拍照女子,說,「她是同層病房的,再過三天就能出院了,大概是想留個紀念吧。」..
司空言渾不在意的哦了聲,並沒刻意去瞧那女子。
「司空學長,我看新聞上說寰亞目前好像不怎麼景氣。」
「還好。」
白羽握著他的手緊了下,「如果我能幫上什麼忙,請學長千萬不要客氣,儘管對我講。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為學長做點什麼。」
「不用,你好好養病吧。」
白羽默默低下頭,他的手好暖好溫柔,她真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能這樣和學長牽著手,我已經很知足了。」
她聲音低低的,似乎怕不經意冒犯什麼。
「我有時很後悔,如果當年我不那麼任性,沒準現在還能和司空學長做朋友呢。」
司空言沉默不語,靜靜望著地面上兩人斜長的影子。
「司空學長。」白羽忽然停下腳步,鼓足勇氣般仰起頭,望著他眼睛說,「我們還能是朋友麼。」
司空言回望她,答案是否定的。但他無法說出口。
至少此刻,對著如此脆弱的她,不能夠。
他微微點了下頭。
白羽發自內心的笑起來,彷彿得到了世間最美好
的東西。
「學長真是一點沒變,還是不愛講話。」
她聲音變得開朗許多,「學長,等我出院了,我們能一起去一次圖書館麼。」
司空言靜默半晌,「好。」
白羽頷首笑著,腳步變得輕盈起來,心已飛出高高院牆,飛向遙遠的地方。
「我要回去了。」司空言說。
「你明天還來麼?」白羽眼神中充滿期盼。
「嗯。」
將她送回病房,司空言匆匆離開醫院。
他無從承受白羽對他的期待,在她恢復記憶之前,他並沒有這般強烈的愧疚感。
或許是那時她既無表情,也無言語。他只是例行公事般來探望她,而對她來說,他也只是一個時常出現的訪客。
可如今他們之間再次有了情感的牽絆。
寰亞集團總裁辦裡,南辰拄著下巴,學習著電腦上的香水製造工藝。
這是司空言下達給她的新任務。
南辰瞄眼螢幕右上角的時間,十二點半了,司空言快回來了吧。
十分鐘後,辦公室門被推開,司空言面無表情的走進來,在她抬眼望過去的剎那,他對她笑了下。
這一笑還不如不笑,生硬又呆板。
看樣子貌似談得不怎麼如意。
「吃飯了麼。」司空言疲憊的坐到沙發上,頭向後仰著,問。
「當然沒吃,等你呢。」
司空言闔著雙目,「想吃什麼。」
這無盡輪迴的問題啊…南辰輕輕走到他身邊坐下,扭過身子瞧著他。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司空言微微撐開眼皮,斜眼瞥向她,眸光深邃柔亮,仿若傾瀉而出的一抹流泉。
「怎麼。」
他嗓音低啞,揚起的下頜勾勒出鋒銳的線條。
「談的不順利?」
南辰試探的小聲問。司空言卻沉默了,好半天就那麼斜斜睨著她。
「沒有。」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我只是有點累。」
「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司空言笑笑,再次閉上眼,「我不知道,才問你的。」
南辰:……
她湊上去,在他臉頰啪嗒親了一口,「乖乖歇著,我去覓食。」
就在她直起身的瞬間,在司空言身上嗅到一絲絲似曾相識的味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