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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曦沒有回答牧仁的問題,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回去報仇?貌似風家的恩怨與他本人並沒有多大關係,如果說報仇,也只是他這副身體去報仇。可仔細想想,這十年來老吳對自己的關心照顧,對自己的疼愛和教導,對於風家來講老吳何嘗不是個外人?老吳記得風家的恩惠,願意為風家付出一切,那麼自己這十年來難道不是在接受著老吳的恩惠?如果老吳想為風家報仇,難道自己袖手旁觀?

這是這些年來邵曦一直在糾結的問題。他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風玉言的身體,卻不願接受風玉言身上所揹負的血海深仇。他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這又是他真實的想法,而這種想法又時常會讓他對自己很不恥。

“風玉言,我的安達。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你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我願意陪著你一同回到中原,和你一起去報這血海深仇。”

牧仁的話像是一把錘子,重重的敲在了邵曦的心上。牧仁雖然同自己拜了安達,但對於風家來講牧仁同樣是個外人。而此時,牧仁卻願意為了自己去替風家復仇,那麼自己該做什麼呢?難道擁有著風玉言身體的自己連牧仁都不如嗎?

此時邵曦像是想通了什麼,笑著對牧仁說道:“牧仁,你是我的安達,能聽到你說這些我很開心,但有些事必須要我自己來解決。”

是的,這件事邵曦必須要自己來解決。他接受了風玉言的這副身體,他接受了這些年來老吳為風玉言所付出的一切,那麼現在他也應該接受風玉言身上所揹負的東西。不管這些東西到底有多沉重,他都必須要給風玉言一個交代,給老吳一個交代,也是給他自己一個交代。

牧仁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說了一句“記著!你有家人!”說著,抬頭看向了托特部的方向。

邵曦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笑著對他說:“你放心,我要是再被人追殺了,還會跑回來的。”

牧仁笑一笑,拍著紹興的肩膀說:“走吧,去看看烏日娜那丫頭,她可沒那麼好說話。”

邵曦也無奈的笑了笑,是啊!這丫頭才是最難搞的。

正在二人快要走到邵曦住的氈帳前時,就看到烏日娜從氈帳裡跑了出來,衝到邵曦面前氣沖沖的問道:“你老實說,你這趟回中原是不是要去找仇人報仇?”

還沒等邵曦答話,只見老吳從氈帳裡追了出來,對著邵曦兩手一攤,兩肩一聳,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道:“我可什麼都沒說,是她自己猜的,不能怪我哦。”

邵曦一看眼下這情況,要是自己搞不定的話,恐怕沒人能按住這丫頭了。

無奈之下,只好伸手將烏日娜拉到一邊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們不是回去報仇,你看我現在這種武功能打得過誰呀?去了還不是給人家送菜?老吳帶我回中原是想幫我找更好的師父,讓我修煉更厲害的武功,這樣將來才有可能報仇啊!你別一天到晚的自己瞎琢磨,我們不會有事的。”

烏日娜眼圈通紅的,臉上還留著沒有擦乾的眼淚,氣呼呼的說:“你騙誰呀?你還當我是十年前的那個小丫頭?我什麼都懂,你這次走了恐怕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邵曦故作驚訝的道:“誰跟你說我不回來了?我剛剛還跟牧仁說我會回來的,不信你問牧仁。”

烏日娜轉過頭對牧仁問道:“是這樣嗎?”

牧仁站的大老遠,根本就沒聽明白他們兩個在說什麼,這會兒見烏日娜問他,只好含糊的點了點頭。這也成了日後烏日娜一天到晚埋怨他的開始。

烏日娜一臉不捨的問道:“那你要去多久啊?”

邵曦撓了撓腦袋說:“找師父嘛,肯定沒那麼容易,找到師父以後還要跟人家學本事修煉啊!肯定沒那麼快。但我答應你,只要一學完武功我就第一時間趕回來看你們。”

烏日娜低著頭小聲的問道:“那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

邵曦一聽,這還了得?連忙繼續編瞎話道:“我們去拜師的地方滿山都是道士,你一個女孩子去了既不方便又不好玩,到時候要是闖了什麼禍,我都幫不了你。”

烏日娜一臉的驚訝,連忙問道:“你不是也要出家當道士吧?”

一句話把邵曦給逗樂了,嬉皮笑臉的說道:“怎麼可能?我還沒娶媳婦兒呢!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後半輩子交給一群道士?”

烏日娜聽他這麼說,臉一紅。小聲的說:“那我等你回來。”

邵曦眼看安撫住了烏日娜,伸手從當年烏日娜送給他的那個小腰包裡掏出一顆他一直珍藏的,有彩色雲紋的琉璃珠,塞到了烏日娜手裡。

“這是當初我做的最漂亮的一顆琉璃珠,我一直當寶貝一樣的收著,現在送給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它,別弄丟了。”

烏日娜終究是女孩子,總是會被漂亮的東西吸引。他舉著那顆琉璃珠看了又看,嘴裡不住的說著“好漂亮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珠子。我會好好的收著它,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再跟它吵一架。”

別說邵曦,此刻就連老吳和牧仁都一頭的黑線。

既然決定要走了,收拾一下行李是必然的。可當老吳和邵曦在氈帳裡轉了一圈後,才發現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對老吳最重要的無非就是兩樣東西,還都是卓力格圖送給他的,一個是打獵用的小刀,一個就是那銀酒壺。老吳臨走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將那個銀酒壺裝滿,免得路上沒酒喝。

邵曦的東西也不多,劍是盤在腰上的軟劍,不佔地方。牧仁送的短刀插在靴子裡,銀碗和兩本心法秘籍及一本劍法秘籍,再加上那些瓶瓶罐罐,一個牛皮挎包就裝下了。比較重的兩袋東西就是郭有德當初送給他的那一袋天眼石,以及後來他自己留的那一袋琉璃製品,找個牛皮囊裝起來塞到馬褡子上也沒感覺多佔地方。裝酒的皮酒囊掛在馬鞍邊上就行了。

卓力格圖聽說二人要走,也挽留了一番,見實在留不住,便安排人幫助他們把路上的所需安排的一應俱全。除了給老吳單獨準備了一匹馬,牧仁和烏日娜的額吉還將兩個人的馬褡子裡塞滿了牛肉乾和裝滿酒的皮酒囊。邵曦看了也是哭笑不得,這都夠他們一路吃到中原了。

邵曦將一個布袋兒交給牧仁,裡面是十瓶凝血散;一瓶赤血丹共十顆;一瓶爆氣丹共十顆,都是郭有德特別煉製留給他丹藥中的一部分。他覺得這些對牧仁和烏日娜會有些實際用處。

這時烏日娜抱著個大布包從自己的氈帳裡走出來,問都沒問,直接就綁在了邵曦的馬褡子上。低著頭,小聲的對邵曦說道:“這是給你做的幾件袍子,都是我自己親手做的,沒讓額吉幫忙,繡了你喜歡的格桑花。本來還有兩件沒做好的,只有等你回來再穿了。還有,又幫你做了幾件內褲,省著點穿,以後就沒人幫你做了。”

邵曦一聽見“內褲”兩個字,立馬就不淡定了。

“呃!你怎麼知道我騙你說那個是工具的?”

“一開始我也信你的。可是後來郭道長走了,這些年你一直讓我幫你做,猜都猜到是什麼了。”說著,烏日娜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

“哦!那個……,那個……我不是成心想騙你,就是一直沒好意思跟你解釋。”

邵曦這會兒感覺到有點麻爪兒,尷尬的腳底下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

“沒事的,等你回來了,我再幫你做。”烏日娜這會兒的聲音小的就像蚊子,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

別人聽沒聽到不知道,反正邵曦是沒聽到。這會兒已經咧著大嘴開始跟周圍的人道別了。

旭日干走了過來,用力拍著邵曦肩膀說:“小夥子,在外面要是不開心了就回來,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你的家人們永遠都在等著你。”

一旁的蘇合嘆息道:“唉!以後再也看不到老頭兒拿著樹枝追著打你屁股了。”

一句話,惹得周圍的人群鬨堂大笑起來。

卓力格圖鄭重的對邵曦說道:“無論你遇到怎樣的困難,只要你回到了草原,回到了托特部,這裡所有的勇士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邵曦認真的點了點頭,很正式的拱手向在場所有的人深深的施了一禮。

這一別,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眼前的這些人?不知道沒有了他們的庇護,自己能不能面對將來那些未知的困難?

邵曦和老吳各自翻身上馬,再次對所有人拱手施禮,感謝他們這十年來的關懷與照顧。

二人拍馬疾馳而去,只留下那橘紅色的夕陽掛在地平線上,就如同當年他們到來時的那樣……

“風玉言!你要記得你答應過我,你一定要回來,我等著你回來……”

烏日娜就在這夕陽之下,追趕了好久……,好久……

正是:

陰差陽錯兩主僕,

遭蒙厄難入北胡。

塞外十載風霜雪,

不見當年舊草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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