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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黎離饒有意味地打量著錢宸,眼神很深,很重。
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後也沒開口。
只是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角度,輕輕的看了張琳一眼。
“何書記我們進去吧!”
鎮委書記辦公室內。
何冰這一次親手為大家準備香茶,會客的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小碟瓜子,一小碟糖。
瓜子,是帶著防潮片的袋裝品,糖塊更是簡陋的冰糖。
高黎離把這些看在眼裡,並不多說什麼,現在所有的一切倉促,都只證明一件事,錢宸沒有洩露出,他們今天會突然來訪的資訊。
如果說,這些是可以作假的。
那麼何冰桌子上露出一角舉報信,就足以推倒一切假設,沒有任何一個官員,會把這些東西,露在領導面前。
這一細節,讓錢宸在高黎離心中的印象分,增加了不少。
“這次下去,要認真些,專業些,錢宸是個小同志。”
臨行之前領導的話,還在高黎離耳邊響徹,尤其注重的是那個“小”字。
小,就是年輕,而一切年輕人都是希望,都是可以培養的。
“領導您看我們這準備得太倉促了。”
何冰這時候才發現瓜子盤裡的防潮片,弄得拿出來也不是,放在裡面也不合適。
“沒關係。”
高黎離輕輕地聞了聞茶杯,沒有喝又放下了:“現在的資訊網路,真的很發達,記得七八年前我到黃林來過,當時的主管領導請我喝的還是咱們這,地產的茶。”
“那個味道我到今天都忘不了。”
地產茶?
何冰與唐辛都抓住了這個點,別看高黎離說話的時候,眼神似乎是嚮往和回憶。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暗示他們要把去年宣佈倒閉的那家茶葉廠,重新辦起來呢?
心中一轉,何冰急忙道:“想不到領導對我們黃林,還有這麼大的感情,說來可惜,您口中的那家茶葉廠,已經關門了。”
惋惜的語調,並未改變何冰的初衷:“之前我做鎮長的時候,班子會上我就提議過,要盡力幫助保留,黃林鎮的特有小型企業。”
“可是原書記有另外的安排,我也不好多過問。”
唐辛等他說完立刻將話頭接過去:“就在上次常委會上,何書記又把這個‘要幫助、要保留’的概念重提了一下,鎮委、鎮政府的相關成員,打算在三天後,也就是下週五,單獨拿出時間來,作會上討論!”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很賣力,但高黎離卻永遠是那副樣子眼神很輕、又很重,似乎在看著你,又似乎壓根沒理睬過一樣。
只是這會的錢宸心裡覺得好笑,雖然常委會的正常會議,他還沒有資格參加,但是介於多方面原因,比較重要的事情,何冰都會提前給他一點風聲。
所以根本就沒有這場所謂的“會議”。
但是剛剛唐辛的表現的確對得起他在官場上的這些年,隨手就能抓住“要幫助、要保留”這個提綱做文章。
“何書記、唐鎮長。”
高黎離這一次才真正的抿了一口茶湯:“我們今天來呢,主要是想和錢宸同志聊一聊,鎮委、鎮政府方面會給予支援,對吧。”
這不是詢問,而是通知!
何冰當即點頭:“鎮委、鎮政府一定會全力配合領導工作。”
“那倒不用。”
高黎離輕輕地看了一眼錢宸:“我帶來了省委宣傳部的邀約記者,我們希望這個採訪的過程,不會受到人打擾。”
“明白。”
何冰同唐辛互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就以安排配合工作為名,相繼離開辦公室。
高黎離向他們表示感謝的同時,還要求他們說:“記得讓錢宸同志的秘書一起來參與採訪,謝謝。”
……
高黎離、邀約記者,以及錢宸和張琳就在書記辦公室的會客區,對面而坐。
方才記者的提問,錢宸已經全部回答過了,從他奮筆疾書的樣子不難看出這一次的採訪很成功。
高黎離還在默默地喝著茶,屋子裡的安靜讓錢宸心裡有些不定。
按照程式,記者採訪之後不是隻要在規定時間內成稿交審就行嗎,今天怎麼變成當面起草了。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舉動。
而高黎離不吭聲,錢宸自然也沒說話。
大概過去半個多小時,記者的初稿已經草擬完成。
“領導您看一下?”
高黎離搖搖頭,反而用目光示意他將稿件交給錢宸。
“省委、省政府及下屬行政單位,對於這一次盧小月的事件非常重視,經會議決定可以當作典型,進行相關工作。”
相關工作是一個代名詞,具體內容可繁可簡。
常規上出現這種事後,大概會從兩方面入手,第一借用典型案例,樹立典型集體或個人。
負面中,也會開展一不等規模的內部審查,或公開審查。
左右之間都看領導們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和想法。
高黎離說話的語調很輕緩,每個字都很清晰,令人僅憑語氣完全抓不住重點。
“所以宣傳部的向相關領導認為,錢鎮長作為當事人,比其他任何人對於事情的經過與揭露過程都更有發言權。”
言外之意,這就是為什麼要讓他來審稿的目的。
到底要把自己樹立成一個什麼樣的人,要如何處理在這件事中,所有相關單位及個人的立場認定、判斷,全部都由錢宸作擇。
看似,只是領導的信任,但是錢宸很清楚,筆墨之間他既可能成為“大家”的朋友,亦或者直接化身“公眾之敵”。
這個分寸、尺度的掌握,用詞上的選擇,既要精準,還得細膩。
錢宸低著頭全身心的把精力,投入到稿件當中,看他這麼專注的樣子,坐在一旁的張琳眼睛裡都在放光。
高黎離依舊用如有若無的目光,蕩在張琳身上,當注意到她此刻情緒波動時,高黎離的眼神也多了點點變化。
……
對於眼前這份已經看過三遍的稿件,錢宸可以肯定地說,寫得非常好!
筆走龍蛇之間不但闡述清楚了整個事件的過程,同時還很好地規避了相關司法單位的一些問題。
在筆者的描述中,罪大惡極之人,就是那個亂用手語、庭上蒙人的律師,對於相關單位工作上的不足,也只是一筆帶過。
看似這樣的春秋筆法,是一種袒護,但是在文章的最後,給錢宸“下定義、作精神”的時候,還不忘隱晦的暗示出,當前律師行業的混亂。
並且其中一句“當前處在一個改革的浪潮上,各行各業,每一位從業人員都在為了革新與發展,而默默的努力奮鬥;那麼為什麼,還會有人甘於把自己置身在黑暗的泥潭中,為虎作倀呢?這一次如果不是錢宸同志的果斷、勇敢,以及他對黨和政府負責任、有信念、肯堅持的精神,也許,那位可憐的小女孩,就要在遭受欺騙的同時,去承擔不白之冤。”。
這一句中,為虎作倀一詞,鮮明有力的,點出了律師背後,所存在的黑手!
反覆的閱讀,錢宸也只是能從這篇稿件中,挑選出幾處他認為不到位的用詞。
“領導,我的意見都寫在上面了。”
“你去看。”
高黎離和剛才一樣,掃都不掃一眼就把稿件丟給了記者,彷彿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他的舉動,讓錢宸心裡十分納悶一個宣傳部的領導,竟然對自己業務上的事這麼不用心,要麼就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要麼他從根本上,就是個傀儡。
但透過剛才的基礎,錢宸可以斷言,面前這個人必然是前者。
正好此刻,高黎離又開口,但相比於之前,態度明顯強烈了一點:“趁著他審稿,我想和你聊聊題外話。”
說著,他的目光輕輕掠過了一旁的張琳:“在來到黃林前,我們特意和縣委方面做了溝通,無意之間瞭解到。”
“錢鎮長之前是沒有一個明確秘書的,那麼怎麼在我們來到黃林的前一天。”
“縣委方面就按照規定內允許的簡易流程,把常務副鎮長秘書的位置,交給你身邊的這位同志。”
“這是一個巧合嗎?”
在領導口中聽到這些話,對於任何體制內的人來說,都等於是一道送命題。
錢宸也一樣,悄悄凝視著高黎離那雙漠然的眼睛,他坦言道:“實話實說,這不是巧合。”
“不是巧合……你很誠實。”
錢宸笑了:“在領導面前當然要誠實,不但對領導,對黨、對國家,對人民,甚至是對我自己都要誠實。”
“這一次關於我向縣委申請,對於張琳同志的任命,出於三方面考慮,所以做得比較倉促。”
“第一,她是我工作中,非常得力的幫手,說得更直接些張琳同志是我來到工作崗位上之後第一個主動願意和我接觸的人。”
“那個時候她並不把我當做領導看待。黨內一直都說,同志二字,咱們最講究的也是公開平等,那個時候我就認定,她如果有能力的話,一定是我的好幫手、好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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