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娘子,喊我夫君,一直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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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飛鳶頂著蓋頭,並不知姬無傷在深情凝望著她。
她聽到房間外面譚嬤嬤和幾個鄰居嬸子的起鬨聲笑鬧聲,沒忍住,也在蓋頭底下笑了。
她輕聲問道,“怎麼還把門插上了?王爺不出去敬酒了?”
姬無傷站在夕陽的光影裡,含笑看著他的新娘子。
他低聲說,“不去了,我今兒只是景家的贅婿,又不是主人,哪裡需要我出去敬酒陪客?有岳父岳母小舅子和皇帝侄兒幫忙照應著就行了,我呢,就在這兒躲躲清閒,陪陪娘子——”
他靠近景飛鳶耳畔,笑道,“娘子不要趕為夫走,可好?”
景飛鳶聽著耳畔那低沉悅耳的嗓音,只覺得背脊都竄上了麻癢。
哪怕隔著一層蓋頭,那熱氣仍舊燻得她耳朵發燙。
他,喊她娘子……
他,在自稱為夫……
明明以前走在大街上時時刻刻都能聽到不同的人喊“娘子”,明明“娘子”二字並不是什麼隱秘的稱謂,可是,這兩個字從這個男人嘴裡喊出來,就是有一種讓人頭皮發麻背脊發麻的魔力。
景飛鳶攥緊袖子裡的帕子,低著頭害羞地說,“我哪兒敢趕王爺走啊?王爺只是送了我一些人參鹿茸等藥材,又沒送我熊心豹子膽,我哪兒敢對您不敬,您說是不是?”
姬無傷一愣,隨即朗笑出聲。
他的鳶兒,怎麼能這麼招人愛?
他張開胳膊溫柔將景飛鳶抱入懷中。
終於能擁抱最心愛的人,與心愛的人彼此親近溫暖,這種快樂,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低頭看著乖乖靠在自己懷中的小妻子,他笑道,“真好,我終於能堂堂正正這樣擁抱你,我終於能親近你了,鳶兒——”
手臂用力圈了圈懷中人,他滿足喟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從遇見你那天我就在等,如今總算是如願以償。”
景飛鳶靠在他溫暖的懷中,聽著他心跳的聲音。
前世今生兩世,她第一次這樣親近除家人以外的男子。
很陌生,但是一點都不討厭。
這樣的親近,讓她感覺到彷彿有一種快樂的力量正從這個男人身上滲透過來,鑽入她心房裡,讓她不由自主就跟著快樂起來。
“累不累?”
她聽到姬無傷輕聲問她。
她剛想搖頭,姬無傷就鬆開她,摟著她腰肢扶著她胳膊對她說,“來,我扶你去坐下,咱們把蓋頭揭了,一定怪悶熱難受的——”
她到了喉嚨的話又咽了回去,含笑配合著姬無傷的步伐往前行走。
很快,她坐在了喜床上。
她透過蓋頭縫隙,看到姬無傷轉身離開,去桌子那邊拿了紅色的喜秤過來。
她以為姬無傷會立刻掀開蓋頭,結果,姬無傷站在她面前笑問,“鳶兒知道這喜秤的意義嗎?”
景飛鳶說,“是稱心如意的意思,寓意夫妻二人今後的日子稱心如意,無憂無愁。”
姬無傷搖頭,彎腰附在她耳邊笑道,“不止,這秤啊,又叫戥子,戥子的諧音呢,也就是等子——”
他一字一頓,“鳶兒知道等子是什麼意思嗎,嗯?”
“……”
景飛鳶沒想到這看似正經的王爺還有這麼多花名堂,心跳猛地快了幾下。
她害羞地往旁邊躲了躲,飛快低下頭去,臉頰一瞬間紅透了。
姬無傷看著她害羞躲閃的樣子,笑著用喜秤敲了敲手掌。
趁著她最害羞的時候,姬無傷抬手用喜秤將蓋頭挑起。
於是,兩人隔著蓋頭後相見的第一眼,就是她低頭在羞,他低頭寵溺望著她笑,她察覺到蓋頭沒了,抬頭一眼望去,就撞入了他深情含笑的眼裡。
兩人互相凝望著對方,窗外夕陽灑進來的淡淡光芒籠罩著兩人,彷彿為兩人披上了一層格外溫暖曖昧的紗罩。
對視幾息後,姬無傷先開口打破了這甜蜜的氛圍。
“之前見鳶兒穿燦金色的衣裳,便以為那已經是絕色,不曾想,鳶兒穿上這紅色的喜服,竟然比當日還要美麗三分——”
他優雅掀袍,在景飛鳶身邊坐下來。
他側眸含笑看著景飛鳶,輕聲說,“怎麼辦,我都有些自慚形穢了,我都不敢……”
他一點點靠近景飛鳶,在她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都不敢,染指這樣美好的鳶兒了。”
景飛鳶本以為姬無傷只是誇讚她的美麗,正高興來著,誰知道姬無傷緊接著就說了後面這話?
這哪裡是誇讚她美啊,這人的真實目的明明是為了引出後面那句話而已。
她水光瀲灩的眼眸望了一眼這個挨著自己坐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只覺得臉頰都要燒起來了。
她往旁邊挪了挪,低著頭笑,“平日裡見王爺總是沉默寡言,不像是會說話的樣子,怎麼如今話這麼多?”
姬無傷笑,“我話很多嗎?”
景飛鳶點頭,“多,您這一句接著一句的,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姬無傷將喜秤放下。
他修長手指握住了景飛鳶放在膝蓋上的手,一點點跟景飛鳶十指相扣。
他用另一隻手把玩著景飛鳶的手指,低聲說,“鳶兒不知道怎麼接話了,那就不接,那就……只需喊我夫君,一直喊我,不停地喊我,就足夠了。”
景飛鳶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指,聽著耳邊的蠱惑。
夫君……
夫君……
她舌尖呢喃著這兩個字,卻怎麼也喊不出口。
明明已經拜了堂,明明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可是,這兩個字就像是會割舌頭一樣,她怎麼都喊不出來。
姬無傷看著她微微緊繃著身子一副很困擾的模樣,笑了。
他輕聲問,“怎麼,喊不出來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是不是?”
不等景飛鳶說話,他就握著景飛鳶的腰肢,傾身覆向景飛鳶,用自己的重量迫使景飛鳶往旁邊倒下去——
“不好意思喊夫君……”
“也無妨。”
“就讓為夫來教你,該怎麼張嘴,該怎麼出聲喊人……”
“……”
景飛鳶根本不敵姬無傷的力量,腰肢一軟就貼在了床榻上。
她抬頭看著緊隨而至的人,她看著忽然間就距離她只有咫尺之遙的人,那雙水一樣的眼眸輕輕一眨,裡面就倒映出了一張極英俊的臉頰,和一雙湧動著不明情緒的眼眸——
撞入那雙眼眸裡,她呼吸一緊,纖細的手指下意識抓住了身旁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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