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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面對二三十人採取的居然是進攻的姿態,對面那二三十個黑衣人看來是對邵曦三人的實力並不瞭解,所以想憑藉著人數的優勢要快速地解決掉三人。
從配合程度上看,這二三十人明顯是經過長期的訓練和實戰磨合,發動進攻時配合有度,各司其職,採取了高低左右搭配的形式對三人形成合圍之勢。
雙方剛一接觸,邵曦便能感受到上中下三路同時都有人對自己發起攻擊,而不遠處的石頭上又有弩手對他們三人進行精準狙擊。
這明顯不是馬匪的風格,馬匪雖然也有團隊配合,但多數採用的都是多點突襲,猛打猛攻,絕對做不到像這夥人一樣如此精準而巧妙的配合。
看來這是一群有組織,有默契,並且有計劃發起偷襲的殺手或是刺客。
而且到目前為止還沒看出他們此次動手針對的物件和目的。
邵曦三人的配合很有意思,孫破雲不愧被稱為“破雲刀”,他的打法簡單直接,毫不拖沓,完全是以力破之的風格。
只見他是不躲不閃,憑著手中那把環首刀長驅直入,直奔目標。
被他盯上的人不管是否有其他人保護,他都是單刀直入絕不與對方纏鬥,而是直接取其性命,給人一種瞪誰誰死的感覺。
這種盯殺的戰術會讓被他鎖定的目標內心承受巨大的恐懼,因為只要被他盯住基本上是必死無疑。
他的這種打法同樣也會對其他人形成巨大的威懾力。
因為不管是誰,面對他這種出刀必殺的打法都會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他盯上的目標。
這讓那些原本想要衝到他身邊與他纏鬥之人都心生忌憚。
邵曦看著孫破雲這種打法,心中忍不住暗自佩服,這還真是一種不要命的打法。
這種以凌厲的殺招直接突進的打法破開的不僅是對方的陣型,同時攻破的也是對方的心理防線。
而邵曦則不同,邵曦採用的是利用自己精巧的身法在人群中閃轉騰挪,身形所到之處流雲劍也隨之而到,採用的是一種見縫插針的巧妙打法。
邵曦並沒有固定的目標,劍到之處必有人死傷,所以打著打著就會發現原本圍在周圍的人開始躲避邵曦。
因為邵曦人到哪,哪就會有人被放倒,所以邵曦往哪兒衝,這個方向的人就會自然而然地避開。
這下搞得邵曦有些鬱悶了,竄來竄去的變成了他追著別人打。
而付彪不愧是軍伍出身,他是一種完全配合整體的打法。
他跟在邵曦和孫破雲身後更多的是為二人做策應,替他們兩人消除身邊的各種隱患。
只要發現有人想繞後偷襲,他必上前進行破壞,所以從擊殺人數上來說他與邵曦和孫破雲相比差得很多。
但同時也為他們兩個人消除了所有的後顧之憂,讓他們可以完全不管不顧地與面前之敵廝殺。
三人是第一次共同對敵,竟能配合得如此默契,說起來貢獻最大的還就是付彪。
由於邵曦與孫破雲在打鬥風格上的不同,而且武功境界上也有差距,所以此刻的付彪更多的是跟在孫破雲身後。
因為孫破雲的這種打法實在是太不要命了,付彪必須要幫他清理周邊可能會對他形成威脅的黑衣人。
而邵曦則不同,邵曦打得可說是瀟灑飄逸,盡顯絲滑。
整個人上躥下跳,左衝右突,付彪實在是有點兒跟不上他的節奏,對方的這些黑衣人也完全摸不清邵曦的進攻路數。
整個場面看上去孫破雲像是一個目標明確,直取核心的衝鋒者,付彪則是在他身邊為他打輔助。
邵曦倒更像是一個攪局者,將原本黑衣人進攻的陣型攪得亂七八糟,已經將這些人的配合完全打亂。
此時後方的商隊護衛也已經有人從駱駝上取下盾牌,組成刀盾配合的小隊跟在三人身後向這邊殺了過來。
原本邵曦他們三個人便已經將對方攪得七零八落,這個時候再有十幾名護衛跟上來,這個局勢就要發生逆轉。
那些躲在石頭上的黑衣弩手見狀,明顯是加快了射擊弩箭的速度和頻率,以期阻止商隊護衛們的支援。
邵曦見此情形,知道必須要採取一些措施,否則商隊的護衛就算是有皮盾作為防護也免不得會再有傷亡。
只見他一揚手朝著那幾名弩手蹲伏的石堆方向扔出了一樣東西,在場所有的人都沒看清他扔出去的是什麼。
那幾名黑衣弩手蹲在亂石附近,為了保證弩箭射擊的覆蓋面各自離得都不算遠,恰好邵曦扔的這樣東西就落在他們幾人當中。
有人發現不對,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圓形的鐵丸,那鐵丸在月光下閃著明亮的銀光。
還沒等他們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只見鐵丸突然炸裂開來,緊跟著便是數不清的細小銀芒向周圍四射而開。
周圍的幾個弩手瞬間便扔掉手中的勁弩倒在地上哀嚎,捂臉的捂臉,捂脖子的捂脖子,更多的是捂著胳膊和身側的肋部,明顯是被什麼東西給打中了,而且看起來傷得還不輕。
邵曦心說,別以為你們手裡邊拿著幾把弩我就拿你們沒辦法,老子手裡面可是有手雷的,不炸你們個人仰馬翻都怪了!
邵曦知道自己扔出去的是顆“天女散花”,可別人不知道啊!
這一出手可把對方的人都給驚得不輕,心說這什麼玩意兒,怎麼從來沒見過?扔出來一個居然能傷這麼多人,那還打個屁?
只見其中看上去是個領頭之人的傢伙打了一聲呼哨,這群黑衣人竟毫不猶豫地集體向後方撤去。
甚至將衝在最前方的一些黑衣人扔下不管,任由邵曦和孫破雲等人將其擊殺也毫無援救之意。
當邵曦和孫破雲將眼前所剩的黑衣人擊殺殆盡之時,撤退的那夥人已經快速地向遠處遁去,瞬間便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之中。
等商隊的護衛們趕到幾人身前時,只剩下倒在地面上的十幾具屍體,已再無活人。
眾人並未追趕,這黑燈瞎火的若是貿然追擊,鬼知道前面有沒有埋伏?
邵曦蹲下身將其中幾人遮住眼部的面具摘了下來,仔細一看竟都是些深眼高鼻,西域模樣的刺客,再看他們手中的兵器都是些彎刀。
中原之人大多用的是直刀,就像孫破雲手中的環首刀一樣刀身筆直,只在刀尖刃口處有些許弧度,而使用彎刀的絕大多數是北方和西域的馬上民族。
之所以將刀的形制做成弧形彎曲的樣子,主要是有兩個原因。
一來是直刀在馬背上出刀不如彎刀那麼順滑流暢,彎刀只需順著刀鞘的弧度將刀抽出,出刀的動作小,同時在出刀的時候也可以完成一次揮砍,非常適合馬上作戰。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胡人的鑄造工藝不如中原那麼先進,打造出來的刀具若是筆直的刀身,從強度上無法與中原的直刀相比。
而打造成彎刀可以間接透過刀身的弧度來增加強度,不至於輕易地使刀體斷裂。
這個就有點與拱橋的原理相同,透過弧度增加受力面的強度,這也是北方和西域胡族透過自己的智慧彌補了鑄造技術上的不足。
所以透過兵器的形制也可以判斷出偷襲的這幫人都是西域人,而非中原的刺客。
眾人在這些屍體上翻找了一番,並未找到什麼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於是邵曦站起身,讓商隊的護衛們將這些屍體拖到一旁用沙子掩埋,不然的話血腥氣太重,會招來附近的野獸和狼群。
回到駱駝圍成的營地內,眾人也沒心思入睡了,便圍在篝火旁開始談論起今夜遇襲之事。
這場突然的襲擊讓商隊損失了幾名護衛,還有幾個重傷的需要人照顧,一戰下來也可說得上是損失慘重。
畢竟這些護衛不能白死,回頭泰和商行要對其家屬進行一番撫卹,除了此次出行的酬勞還要額外再多給些銀錢以示安撫。
這提著腦袋的行當也真是不好乾,做商隊護衛每次出行也都是冒著丟掉性命的危險。
“這些襲擊者看上去都不是中原人士,更不像是沙漠中的馬匪,從他們的身手和配合來看倒像是經過訓練專門幹這種勾當的。
“究竟是什麼人派他們來襲擊我們這樣一個商隊?他們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孫兄你一打眼就看出他們不是馬匪,不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邵曦在襲擊剛發生的時候心中猜測對方不是馬匪,是因為明顯看得出對方是經過精心準備的,行動極其隱秘、謹慎,絕不像是出來尋找商隊與他們偶遇的小股馬匪。
但那也只是邵曦的猜測而已,他並不確定。
這茫茫大漠之中馬匪幫派眾多,誰也不敢說哪一股馬匪不具備這種素質,而剛剛孫破雲在提醒自己和付彪的時候語氣卻是十分的肯定。
這證明他非常確定對方的身份,也證明他似乎是知道些什麼,或者說是對自己隱瞞了些什麼。
孫破雲見邵曦這麼問自己,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邵曦只是看了一眼孫破雲的目光,心中便已經有了一個八九不離十的答案。
“她是誰?或者說她到底是個什麼身份?既然我們能一路同行,便證明我們彼此信任,信任的前提是我們應該相互坦誠,而不應該有事情相瞞。
“剛剛這群人不是馬匪,他們的目標也不是那孩子,更不是商隊的貨物,那麼他們的目標只會是她,所以她到底是誰?你的僱主又是誰?”
邵曦抬手指了指不遠處將陸雲翔摟在懷裡的阿里婭,轉過頭再次看向孫破雲,眼神中似有詢問之意,又似是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孫破雲看著邵曦望向自己的目光,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略微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開口說出了實情。
“你說得不錯,既然同行便該彼此信任,那我也就不再隱瞞了,我此次的這樁買賣是受僱於烏海國的國王——麥吉德,而阿里婭就是烏海國的公主。
“她一個人揹著國王跑出來想要獨自到中原遊玩,麥吉德國王本想派人出來尋找,可奈何烏海國與中原之間還隔著這個白夜國。
“而兩國常年以來關係緊張,恩怨也是由來已久,所以無奈之下才懸賞請中原人前去將他的女兒尋回,恰好當時我就在烏海國,由於此次的賞金十分豐厚,我便接下了這樁買賣。
“剛剛回到玉龍關便被我找到阿里婭,她並不願意隨我一同返回烏海國,我只好鎖了她的雙腳,打算將她帶回烏海國交給國王。
“可是返回的這一路還是要途經白夜國,不知道是如何走漏了訊息,今夜襲擊商隊的這些人應該就是白夜國派出來的,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阿里婭。”
孫破雲的這番話,除了邵曦,跟前的幾人都是滿臉的驚訝。
想不到一路與他們同行的這個西域的小姑娘居然是烏海國的公主,這若是在路上出了什麼差錯,他們商隊到了烏海國豈不是自討苦吃?
孫立昌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
“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何不早告訴我們?幸好今夜沒出什麼差錯,若是這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泰和商行還如何再到烏海國去做生意?
“雖然知道你隱瞞此事也是為了能夠確保一路平安,可也總該跟我們打個招呼啊!”
坐在一旁的邵曦心中瞭然地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孫兄之前提醒我對方不是馬匪的時候,我便想到能讓人如此大費周章夜襲商隊一定是另有目標,而唯一能讓我想到的人就是阿里婭。
“從對方襲擊的規模和這些人的身手來看,阿里婭的身份絕不尋常,果然被我猜中了,她居然是個公主!
“不過有件事我不明白,烏海國與白夜國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能夠讓白夜國不惜對烏海國的公主下手?
“若是我判斷不錯的話,他們此次前來應該並非只是行刺那麼簡單,倒更像是想將人綁走。
“要知道,殺一個人可比綁一個人簡單容易得多,那麼他們為什麼想綁走阿里婭?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想透過阿里婭得到什麼?”
邵曦話音剛落,便聽到阿里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們不用猜了,還是由我來告訴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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