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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這一個多月來,李雲海的確沒接到大的採購單。
一來他的確沒有時間去跑業務,二來各大機關單位,年後的開支預算都放在其他方面,用來採購辦公裝置的很少。
倒是門店的零售業務有所提升。
1984年是我國的企業元年,國家放寬了私人辦企業的限制,再加上鄉鎮企業的蓬勃發展,民間對辦公裝置的需求漸漸多了起來。
一家公司,怎麼說也要買臺計算機、一臺印表機、一臺影印機吧?
哪怕是用來撐撐門面也是好的。
這個時代,街面上基本上很難找到文印社,一家公司,對辦公需求多少有一些,你總不能列印點什麼東西,或者影印一份檔案,都要滿城去找別的單位影印。
何況二手的裝置真的不算貴。
對一家企業來說,花幾千塊錢買臺電腦,再花一萬五買臺影印機,既能裝點公司的體面,又得到了辦公的方便和實惠。
因此,這一個月來,李雲海的四海商店,每天都能賣出去幾臺二手電腦,二手影印機的銷售量也直線上升。
最讓李雲海意外的是,四海電腦學校的上機率,忽然之間就增多了。
按理來說,現在開學了,學生白天來上機的時間會減少才對。
寒假每天才賺幾百塊錢的上機費。
現在每天卻能賺一千多塊錢!
李雲海看到學校的財務報表後,來到學校瞭解情況。
他到各個教室轉了一圈,便即明白過來。
好傢伙!
來上機的都是些社會青年,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電腦可以玩遊戲,閒得無聊時,都跑到電腦學校來玩遊戲。
李雲海特別能理解這個年代的年輕人,也能理解他們對電腦遊戲的痴迷。
這些在後世看來十分簡單的遊戲,也是這一代人的青春記憶。
說到電腦遊戲,可能大多數的人記憶,都是從90年代的網咖開始的。
其實早在80年代,電腦上的遊戲就已經十分豐富。
1982年到1986年之間,是最被嚴重忽視的PC遊戲年代。
主要是這個年代擁有電腦的人太少,網咖還沒有普及,就算家裡買了電腦的人家,估計也不會給孩子買遊戲軟體回來玩。
說到這個時期的遊戲,其實種類已經很豐富。
畢竟在國外,街機遊戲已經大行其道,國內的青年人,透過港臺錄影,也能看到國外孩子玩各種玩戲的畫面。
八十年代對遊戲行業來說是複雜的十年,這個時段既有整個行業的幾近崩潰,但因為科技的飛速發展和思維模式的更新,又有無法忽略的主機和遊戲的釋出,許多經典都是在這個年代誕生的。
像著名的《推石小子》、《吃豆人》、《.E》、《創世紀》、《洛克人》等等。
很多人接觸PC,玩的第一款遊戲,估計就是掃雷、紙牌之類的,還能天天玩,一玩就是一天。
就像平板和智慧手機剛出來時,玩一個切水果、打小鳥的遊戲,也能玩幾年一樣。
聽說還有孩子用電話手錶玩裡面的小遊戲,度過了整個快樂的小學和初中。
所以說,在八十年代,在電腦上玩一個很簡單的動作遊戲,也能玩得不亦樂乎,一點也不稀奇。
因為這個時代能讓人沉迷其中的娛樂活動實在太貧乏了。
而施家因為和李雲海關係好,每次送貨過來的時候,都會一大箱一大箱的送各種軟體。
這些軟體,也是國外隨著電腦一起淘汰下來的。
李雲海會挑選一些品相看起來還不錯的軟體,擺放到四海商店供人挑選,多少也能賺點錢。
四海電腦學校開學以後,需要用到各種軟體,李雲海便拖了幾車軟體,放到一樓的庫房裡。
沒想到,這些軟體裡面,除了常用的辦公軟體、打字軟體以外,還有數不清的遊戲軟體。
李雲海在教學生時,都會教他們學會玩PC遊戲。
因為他以為,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一個人因為遊戲而迷戀上電腦,從而掌握電腦的各種操作,也是一種學習。還能在快樂中學習。
所以,當有人來學校詢問:“你們這裡的電腦可以打遊戲嗎?”
工作人員都會回答:“可以啊!我們這裡有很多遊戲軟體。你要玩嗎?兩塊錢一個小時。”
反正就是賺錢嘛,伱用電腦打五筆,還是用電腦打遊戲,又有什麼區別?
好吧!
電腦學校,從此就被社會青年當成了遊戲室。
最開始只有幾個社會青年來這邊玩,慢慢的一傳十,十傳百,來學校玩遊戲的人越來越多。
工作人員幫李雲海開闢出一條新的賺錢門道。
李雲海瞭解到這個情況後,久久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禁止電腦學校玩遊戲?
很明顯啊,電腦學校的功用,已經遠遠的偏離了他的初衷。
他是想透過四海電腦學校,來普及電腦知識,帶給這個年代的國人計算機的啟蒙教育。
結果大家都只想用它來玩遊戲!
李雲海想了想,覺得無所謂。
因為玩遊戲的人,和學習計算機知識的人,完全就是兩類人群。
不能強求社會上的青年去學習計算機技術,人家學了也沒有用。
反正學校的電腦,白天都是閒置的,就相當於白天開網咖,晚上開培訓班了吧!
最重要的是,誰又會跟錢過不去呢?
每天一千塊多錢的收入啊!
一個月下來,便是好幾萬!
而且這個收入還在不停的增加。
1000臺電腦雖然很多,但這是唯一的能打遊戲的地方!
對一個500萬人口的省會城市來說,這算多嗎?
越來越多的社會青年,都跑到這裡來打遊戲,一玩就是幾個小時。
這營業收入,也就嘩啦啦的流進了李雲海的口袋。
真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天,李雲海從四海學校回到家裡,看到林芝已經在做飯菜了。
小妮子已經越發有當小媳婦的自覺。
自從在李雲海家過了一個年,林芝隱然以李雲海的準堂客自居。
每天一下班,回家裡報個到,就到李雲海住處來,幫他做飯菜,收拾房間。
“雲海,你回來了!”林芝嫣然笑道,“等一下,菜馬上就好。”
“我來炒吧,你去休息一下。”李雲海站在她身邊,笑著說道,“油煙太大,別把小仙女燻成黃臉婆了。”
“啊?你別嚇我,會被燻成黃臉婆嗎?我媽也天天做飯菜,怎麼沒見成黃臉婆?”
“可能你家人都是天生麗質,燻不黃吧!”
“噗嗤!”林芝笑著白了他一眼,用鍋鏟挑起一塊五花肉,遞給他嘴邊,“嘗一口,看看鹹淡。”
李雲海一口吃了,咀嚼兩下便吞下,說道:“喔,可以了,不用放鹽了。你炒肉的水平操練出來了,將來誰娶了你,誰就能享福。”
“誰娶了我?哎,你這話什麼意思?除了你,你還想讓我嫁給誰?”
“所以說啊,這個有口福的人,非我莫屬了唄!”
“討厭!”
“小仙女,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啊?”
“我四月中旬,要去花城參加廣交會。我們可能有20多天見不著面。你不要太想我。”
“啊?20多天?這麼久嗎?”
“是啊,廣交會就有20天嘛。我可能還得提前兩天去佈置展廳。”
“你一個人去?還是和誰?”
“姑姑要看管工廠,去不了。我一個人去吧!反正就是賣一樣產品,我一個人也做得到。我已經在白天鵝訂好了2208房間!連續訂了22天!”
“不行,你必須帶我一起去!不然我一個人待在西州,會無聊死的。”
“你怎麼會是一個人呢?你有家人,有同事,有朋友。”
“哎呀,反正我就是這麼認為的。你要是不在我身邊,我就感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這是多大的愛戀和依賴?
李雲海當然是故意逗她的,他又何嘗不想把這個惹人愛憐的小仙女帶在身邊呢?
他恨不得把她裝在自己口袋裡,想她的時候,就掏出來咬上一口。
可是他要去花城這麼久,總不能要求林芝請這麼久的假吧?
他只能用話術來誘惑她。
果然,林芝自個就想到這上面來了:“我請假陪你?”
李雲海哈哈笑道:“你能請這麼久的假嗎?”
林芝也犯愁了,平時請三五幾天假,她還能找到理由,這一下子要請22天假!她怎麼跟領導說呢?
雖然她有背景,就算曠工一個月,單位也不可能開除她,即便開除了她,也可以到下一個單位去工作,但畢竟影響不好。
“我不管,你得幫我想辦法!”林芝撇著嘴,輕輕的跺腳。
吃飯的時候,林芝還在生氣。
李雲海喂她吃了一口肉,說道:“看你這麼聰明,居然想不到請假的藉口?”
林芝委屈的道:“22天假呢!好難請的。”
李雲海哈哈笑道:“親我一口,我幫你想辦法。”
“你別玩了,你有辦法,你就快說。等下把你吃了都行——你把我吃了也行。”
“那就行了!這樣啊,我教你一個好辦法。你跟你領導說,你要去廣交會採風。你們文化局,不也得寫稿子嗎?你就說你要寫一篇關於我國經濟的大文章,而廣交會又是我們聯通世界的一個視窗,去那邊採風就名正言順了。”
“可是我也不負責寫這些文章,我也寫不好。”
“就立這麼一個名目,你以為領導不知道你是出去玩的?到時你隨便交一篇稿子就行了。”
“嗯,我試試看!反正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今天晚上怎麼安排?”
“我想去一趟你家。你爸在家嗎?”
“在啊!你找他做什麼?你還不如找我媽媽好好談一談分房的事,你看這房子,都潮溼成什麼樣子了?牆面上都是水呢!”
李雲海看看自己住的房間,無奈的笑了笑:“等你媽給我們分房子,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還不如自己建來得快。乾脆,我們找你爸要一塊地,建一幢房。”
“啊?真的啊?那咱們自己也建一幢別墅,是不是?”
“是啊,我是有這麼個想法。就看領導批不批給我地了。”
“嘻,你要是想要地,還怕拿不到嗎?”
“現在的地,都是歸政署劃撥,開發商也是國企。我想拿地,也不是容易的事。必須找一個由頭。對了,一直沒有問你,你們家為什麼不住省署的別墅區呢?”
“這事我知道,我爸說了,那邊都是老別墅,一共只有7幢聯排的樓房,兩家合住一幢,每戶是300平方米的面積。那些退休的老幹部,都不願意搬走,誰又敢趕他們離開呢?”
李雲海呃了一聲。
林芝笑道:“我去過那個地方,很偏僻,還不如住市區舒服方便。那個地方,怎麼說呢,老幹部住習慣了,捨不得離開,新幹部又不願意搬進去。其實那邊的房子說是別墅,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好,除了面積大一點,潮溼昏暗,又冷清又空闊。還不如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好。”
李雲海能想象那樣的老房子。
房子就和人一樣,都是有壽命的。
幾十年的老式別墅,可想而知有多麼陳舊。
這個年代的幹部,公家分什麼就住什麼,也沒有太多的私錢來裝修打理。而且簡樸之風還是很盛行的,誰家要是忽然之間裝修得跟五星級賓館一樣豪華,估計第二天就有紀檢部門的幹部上門查訪了。
吃過飯,兩人溫存恩愛過後,便到林芝家來。
他倆的關係,正是如膠似漆,又都是青春年華,隔一天不在一起,彼此都會想念,心裡難受,身體也難受。心裡想念對方,身體也會誠實的想念對方。
李雲海和林芝走進林家門,正是放新聞聯播的時間。
除了艾米在房間學習外,林振邦、唐玉霞和林小鳳三人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嗬!”唐玉霞看到他倆聯袂出現在家裡,忍不住笑了起來,“難得啊,今天有空來家裡逛逛?”
林芝紅了臉,說道:“媽,你這是什麼話啊?我哪天沒回家嗎?”
唐玉霞笑道:“你是每天都回家,但都要等到九點以後才回家,一回家就就是睡覺。隔壁還問我來著,你家小芝是不是住宿舍去了?我直接回答她說,嫁人了!住婆家去了!”
全家人哈哈大笑。
林芝更是鬧了個大花臉。
李雲海把買來的禮品放下來,笑道:“說到結婚,我正要和叔叔阿姨商量,是不是擇一個良辰吉日,我和林芝先把婚訂了?這樣以後我們住在一起,也有個說道了。”
唐玉霞笑吟吟的道:“你還記得要訂婚啊?我還以為你就這麼把我家女兒拐跑了呢?”
李雲海哈哈大笑。
唐王霞會開玩笑好啊!
這說明她真不把李雲海當外人看待了。
林振邦朝李雲海招了招手。
李雲海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
林振邦沉著的問道:“我聽小鳳說,你要參加廣交會?”
李雲海說是的,碳粉的主要市場,是在國外,國內的市場,就算全部開發出來,暫時也只能讓耗材廠吃飽,要想賺大錢,還得尋求國外市場的突破。
林振邦問他,以什麼身份參加廣交會?
李雲海便把自己找朋友幫忙的事說了。
林振邦沉吟道,那不是寄人籬下嗎?一個展廳面積有限,不過九個平方米,他們自己要擺那麼多的機器,分給你的又有多大?你如果要的太多,就擠佔了別人的空間,讓他們無法施為。
李雲海說是的,我也一直在思慮此事,可是急切之間,也找不到更好的展位了,主要是廣交會有硬性規定,非國企不能參展。而且廣交會的展位,歷來都是一位難求。
唐玉霞笑著說道:“你平時挺聰明的,這次怎麼犯傻了?四海耗材廠雖然是私營企業,可是你在天華大廈有股份,天華大廈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國營。”
雖然得到了提示,但李雲海還是沒能轉過彎來:“阿姨,天華大廈,跟耗材廠?這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啊!”
唐玉霞輕輕搖頭:“你管他倆之間有沒有關係呢?只要能進廣交會就行。”
李雲海虛心的求教道:“阿姨,這要怎麼搞呢?我還真不知道。”
唐玉霞看了丈夫一眼,笑道:“容易啊,你就用天華大廈的名義,向省裡申請一個展位,到時賣的什麼東西,還不隨便你?誰還去檢查你不成?振邦,你說行不行得通?”
林振邦沉吟道:“以天華大廈申請展位,當然是可以的。不過天華大廈建成後,是酒店專案。參加廣交會,是不是牽強了一點?這麼做的話,還不如直接找商業局分他一個展位?”
這年代參加廣交會,都是以省市代表組團參加。
就是一省、一市之地,不管你們有多少個行業、多少家企業參展,反正就算一個代表團。廣交會分給每個代表團多少展位,這些展位到了省市代表團手裡,具體怎麼分,就是你們內部的事了。
商業局當然是主導的部門。
唐玉霞要分給李雲海一個展位,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些展位,早就已經分配好了,各參展單位,也都在準備布展。
李雲海就是知道這一層,所以才沒有找唐玉霞。
他要是提出要求,就勢必要擠走另一家參展單位。
如果是下一屆廣交會,李雲海提前佈局,他就好提要求。
唐玉霞想了想,說道:“直接分配給私企不好,下面的企業會有意見。這個口子也不能開,一旦開了,那以後還得了?那些有關係的私企,都會這麼搞,省裡的領導都來打招呼,那就要亂套了。所以還是得找個名義,就以天華大廈的名義申請好了。”
李雲海心想,如果這事能成,那當然最好。
他和郭婉華通電話的時候,就想到過這個事,自己雖然只賣碳粉,但也需要擺放一臺影印機,一臺印表機,一臺電腦,需要把碳粉的功能演示給客戶看,不然誰敢無緣無故的採購你一個新品牌的產品?
這些機器一擺,幾乎就要佔一間展位,擠一點也要佔半個展位吧?
郭婉華的展位肯定也不富餘,頂多就是兩三個展位,還得和花城影印機廠共用,現在又要分半個展位給李雲海,她那些工程機器,肯定要縮減參展數量。
人家雖然答應了讓李雲海參展,但這是因為人家講情份。
李雲海卻不能不懂事,到時只能縮減自己的場地。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如果地方太窄小,那東西擺放上去,就很不起眼,能不能被客戶看到都不一定,又怎麼開單呢?
如果真像唐玉霞所說,能搞一個單獨的展位,那當然最好不過。
“阿姨,這事能操作嗎?不會太讓你為難吧?”李雲海還真的怕給林家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唐玉霞一邊剝著瓜子吃,一邊說道:“也不是太為難。西州市皮革廠,最近幾屆廣交會上表現實在欠佳,一單未開啊!他們廠生產的皮鞋,款式多年不變,跟不上時代了。我的意思是,把西州皮革廠的參展資格下了,讓四海耗材廠上。耗材廠屬於高新科技產業,省裡理應扶持。”
李雲海心下暗喜,但也知道唐玉霞這麼做,分明就是照顧自己,皮革廠不鬧還好,真要鬧起來,此事只怕也要擔責任。
在這些“歪門邪道”上,唐玉霞的詭計,明顯比林振邦更多,也更靠譜。
林芝搬了把凳子,在李雲海身邊坐下來,說道:“我媽說行,那就肯定行。你就用天華大廈的名義申請,到時賣什麼還不是你說了算?”
幾個人商量了一番,都覺得此事可行。
李雲海想了一事,說道:“乾脆這樣呢?我們以天華大廈管理公司的名義,到耗材廠參上一股。天華大廈的主要股東,就是我和姑姑,其他軍資方可以不出資。就由我和姑姑參股耗材廠,這樣一來,就名正言順了。”
林小鳳笑道:“我沒有意見。反正耗材廠是我倆的,天華大廈那邊我們也佔了股。再進行交叉持股,當然可以。”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李雲海和林小鳳仍然保持對耗材廠的控制權。
耗材廠的股東實際上並沒有改變,但搖身一變,卻多了一層國企參股的外衣。
而且最主要的兩個股東,都是國企的股東。
這樣就算有人來查,也查不出什麼名堂來。
事實上,這種事情只要操作得當,很少有人較真。
誰都知道,耗材廠就是李雲海的,而李雲海又有過硬的關係,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去幹損人不利己的事?
林振邦終於點了點頭:“這麼做可行!”
李雲海趁機提出來新的要求:“叔叔,天華大廈到時需要招聘一、兩百名員工。這住宿的問題,我們得提前解決好。所以我想在天華大廈附近,是不是再批一塊地皮,用來建員工宿舍?”
林振邦倒是一愕:“你招聘的員工,難道都沒有地方住的嗎?還要建專門的宿舍?”
林芝抿嘴笑道:“爸,那照你這麼說,哪個單位的員工沒有住的地方?為什麼還有專門的宿舍樓?還有專門的家屬大院?”
林振邦啞然失笑,說道:“好吧,要多大面積?”
李雲海早就有了全盤的計劃,說道:“5000平方米以上吧!建一幢單人宿舍,再建一幢單元房。”
5000平方米,看著很多,其實也不大。
多層的話每棟兩個單元,6層每層4戶,這樣5000平方米也就2棟房,當然如果是別墅區的話,一戶200到400平方米,只能建個十幾戶。
但在80年代,住房面積都很緊張,就連新建的商品房,都沒有大戶型。
到90年代建的新小區,一個省會城市,區一級的主要領導,住房面積都只有90平方米。
李雲海也不想太過招搖,反正以後情勢發展了,隨時可以換新房子。
林振邦點點頭,說道:“還得留一點綠化面積和小區活動面積,差不多了。”
李雲海知道,拿地的事情,應該不成問題。
至於建兩幢樓房的錢,反正是天華大廈的附屬宿舍樓,這個錢當然是由天華大廈的出資方共同承擔。
這一次,李雲海總有辦法給自己弄一套大面積的房子出來。
一切等地皮劃撥到手再說。
李雲海心頭最大的兩個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
他起身告辭,想著時間還早,去四海學校那邊去一趟。
林芝送他到門口,笑道:“你不是說要談訂婚的事嗎?怎麼又不談了?”
李雲海托起她的下巴,狠狠的親了一口,說道:“放心,不訂婚,你也是我的。”
林芝輕輕嚶嚀一聲,說道:“我當然是你的,就怕你不是我的。”
李雲海抱了抱她,說道:“此生非你不可。我也非你莫屬。”
林芝情動了,看了一眼家門,低聲說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不在家裡睡了。”
李雲海當然求之不得:“那你跟家裡人說一聲。”
林芝走到門口,對父母說道:“爸,媽,我送雲海回去,我不回來睡了啊!”
唐玉霞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去吧!去吧!乾脆你們住一起得了!省得你來回跑。”
林芝咯咯一笑,說了一聲好啊,然後把門帶上,高興的跑向李雲海。
走到樓梯口,林芝站著不動,撒嬌的說道:“雲海,揹我下樓!”
李雲海哈哈一笑,在她面前彎下腰來:“來吧!”
林芝嘻嘻笑著,趴到他背上。
李雲海雙手托住了她的屁股,往上一提,走下樓去。
林芝一臉幸福的趴在他背上,哼起了歡快的歌曲:“雲海哥,你是我的夫哇。海哥哥你帶路往前走哇,得兒來得兒來得兒來哎哎哎……”
李雲海笑得腿肚子都痛了。
兩人下樓梯的時候,看到林芝家的鄰居回來,那對夫妻看著李雲海和林芝,目瞪口呆。
林芝羞澀的停止了唱歌,喊了一聲:“叔叔,阿姨!”
“哎!”對方答應了一聲,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倆離去。
李雲海騎著摩托車,帶著林芝回到家裡。
他抱著林芝,直接往床邊走。
林芝吊著他的脖子,深情的擁吻。
年輕就是好啊!
剛歇一會兒,又能再戰幾百個回合。
……
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李雲海扯著脖子喊了一聲:“誰啊?”
“李雲海!四海學校那邊出事了!”彭癲子在門口大喊。
“啊?出什麼事了?”李雲海臉色一沉,披衣起床,將簾子拉起來,過來開啟房門。
彭癲子騎三輪車過來的,說道:“我剛接到學校那邊打來的電話,沈校長說,那邊打起來了。”
李雲海一驚,知道問他也問不出什麼來,便道:“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彭癲子說道:“李雲海,那邊在打架呢!我和莊勇一起過去吧!”
李雲海沉著的點了點頭:“好,你和莊勇先過去,我騎摩托車隨後就來。”
彭癲子答應了一聲,騎上三輪車,兩隻腳踩得飛快,前往商店宿舍。
李雲海轉過身,對林芝說道:“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先休息。”
林芝剛才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已經穿著好了衣服,問道:“怎麼打架了呢?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雲海一邊收拾一邊說道:“你不要去了。危險。”
“可是我在家裡,我更擔心你。你讓我一起去嘛!”
“好,走吧!”
李雲海關了燈,鎖上門,帶著林芝前往四海學校。
他們到達四海學校時,莊勇和彭癲子已經到了,今天馬玉波和張俊也住在宿舍,這兩個人也跟著來了。
五一路到南門口近得很,走路也就十五分鐘左右,開車就更快了,幾分鐘就到。
李雲海停下車子,看到四海學校門口圍滿了人,裡面吵吵嚷嚷的,隱約傳來女人的哭聲。
他不由得心一沉,沈秀蘭沒出事吧?
林芝問道:“沈秀蘭沒事吧?”
李雲海大步走過去,喊道:“都讓一讓!”
莊勇和彭癲子等人,護著李雲海往裡面走,把人群扒拉開。
看熱鬧的市民往兩邊分開一條路。
李雲海來到一樓的辦公室,只見裡面一片狼藉,沈秀蘭帶著幾個工作人員,正和一群社會上的青年在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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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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