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聽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三十七章 三千六百刀,霜雪照曦言,離人聽雪,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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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信之所以用了一個“拖”字,是因為此時的陳默槐在外面聽到連劉輝和蔡成都被判處了凌遲之刑,此時他已經能夠想到自己的下場了。

先不說自己貪贓枉法被刑部和大理寺定罪,單就是邵曦與他之間的私怨就註定他會不得好死。

那兩個凌遲五百刀,那自己得多少刀?

所以此時的陳默槐早已經被嚇得兩腿發軟,整個人都癱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最後的時刻到了,他更知道邵曦絕對不會讓自己痛快死去。

現在想起來,還不如在一年前讓邵曦一劍將自己殺死來的痛快。

此前看著邵曦裁決常金虎及劉輝和蔡成等人,陳默槐便已是心驚肉跳,忐忑不安,如今終於輪到自己了。

陳默槐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同樣也知道自己會死得很慘,但是到底邵曦會讓他多痛苦他還不知道。

此時的他早已經崩潰,他再看向邵曦才發覺一年前的邵曦看上去雖然像頭暴怒的猛虎,可如今的邵曦看上去卻如同一個惡魔。

邵曦用嗜血、殘忍,甚至有些戲謔的目光在盯著自己,那目光中充滿著仇恨、殺意,同時也帶著幾分藐視。

“陳默槐,陳大人!你可還認得本官?”

這會兒的陳默槐根本就不是跪在地上,而是整個人都已經癱倒在地上,獄卒拉了幾次都沒能將他拉拽起來,他就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趴在那裡。

聽到邵曦的問話,他勉強抬起頭,眼光閃爍地看了一眼邵曦,無力地點了點頭。

邢文信見狀剛要開口斥問,卻被邵曦抬手攔住了,此時他並不需要陳默槐答話,只要讓他聽自己說就行了。

“陳默槐,當初你不是言之鑿鑿說你身為朝廷官員,只有景元律法才能制裁你嗎?所以我也答應了你,不動用先斬後奏之權,如今依照景元律法你可知道自己是何下場?”

陳默槐還是沒有說話,依舊是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你身為青山郡守貪贓枉法,勾結賊匪,殘害百姓,搞得此地百姓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身為主官教唆手下官員與你同流合汙,敗壞地方官場風氣,有損聖上的聖譽,你該當何罪?”

這個帽子扣得可就太大了,儼然已經將陳默槐定位成景元王朝地方官場的害群之馬,更是扯到了當今聖上的顏面上,這一條就足以讓他萬死不足以贖其罪。

此時的陳默槐早已是邵曦刀俎下的魚肉,說什麼,不說什麼已經沒什麼分別了。

邵曦又接著說道:“且不說你為官如何,身為父親教子無方,縱容惡子為禍一方,更是在一年前縱子入獄行兇,你這個青山郡的父母官不僅不配為官,也不配為人父母。

“你的所作所為死不足惜,如今更是牽連了你族中的親眷,其他人我都可以網開一面,手下留情,唯獨你陳默槐不行。

“今日我便裁定你陳家九族盡誅,就連你陳家的雞鴨鵝狗在內,所有喘氣之物皆不可留。”

陳默槐的噩夢此時才剛剛開始。

當他聽到邵曦宣佈自家所有能喘氣的全都要死,在他眼中邵曦就如同修羅降世,可怖至極。

要知道如今在押的這一千兩百二十一人之中,光是他陳家便有五百餘人。

雖然說不上什麼大的家族,可在青山郡這樣的地方,五百多人的家族已不算小了,像常金虎、劉輝、蔡成等人也不過是三兩百人。

前面幾人的眷屬至少還有一部分人有機會僥倖存活,流放他地,而他們陳家卻要全族盡滅,從此斷了所有的香火延續。

因其一人之罪便要這麼多人陪他枉死,此時的陳默槐才感到追悔莫及。

正當他為此而心如刀絞之時,邵曦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如遭五雷轟頂,當場背過氣去。

“陳默槐,當初你打斷葉紫鳶的雙腿,指使你的惡子進入府獄意圖對其行齷齪之事,逼得葉紫鳶為保清白而咬舌自盡,這筆賬我早就想與你好好地算一算了。

“你以為誅殺你的九族這事情便完了?我現在便告訴你,你將是所有人中最後一個被行刑之人,我要讓你看著所有親人在你的面前一個個死去。

“據我所知,半年前你的小妾剛剛為你又誕下一子,你還真是好命!死了那麼一個雜碎兒子,居然又得一子,不過這一次你沒那麼幸運了。

“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孩子被活活勒死,然後拿去餵狗,我要讓你也體會一下最在意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何感受。

至於你本人,本官判你凌遲之刑共三千六百刀,行刑三日,三日之內你不會死,你會承受那千刀萬剮,剝皮削骨之痛,我要讓你好好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邵曦是咬著牙說完的這些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邵曦雖然看上去面色平靜,可此時的他兩眼血紅,面目陰森可怖,嘴角還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

別說是身邊的邢文信等人,就連與邵曦朝夕相處這麼多年的老吳,此時都想拔腿逃離此處。

這個時候的邵曦已經完全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少爺了,而是全身都散發著血腥殺氣的地獄狂魔。

此時的邵曦不光是表情可怕,言語可怕,更可怕的是他此時內心的仇恨。

這一刻的邵曦彷彿已經完全被黑化了,在他眼中已經沒有什麼黑與白,善與惡,有的只是仇恨。

他要用這世間最極端,最惡毒,最殘忍的手段對陳默槐進行報復,他要讓陳默槐對自己當初的行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邵曦要讓他下了地獄以後,每日都會在噩夢中夢到自己。

他要殺的不僅僅是陳默槐這個人,他更要誅滅陳默槐的這顆心,他要讓陳默槐雖生猶死,要讓他活著比死去還要痛苦,到最後再用最痛苦的方式讓他去死。

只怕陳默槐這次是要哭著走上黃泉路了,哪怕是讓他喝了孟婆湯,邵曦也要讓他將這種痛苦深深地記在心裡,生生世世無法忘記,生生世世承受這種痛苦。

此時的牢房之中鴉雀無聲,除了邵曦,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甚至很多人都低著頭不敢看向邵曦。

面前的這個人太可怕了,又或者說此時坐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冷血的殺神。

沒有人能夠想象陳默槐接下來要面對的一切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因為那已經超出了正常人想象的範圍。

全族五百餘人要在自己的面前一個個被處死;要親眼看著自己僅有半歲的親生兒子被活活勒死之後拿去餵狗;要忍受整整三天共三千六百刀的活剮。

看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被一片片地割下,直到全身只剩下一副骨架,那種痛苦沒有人敢去想象。

邵曦不是在殺人,邵曦是在用地獄般的刑罰在懲罰陳默槐。

當陳默槐聽到邵曦這最後決定的時候,整個人一口氣沒上來便直接昏死了過去。

記得上次他在邵曦面前昏死過去還只是為了欺騙邵曦而假裝的,這一次不用再裝了。

邵曦命人將陳默槐帶回牢房妥善照料,並要求邢文信請來青山城內最好的郎中,確保他在這三日之內身體要健健康康。

加派人日夜看守,以免他自盡以求解脫,又安排人每日給他好飯好菜,讓他吃好喝好。

總之,在行刑之日到來之前,必須要將他照顧得如同當初做郡守時一樣舒舒服服。

其實是個人都知道,這三日對於陳默槐來說才是真正最煎熬的日子。

知道自己會失去家族中所有親人的生命,包括自己的生命,也知道自己會以最痛苦,最難熬的方式慢慢地死去。

這些都很可怕,都會讓他怕到睡不著覺,但是最可怕的就是當他知道這一切又無法改變,而只能是掐著手指,數著時間去等待這一切的到來。

沒有比讓一個人明明白白地去等待著自己被以最殘忍的手段處死更殘忍的事了,而邵曦就是要用這最殘忍的手段去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但求一死,可又讓他死得萬分痛苦。

要讓他一點點地去體會和感受最痛苦的死亡是如何到來的。

坐在一旁替邵曦記錄的邢文信禁不住打了個冷戰,手中的筆竟掉落在了紙張之上,剛剛記錄好的文書被染了一片墨跡。

邢文信慌慌張張,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又急忙將弄髒的內容重新抄錄了一遍。

這個時候的他連看一眼邵曦的勇氣都沒有,太可怕了!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與此前自己所認識的那位邵大人完全是判若兩人,這個世界上若真的有閻王,那麼今日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算是親眼見到了一個活閻王。

陳默槐被拖回了牢房,此時只有邵曦還神態自若地坐在那裡,其他人都是一臉緊張地低著頭。

這個時候沒有人敢主動上前與邵曦搭話,因為此時的邵曦在他們的眼中已經可怕到了極點。

“今日沒有其他事情了,邢大人你帶著他們回府衙去吧!”

邢文信顯得有些慌亂地對著邵曦拱手應承著,帶著其他人如同躲避瘟神一般地從邵曦的眼前消失了。

“付彪。”

付彪雖是一個久經沙場之人,可此時被邵曦這麼一叫,心裡邊也禁不住顫了一下。

“家主請吩咐。”

“今日心情不錯!你去打幾罈好酒來,再買上一整隻燻羊,我們幾人就在這裡痛飲一番,不醉無歸!”

付彪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只留下老吳和龍期泰一聲不吭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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