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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芙蓉》是香江1978年拍的電影,但裡面居然也會有辣眼睛的畫面。

這一點讓李雲海和郭婉華都措手不及。

他倆正聊著天,電視螢幕上忽然出現了那種畫面。

李雲海看得熱血沸騰。

郭婉華輕輕咬住了嘴唇,她有些不自在的調整坐姿,腳一伸,就碰到了李雲海的屁股。

李雲海也不自在,身子往後挪,結果坐到了她的腳上,他抬了抬身子,手往沙發上撐了一下,又摸到了她的小腿。

兩人像是石化了一般,都是一動不動。

這個畫面還有蠻久。

李雲海感覺到郭婉華原來涼涼的小腳變得滾燙。

郭婉華的呼吸漸漸急促。

就在這時,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

郭婉華像受了驚嚇似的,趕緊收回腳,轉身接聽電話。

“萬兆,是我。嗯,我天天打幾通電話找你,都被大姐結束通話了,她說你要多休息,叫我不要打擾你。是的,徐保祥來找過我,他一直和我談藝城影業的股份。”

她一邊通話,一邊時不時的看一眼李雲海。

李雲海聽到他們夫妻之間的對話,驛動的心情平復下來。

郭婉華和對方談了十幾分鍾才放下電話。

李雲海好奇的問道:“郭姐,伱怎麼不把徐保祥威脅你的事情告訴他?”

郭婉華輕輕搖了搖頭:“他心臟不好,沒必要跟他說這些。萬一他太過激動,引發心臟出問題呢?”

李雲海緩緩點頭,表示理解。

錄影放完了,李雲海起身告辭。

郭婉華也沒有留他,看著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轉彎處,她在幽夜中發出一聲深長的嘆息。

這天晚上,李雲海第一次失眠。

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乾脆起床,開啟庭園裡的燈,圍著院子跑了十幾圈,出了一身臭汗,回家衝了個涼,直到午夜三點多才入睡。

第二天他難得的睡了個懶覺,直到中午才起床。

他哪裡也不想去,在附近吃了個飯,回到家裡躺沙發上看書。

不管去哪裡,李雲海都會隨身帶上一兩本書。

看書很容易打發時間。

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又被他消磨殆盡。

奇怪的是,他在家裡待了一天,也沒聽見電話響過。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等百貨大樓的回信?還是在等某個人的來電?

李雲海聽到自己肚子在咕咕叫,這才驚覺時間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外面傳來郭婉華的喊聲:“雲海!”

李雲海只關了院門,沒有關房門,聽到喊聲便走了出來。

“郭姐!”

“上車。”

李雲海關了房門和院門,上了她的車。

郭婉華的神情,看起來比他還要頹廢。

“郭姐,你生病了嗎?”

“沒有,就是昨天晚上一直睡不著覺,凌晨六點多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一覺睡到下午四點多才醒來,我洗了澡,換了衣服就來找你了。你今天又出去看門面了吧?我卻又偷得了浮生半日閒。”

“喔!”

郭婉華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好,懨懨的斜靠在車椅上,眼睛裡像是蒙著一層霧。

兩個人都不說話,一直到達泮溪酒家。

下了車,李雲海才發現,郭婉華穿著自己買給她的衣服,腳上穿著他買的襪子,半身裙下是光潔秀麗的小腿。

兩人走進大廳。

郭婉華正要詢問服務員,看到徐保祥就坐在門口的桌子邊。

徐保祥是在等郭婉華,見到她款款走進來,便即露出笑臉,可是一見到李雲海也跟著走進來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陳太,這邊請。”徐保祥冷哼一聲,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的看了李雲海一眼,“我在裡面訂了包廂。”

“不必了!就在大廳坐吧!”郭婉華一進來,馬上跟換了個人似的,將手提袋放在一張沒人坐的空桌面上,拉開一張椅子,溫柔的說道,“雲海,你坐。”

李雲海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郭婉華挨著他坐下,問徐保祥道:“你約我來,有什麼事嗎?”

徐保祥陰冷的眼神,從李雲海身上收回來,看著郭婉華曼妙的身子,微微笑道:“昨天晚上送的玫瑰花,不知道還香不香?”

郭婉華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得去問環衛工人了。”

徐保祥渾然不介意的道:“看來陳太並不喜歡玫瑰花?那我今天晚上換一種花送給你。落款還是一樣的。”

郭婉華並沒有被對方的話嚇到,反而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徐保祥先生,你拋棄前妻後,又娶了一個小十幾歲的嬌妻,生了一個很可愛的兒子,今年才四歲,在九龍塘的德根幼稚園上學。”

徐保祥臉色大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陰沉的說道:“陳太,你調查我?”

“彼此,彼此!”郭婉華豔麗的嘴唇,今天看起來格外動人。

徐保祥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說道:“陳太,我小瞧你了。你看起來柔弱,實則陰狠。”

“人的潛能,都是被激發出來的!”

“呵呵,很好!陳太,我忽然想起來有點事情要辦,告辭。”

徐保祥說完,起身離開。

李雲海有些愕然,他還以為今天晚上有一場大架要打呢!

沒想到郭婉華早有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三言兩語就把對方打發走了。

郭婉華的臉色緩了下來,又恢復到那個溫柔貴婦人的模樣。

她柔聲說道:“雲海,我們吃飯吧,你點餐。”

李雲海點了幾個菜,和郭婉華一起吃了飯。

飯後,兩人到江邊散步。

郭婉華忽然問道:“雲海,你有通行證嗎?”

“港奧通行證?沒有。”

80年代想去香江是很難的事情。

1982年之後,需要透過單程證合法前往,每天只有75個名額。

李雲海近期沒有前往港澳的打算,也就沒有申領通行證。

郭婉華道:“辦一個吧!你個人申領的話很難辦下來,我可以用香江的公司名義,給你一個在香江工作的身份,取得了我們公司的僱傭合同以後,你就可以辦理工作簽證。”

“郭姐,你是打算請我到香江旅遊嗎?”

“雲海,我想徹底的換一種活法,我需要你的支援。”

“能具體談談嗎?”

“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只要有你在我身後就行。”

“那一定做得到。”

“好,我會給你在香江安排一個工作。雲海,我很慶幸遇到了你。”

“我也是!”

李雲海不知道郭婉華想換一種什麼活法,但他感覺到,郭婉華心底有一種很特別的火苗在燃燒。

郭婉華向他講了很多話,從她小時候記事開始,一直講到現在。

李雲海從來沒有聽誰向自己講解過一生的故事。

聽完以後,他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瞭解。

“我永遠難以忘記那個夜晚,香江的叔叔阿姨離世之後,陳萬兆以我叔叔朋友的身份,把我領回了他家。”

“當時我還在女子學院讀書,我什麼也不懂,也沒有談過戀愛,連和男生牽手都不曾有過。可是他卻蠻橫的——”

“那天晚上過後,我遍體鱗傷的回到學校。我甚至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直到後來我月經不來了,我才知道我懷孕了。”

李雲海呸了一聲,迭聲說道:“陳萬兆不是個人啊!郭姐,你當時怎麼不報警?”

郭婉華悽然一笑,喃喃的說道:“報警?你也不想想,陳萬兆是什麼樣的人物?唉!他和當時的四太太離了婚,發誓說要娶我,還讓我生下孩子。我懵懵懂懂的就成了他的第五任太太!你說是我是不是很傻?”

李雲海唉嘆了一聲。

郭婉華繼續說道:“別人都羨慕我過上了豪門太太的生活,卻不知道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我活著,卻沒有靈魂,任由老頭子擺佈。他控制我的人身自由,也禁錮了我的思想自由。我不能和別的男人有過多的接觸,我只能參加豪門太太、名媛們的聚會。”

李雲海冷笑道:“因為你太漂亮,他害怕其他男人像他一樣覬覦你的美。同時,他比你大幾十歲,在你面前沒有自信,害怕別人佔有你的美。”

郭婉華咬住嘴唇,自嘲的一笑:“美?美對我來說,是一種原罪嗎?——直到他心臟病反覆發作,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管不住我了,我才有機會回內地祭祖,也開始幫他開拓內地市場。我到內地來,認識了你,我才發現,世界和天地是多麼的廣闊,人與人之間的真情,是那麼的美好。”

“我覺得我以前的人生都白活了,從現在開始,我要換一種活法。雲海,你一定要支援我。”

李雲海很詫異於她的人生。

因為他做不到感同身受。

不過他能感受到郭婉華的悲傷和痛苦,於是堅定的說道:“我支援你。”

郭婉華再次擁抱了李雲海。

這是他們的第三次擁抱。

而這一次的擁抱,與前兩次不同。

準確來說,是擁吻。

郭婉華主動的吻上李雲海的唇。

她的唇,在12月的花城之夜,顯得如此的冰冷,甚至在輕輕的顫抖。

不,她不是因為寒冷。

她是因為激動!

李雲海沒想到她會吻自己,猝不及防就接受了。

他更沒想到,郭婉華是如此的生疏。

就像一個完全不懂事的姑娘,吻得心慌意亂,又有點潦草。

李雲海摸著自己被她咬破了皮的嘴唇,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沒接過吻啊?”

“啊?是啊,我從來不讓他碰我的嘴唇,因為我覺得好惡心。他又是抽菸又是喝酒,又愛吃海鮮,嘴裡總有一股臭魚爛蝦的味道。”

“喔!”

“你嘴唇出血了!我不小心咬傷你了?”

“有一點,沒事。”

李雲海心想,即便是林芝或者沈秀蘭,她們雖然也不懂,也不至於像你這樣不懂事啊!

不過,這個吻,卻帶給他特別的感受。

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像一道強烈的閃電,瞬間擊中了他的天靈蓋,然後直擊心靈深處,讓他心悸不已。

“謝謝你,雲海,只有你肯聆聽我說這麼多的廢話。認識你以後,我才覺得人生有了意義。”

“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有。”

“我的榮幸!”

兩人散步到很晚才回家。

李雲海一看時間太晚,也就沒有打電話給林芝。

有了郭婉華的那個吻,這個晚上,李雲海睡得很安穩。

次日上午,李雲海打算再到別的地方找找門面,因為他聯絡過的幾家百貨大樓和私人騎樓,都沒有給他回覆。

就在他準備出門時,客廳的電話響起來。

“喂,哪位?”

“你好,請問是四海集團的李老闆吧?”

“我是李雲海,你是?”李雲海沒有聽出對方的聲音來。

“李老闆,我昨天從新加坡回到了花城,我們約個時間見面吧?你什麼時候有空?”

“哦,是你!好啊,我現在就有空。”

“那我們在北金路見面吧?你到我老家樓下來,我在店鋪等你。”

“行,我這就過來。”

李雲海喊上郭婉華,來到北金路。

那家服裝店門口,站著幾個人。

李雲海憑直覺就是他們,便走過去問道:“請問哪位是新加坡回來的房東?”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笑道:“你就是李老闆?”

李雲海道:“我是李雲海。請問大姐,你怎麼稱呼?”

“我叫王金鳳,這幢騎樓是我父親留下給我的產業。我問過我在國內的親戚,才知道四海集團在國內極有名氣!之前多有得罪,還請李老闆原諒。”

“王大姐,你好。那你這樓賣不賣?”

“賣給你了,價格就是我們之前商量好的。100萬美元。”

郭婉華訝了一聲:“100萬美元?就買這麼一幢三層樓的房子?這也太貴了吧?”

王金鳳問道:“李老闆,這位是你的什麼人?你們誰做主?如果價錢不合適,我可以不賣。”

李雲海捏了捏郭婉華的手,說道:“王大姐,這位是我姐。買樓的事情我做主。100萬美元,成交。”

郭婉華見他如此說,也就不再廢話。

王金鳳滿臉含笑的道:“我回國的時間有限,那我們儘快完成交易吧?”

李雲海說今天就可以啊!

王金鳳最關心的就是金錢,問道:“李先生,請問你是以什麼方式付款?”

李雲海道:“轉賬吧!我可以從香江向你的國外賬戶轉賬,這樣可以更快速的完成交易,你也可以更快看到錢。”

王金鳳聞言鬆了一口氣:“那太好了!我就擔心錢的事。”

李雲海對郭婉華道:“郭姐,我得向你借100萬美元。你在香江幫我支付,我再從西州向你轉賬。”

這個時期,銀行網點計算機裝置尚不完善,直到80年代後期,銀行網點才逐漸配備計算機裝置,中心城市成功的利用大型機把網點連線起來。受限於系統侷限性,主要解決了中心城市的業務聯網,城市外的廣大地區網點電子化依然原始,城市之間業務也無法整合。

也就是說,銀行還無法做到通存通兌。

一直到1991年,人民銀行衛星通訊系統的電子聯行正式執行,標誌我國金融科技資訊的建設進入全面網路化階段。這階段最大的特點就是資料大集中,簡單說,就是使用者無論在哪裡發生的交易行為,總行都能實時的掌握。

所以,李雲海人在花城,暫時只能用郭婉華或者施文濤的賬戶進行支付。

郭婉華當然表示沒有問題。

李雲海對王金鳳道:“我還有一個要求,我買下騎樓以後,馬上就要做用途。所以請你和現有的所有租戶進行解約,且不再續租。”

王金鳳說道:“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我昨天下午到達花城以後,就先和各個租戶通了氣,賠償他們一點違約金,請他們三天之內搬離。所有的租約,在三天後作廢。”

雙方又討論了一些細節,確定沒有問題。

於是,李雲海和王金鳳等人,來到花城房交所,辦理了私房的轉讓手續。

等租戶全部離場後,李雲海將對整棟樓做一個簡單的裝修。

再簡單的裝修也需要時日,至少要等到1986年的1月以後才能正式進駐。

至於幾家百貨大樓,一直沒有給李雲海回覆。

李雲海現在有了自己的騎樓,也就不在乎租不租他們的場地了。

一樓用來當商鋪,230個平方米也足夠了。

二樓用來開計算機培訓學校,只開四個班,可以擺放200多臺計算機,暫時應該夠用。

三樓用來當分公司的辦公場地。

暫且就這麼經營吧!

且說這天晚上,李雲海和郭婉華辦完事情,回到家裡。

李雲海邀請郭婉華到家裡坐會兒。

郭婉華笑著答應。

自從昨天晚上有了那個吻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無形之中又親密了許多,更有了一種超友誼的默契。

郭婉華用最實際的行動,拉近了和李雲海的距離。

如果她不主動邁出這一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有更實質的發展呢!

他倆下了車,郭婉華吩咐司機和助理先回去。

車子離開後,郭婉華嫣然笑道:“你留我下來,是想請我吃什麼好吃的嗎?”

李雲海看著她小巧的嘴唇,不由得心神一蕩。

郭婉華也有些情動,兩個人脈脈的對視。

暮色四合,花城的夜晚,微風不燥。

李雲海掏出鑰匙開啟院門,他買下別墅後,換了門鎖,裝的是一關上門就能自動鎖上的防盜門鎖,裡外都可以開啟。

“咦,我家裡怎麼有人?”李雲海看到家裡客廳亮著燈,不由得大吃一驚,“我上午出門時,明明關了燈。”

郭婉華也不由得緊張起來,說道:“進賊了嗎?大門是關著的,裡面卻亮著燈!”

李雲海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四箱金子!

他還來不及轉移呢,不會被賊人偷走了吧?

郭婉華情不自禁的拉住了李雲海的手,低聲說道:“雲海,要不要去喊警察過來?”

李雲海壓著嗓音說道:“來不及了,等我們喊來警察,小偷早就跑了。別害怕,我們先進去看看情況。”

他從院子裡找到一把趁手的鐵鍬,走到客廳門前。

門沒有關,一推就開了。

郭婉華鬆開李雲海的手,方便他抓賊。

李雲海走進門來,卻不見客廳有人。

他又看到二樓的燈也是亮著的,便朝郭婉華使了個眼色,悄悄說道:“郭姐,我上樓看一下。遇到小偷,你只管喊,不要和他打。”

郭婉華四下瞧瞧,答應了一聲。

李雲海輕輕的上樓,看到自己的主臥室開著門,亮著燈,裡面隱約有聲音。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朝裡面看。

只見衣櫃門開啟著,有個人正在衣櫃裡翻找東西。

李雲海藝高人膽大,猛的衝了進去,同時舉起手中的鐵鍬。

“林芝!”

“雲海!”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居然是林芝來了!

李雲海長吁了一口氣!

能有這邊鑰匙的人,除了他之外,也只有林芝一人。

只不過李雲海真的沒想到林芝會過來。

“雲海,你幹什麼呢?”

“林芝,你怎麼來了?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家裡進了小偷!我差一點就把你打暈了!”

“噗嗤!還好你沒有下狠手!我昨天就出發來了,來之前我打你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啊!你也沒有打電話到西州問問?我來花城的事,告訴了秀蘭,也告訴了我爸媽!”

“嘿!我昨天忙到半夜才回家,今天又一早出了門,也是剛回來。哪裡有時間打電話問你的事情?”

“你這麼忙啊?也不喊我過來幫忙!累壞了你,那可如何是好?”

“不累!你一來,我所有的苦和累,也化作一個無了。”

“你啊,就是犯傻!”

李雲海放下手裡的鐵鍬,一把將林芝摟入懷裡。

“想我了沒?”林芝仰著頭,看著他。

“想死我了!”李雲海將她抱起來,哈哈大笑道,“你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也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嚇!你啊,真是一個小調皮!”

“嘻!你高興不?”

“高興死了!”

“哎呀,別成天死啊死了的!難聽死了!”

“你不也說死了嗎?”

“我被你帶偏了!”

“哈哈!”

李雲海和林芝熱烈的擁吻。

兩人沉浸在小別重逢的喜悅中,渾然忘我,天地間只剩下他倆。

“咳!”郭婉華聽到上面的響動,走了上來,看到這一幕,捂著嘴笑道,“好啊!原來進來的賊人,竟然是林芝!”

林芝鬆開李雲海,羞紅了臉,笑道:“郭姐姐!我來看你了!”

郭婉華輕輕搖頭,白了她一眼:“言不由衷!明明是來看他的,卻說來看我的!不過姐心裡還是很高興!來,快讓姐抱一個。”

林芝嫣然一笑,輕盈的走過去,抱了抱郭婉華。

郭婉華拉著林芝的手,上下打量她,笑道:“你好像又瘦了一點呢?我倒是又長胖了一些。行了,你們夫妻團圓,必定有一番忙碌,我還是識趣一點,告辭離開的好。”

林芝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別嘛,我們聊聊天,幾天不見你,我也很想念你呢!不騙你。”

郭婉華聽得出來,林芝的確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便高興的笑道:“好啊,我們聊聊天。哎呀,你都不知道,你不在他身邊,他有多想你,每天就跟丟了魂一樣!”

林芝咯咯笑道:“有嗎?我看他一個人過得也挺自在的啊!就是房間有點亂!郭姐,你也不過來幫他收拾一下呢?”

郭婉華微微紅了紅臉,說道:“你不在,我哪敢隨便過來?更不好意思進他的臥室了。”

林芝畢竟天真純潔,哪裡能想到人世間有著太多的複雜感情?說道:“我和雲海都把你當親姐姐對待呢!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郭婉華扭過頭,幽怨的看了李雲海一眼。

他倆之間,因為一個吻而靠得更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更實質的發展,她還期待今天晚上有更多的期待呢!

誰知道林芝的忽然到來,讓郭婉華瞬間夢醒。當著林芝的面,郭婉華可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林芝哪裡知道,他倆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她笑盈盈的拉著郭婉華的手,說笑個不停。

三人下樓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聊天。

李雲海和林芝說了買樓的事,又問林芝幾點到的?

林芝笑道:“我下午就到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出去工作了,反正也找不到你,就把房子的衛生搞了搞。我還想著,你今天晚上要是不回來,那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是不是會害怕啊?”

郭婉華道:“那你可以住到我家去嘛!”

林芝笑著說好,下次他若不在,我就去找你。

郭婉華待到晚上十點才回家。

李雲海送走她後,關好房門,回到沙發上,將林芝抱起來,放在腿上橫坐著。

兩人小別勝新婚,也不用過多的甜言蜜語。

一個字:“幹”就完了!

李雲海在花城的前期工作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等房子的裝修,這些工作也可以交給郭婉華來完成。

他本來打算早點回西州,結果林芝跑過來看他,兩個人便在花城遊玩了幾天。

李雲海把在地下室發現四箱金子的事情,告訴給林芝。

林芝大為訝異,一定要看看金子。

李雲海便把藏好的金子搬出一箱給她看。

林芝一手拿著一塊金條,笑得合不攏嘴了:“雲海,這麼多的金子!這能打多少首飾啊?”

“留著當傳家之寶!好不好?”

“好啊!以後我們生個兒子,娶媳婦就不用買金器,直接把這些金條串起來,往兒媳婦身上掛唄!”

“那要是生個女兒呢?”

“那更好了,直接就用這些金條當嫁妝!那多闊氣?”

兩人想著將來的美好生活,笑成一團。

騎樓的租戶搬走後,李雲海喊了工程隊過來裝修,裝修得一個多月才能完成,要等到明年1月底才能開店。

這天,李雲海和林芝正在家裡做飯吃,聽到客廳電話響。

李雲海以為是郭婉華打來的,便出來接聽。

“喂,請問是四海集團的李雲海同志嗎?”

“我是李雲海,你是哪裡?”

“你好,我是花城百貨大樓的楊會文啊!你還記得我吧?”

“哦,楊經理,你好!”

“是這樣的,李雲海同志,我們公司經過商量後,一致透過,做出決定,可以租一片場地給你們公司開商店用。你方便的話,可以到我們公司來詳談。”

李雲海心想,你們的辦事效率是真的可以啊!

我這邊樓都買好了,你才來通知我!

他想了想,如果價錢合適的話,另外在百貨大樓多租一片場地當賣場,也是不錯的選擇,便問道:“楊經理,請問我要租300平方米的話,需要多少錢?”

楊會文道:“我之前跟你說的價格太高了,我們商量了一下,你只租300平方米的話,要麼採用25%的抽點。要麼每個月給我們5萬塊錢的租金,你覺得怎麼樣?”

一個月5萬,一年就是60萬!

這個價錢,比起西州來,還是貴了20倍。

但這裡是花城,他租的又是北金路上生意最好的百貨大樓!

這個地段的鋪面價格,和西州四海商店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李雲海當然還是要還價的,問道:“楊經理,這個價格還能不能再優惠一點?”

楊會文道:“李雲海同志,我們給你的已經是優惠價格了。你想想看,我們一年的營業額有5000多萬!300平方米,一年下來,我們只賺你60萬,這還算多嗎?當然了,這就要看你能不能吃得下。60萬的年租金,的確不是一筆小數目。你要是覺得賺不到這麼多的錢,那就不必再談了。”

李雲海心想,不就60萬的年租金嗎?有你們百貨大樓帶動人氣,說不定大有可為呢?

於是他豪邁的說道:“楊經理,我租了!”

“哈哈,不愧是四海集團的老闆!大氣!那你過來吧,我們把合同籤一下。”

“行,我們大約一個小時以後到。”

“好的,我在辦公室等你。”

把辦公裝置商店開進繁華商業百貨大樓,李雲海當屬第一人!

他對我國未來的辦公裝置普及,充滿了無限的信心。

李雲海把郭婉華喊了過來。

郭婉華聽說他還要花重金租下百貨大樓300平方米的場地,不由得勸他道:“雲海,我們已經買到樓了,為什麼還要租這個場地?我們買的樓,離百貨大樓只有一里路。在同一條街上同時開兩家店,有這個必要嗎?”

李雲海道:“沒事,賣場不嫌多,顧客在這邊沒有談成功,說不定跑到那邊就成交了呢?我們先租一年,看看行情,如果百貨大樓這邊生意一般般,那咱們就撤櫃。”

“好吧,那就等於是拿60萬出來試驗一下?”

“也許能帶給我們驚喜呢?也不一定嘛!你要知道,在我們內地,國營百貨大樓,那就是品質的象徵,跟外面賣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林芝也笑道:“這一點倒是真的。很多人買東西,只相信國營百貨大樓。特別是買電器類的產品,肯定是國營商店更靠譜。”

郭婉華道:“你倆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意見呢?那就去租下來,試試就試試!”

李雲海道:“郭姐,我們租下百貨大樓的場地,不需要裝修,只需要買些櫃子和書桌,往場地上一擺,就可以當賣場。”

郭婉華道:“那馬上就可以入場?幾天就可以開業?”

李雲海道:“對。我和林芝等這邊賣場開業以後再回西州。”

三人商量妥當,來到北金路,找到花城百貨大樓的楊會文經理。

楊會文看著他們仨走進來,不由得雙眼一亮,感覺整個昏暗的辦公室都變得亮堂明豔起來,真有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

他不由得暗暗稱奇,這四海集團,怎麼有這麼多的美女?還個頂個的漂亮,個頂個的氣質超群!

郭婉華不必多說,芳華絕代。

林芝也是如此美麗,傾國傾城!

郭婉華展現的是成熟女性的魅力,是一種沉靜、內斂、優雅的貴氣。她如同一葉茗茶,被如水的月光浸泡著,慢慢舒展開迷人的氣息。

林芝既清純又俏媚,絕美的小臉,只須看上一眼,似能奪走人的呼吸。她眼眸微微一彎,黑葡萄般靈動的眼眸中微微盪漾的波光令空氣都醉了。

“李同志,你好!兩位女同志,你們好,請坐。”楊會文笑著起身,請三人入座。

李雲海開門見山,和楊會文談租賃場地的細節和要求。

他最重要的一點要求,就是要有一個臨街的門面。

顧客不進店,從外面經過,也能看到四海商店的招牌和商品。

楊會文說你的要求,我早已知曉,我們公司如果不同意,我也不會打電話喊你過來。

他微一沉吟,說道:“除了交租金以外,還有兩個費用,一個是管理費,一個是衛生費,這是你們必須要交的。這兩項加在一起,算12萬一年。不算多吧?”

李雲海和郭婉華還有林芝做了一個無聲的交流。

郭、林二人都只是微微一笑,顯然任憑李雲海做主。

李雲海微微沉吟。

各種費用加上租金,一年下來,交給百貨公司的錢,就要72萬!

這意味著,這個賣場每天賺2000塊錢,還只是幫別人打工。

再加上賣場的人工、稅收等等成本,這一年下來,也不知道能賺幾個錢?

第二更,求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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