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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曦想過那賬冊之中所記錄的定然是郡中某些官員貪贓枉法的證據,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些官員已然貪贓枉法到如此地步,竟在自己的轄地內與賊匪勾結,殘害百姓,聚斂錢財,相比於假冒萬縣縣令的嚴松,這些人更可恨,也更可怕。
“紫鳶,你手中既然已經有了這本賬冊,為何還要去甲庫盜取那本偽造後的假賬冊呢?”
葉紫鳶咬了下嘴唇,恨恨的說道:“這些貪官汙吏所行之事,縱使千刀萬剮也不足以贖其罪過。我手中賬冊只是證明了他們勾結賊匪,殘害當地百姓及過往客商,若是將那偽造後的賬冊也拿到手,便能對照出府庫每次假稱向各縣調撥的錢糧,實際是為那些賊匪提供的購置兵器、馬匹的賊資。如此一來,他們所犯的便是欺瞞朝廷,盜用公銀,養寇自重的重罪,足可將這些狗官送去陰曹地府,修羅地獄。只有這樣,才能為青山郡的百姓討回真正的公道。”
“他們將朝廷的庫銀提供給賊匪作為賊資,然後這些賊匪利用這些銀錢置辦兵器、馬匹後在境內大行盜搶之事,所掠錢財再與郡中官員分贓,所以你手中那本賬冊記錄的便是他們之間銀錢往來的詳細記錄,可是這樣?”
“正是如此,每次庫銀的外出實際流向何處;每次各路賊匪將劫掠來的錢財分給郡中多少;返還了府庫有多少;被郡中官員私分了多少,日期、數量、銀錢去向,記錄的都很詳盡,只可惜若是沒有甲庫的那本賬冊作為對照,我手中的賬冊會被他們稱作是偽造的,回頭反咬我一口,說我誣告他們。”
邵曦抬起手叫了一聲“老吳。”
老吳立刻會意,從懷中掏出那本庫銀的進出記錄,遞到邵曦手中。
“這是我們從府庫中得到的庫銀進出記錄,有了這本記錄對照你手中的賬冊,便能夠證明賬冊中所記錄的皆是事實,至少能證明他們與各路賊匪勾結這件事,若你早些與我們商量一下,今夜便不必冒此風險了。”
葉紫鳶輕輕的嘆了口氣,“我之前並不知還有這樣一本記錄,所以因甲庫賬冊被燒燬,昨夜與你分手後,我便潛入郡衙之內偷聽到郡守與各官員還共有一個私庫用來存放他們的分贓所得,而這私庫中便存放著一本私賬,此賬冊中更加詳細的記錄了他們都有誰分了錢,每人每次分到多少,每人現在共有多少銀錢存於庫中,此私庫就在郡守府後花園的假山下。”
“你今夜潛入郡守府中便是為了此賬冊?”
“正是!可惜的是他們似乎已有所察覺,提前佈下了埋伏,不然若是將此賬冊拿到手中,這些狗官便再也無法抵賴。”
邵曦看著眼前的葉紫鳶,一個女子尚且能為青山郡的百姓不顧生死,如今雙腿已斷,身陷牢獄,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袖手旁觀呢?
邵曦輕輕的拍了拍葉紫鳶的手,說道:“你只管好好養傷,剩下的事交給我。相信我,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出去,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沒有你,我行走江湖會很無趣的。”
葉紫鳶笑了,對著邵曦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有你和前輩肯出手相助,此事我便再無擔憂,相信終能還這青山郡的百姓們一片朗朗青天,若是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你自離去便是,不要管我,切記,切記。”
葉紫鳶的話說的邵曦心中一酸,都到了這種時候,她心裡還惦記著自己的安危,這樣的姑娘,他又怎會棄之不顧獨自離開。
正在邵曦想要告訴葉紫鳶自己的想法時,便聽到外邊傳來了說話聲,而且聲音由遠及近,一聽便是有人進來了。邵曦示意葉紫鳶閉眼裝睡,來人由他應對,葉紫鳶也心領神會地閉上雙眼,假裝未醒。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受陳默槐之命前來破壞提審的蔡成。邵曦看到從入口牆角轉過來的蔡成後,便起身主動迎了上去。
蔡成一見邵曦二人,連忙上前施禮道:“下官得知兩位大人前來府獄提審人犯,特地趕來相助,若是兩位大人有所差遣交於下官便是。”
邵曦冷笑道:“想不到蔡大人竟是如此熱心之人,在下提審人犯蔡大人都特地趕過來,你們這青山郡的官員做事還真的是面面俱到。”
“大人誇獎了,二位大人是我青山郡的貴客,如今又幫了我青山城大忙,下官豈敢怠慢?只是不知大人此次提審人犯可還順利?那人犯可有交代出些什麼?”
“哼!人犯被你們毒打至此,雙腿已斷,哪有那麼容易便清醒過來?如今我已安排獄卒對其好生照料,待醒來後再行提審,此期間若再發生毒打人犯之事,不要怪我找你們的麻煩。”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會督促獄目將此人犯好生照料,絕不耽誤大人下次的提審。”
蔡成一聽人還沒醒,那也就是還沒問出什麼,此時也安心了不少。如此回去跟陳默槐便也有了交代,不會落個辦事不力。
邵曦又回到牢房中,看了一眼葉紫鳶,葉紫鳶偷偷睜開眼睛與邵曦默契的相互點了下頭,便又閉起眼睛,邵曦也轉身離開牢房。
臨走前邵曦將蔡成和獄目鄭兼升叫到面前,口氣略帶威脅的對二人說道:“此話我只講一次,我安排張巡檢置辦的東西要一樣不少的用上,我不在的這段期間若是人犯出現任何差池,我都建議你們與家人道個別。”
說完,邵曦轉身頭都不回的走出了府獄,只留下蔡成和鄭兼升站在後面瑟瑟發抖。
這兩個見風使舵的傢伙都不傻,跟家人道個別是什麼意思他們自然明白,他們不明白的是為何這個邵大人對此人犯如此重視?可他們也不敢講,他們也不敢問。
走出府獄之後,邵曦迷茫了。此時他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葉紫鳶的被抓讓此時的他有點亂了分寸。
老吳在身後拍了下他的肩膀,輕聲說道:“少爺,你還年輕,今後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會遇到很多,不要慌,事在人為,我們回去商量一下。”
邵曦點點頭,不得不說在邵曦的內心之中,老吳的存在始終是他的底氣,在他眼裡沒有老吳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對老吳的依賴更像是對親人的那種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
折騰了大半宿,兩人最終又回到了驛館。
進了房間後,老吳突然間莫名其妙的問了邵曦一句“少爺,找到那本私賬為青山郡百姓除掉這群貪官和救出紫鳶姑娘,若是讓你只選擇一樣,你會選擇哪一樣?”
邵曦被老吳給問懵了,為什麼只能選擇一樣?當初是你這老傢伙說小孩子才做選擇,為什麼現在又來問這樣的問題?
“說實話,我不是什麼心懷天下的大俠,若是讓我選,我必會選擇救出紫鳶,但紫鳶不是我,她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她心中有青山郡的百姓,若是不能懲治貪官,就算我們將她救了出來,她也依然不會跟我們離開。”
老吳也開始覺得撓頭,無可奈何的說道:“可眼下我能想到的法子只得其一,若想兩件事都做,我一時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
“你先說說看吧!你想到的法子是什麼?”
“若是想要拿到那本私賬,憑你我二人的本事並不難,可一旦那陳默槐發現私賬遺失,定會認為是紫鳶姑娘還有其他同夥,如此再想救出紫鳶姑娘就真是難上加難了。倘若放棄那本私賬,只是救出紫鳶姑娘的話便會簡單很多,以你‘敬承司’四品督檢史的身份,只說看中了這姑娘的本事,想帶回‘敬承司’加以培養,留待日後之用便可。依照以往慣例,‘敬承司’想要的人,還沒有人敢不給。”
“他們不是一直想要找回那本賬冊嗎?並還想殺掉紫鳶滅口,怎會輕易將人交給我。”
“說起來,紫鳶姑娘手中也只是一本賬冊而已,若是那陳默槐及郡中各級官員抵死不認,只說是偽造的,一個孤證也無法定他們的罪,所以你若是以‘敬承司’的身份硬壓他交人,權衡利弊之下他也會選擇將人交給你。”
邵曦突然想到了那本府庫庫銀的進出記錄,興奮的說道:“我怎麼忘了?我們手中還有一本庫銀的進出記錄,與紫鳶手中的賬本加起來足可以作為完整的證據,如此一來便無須再去偷那本私賬,我們只需將紫鳶救出即可,我也就不用做選擇了。”
被邵曦這麼一提醒,老吳此時也突然想起了此事,一拍大腿道:“這樣一來,我們既救出了紫鳶姑娘,也能完成紫鳶姑娘的心願,不至於讓她不願同我們一起離開,如此諸多問題便都迎刃而解了。”
想到此處,兩人都興奮了起來,這大半宿的折騰總算是將問題找到了一個解決的方法。
於是二人商定,天亮後便去郡守府要人,將人要到手後,取了賬本便一同離開青山城,前去州府衙門提告。
可是,事情真的會那麼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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