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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墜落感突如其來,讓鄧肯的精神迅速從邪那烈日面前剝離,他感覺自己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引力拖拽著穿過了一條深邃悠長的孔道,熊能燃燒的日冕和那些支撐著日冕的血肉在視線中飛快遠離——下—秒,他便感覺到後背傳來了堅實的觸感。
那是他座椅的靠背。
鄧肯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從未如此有力地跳動著,而在自己的視網膜中,彷彿還殘留著之前那顆燃燒之星所投射的刺目光芒那片火海之下的血肉真相則更加強烈地印在他腦海中。
又過了幾秒鐘,這些強烈的印象才終於在他腦海中漸漸平復,最終只剩下了那一句縹緲的言語,還回蕩在他的記憶深處——“簍火者,熄滅我,求求你...…”
鄧肯微微皺起眉頭,他確信自己真的聽到了這句話。
這是......那輪“太陽”傳達給自己的那東西察覺了自己的窺探,然後向自己發出了..“求救”一般的訊號鄧肯揉了揉額頭,在猜測著這“求救”訊號背後真相的同時,也再度回憶起了那一輪烈日的種種細節。
毫無疑問,那就是“遠古真實太陽”的追隨者們所崇拜的東西,是他們口中“真正的太陽”。
說實話,在剛看到它的那個短暫瞬間,鄧肯真的在心底泛起了一陣激盪,他被那烈日火海震攝,竟以為自己真的看到了自己記憶中、認知中的“太陽”,以為自已看到的便是在地球上所見過的那輪恆星......
他當時心情有多麼激盪,之後看到太陽背面的真相時便有多麼錯愕與茫然。
那太陽的正面確實與“真實的太陽”一模一樣,與太陽教徒描繪中的事物完全一致,但那景象只是太陽的外殼,它裡面…….是一堆不可名狀之物。鄧肯回憶起了那些蒼白晦暗的血肉,以及那些簇擁眼瞳的觸腕所呈現出的枯萎、衰亡狀態。
那個被太陽外殼包裹起來的....“生物”,狀態似乎不是很好。
事實上鄧肯甚至認為它其實已經“死忙”——那種失去生機的感覺是如此強烈,哪怕僅僅是遠遠地窺看,也能從靈魂深處感受到那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根本就是—具正在燃燒的古神屍體。
而那具古神屍體在向他求救,希望有誰能來熄滅ta身上的火焰。
屍體在求救,這是矛盾又驚速的情況,詭異離譜,卻符合這個世界本就不正常的“邏輯”。
鄧肯一點點整理著混亂的頭腦,回憶起在那短暫的窺看中,還有一固非常令人在意的點,那就是那輪“太陽”對自己的稱呼——ta稱自己為“篡火者”。那團不可名狀的血肉真的是在招呼自己麼ta真的是感知到了自己這個不速之客的靠近所以才發出聲音麼ta真的不是在渾渾噩噩中隨意呼喊麼
如果那句求救真是說給自己聽的,那這可是個意向非常明顯的稱呼,篡火者......
鄧肯低下頭,輕輕搓動指尖,看著—簇火苗在指尖靜靜燃燒。
綠色的靈體之火服服帖帖地等待著他的指令,等待著去汙染其他的火焰,篡奪其他異常的威能。
下一秒,鄧肯散去了手中的靈體之火。
不管那輪“太陽”是不是真的在向自己說話,不管對方提到的“葛火者”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都不是他現在就能顧及的事情——昔蘭德城邦那群邪教徒到現在都還藏在暗處,他沒有能力,也沒有立場去跟那幫邪教徒背後的“太陽神”打交道。
更何況。他哪知道該怎麼“幫”那個正在燃燒的太陽靠自己這點靈體之火把那一大龍玩意兒給覆將一遍累死他也燒不過來啊!再說了,對方只是向自己求個救而已,這並不能說明那)玩意兒就是“自己人”——天知道熄滅了那太陽之後會有什麼後果,萬一那火烙是封印,熄滅之後太陽裡面不可名狀的玩意兒就會活過來大殺四方呢那時候a還會念著自己幫忙“熄火”的“人情”麼
隨隨便便跟一個類似神明的玩意兒打交道可不是明智之舉。
鄧肯搖了搖頭,心中只是有些感嘆——那所謂的“太陽神”,果然不是他所熟悉的太陽。
或許,他在這個世界真的再也見不到真正的“陽光”了。
那仿照太陽造型的金色面具仍然靜靜地放在桌上,其表面的光澤有些暗淡,似乎已經耗盡了其內部的能量。鄧肯伸出手去,想要拿起面具,然而在他指尖接觸到面具的瞬間,一陣輕微的碎裂聲便傳入耳中。
這原本非常堅固的鐵質(鍍了銅)面具竟彷彿已經歷了千百萬年的風化腐蝕,下一秒便在他手中化作灰塵,隨風散盡。艾伊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在鄧肯面前張開翅膀比劃著:“快樂,啪,沒啦!”
鄧肯卻沒有在意這鳥討打的行為,他心中隱隱有些明悟——
這面具終究只是一件仿造出來的“量產聖物”,那幫太陽教徒最擅長的似乎就是用各種意識來製造這種效能有限的贗品,這些贗品有些真品的威能,但壽命終究堪憂。
太陽面具的功能應該是作為某種溝通渠道,低階的神官們用這東西來聯絡他們信仰的神明或神明磨下的“子嗣”們,而在剛才,他用靈體之火強行開啟了這面具全部的力量,讓它短暫具備“真品”一般的效果,並在通道中窺見了太陽神的模樣——幾秒鐘便直接耗盡了面具的“壽命”。
以後或許得想辦法弄個真..…”看著那些在空氣中飄散的灰燼,鄧肯若有所思地說道,“這玩意兒三秒一個也不禁燒啊...
他不打算真的去“救”什麼太陽神,但他仍然對那幫太陽教徒保守的秘密頗感興趣,對大湮滅之前的歷史也充滿好奇,他覺得自己還會繼續在超凡的領域研;
下去,那幫邪教徒身上的
羊毛........該媾還得薨。
但隨著自己的研究深入,他就得想辦法礴—些高品質的羊毛了。短暫休息一下,恢復恢復精神之後,鄧肯離開了自己的寢室。
正在航海桌旁發呆的山羊頭聽到動靜立刻轉過腦袋,他首先確認了一下鴿子有沒有眼著一起出來,發現只有鄧肯自己之後才鬆了口氣:“啊,偉大的船長,您忠誠的以下省略正在兢兢業業地代您掌舵,不知您這次‘遠遊’是否順利我感知到您的靈魂又去了很遠的地方,但這次好像不是人類的城邦如果您下次要出遠門,其實可以提.….
“你對那些太陽教徒所信仰的‘真實太陽神’有多少了解”鄧肯擺了擺手,直截了當地問道。
在跟這個山羊頭相處了一陣子之後,他已經越來越掌握對方的脾性,也對自己的“船長身份”更加自信起來,在交淡和提問時不再像最初那樣藿小填慎微,有一些跟失鄉號本質無關的問題,隨口問出也無妨。
這還能順便試探—下這個古怪的山羊頭到底知道多少超凡領域的事情。
“真實太陽神”山羊頭怔了一下,緊接著有些猶豫地說道,“說真的,還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些追隨太陽神的教徒都又瘋葳又愚蠢,卻不知道他們背後的神明是個什麼玩意兒.不過太陽神的‘賜福’倒確實是存在,那些教徒的信仰虔誠到一定程度是會獲得一些奇奇怪怪的力量,這也是這個邪教能斬漸發展起來的原.….
—邊說著,山羊頭—邊漸漸反應過來:“啊,您怎麼突然提起這個難道您剛才.….”
“我只是在想,如果一個所謂的‘神明”,被自己的信徒架在火上烤,而祜的信徒還對此一無所知,每天都在加班加點地往火裡添柴,並誤以為從神明身上烤出來的‘屍油′就是神明降下的賜福.….那這件事可就有點諷刺了,”鄧肯悠悠感嘆著說道,“屬於是放在地獄笑話裡都顯得過於地獄了。
海圖室中有些安靜,山羊頭竟然沒有接過話頭,這讓鄧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說話了平常不是話很多麼”山羊頭有些悶悶地開口:“......話題過於牛通,我也不敢說,我也不敢問,只能說船長高見.……
鄧肯頓時樂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開始漸漸覺得就連眼前這個山羊頭也不像一開始那般邪門危險了,這艘船上的氣素..……..以乎在慢慢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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