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胡慧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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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五點啊，吵得老孃沒法睡覺！”曼婷猛得從床上坐起身來，揉了揉原本就已經很凌亂的頭髮。

我似乎也感覺到一些不安，穿著睡衣就走出寢室。

胡慧寢室那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我來到跟前，撥開眾人。發現果然是胡慧的寢室出了事，寢室門口已經圍上了警戒線。裡面還有閃光燈在閃爍。

“你看見了嗎？”

“我看見了，上吊死的，舌頭伸得老長……”

我身旁兩個女生抱著肩膀，一遍哆嗦著，一邊還在議論。

“你們知道是哪個同學出事了嗎？”我問向身旁在議論的兩個女生。

“是瑩瑩，方瑩瑩！”

這個名字我聽著很陌生，知道不是胡慧，瞬間鬆了一口氣。

不多時幾個警察抬著一個擔架從寢室裡走了出來，擔架上面應該就是那個叫方瑩瑩的屍體，但是蒙著白布，我看不到她的臉。

忽然，白布下面的一隻手臂，垂了下來，手腕上帶著一串粉色的水晶手串。

那隻垂下來的手，呈鷹爪狀，死前應該是極力的掙扎過。我身旁的幾個女生見到這個場面連連向後退了幾步，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同學們，都回去！”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大叔，像趕鴨子一樣，衝我們擺擺手。

我站在原地，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群漸漸退去。

那個粉紅色的手串，我見過！就是昨天說話很難聽的那個女生的！

“喬離，你在前面看見什麼了？你是怎麼擠到前面的，我被堵在後面……”曼婷的聲音在我耳邊迴盪著，但是我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上午第一節課下課，警察在教室門口找到了我。

“你是喬離同學嗎？”早上那個一身警服的中年男人站在我的面前，只是他現在卻穿著一身休閒的便裝。他的眼神在我地身上打量著，似乎要窺探我的內心。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個年輕的便衣警察。

“是，我是！”

“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知道警察早晚都會找上我，因為昨天晚上我去過那個寢室，甚至跟方瑩瑩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審訊室跟影視劇裡的一樣，狹小密閉的空間，前面有一面巨大的鏡子，我知道在那面鏡子的背後還有其他人在觀察我。

不多時一個警察走了進來，已經不是之前的中年警察，他身旁還坐著一位年輕的女警察。

“你認識方瑩瑩嗎？”警察一上來就對我開始盤問。

“不認識，但是昨天晚上見過一面！”

“你看看，是她嗎？”警察將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然後劃到我的面前。

照片上面，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被吊在寢室陽臺的晾衣架上，眼珠子微微凸出，流出兩道血淚來，舌頭也伸得老長！沒錯這個人正是昨天晚上挖苦胡慧的那個女生！

“是……是她……”我連忙將頭別到一邊，不願再多看一眼，那個死狀估計可以讓我終身難忘！

“說說吧，昨天你到503寢室都做了什麼？”

我沒有隱瞞，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毫無保留。

問到這裡，警察沒有再繼續盤問下去。沒多久把我放了。

警察局門口，我碰到了曼婷。

“你怎麼在這？”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曼婷，畢竟這件事情跟她毫無關係。

“我來給你作證人啊。聽警察說那個女生是在凌晨2點左右死的。正好那時候我還沒睡覺，我看小說看得入了迷。你那時候睡得可香樂，嘴巴張著，我還給你拍了照片，想著早上拿照片嘲笑你來著！沒想到這個居然還成了證據！”曼婷滔滔不絕的跟我講著。

“曼婷。謝謝你！”我總是隱約感覺，這件事情跟我脫不了關係。

我和曼婷回了學校，她繼續去上課，可是我沒了心情，跟老師請了假。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咚！咚咚！”很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我恍恍惚惚的起身去開門。

“喬離，我來還你錢！謝謝你維護了我的自尊！”

是胡慧，她手裡的信封被攥得皺皺巴巴。

“我不著急的！對了，今天你們寢室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你去哪了？”早上我就沒見到胡慧以及她們寢室的另外兩個女生。

“喬離，我要走了，嫋嫋以後還是要拜託給你！”胡慧今天看起來有些奇怪，她平時說話都是唯唯諾諾的樣子，今天她說話口齒清晰，只是帶著一絲憂愁。

“嫋嫋？”可能是我還沒睡醒，我覺得周圍的一些都在晃動，看不清晰。

胡慧沒有接我的話，只是將那皺巴巴的信封塞到我的手裡轉身就離開。

我望著她離開的背景消失在前方的一片黑暗中。

天黑了嗎？

我實在太困了，關上了房門，我又躺回自己的床上繼續睡覺。

“喬離……喬離……喬離！”聲音有遠至近，我猛然驚醒，睜開了雙眼。

曼婷正俯身看著我，我看的很清晰，甚至是她下巴上的紅痣都清晰可見！

“喬離，你可總算醒了！”

我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坐起身來。

“天亮了？”我覺得這一覺我起碼睡了有一天一夜那麼久。

“大姐，你睡蒙了吧？現在是晚上啊。晚上九點鐘！”曼婷像看精神病一樣的看著我。

晚上了？“不可能啊，那會兒胡慧給我送東西的時候就已經天黑了啊！”我開始有些疑惑，開始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喬離，你沒事吧？”曼婷順勢坐在我的床邊，緩了緩才開口。“胡慧死了……”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我無比震驚的看著曼婷的眼睛，她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早上，503寢室剩餘三個人被警察帶到了警局做筆錄，比我們去得那會兒更早一些。胡慧做筆錄的時候到底說了一些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但是隻知道她後來被送進醫院精神科。就是下午那會，聽說她用醫生的鋼筆劃開了自己胸膛，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心臟掏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曼婷，你聽我說！今天晚上的時候胡慧來找過我，她給了我一個信封。”我在枕邊胡亂的翻找著，因為我記得當時我實在太困了，就把那個皺巴巴的信封塞進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