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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內燈光昏暗,燭臺上的火苗輕輕地跳動著,偶爾會被不知哪裡來的風吹得晃動幾下。
此時的氣氛顯得緊張而壓抑,高採躬著身,一臉的謹慎之色,額頭上也微微地滲出了汗珠。
“我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人,為什麼會如此輕易地便落入他們手中?還有那個叫邵曦的到底是什麼來歷?上次讓你去查,可查出什麼結果來了?”
黑袍人的聲音中透露著憤怒,但嗓音依然壓得非常低沉,手中的物件在快速地轉動著,彷彿是在透過這種方式來宣洩內心中的不悅。
高採似乎感受到了黑袍人身上帶來的威壓,小心謹慎地低聲答道:“回稟主上,原本事情進行得都很順利,卻不想中途出了意外。如今人和東西都在大理寺內,奴才會想辦法將他們弄出來,只是眼下事情稍微有些棘手,一時急不得。至於那個叫邵曦的,奴才已派人去潁州城打探過,年前的確有一戶姓邵的富戶家中的兒子趕來大梁城準備今年的春闈。不過,那戶人家的兒子卻不叫邵曦,而是叫邵金寶,當地人也都知道那邵家有這麼一個讀書的少爺,但並未聽說他曾經修武,不知是不是刻意對外隱瞞了?”
黑袍人在靜靜地聽高採將話講完之後,沉聲地說道:“你聯絡潛伏在大理寺內的暗樁,想盡一切辦法將那樣東西拿回來,那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人還好說,畢竟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只要處理得乾淨就好。那個邵曦倒也是個人才,文武兼備,能力出眾,若是能為我所用最好。否則的話,將來說不準他會是擋在我們面前最大的障礙,眼下他已給我們製造了這麼多麻煩,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那東西正在他的手中,想拿回來並不容易。”
“大理寺的事奴才會想辦法去處理掉,回頭奴才再安排人去探查一下有沒有一個叫邵金寶的潁州書生來到大梁城內。若是找到此人,那麼這個邵曦便極有可能是當年的那個孩子,若是沒有找到,也有可能邵金寶只是他在潁州當地叫的小名也不奇怪。”
“總之事情不可再出紕漏,琉璃珠之事你處理得並不妥當,竟然露了這麼大的破綻。回頭記得去安撫一下東邊和南邊來了人,另外北邊有沒有傳來什麼訊息?那東西可有找到?如今西邊的線已經斷掉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與他們重新搭上關係,當初開出的所有條件都不變,讓他們放心。”
高採聽到黑袍人的話語中有責怪之意,連忙躬身回道:“此事奴才確有疏忽之處,必定盡力彌補。最近幾日北邊並無訊息傳回,東邊和南邊來人的安撫之事奴才會親自去辦。至於與西邊重新建立聯絡之事,恐怕是一時之間還急不得,須得找到可靠之人。”
黑袍人抖了一下身上的斗篷,不滿地說道:“近日來沒有一個好訊息,你是不是該好好謀劃一下了?別再被人拿到把柄。”
“奴才明白,請主上放心。今後奴才定會小心行事,不會讓此種事情再次發生。只是如今那邵曦參與到白夜使臣被殺一案,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還請主上示下。”
“想他一時也查不出什麼,你想辦法安排一些別的事,讓他無暇再關注此事,待到我們將此事按下之後,他再想查也無從查起。”
“明白了。奴才回頭就去安排。”
黑袍人再次對高採提醒道:“交代給你的事不要再弄砸了,你應當知道我們如今所行之事容不得半點疏漏,否則將萬劫不復。”
高採急忙恭敬地回道:“請主上放心,奴才今後定會加倍小心,不會再出現同樣的紕漏。”
“好了,去將你該辦的事辦好,沒有特別的事就不用再來見我了。”
“奴才告退。”
高採小心翼翼地行禮後,退出了密室。
黑袍人雙手抱肩,輕聲地自言自語道:“邵曦,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本事,果然沒讓我失望,卻不知道你可是一個識時務之人?”
片刻之後,黑袍人也轉身離開了密室。
……
折騰了一夜,天剛亮邵曦便與老吳返回了霜雪樓,一同跟著回來的還有白錦卿一行四人。
當初邵曦去白鷺書院原本就是想將幾人接來家中住上兩日,結果鬧了這麼一出,在大理寺呆了好幾天。
如今都被放了出來,無論如何幾人都要好好的聚一聚,喝上兩杯。
龍期泰那邊邵曦已交代好了,一旦吾日耶提開了口,立即派人過來通知,這是目前邵曦手中唯一能夠查出黑袍人身份的線索。
其實,白夜國使臣被殺一案到目前為止,兇手已經落網,邵曦也已幫白錦卿幾人洗脫了嫌疑,按說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蕭常毅將整個京都兵馬調動的權力都塞給了邵曦,這就等於是推著他繼續要將此案背後的主使之人也揪出來,可就眼前的進展來看沒那麼容易。
吾日耶提若是真的不開口,邵曦就沒辦法再繼續查下去。背後的主使定然也不會希望吾日耶提開口,那麼如何讓人閉嘴呢?
在離開大理寺之前,邵曦對龍期泰千叮嚀萬囑咐要將人看好。
由於其背後勢力強大,誰也說不準他們的手已經伸到了哪裡,所以此時對人犯的看管要格外小心,以免被殺人滅口,最後變得死無對證。
龍期泰拍著胸脯保證了此事,並說會安排小六子親自看押,絕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也正是得到了這樣的保證,邵曦才放心地與老吳等人返回了霜雪樓等待訊息。
不管怎麼說,眼前對白錦卿四人來講這倒黴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的確是該慶祝一下。
邵曦安排廚房做了幾個小菜,又抱了幾罈好酒來到三樓的曦言閣與白錦卿幾人一同飲酒聊天,老吳則是坐在一旁自顧自地吃喝起來。
“邵兄,從除夕之夜我等幾人相識到現在,也不過才十多天的時間,想不到竟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你才進宮兩次便得到了聖上的賞識與看重,此次又破瞭如此大案,助我幾人洗脫了冤情,正是該敬你一杯。”
說話之人正是胡玉山。
這幾天雖然幾人在大理寺內也是好吃好喝,得到了諸多善待,但終歸身上是揹著殺人的嫌疑,幾人也都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如今,終於真相大白,幾人心中也是輕鬆了不少,終於不用再擔心因為這莫名其妙之事而影響了不久後的春闈。
幾人笑著飲下此杯後,鄭元秀又對著邵曦調侃道:“想那除夕之夜,邵兄還說自己並非舉人,沒有參加春闈的資格。如今看來,邵兄何須應試?憑著自己的本事直接便得到了聖上的賞識,我們還沒考試,人家如今已經做了四品大員了。”
被他這麼一說,在場幾人也都頗為感慨,這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讀書人本就多自命不凡,可如今在邵曦的面前卻覺得自己這十年寒窗苦讀竟成了白費功夫。但他們不知道,邵曦走到今天也是整整用了十年,這十年的風霜雨雪又有誰真的看到了呢?
只有老吳,那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小老頭兒。
白錦卿搖著手中的摺扇緩聲說道:“從第一次見面,我便看出邵兄並非平凡之輩,這非凡之人走的自然是非凡之路,又豈是我等之人能夠相比的?此次若非是邵兄出手,我們幾人豈不是平白受了冤枉?”
平日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韓紹光此時卻感嘆地說道:“與邵兄相識的時日雖短,卻感覺到因邵兄的出現,有很多事都發生了改變。不管是解決老夫子與柳家的治世之爭,或是入宮後的平步青雲,又或是今日破獲這外邦使臣被暗殺的驚天一案,無不證明著邵兄的非凡之處。我等幾人今後要多多的努力,不可再如此懈怠,將來若是真的有幸入仕走入朝堂,絕不能成為邵兄的累贅,拖了邵兄的後腿。”
別看韓紹光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可今日所說卻盡是肺腑之言,身邊幾人也都紛紛點頭以示贊同。
的確是這樣,想與能人做朋友便要有付出更多努力的覺悟,否則日日要人照顧、幫扶,不能體現出自身的價值,又有何顏面站在能人的身邊,告訴別人自己是他的朋友?
邵曦只是淡然一笑,開口道:“幾位仁兄就不要再說這些恭維之辭了,大家都不是外人,我當你們是兄弟,你們也當我是個普通人好不好?否則我壓力好大啊!”
白錦卿亦是淡然地說道:“邵兄所言極是,既然大家是朋友便不要太計較彼此身份的高低。君子之交,淡可如清水,濃可似烈酒!至於這盛酒之物雖可追求講究,卻非飲酒之本,我們喝的是酒,交的是心,與這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坐的是什麼官位關係並不大,幾位切莫本末倒置。”
幾人聞言紛紛點頭,邵曦對白錦卿此言也甚是認同。雖然只是一個少年,卻深明君子之道,著實也讓邵曦對其刮目相看。
白錦卿轉頭對邵曦問道:“邵兄,兩日之後便是上元節,屆時大梁城內的燈會熱鬧非常,不知你到時可有空閒與我兄弟幾人一同前去?”
“怎麼?你不用陪柳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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