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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曹公公口中說御書房離麟德殿並不遠,但實際上走起來邵曦卻感覺走了很久,這宮城之大實在是難以想象,也許曹公公他們常年行走於此,已經習慣了。
邵曦深知這宮中之人最重利益,交不交得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千萬不能得罪。這些人在聖上面前若是說上半句壞話,那作用可比旁人說上一大堆的話都管用。
所以,邵曦對走在前面的曹公公故作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了句“公公想來已在這宮中行走多年了吧?”
曹公公腳下的步子並未停,但還是側身笑著對邵曦說道:“邵公子說的正是,老奴六歲入宮,十六歲便已伺候先帝,如今又伺候當今聖上,算算入宮已五十年有餘,如今身體日漸衰弱,也不知還能伺候聖上幾年?”
“公公伺候聖上也是為了這江山社稷,天下黎民付出了一生的辛勞,讓晚輩萬分欽佩,這裡是一點心意,還望公公不要嫌棄,也算是晚輩替天下黎民百姓表達了一點謝意。”
說著,邵曦將一張疊成小方塊兒的銀票塞進曹公公手裡。曹公公稍微表示了一下客氣便順手接了過去,迅速地塞在袖中。
“邵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才,處事成熟穩健,難怪聖上如此賞識公子,老奴在聖上身邊行走多年,像邵公子這樣的才俊雖見過不少,卻無一人如邵公子這般心思敏捷,通情達理,聖上果然是目光如炬,慧眼識才。”
邵曦心中暗道:“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張百兩銀票便能讓皇帝身邊之人態度轉變如此之快,還真是用錢敲門便路路暢通。”
想到這裡,邵曦小心翼翼地對曹公公問道:“晚輩初次入宮,很多事情不懂,還望公公多多指點。”
這意思很明確,皇帝有什麼喜惡?見了皇帝以後該注意些什麼?提前打聽一下,免得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得罪了皇帝。
能在皇帝身邊伺候多年,個個都是老狐狸,曹公公又怎麼會不知道邵曦的用意?不過見邵曦如此機靈,知道給些好處,自然也樂得順水推舟做個好人,稍作提醒。
“聖上最喜歡談論安邦定國之策,邵公子今日於麟德殿所發言論已深得聖上賞識,老奴在聖上身邊多年,還頭一次見聖上如此歡喜,一會兒見了聖上公子便可多說些關於治世之學的話題;聖上最不喜的便是阿諛奉承之輩,所以公子對聖上的讚揚之辭點到即可,另外公子切記不可談論皇室家事,尤其是不能提及幾位皇子,這是大忌。”
“不能提及幾位皇子,難道是涉及奪嫡之爭?”
邵曦只是隨口一說,便將曹公公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抬手製止。
“哎呀!邵公子,慎言,慎言啊!這剛剛提醒過您,怎麼您便妄論起皇室家事?萬萬不可啊!”
邵曦笑著問道:“這不是還沒見到聖上嗎?公公為何如此緊張?”
曹公公小心地提醒道:“皇宮之中講話要萬分小心,指不定哪句話便要了你我的腦袋,當心隔牆有耳啊!”
“公公提醒的是,晚輩謹記在心,不提便是了。”
“一看公子便是聰慧之人,有些事老奴也只能是做個提醒,一切還要看公子自己,公子將來若是飛黃騰達了,老奴也替公子高興。”
這曹公公也是個精明之人,眼見現今邵曦出手便如此大方,他日若是發跡了,好處自然也少不得他的,所以也樂得在眼下多提點一二。
來到御書房門前,曹公公囑咐邵曦在門外稍等,自己先進去通報。
此時的蕭常毅正在擦拭手中的一柄寶劍,那是一柄通體金黃,劍身鐫刻有古樸紋路的古劍,整柄劍看起來並無任何殺氣,反而充滿著帝王之氣,看上去頗具王者之風。
“啟稟陛下,邵曦邵公子已經奉旨前來,此時正在門外候旨。”
“讓他進來吧。”
“奴才領旨。”
不多時,曹公公便帶著邵曦走了進來,邵曦依照規矩給蕭常毅行了跪拜之禮。
“起來吧!此處不比大殿,隨意一些,不必拘謹。”
蕭常毅並未回頭去看邵曦,而是繼續擦著手中的那柄寶劍。
“果然是柄好劍,古樸大氣,隱隱有著帝王風範,若是草民沒猜錯的話,此劍應是上古時代所傳下來的帝王名劍——軒轅。”
蕭常毅聽到邵曦的話,略有驚訝地回頭看向邵曦。
“哦?你也懂劍?你如何知道朕手中的這柄便是軒轅劍?”
邵曦拱手回道:“草民自幼也修煉過幾年武道,而且所修恰是劍法,小時候也看過一些名劍圖鑑,故而對世間名劍略知一二,這軒轅劍本就是帝王之劍,出現在陛下手中也並不奇怪,所以草民斗膽猜測。”
“你也修武?想不到你還是一個文武雙全之人,不知你如今的武功修煉至何種境界了?”
蕭常毅的確感到很意外,在大殿之上他已對邵曦的才學甚是欣賞,如今得知邵曦居然還是個修武之人,這樣一個文武雙修的人才,更是讓他動了招納之心。
邵曦開口回道:“草民目前僅修煉至‘御氣境’四品巔峰階段,不過最近在修煉一套新的劍法,月內有望突破至五品。”
蕭常毅聽後心中微微一驚,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竟然已修煉至五品。
要知道他宮內的侍衛也不過才六七品的樣子,如同侍衛統領那般達到九品的高手,整個皇宮也沒有幾個。而面前這個身無功名,自稱“草民”的少年竟然已至五品。
蕭常毅將寶劍收於鞘中,置於蘭錡之上。
“今日,你帶給朕的驚喜還真是不少,不過你所提倡的百家共治的想法,若真的要實行起來想必還會有諸多的阻力,你覺著應該如何解決此事,讓各家學者願意加入?”
“解決此事只需要陛下一紙詔書即可。”
蕭常毅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饒有興趣地說道:“你且說說看,如何朕的一紙詔書便能解決此事了?”
“多年來各家一直以治世為題相互爭論,不過是想在陛下這裡討得一個正名的機會,陛下若是認可了哪家學說,此學派也算是得到了正統之名,便可在民間大肆傳播自家的學說思想。如今,陛下若是一紙詔書提倡百家融合共創新學,沒有人會拒絕這個機會,若是拒絕了,便等於是放棄了納入正統的機會。既然無法一派獨大,那便成為新學的一支,我想還沒有人傻到會放棄這個成為傳世之學的機會。”
“嗯,說得的確有些道理。不過,這創立新學也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將來實行起來恐怕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朕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完成此事,給後世留下個太平盛世。”
邵曦笑了,是不是每一個君王都希望自己就把所有的事兒都辦了,然後留給子孫後代的就是一個躺著吃都吃不完的天下?
“陛下,這太平盛世並不是陛下您一個人便能創造出來的,而是需要世世代代不斷地努力,隨著時事的發展、變化而不斷地修改、創新,始終讓所行之策順應時事。否則,哪怕是千年的基業也可能毀於一人之手,故而傳承才是最重要的。”
“傳承?這的確是最重要的,可也是最難的。”
蕭常毅似乎甚是感慨,禁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彷彿忘記了要在邵曦面前保持自己帝王的威儀。
邵曦不用猜都知道,皇帝家裡肯定是有幾個不省心的兒子,“自古皇家是非多,為權而爭鬥死活”。
一個掌管整個天下的人,卻管不好自己的幾個兒子,這的確是一件讓人很蛋疼的事。可自古皇家便是如此,對權力的渴望會讓人變得無比瘋狂,甚至不惜手足骨肉相殘。
因為之前曹公公囑咐過,不能提及皇室家事,所以邵曦此時就算心裡頭有想法,也沒敢開口多說什麼。
“邵曦,你身有才學,雖然尚無功名,但朕卻可以破格封你個一官半職。如今你調解儒法之爭,促成諸家合作已是有功,你想要什麼只管開口便是,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朕都允了你。”
邵曦見蕭常毅允許自己提請求,連忙跪地磕頭,但提出的請求卻讓蕭常毅多多少少有點意外。
“草民並不想求得一官半職,只想求陛下為青山郡遭受迫害的那些平民百姓主持公道,懲治那些貪官汙吏,還青山郡一片朗朗青天。”
蕭常毅本以為邵曦會討個賞賜,卻沒想到他竟提了這麼個請求。不過能在皇帝的面前不為自己謀利,而是替一方百姓提訴冤情,倒是讓蕭常毅更高看了一眼。
“你說的青山郡發生了何事?為何你不惜放棄討賞的機會都要對朕提及此事?可是那青山郡的百姓蒙受了極大的冤情?”
邵曦見蕭常毅已經問起,便毫無保留的將青山郡所發生之事一字不漏地告知了蕭常毅。
提及青山郡之事,邵曦心中無比憤怒,尤其是講到葉紫鳶如何慘死,自己如何在一怒之下殺了郡守之子和獄目,後又如何大鬧郡守府,最後又是如何在安葬葉紫鳶之後找到那本賬冊,一路趕來大梁城。
曹公公站在一旁,聽得也是心驚肉跳。心說,這年輕人也太大膽了,殺人之事都敢在聖上的面前提起,如此的不顧生死。
蕭常毅聽完邵曦的講述之後,眉頭緊鎖,面有怒色,將手中茶盞往几案上一摔。
“邵曦,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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