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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雲柔剛學會點皮毛就開始做法了。
不過她先寫了錢承的生辰八字,用道士說的扎魂大法,還在樹根底下埋了染血的布偶人。
緊接著,錢承就在學校裡摔了個狗吃屎,嘴巴磕得跟臘腸似的。
王秀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看錢承那鬱悶至極的小模樣,忍笑忍得很辛苦。
一開始她也以為這是件意外,直到錢良才來告訴她,錢雲柔在樹底下埋了染血的布偶人,上面還扎著針,寫了錢承的名字。
王秀瞬間就凝重起來,問道:“你確定是錢承的生辰八字?”
錢良才連忙點了點頭道:“我還專門去打聽過了,錢承入學不是要寫生辰嗎?是他錯不了。”
事情不會這麼巧?
王秀皺眉,她感覺有人在幫她。可那個人會是誰呢?
陸雲鴻?
可陸雲鴻又不知道,莫非是計雲蔚說漏了嘴?
即便如此,陸雲鴻不應該是先來問她嗎?
不知不覺,王秀陷入了沉思。
晚上,她看著陸雲鴻在房間裡忙碌的背影。
他又拿了一本藥膳在研究,還說要給她試一下,最好今晚就試。
王秀:“……”
裝傻充愣?
看著不像啊?
故弄玄虛?
那也沒有必要啊?
莫非……陸雲鴻從頭到尾都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他該不會是重生的吧?
王秀突然捂住嘴巴!
與此同時,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陸雲鴻把心提到嗓子眼,擔心又擔心,喘息聲都輕了不少。
他專注於書,卻連書裡寫了什麼都不知道,眼前一片空白。
好在下一瞬,王秀很快就否決了。
一定不是,如果陸雲鴻是重生的,那還不把她生吞活剝了?
前世,原身可是棄他而去,壓根沒有留下來和陸家共進退。陸家真正經歷了一段非常艱苦的歲月,而那些時日,原身可都在逍遙度日呢。
一定不是。
一定不是。
王秀嚥了咽口水,看向陸雲鴻道:“你研究出什麼來了?”
陸雲鴻定睛看去,娓娓道來:“紅棗糯米粥,放薏米、糯米、紅棗、山核、山藥,荸薺。”
末了問王秀:“你要吃嗎?那我現在去煮。”
王秀連忙阻止他道:“不用了,我不想吃。”
陸雲鴻道:“那好吧,等你什麼時候想吃了再告訴我。”
王秀試探不出,感覺自己有點疑神疑鬼的。估計是穿越和重生的字眼總是堆在一起,所以她才胡思亂想的吧。
陸雲鴻只是陸雲鴻,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一定會想辦法改變陸家的境況,從而改變他自己的人生。
比如突然冒出來的計雲蔚??
王秀越想越恐怖,正準備奪門而逃。
偏巧這時,下人來稟,說是計雲蔚來了。
王秀立馬大喊:“計家大兄弟,我來了!”
門外的下人:“……”
在敞廳就聽見王秀聲音的計雲蔚:“……”
一臉幽怨卻又發作不得的陸雲鴻:“……”
王秀一口氣跑到敞廳,看見計雲蔚就道:“你是真實存在的吧?是活著的吧?”
計雲蔚:“……”
“嫂嫂,你是怎麼了?”
“我跟雲鴻是同窗,我們兩從小一塊長大的,我當然是活的了。”
王秀想上手捏捏計雲蔚的臉,不過礙於身份,她還是按耐住了。
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隨便問問的。”
計雲蔚一頭霧水,不過他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連忙道:“紅衣教的事情,長公主追究到周大人那裡,我就去請罪了。”
“長公主讓我和周大人三日內澄清流言,所以我來跟嫂嫂說一聲。”
王秀聞言,突然又緊張起來。
總不會是長公主知道了吧?
她現在真的是提心吊膽的,這種感覺可不好。
陸雲鴻跨進門檻,狐疑道:“什麼紅衣教?紅衣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那些流言是你們讓人傳播的?”
計雲蔚:“……”
王秀:“……”
默了一會,計雲蔚看向王秀,一臉小心翼翼:“你沒說?”
王秀一臉生無可戀,回問他:“你沒說?”
然後兩個人相對無言。
片刻後,計雲蔚道:“那啥,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
話剛說完,腳步都還沒有邁出去,就被陸雲鴻拽住了衣領。
“跑?”
“信不信把你的腿打折?”
計雲蔚一個哀嚎:“不關我的事啊,我就是一個背鍋的。”
王秀:“……”
這個豬隊友,可以扔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陸雲鴻抓住計雲蔚就走了,壓根沒有給王秀反應的機會。
孤零零留在原地的王秀:“……”??
她是不是應該要去救一下計雲蔚呢?可就在她準備悄悄跟上去的時候,下一瞬,外面傳來計雲蔚的慘叫聲。
王秀默默縮回伸出去的腳,調轉方向,直接回房了。
計雲蔚是認識陸雲鴻的。
陸雲鴻不可能把人往死裡整。
嗯,她要穩住!
話雖如此,王秀還是跑得比兔子還快,進房不忘鎖門。
書房裡,計雲蔚還在為剛剛陸雲鴻踹他的事情耿耿於懷。他幽怨地瞪了一眼站在窗邊的陸雲鴻,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
明明動手的人是他,現在卻一句話都不說,把他晾在這裡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計雲蔚嘆了口氣,主動認慫。
“長公主都不計較了,難不成你比長公主氣量還小?”
陸雲鴻回頭,陰翳地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別跟我提長公主,她在我這裡可不是什麼好人。”
計雲蔚:“……”
嘖嘖,好大的口氣。
不過這個人是陸雲鴻,那算了,不足為奇。
“祖宗,我錯了還不行嗎?你放我回家睡覺吧,我原來是過來要畫的,我現在畫也不要了,我想要個清靜行不行?”
陸雲鴻沉著臉,背過身長吸了一口氣道:“我曾經做了一個夢。”
計雲蔚:“呵……”
陸雲鴻皺眉,不過沒有理會計雲蔚,而是繼續道:“那個時候,黃河還沒有災情,我和我爹都是治水的官員,威風八面。”
“可就在黃河水患來臨的時候,我夢見我爹因為這件事再獄中自戕了,而我也因此被驅逐出京。王秀趁機提出和離,陸家和王家就此決裂。”
計雲蔚聽著不對勁,連忙正色道:“那都是夢,不是真的。”
陸雲鴻轉過頭,定定地望著他道:“還記得我給你傳的信嗎?如果不是我有先見之明,找了你出面幫忙,你覺得陸家能夠翻身嗎?”
計雲蔚面色大變,他不敢說,可他卻道:“可嫂子不是沒走,她留下來了。”
陸雲鴻聞言,嘴角勾了勾,目光倏爾間變得很溫柔。
只聽他低聲道:“她對我來說,是一個很美好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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