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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蘇塵和阿沛等幾名少年郎,來到小洛河畔的煙雨樓外。
煙雨樓屋簷下掛滿了各色精美的燈盞,燈火通明。
門口處站著十多位眼神犀利,彪形體壯的布衣打手,在此看守,腰間繫著一尺長的玄木棒子,以防有人在樓中生事端。
閣樓中央的舞臺,有六七位身披彩裙的舞女在翩翩起舞,琴笛蕭瑟和鳴,醉人心絃。
不時有豪華靈獸座駕,在附近停下,三五位世家公子結伴,步入樓閣中。
亦有喝的醉醺醺的醉酒客人,在友人攙扶下離去。
“我且進去辦點事去,回頭再聊!”
蘇塵在煙雨樓外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煙雨樓的牌匾,他到了地方,便和阿沛道別。
“塵哥兒,你要進煙雨樓辦事?
你可知,這煙雨樓是何地?”
阿沛抬頭一看這五層樓閣屋簷下的一塊金字門匾,不由臉色微變,懷疑蘇塵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不就是煙花之地麼?!”
蘇塵看了一眼,臉色淡淡微紅,說道。
這明眼人隨便一看,不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確實是煙花之地,但不止如此!
據說這裡是中土神州第一諜報組織,能探聽、買賣天下各色情報,在幾乎所有的仙城都有煙雨樓的分閣。
天下眾諸侯、諸子修士,達官貴人,也都喜歡在此地出沒,飲酒作樂,順便也私下探聽、交易各種情報。
此地是有後臺的,能撐得起這樣強大的諜報組織,這幕後老闆十分神秘強大。”
阿沛舔了舔舌頭,說道。
他的神情有些羨慕。
這地方,對於他們這些無根無底的浪蕩兒來說,這是一處強大而恐怖的存在。
“哦!
這煙雨樓是中土神州最強的諜報組織?
此處的後臺是誰?”
蘇塵不由心中一動。
南宮家的大小姐南宮冰兒,其它都不要,卻偏偏點名要求購花魁阿璃的一柄胭脂扇。
南宮小姐姐的此舉,看來並非只是單純喜歡煙雨樓的胭脂扇這麼簡單?!
她應該是知道一些煙雨樓的底細,意有所指。
“能有如此強大嚴密的諜報組織,天下間只有兩股力量可以做到,在大稷朝堂是帝門不良帥,在野是墨門遊俠兒!
而且帝門不良帥,其實也是出身自墨門遊俠兒,因為好打抱不平犯事被抓了,被迫改投了朝廷,為朝廷效力。
所以,你猜,這煙雨樓的幕後老闆是誰?!”
阿沛笑了笑,眨了眨眼。
他其實也不知道這幕後老闆是誰,
但是掰指頭數一數,除了大稷朝廷不良帥和墨門遊俠兒,其它組織勢力都無法組織這樣強大的諜報落網。
道門、儒門雖然不比墨門弱,但是術有專攻,走的是仙朝的朝堂之路,並不擅長在這等煙花之地組建起這樣強的諜報組織。
“我也是受人所託,收了二十兩玄銀的跑腿費,來此買一柄紙扇而已。”
蘇塵再次看了一眼煙雨樓,這才明白過來,不由苦笑。
這煙雨樓,竟然是一處龍潭虎穴。多半應該是墨門的一塊重要地盤。
如今,南宮小姐姐給的跑腿費,早都被他花掉買了一副《桃源》丹青畫卷,這事情無論如何也得辦成。
“誰給的二十兩玄銀跑腿費?...這主顧真有錢~!”
阿沛驚道。
他替人幫忙打閒,一次也才收幾十銅板而已,很少有半兩玄銀以上的。
蘇塵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麼,徑直步入這煙雨樓閣中。
阿沛和身後的幾位浪蕩少年,只在這煙雨樓外眺望,也不敢進去,神情無比羨慕。
沒銀子還敢進去的話,會被煙雨樓圈養的門客打手給亂棒打出來。
“這地方可是洛邑帝城頭等銷金窟,片刻功夫就能花出百十兩玄銀!
要是有朝一日,我阿沛也能隨意出入這座煙雨樓,成為樓內座上貴客,那也不枉我來這洛邑一趟。”
阿沛臉上羨慕道。
...
蘇塵步入燈火明亮的煙雨樓閣之中,頓時一陣幽香胭脂氣息,撲面而來。
立刻有一位老鴇,迎了上來,滿臉堆笑,“這位公子,不知可有哪位相好的姑娘?...我讓她下來陪公子!”
“不必。在下來此,只想求購一位姑娘的胭脂扇。”
蘇塵拱手道。
“只求胭脂扇?”
老鴇驚訝的打量蘇塵一番,這少年神情青澀,又面生的緊。
看他這拘謹靦腆的樣子,不來找姑娘,卻只買畫扇,多半是頭一次來煙雨樓。
老鴇笑道,“小公子,你可知煙雨樓的胭脂扇,有何用處?”
“不知!”
蘇塵搖頭。
他頭一次來,哪裡知道此扇的用處。
況且,既然花一些玄銀便可以買到的紙扇,雖然貴,但多半也是尋常之物,用來玩耍觀賞。
還能用來做什麼!?
“小哥!
煙雨樓的規矩,
這胭脂扇是本樓姑娘們親手繡成,乃是貼身信物。你若是跟哪位姑娘好,才能從她手裡,花一筆銀兩購得一柄胭脂扇扇。
日後有了這柄胭脂扇,便可以直接持扇來找她,登上煙雨畫舫。
畫舫經常會舉辦遊河活動,暢遊小洛河兩岸的美景。
咱們煙雨樓中人也認得你手中的畫扇,看一眼,知道你是哪一位姑娘的客人。
但若是姑娘不買,那就沒轍了!
您手裡要是沒有胭脂扇,便只能在煙雨樓隨意坐坐,無法登上本閣的煙雨畫舫。
不知小公子想要哪位姑娘的畫扇?
我去喚她下來!
她若看上了你,你便可當面問她求購一柄畫扇!”
老鴇笑著介紹道。
“這位小哥哥,好俊秀!我這柄胭脂扇賣你,如何?”
“小哥,買我的胭脂扇吧!”
煙雨樓閣之上,有好幾位美麗年輕的姑娘依欄而立,看到蘇塵在樓下大廳開口求購胭脂扇。
見他少年清秀,面潤如玉,眸若星辰,一身氣質非凡。
她們不由心中喜歡,以扇遮面,紛紛花枝亂顫的笑問道。
“呃...”
蘇塵滿臉有些臊紅。
被眾姑娘當眾熱情的調戲,他臉皮嫩,有些撐不住。
不過,既然來了,
當然不能慫,否則回去不知要被多少人給笑話。
“我想要求購阿璃姑娘的一柄胭脂扇!”
蘇塵環顧,平靜說道。
瞬間,
熱鬧無比的煙雨樓,
就變得寂靜無聲。
樓中眾多姑娘,在坐的眾貴客、公子哥們,紛紛錯愕的朝樓閣大廳的少年望去。
樓上的雅間,都紛紛推開窗戶,想看看是誰。
這少年,為煙雨樓花魁阿璃而來,想求購她親手繡的一柄胭脂扇?
“公子,
您可真會選啊~!
您似乎並非煙雨樓的常客!若是,便不會開口求購阿璃姑娘的紙扇了!
常來的客人們都知道,想求購一柄畫扇,其她姑娘們都好商量。
唯獨阿璃姑娘的胭脂扇,是買不來的。
阿璃姑娘可是咱們煙雨樓的新一屆花魁,這兩年來,她未曾送給任何人一柄胭脂扇。
不知多少諸子世家、豪門貴公子想要她的一柄胭脂扇,萬金求而不得。”
老鴇不由神情,嘆氣,“要不,公子換一位姑娘的紙扇?”
...
煙雨樓閣二樓。
一座雅間內,府尹大公子散敖和幾位卿大夫家的公子哥,聽到樓下少年說要買阿璃的胭脂扇,
他們正交杯換盞,不由愕然瞠目。
推開雅間窗戶,朝樓下看去。
“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進門就敢點名要煙雨樓花魁阿璃姑娘的胭脂扇~!”
“他不知道這煙雨樓是什麼地方嗎?”
“煙雨樓花魁阿璃,最擅琴笛劍舞,彈奏一曲便是千兩、萬兩玄銀,她未曾賣給任何人胭脂扇。”
“這小子有點眼熟啊!
在哪裡見過?
哦...想起來了,原來是箍桶巷那個看熱鬧的那小子!
本公子那日丟臉,被他撞見,還曾差點因他被公公責罰。
莫非,這小子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中土神州第一煙雨樓,有聖人親自坐鎮!
本公子都不敢去想,他竟然還敢開這口!”
散敖想到此事,便心頭不快,滿臉不屑道,“他若是能求得阿璃姑娘的紙扇!本公子以後就不姓散...”
“姓啥?”
旁座公子好奇道。
“姓龜!”
散敖憤憤一拍酒桌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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