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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好長一段時間裡,祝雲雀都沒再主動關注過陸讓塵。

最起碼在外人眼中是這樣。

她依舊老實扮演著一個乖巧聽話的學生,除了學習,好像對任何閒七雜八的事都不感興趣。

就算在校內碰到陸讓塵,她也僅在許琳達興沖沖的攛掇下,平靜地望上一眼,不起任何波瀾。

彷彿骨子裡天然對這種耀眼又招風的天之驕子不感興趣。

搞得許琳達都好奇,說也不知道她未來會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但那只是表面。

只有祝雲雀自己知道,幾乎每一次課間操,她都會藉由轉體運動的剎那,若無其事地將餘光撇向某個方向。

不到一秒,再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

久而久之,那短暫的一刻,變成十七歲的祝雲雀最隱秘羞恥的心事,在心底某個角落長成參天大樹,卻從不為外人道。

她也從不奢望,自己會與陸讓塵有什麼。

她與他本就屬於兩個世界。

她犯不著為這種費盡力氣也夠不到的人,將自己折低到塵埃。

但偏偏,命運總喜歡猝不及防為她安排一場。

就在六月底的某個清晨。

祝雲雀照常在站點等公交。

熬夜刷了兩張不擅長的數學卷子,她早起後昏腦漲,不小心便靠在長椅上睡著。

不想65路公交沒多久便到了站,處在迷糊邊緣的祝雲雀卻渾然不知。

直到胳膊倏地被碰了下,一道磁性清越的男嗓兜頭落下,“車到了。”

隱約的烏木沉香泛入鼻端,祝雲雀睫毛微動。

與此同時,周遭響起停車的汽笛聲。

兩道聲音交織在一起,祝雲雀眉心輕蹙,從淺眠中甦醒。

睜開雙眼的一瞬間,金色陽光灑在前方那道桀驁耀眼的身影,在人群中熠熠生輝,有種不真實的光暈感。

陸讓塵穿著同樣的藍白校服,鬆垮地揹著灰色書包,慵懶清俊的身形隨著人流上車,投幣,再朝車後方走去。

明鏡的玻璃車窗後,如被鐫刻過的側顏冷淡凌厲,耳朵裡塞著白色耳機,彷彿將他隔離在一個觸不可及的世界。

頃刻間,祝雲雀心思被震得魂不附體。

腳步如同踩在棉花上,就這麼思緒縹緲地上了車,刷上公交卡。

早班公交格外擁擠。

少年的身影不意外被重重人流擋住。

祝雲雀心速難捱,纖細的胳膊費力攥著欄杆,唇瓣抿得泛粉,一路上在夾縫中隱隱窺探,才能瞥見他低眸撥弄手機的側影。

後來,公交到了南城三中站點。

陸讓塵先一步下車,匯入清早上學的人流。

祝雲雀卻早已喪失勇氣。

即便跟在他身後默默走進校園,她也沒生出一絲膽量,上前跟他說一句謝謝。

-

那天祝平安是後半夜到家的。

這個時間全家人都睡了,他躡手躡腳的,跟鄧佳麗在客廳說了幾句話,而後才回到臥室。

祝雲雀聽到動靜,在黑暗中翻了個身,片刻後才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她被小孩兒的哭鬧聲吵醒,除此之外,還有鄧佳麗做早飯,幾個大人間的說話聲。

祝雲雀素著一張臉,慢吞吞起床,端著洗漱用品去洗手間,發現洗手間的門是關著的。

鄧佳麗瞥見,忙喊了聲,“鄧家強,你快點,雀雀要上學了!”

廁所裡,鄧家強不耐煩地應了聲。

祝雲雀聞到一點菸味,不經意蹙起眉。

僵持兩秒,到底拿著洗漱用品轉身去廚房收拾。

沒多久,祝平安從外面買了新鮮豆漿回來,這會兒祝雲雀已經回到臥室穿戴整齊。

知道她醒了,祝平安第一時間敲開房門。

今天是週二,不用穿統一校服,祝雲雀難得穿了條淺粉色的連衣裙,及肩的半長髮披散著,看起來更加清秀乖巧。

祝平安笑了,“這衣裳好看。”

祝雲雀默不作聲地拿起購物袋,淡聲道,“媽媽給買的。”

說著,她擦過他徑直朝門口走去。

祝平安愣了下,“你幹嘛去,還沒吃早飯呢。”

祝雲雀扶著門框換鞋,“上學來不及了。"

丟下這話,她轉身推門就走,不給任何人反應的空隙。

祝平安只能跟著她匆忙下樓,跟她一起去學校。

祝雲雀倒沒拒絕。

反正都要過去見老師的,早去晚去都一樣,她還省得擠公交。

兩人一起穿過煙柳巷,祝平安特意給她買了愛吃的巧克力夾心麵包和牛奶。

祝雲雀坐在計程車上慢條斯理地吃著,一邊吃,一面看向車窗外的街景。

期間祝平安跟她搭過幾句話,問的也都是學習方面的事,比如是不是最近學的內容太難她跟不上,還是在學校遇到什麼事影響她。

祝雲雀沒吭聲,好半天才看他一眼,說,“學校很好,沒誰影響我。”

祝平安直戳戳看她,“沒人影響你,那你書包呢?”

祝雲雀:“……”

祝雲雀不想和他溝通了,扭頭重新吃起麵包。

計程車把兩人送到學校,祝雲雀加快腳步朝前走,付完錢的祝平安快步追上來,遞給她一百塊錢。

祝雲雀看了眼,“我有錢,昨天阿姨給了。”

“那也拿著,”祝平安說,“喜歡吃什麼自己買,爸爸不常在家,照顧不好你。”

頓了頓,他尷尬笑笑,“別告訴你阿姨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麵包吃太急了,祝雲雀忽然胃不舒服,她輕蹙著眉接過錢,就這麼掠過祝平安隨著人流快步進了校園。

時間不早,祝雲雀剛在座位上坐下沒多久,早課鈴聲就打響了。

大約是祝平安來見老師的緣故,鄭國雄這次沒在講臺上盯著,而是叮囑幾聲讓班長看好紀律,便轉身走了。

教室裡窸窸窣窣起來。

許琳達跟祝雲雀說悄悄話,“你家長來了?”

祝雲雀拿出昨晚沒帶回去的幾張卷子,拔掉筆帽開始做,“來了。”

頓了下,她扭頭看許琳達,“作業寫完了麼,借我抄。”

許琳達眼睛瞪得老大,平時都是她抄祝雲雀作業,還是第一次祝雲雀找她要。

她把自己囫圇吞棗做出來的卷子遞給她,好奇道,“你昨晚忙啥了,咋一道題沒寫。”

祝雲雀神色始終淡淡的,“昨晚高歌把我鎖門外,我東西帶不走。”

輕軟的說話聲像平靜水波的在四周盪漾開。

許琳達霎時瞪大雙眼。

幾乎一瞬間,教室便安靜下來。

周遭各色的目光朝旋渦中心掃來,驚訝,八卦,詫異,不可置信。

祝雲雀稍稍掀眸,看到坐在她前方的高歌脊背明顯一僵。

-

三十分鐘的早自習,在快速補卷子的過程中飛速度過。

下課鈴打響。

課代表開始收。

祝雲雀把卷子交上去,隨後把粉色購物袋放到高歌桌上。

這舉動直接把周圍人弄傻眼了。

畢竟昨天高歌給陸讓塵送禮物的事兒那麼張揚,幾乎所有人都見過那個購物袋。結果呢,這購物袋居然被紋絲不動地還回來了,還透過祝雲雀。

許琳達更是,她以為高歌昨晚使壞就夠離譜了,怎麼還有這一出啊。

許琳達按捺不住八卦之魂,一個勁兒地讓祝雲雀告訴她怎麼回事。

然而祝雲雀還未開口,高歌回來了。

看到桌上的粉色購物袋,她震驚十足,她的好同桌非常懂事,默默衝她指了指在座位上安靜刷題的祝雲雀。

高歌不可置信地看著祝雲雀,“什麼情況。”

這一嗓子,成功把其他人的注意彙集到這裡。

祝雲雀眼皮都不抬一下,“昨晚我走的時候碰到他,他讓我幫忙還給你。”

之所以用“他”,而非陸讓塵,是因為祝雲雀不想引起更多人注意。

她不喜歡用他的名字做噱頭,也不想讓人覺得她對陸讓塵有什麼。

可這話落在高歌眼裡,就變成另外一番意味,就好像祝雲雀和陸讓塵很熟,她在衝她耀武揚威。

但最刺傷她的,還是那更深層的意思——陸讓塵對她根本沒感覺,退還禮物都要找別人轉交。

這丟臉的一刻,被祝雲雀攤到明面,如同報復。

高歌情緒頓時失控,頂著教室裡四面八方的目光,不過腦地衝祝雲雀嚷,“你以為你誰啊,憑什麼幫他轉交!”

雖然大家都知道高歌驕傲自我,但這麼明目張膽地和同學撕破臉皮,還是頭一次。

許琳達懵逼又無語,“你瘋了吧高歌,祝雲雀只是幫個忙你喊什麼啊。”

高歌充耳不聞。

委屈又羞憤地看著祝雲雀。

眾人張著嘴巴面面相覷,一向文靜內斂的祝雲雀就在這時掀起眸。

像一張平鋪展開的畫卷。

那張白皙秀致的臉上,每一絲微表情,都展露無遺,她的驕傲,她的不屑,她的冷淡,還有鋒利。

就這麼對視著。

高歌眼神輕晃,臉上的神情略顯鬆動。

祝雲雀不卑不亢地看了她兩秒,突然開口,“所以,你要霸凌我麼?”

這話仿若一把刀,聽起來平平靜靜,卻直抵要害。

氣氛瞬間落針可聞。

整間教室鴉雀無聲。

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句話,高歌火速紅了臉,又急又慌,“誰要霸凌你了,你別血口噴人行不行!”

剛嚷完,上課鈴聲響了。

第一節課是英語,老師出了名的嚴酷無情。

高歌不敢造次,只能憤憤轉身坐下,又往前大幅度地挪了挪凳腿。

祝雲雀卻始終不動聲色。

默了幾秒,她低眸拿出英語本為上課做準備,直到整個上午過去,都沒和高歌說過一句話。

_

祝雲雀和高歌起衝突的這件事,在學年裡很快就傳開。

許琳達看高歌更不順眼了。

期間兩次在女廁所碰到她,白眼都差點翻到法國去。

到了中午,許琳達和祝雲雀一起去校外小飯館吃飯,回來的時候,看到高歌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兩人視線無意間對上。

高歌立馬別開。

許琳達見狀嗤一聲,“倒好意思先委屈。”

要是往常,高歌肯定炸毛。

但這會兒,她肩膀耷拉著,像只鬥敗的孔雀。

祝雲雀在桌下捏了捏許琳達的手,不希望她為自己蹚渾水。

剛巧手機來了電話。

是母親馮豔萊。

祝雲雀眼波微動,說了句我出去接個電話,便離開教室。

二教教學樓後面,有個廢棄的小花園,天氣好時,經常有學生光顧,或抽菸聊天,或插科打諢。

或許是下過雨的緣故,這會兒卻沒什麼人,安靜又涼快。

祝雲雀坐在涼亭裡,接著馮豔萊的電話。

馮豔萊不像祝平安脾氣那樣好。

這次祝雲雀考這麼差,她很不滿意,所以語氣比較重,“老師都跟你爸說了,說你最近不在狀態,作業做得也不好,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早戀了。”

這個年紀的家長,但凡孩子有點風吹草動,就會朝這個方面想。

祝雲雀捏緊手機,毫不心虛,“沒有。”

“那是為什麼,跟不上?”

“也不是。”

瞧她欲言又止,馮豔萊沒耐心了,長出一口氣,她儘量溫柔道,“雀雀,有什麼事,可以跟媽媽說,媽媽幫你解決。”

祝雲雀微微調轉視線,果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林蔭小道里,幾個男生說說笑笑地走來。

其中一個身材很高,白襯衫牛仔褲,桀驁俊朗的一張臉格外惹眼,磁性的嗓音透著這個年紀獨有的青澀和啞,像一道勾人音符,在曲徑通幽中沉沉盪漾。

心跳無聲加快。

收回目光,她低眸幾分心不在焉,“你不在身邊,怎麼解決。”

此話一出,馮豔萊瞬間明白大半,說,“鄧佳麗和那老太太是不是欺負你了?”

“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

祝雲雀停頓幾秒,慢吞吞道,“阿姨的弟弟,這陣子一直和我們一起住,葉添說……他剛出獄沒多久。”

話到這裡,空氣驟然凝滯。

馮豔萊倏然沉默,幾秒後,冷聲道,“好,我知道了。”

電話結束通話。

祝雲雀緩緩抒了口氣。

再抬眸時,那夥人已經來到涼亭附近。

似乎沒想到這會兒有人,打頭的寸頭男生頓住,緊跟著,抄著褲兜的陸讓塵停下腳步,漆沉的眸子朝她深遠望來,再一挑眉。

祝雲雀眼神閃了閃。

他認出了自己。

心神被這個念頭束縛著,緊繃而忐忑。

祝雲雀垂下眼簾,幾乎不受控制地轉身從涼亭的另一邊下去。

她本可以就此離開。

但沒多久,又忽然停下,轉身朝涼亭望去。

此刻,老舊卻乾淨的涼亭,早已被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佔據。

陸讓塵駕著一條腿靠坐在離她較近的方向,嘴裡叼了根棒棒糖,正低眸閒閒翻著一本不知名的書,傘骨般的指節修長漂亮,有股既慵懶又拽的貴公子勁兒。

旁邊的幾個男生嬉笑著說些沒營養的話。

打火機咔噠咔噠地響。

祝雲雀猶豫片刻,到底走上前,在距離涼亭的幾米處停下。

餘光被淺粉色的身影占據,陸讓塵指尖一頓,下意識側過眸,瞬息間對上祝雲雀投來的視線。

一雙烏黑瑩潤的眼,沒戴眼鏡,清澈見底。

和那天比起來,看起來更乖軟,也更清秀乾淨。

陸讓塵濃眉輕蹙,看向她的眼神意味不明,又逐漸探究。

沒等他開口,其他人注意到祝雲雀。

欠兒登鄧哲“欸”一聲走上前,笑道,“這不B班的妹妹嗎,怎麼,有事兒啊。”

大嗓門在小花園裡盪開。

頓時有種讓人騎虎難下的壓迫感。

祝雲雀屏息凝神,幾乎沒有選擇地看向陸讓塵,動了動唇,“錢。”

弱弱的咬字,幾分惹人憐愛的破碎感。

陸讓塵翻書的手一頓,眼皮撩了撩。

祝雲雀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我還欠你一百塊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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