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聽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二十二章 又一筆新賬,霜雪照曦言,離人聽雪,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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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嫣被邵曦問得愣在當場,可即刻又恢復了平靜,似乎對於邵曦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並未感到奇怪。
“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上有傷的?”邵曦微微揚了下嘴角。
“原本我並不確定,在我今日返回家中之時,付彪給我講了最近兩天大梁城內發生的事情,最先猜到你身上的並不是我,而是付彪。
“當我來到你門前之時,我大概可以確定付彪猜測得不錯,聽到我回來的訊息你就算是現換一身衣服也用不著那麼久,除非當時你是正在房中給傷口換藥,而你走出房間與我說話之時,我已經聞到了你身上金瘡藥的味道。
“進門之時我伸手拉你實際上是在探查你的脈象,你應該不知道我六七歲的時候便已經翻閱、研習過大量的藥醫典籍,對醫理、藥理還是略知一二的,透過脈象探查你身上是否有傷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另外,進入房間後我便看到了那個……”說著,邵曦抬手指了指屏風旁的面盆架,此時銅盆中尚有水跡。
“盆中有水跡卻沒有水,說明這個盆你剛剛用過卻將水倒掉了,而你臉上的妝容看起來並不像是剛剛畫上去的,你一定不是剛剛洗過臉,這便證明你在換藥之前曾經擦拭過傷口。
“為了確定這一點,我吩咐付彪到你的後窗去檢視過,地上有剛倒過的水漬,還有被你扔到窗外剛剛換下來包紮傷口的布條,方才我站在視窗就是為了確認這一點,我想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吧?
“那麼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為何潛入陵王府行刺?你是如何受的傷?是誰傷了你?我問這些沒有別的目的,只是因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與你一同面對,只希望你不要對我有所隱瞞。”梅若嫣平靜地聽著邵曦將這些話講完,她知道自己終究是瞞不過邵曦的,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邵曦心思竟然如此縝密,剛剛所說的一切如同是親眼看到的一樣。
邵曦來時自己與菲兒雖略顯倉促,但也自認在情急之下算是處理得乾淨,不想還是被邵曦看出了這麼多的破綻。
而這一切都只是些不起眼的細微之處,卻被邵曦一一發現,足見其觀察與辨析能力有多強?
梅若嫣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瞞不住了,只能向邵曦坦白道:“你說的都沒錯,我的確是受傷了,而且也的確是在陵王府受的傷,那行刺之人確實是我,也許你會覺得奇怪我不過是一個藝坊的伶人,為何要潛入陵王府行刺當朝二皇子?”邵曦搖了搖頭,一副心中瞭然的表情對梅若嫣說道:“你潛入陵王府行刺之事我並不感到奇怪,甘冒如此大的風險行這極有可能丟掉性命之事無非是出於兩種原因。
“一種是你與那陵王蕭玉智有不共戴天之仇,另一種便是受人指使行刺客之事,我想知道的是你屬於哪一種?”梅若嫣不禁在心中暗自讚歎,邵曦彷彿是能將所有的事情都瞭然於胸,並且能得出正確的答案,此時向自己發問也只不過是想在這些答案中找到最準確的那一個。
看來若是不將話講清楚,他便會靠自己去猜測與探查,最終找到他想要知道的東西,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親口告訴他,免得讓他再繼續猜下去。
“你說得不錯,我的確與那陵王蕭玉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之前我從未對你提起,其實我本是潭州人士,原本我家在潭州也是一方首富。
“當年蕭玉智與潭州郡守勾結,欲在當地豢養私軍,找到我父親要我家出銀錢資助,我父親知道此乃是謀逆反叛之舉,故而每一次蕭玉智派去的人和潭州郡守找我父親詳談此事都被我父親嚴詞拒絕。
“誰知那蕭玉智就此懷恨在心,竟然栽贓誣陷我父親,使家父含冤入獄,最後被他們活活折磨致死,所有家產也被蕭玉智強行奪走據為己有,我與姐姐當年還小,自此流落街頭。
“所幸此間得貴人相救,不但撫養我們長大,還請人教導我們姐妹二人習文修武,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兩年前撫養我們長大的義父因病身故,自此家道中落,我與姐姐再次失去依靠。
“更不幸的是姐姐身染重病,因無錢看病最終不幸離世,只留下我一人在這世間,於是我便憑著當年所習練的歌舞本事在這鳴鳳坊中做了一個伶人,可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蕭玉智當年害死我父親,奪走家產的血海深仇。
“我在鳴鳳坊做伶人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在尋機刺殺蕭玉智,為我父親、姐姐報仇,這便是我因何前幾日夜入陵王府行刺,你可相信我所說的?”邵曦心中暗罵這蕭玉智真是罪孽深重,害了一家又一家,當初害了風家,害了靜慈庵,如今在自己這裡又添了一筆新賬。
既然他是梅若嫣的仇人,也是自己的仇人,如今更沒有理由要放過他了,不過他身為陵王殿下,當朝二皇子,可並不是像梅若嫣這樣闖入王府行刺便能報仇的。
蕭玉智一直以來野心勃勃,對當朝太子不滿,想要奪取太子之位,甚至有內外勾結,起兵謀反的意圖。
所以針對蕭玉智的復仇絕不是簡單地將他殺死。按照邵曦的復仇原則那樣太便宜他了,邵曦的復仇方式是要讓他的希望徹底破滅,讓他知道在費盡心思,機關算盡之後最終是落得一場空。
奪走一個人的性命並不難,擊碎一個人的夢想才是最有效的報復,邵曦覺得梅若嫣夜入陵王府行刺實在是有些莽撞了。
梅若嫣對邵曦所說的這一切,邵曦都願意選擇相信,但選擇相信並不代表沒有任何疑慮。
“此事當初你為何不曾對我提起?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梅若嫣搖搖頭說道:“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可是我將這一切告知於你,與你又有何益處?我知你身為朝廷官員是要效忠當今聖上的。
“而那蕭玉智又是當今聖上之子,我將此事告訴你也只是給你徒增煩惱,向蕭玉智復仇之事本就有違你對聖上的忠誠,我怎麼可能讓你為難?”對於梅若嫣的這個說法,邵曦是相信的,同時心中也頗為感動。
在面對殺父之仇時,依然不忘顧及到自己的處境,可想梅若嫣已將自己放在她心中一個極其重要的位置。
既然如今蕭玉智已是自己與梅若嫣共同的仇人,那麼邵曦為自己報仇的同時也等於是在替梅若嫣復仇,這讓邵曦更加堅定了復仇的決心。
此次出使南趙這一路邵曦可說是收穫不小,已經收集到了蕭玉智不少的罪證,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將這些罪證交到當今聖上蕭常毅的手中。
在權力面前從來沒有親情,相信蕭常毅在得知自己的兒子有了謀逆之心後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雖然未必會立即取了他的性命,但對於蕭玉智而言失去了蕭常毅的信任,斷絕了他一生渴求權力的希望之路會比直接殺了他更讓他感到痛苦。
更何況蕭玉智所幹的這些事情也註定蕭常毅不會將他留在這個世上,哪怕是自己的兒子。
沒有人願意將這麼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自古皇家多薄情,當面對權力的傳承,江山的穩固,親情這種東西往往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既然如今自己已有的扳倒蕭玉智的心思,那便不可能再讓梅若嫣去幹行刺這樣的傻事。
於是,邵曦起身來到梅若嫣身邊,輕輕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輕聲說道:“我答應你,你父親與姐姐的這個仇由我來替你報,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做,也不要打聽我會如何去做,總之今後你不要再做行刺這種傻事。
“復仇的方式有很多種,而你卻選擇了最不聰明的一種,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你讓我該如何是好?從今日起,你便留在這鳴鳳坊中安心養傷,什麼都不要管。
“我向你保證,蕭玉智定會為他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而讓他付出代價並不需要你再以身犯險,你只需耐心等待結果便是。”梅若嫣將頭靠在邵曦的肩上,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她相信邵曦說的話,她相信邵曦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便一定能夠做到。
所以,當邵曦告訴她不要問,不要打聽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懷疑和猶豫,她知道只要是邵曦做出了承諾,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都一定會將其兌現,只因邵曦是個一諾千金之人。
二人靠在一起許久,邵曦終於又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受的傷?是誰傷了你?”這已是邵曦第三次向梅若嫣問起此事,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所傷,他當然想知道是怎麼傷的?
是被誰所傷?對於害自己女人的人,邵曦是絕不會原諒的。梅若嫣似乎對自己受傷一事並未放在心上,只是隨口回道:“我的傷並無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潛入陵王府蕭玉智臥房之外時被他發現,想不到他的武功並不差,一時大意竟被他的劍氣所傷。”
“哦?你現在的武功是何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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