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五十五章 朝廷的眼線,天工戰紀,長風何歸,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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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燕軍有八十萬人,我們有兩萬多人,算起來我們一個人只要引動四十個燕軍就行了,等鎮守薊城的燕軍一亂,我們就可以趁機突圍進入王城了,到時候我讓天狼在空中接應,取了燕王父子的頭顱就立刻撤退。”
杜問春對祝新年的提議半信半疑,問道:“燕軍能讓我們順利離開燕國嗎?就算游擊戰能夠把他們引開,拿到燕王父子頭顱之後要是燕軍惱羞成怒來追擊我們或者直接出兵攻打我們秦國怎麼辦?”
祝新年毫不慌張,道:“燕王和燕國太子都死了,燕王的其他兒子們忙著爭奪王位,肯定會鬧得不可開交,燕國的文武百官能穩住局面不讓自己的國土被幾個公子瓜分就不錯了,壓根沒有多餘的功夫來找我們算賬,等他們自己鬧出一個結果後再想秋後算賬,我們秦國早已做好了應戰的準備,難道還怕他們燕國不成?”
杜問春想不出別的理由來反駁祝新年的計劃,她認真將這個戰術從頭到尾細想了一遍,覺得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了,才終於點頭同意了按照祝新年的計劃來攻打薊城。
由於將士們都沒有打游擊戰的經驗,所以真正開戰之前,杜問春要把具體的戰術實施方法教授給每一個將士,確認他們全都聽明白了才能真正開戰。
機甲士兵們早就知道祝新年擅長使用新穎戰術,對他提出的游擊戰很感興趣,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新戰術。
但尋常將士認為單兵作戰太過危險,而且尋常將士的移動速度和防禦能力都沒有機甲士兵那麼強,他們很擔心自己無法孤軍引誘敵人。
在聽完杜問春轉述祝新年的戰術之後,有士兵提出了疑問。
“如果是一個人作戰的話,副使大人那麼厲害,他一個人去薊城砍下燕王父子的頭顱咱們不就可以班師回朝了?”
這話把李信氣得不輕,揚手一巴掌扇到了那人頭上,慍怒道。
“一個人去殺燕王那叫刺殺,我們秦人是絕對不會做這種可恥的事情的!”
捱了一巴掌計程車兵摸著腦袋小聲嘟囔道:“王上身邊還有專職負責暗殺的內侍呢,怎麼殺燕王還得講這許多規矩呢?”
李信眉頭一皺,厲聲呵斥道:“你說什麼?!”
那名士兵不敢講話了,從他的角度來看無論是打仗還是刺殺反正都是殺人,殊不知殺人也有許多種講究,而刺殺永遠是上不了檯面的那一種,秦王要一統天下,就要師出有名地對諸國開戰,刺殺他國君王這種事被寫進史書中只會影響秦王的名聲,秦王當然不會同意這樣做了。
“都把杜大人剛才講的戰術好生琢磨琢磨,咱們這一戰兵力有限,打的是以少勝多的逆風局,你們要是打不好游擊戰,那就只有一起衝鋒全部被敵人剿滅的份了,是生是死你們自己考慮清楚!”
將士們當然是想活下來的,只有活下來了他們手中的那些軍功才能換成真金白銀帶回家,要是死在戰場上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眾人只能點頭答應,各自去研究那前所未聞的“游擊戰”了。
祝新年將對薊城開戰的日期定在三日之後,在這之前他給朝廷和兵甲部又傳了戰報,報告了他們目前的戰況,並請求朝廷派將領來接管易水大營。
但祝新年並未言明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他也擔心朝廷中有諸如中庶子蒙嘉那種收人錢財出賣訊息的人,要是讓燕國人提前知道了他們的戰術那這場仗可就真沒辦法打了。
訊息發出去沒多久,祝新年就收到了回信,開啟一看卻不是朝廷發來的傳音,而是裴少橋從水師營發來的訊息,說敖睨帶領的代軍勢不可擋,接連又攻下了魏國兩城,照這個勢頭繼續打下去,很有可能王翦伐代攻魏的隊伍還沒抵達魏國,敖睨就已經把魏國全境據為己有了。
秦王到底還是忌憚祝新年與洪儒之間的關係,這麼重要的軍情是一點都沒讓祝新年知道,如果不是裴少橋偷著傳信過來的話,等祝新年這邊打完仗回頭一看,魏國估計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不過擔憂歸擔憂,秦王不讓祝新年出使魏國,現在連一點軍情都不肯告知他,擺明了是禁止祝新年插手這件事,祝新年甚至懷疑秦王是不是故意讓自己只帶這麼點人攻燕,想用燕國的戰況把祝新年拖住,這樣祝新年就沒精力去管魏國的事了。
不得不承認秦王這一招是真的很絕,確實祝新年現在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攻打薊城的戰事上,以兩萬對八十萬的戰鬥放在誰身上都不敢分神,因為稍微出一點差錯可就會導致全軍覆沒。
祝新年對著半空中的傳音符嘆了一口氣,揮手散掉了半空中的光芒,眼下他只能祈禱洪儒在魏國多堅持一段時間,等他把燕國的戰事解決之後就趕回秦國去勸說秦王。
如有燕國軍功在手,再去與秦王交涉說不定還能爭取到出使魏國的機會,但現在燕國這邊戰局未定,若是跟秦王再提起這事肯定是要惹得秦王發怒的。
祝新年兩面發愁,天狼卻還沒心沒肺地從他面前晃過去晃過來,和那些逗它的機甲士兵們鬧成一團,讓祝新年感覺這麼多年它光長個頭不長心眼。
“做什麼愁眉苦臉的?不是對游擊戰很有信心嗎?副使大人這表情讓我等看著心裡發慌啊。”
杜問春從將士那邊回來,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教會那些將士們該如何進行遊擊作戰,說得嘴都幹了,正拎著水囊坐到了祝新年身邊。
“讓我發愁的事情跟咱們的戰事沒有關係,杜大人不必擔憂,我不會拿這麼多兄弟的性命去冒險的。”
杜問春笑了一聲,仰頭灌了一口水,道:“大人是在擔憂魏國的事情吧?”
祝新年斜了她一眼,並不意外道:“杜大人是常駐咸陽的北營尉官,能來給我當上將軍也是得了朝廷的授意吧?”
在杜問春主動出現在南營點兵現場,說自己主動要來幫助祝新年攻打燕國的時候起,祝新年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有問題的,但當時他身邊確實沒有可用的戰將,只能同意帶著杜問春一同出征。
如今聽杜問春這樣發問,祝新年就確定了杜問春的來頭,她是秦王故意安排在攻燕隊伍中監視祝新年的,只是祝新年還不能確定秦王派她來盯著自己是因為擔心祝新年一個人帶兵出征能力不足,還是擔心祝新年會暗中與魏國有來往,亦或是兩者皆有。
秦王多疑,祝新年對他安排人盯著自己的事並不感到驚訝,更何況杜問春是真的有在幫他好好打仗,這幾仗要是沒有杜問春在前面頂著,靠祝新年一個人又要在前線作戰,又要顧著後方,那才真是忙得前腳打後腳。
“朝廷說這一戰關係到副使大人回去之後能否順利封君,身邊不能沒有人幫忙,我正好閒來無事,也上戰場來找找當年馳騁殺敵的感覺。”
杜問春並沒有明說,但祝新年知道她這是在提醒自己,如果攻燕之戰的結果不能讓秦王滿意的話,他入族譜宗祠、賜地封君的事情也就都成了泡影。
祝新年倒是不在意這些名頭,但他用著贏年的身體,不幫贏年重回秦國王室似乎說不過去,而且秦王答應了只要拿回燕王父子的頭顱就給他看天匙碎片,為了開天門,祝新年說什麼也得好好完成攻燕的任務,即使朝廷不派杜問春來監視他,祝新年也會認真打完這一仗。
“除了在戰場上馳騁殺敵之外,杜大人是不是還要往咸陽傳點訊息回去?”
聽見祝新年這樣開門見山式的詢問,杜問春並未驚慌,反而神色如常地朝祝新年看了過來,反問道。
“朝廷確實對我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但副使大人覺得我是站在哪一邊的呢?”
不愧是在咸陽城官場中侵染久了的老狐狸,即使是杜問春這樣的武將說起話來也是彎彎繞繞的,祝新年聞言哼笑了一聲,道。
“那我就大膽猜測一下,說不定杜大人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呢?”
杜問春豪爽地大笑了一聲,點頭道:“你我同為武將,又有同在天工學院修習的情分在,按規矩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姐,朝廷的那些命令聽聽也就罷了,我是在朝廷為官的,不是在朝廷做奴隸的,有些事我不願意做,朝廷也強迫不了我。”
“不愧是從我們天工學院出來的學生,師姐還真是深得了夫子們的真傳啊。”
祝新年並不認為杜問春在撒謊,如她這個年齡與地位的武將壓根就不用拉攏祝新年這個年紀的後輩,即使祝新年將來升了官也不太能幫得到杜問春,因為在兵甲營中武將的上升空間只有那麼多,杜問春差不多已經到了頂峰,她無需透過討好祝新年來換取高官厚祿。
“不過師姐要是站在我這邊的話,朝廷那邊怎麼解釋呢?”
“按照正常的軍報往回發訊息就行了,朝廷只是要我盯著你不跟魏國人聯絡,其他的沒有任何要求,現在你的確沒有跟魏國人聯絡,我又有什麼好跟朝廷彙報的呢?”杜問春道。
杜問春倒是沒有隱瞞祝新年,直接將朝廷對她的要求告知了祝新年,同時也是在提醒祝新年不要在這個時候與魏國人產生任何接觸。
“那如果我真的跟魏國人聯絡且被師姐發現了呢?師姐會將我的所作所為如實告知朝廷嗎?”
祝新年的問題引得杜問春臉上的笑意冷了一瞬,不過很快她的神色便恢復如常,顧自又飲了一口水,平靜道。
“那就要看副使大人是為了什麼與魏國人聯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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