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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燈籠放向天空之後,邵曦這個從來不信鬼、不信神的人倒還真的在心裡祈求上天保佑葉紫鳶來世平安喜樂、富足安康。
幾人剛剛將燈放完,在廣場的另一端傳來了一陣的喧鬧聲。抬頭望去,原來是一輛花車正從廣場的邊緣緩緩地繞過來,人群正是圍著那花車大聲地喧鬧著,似乎有什麼大人物在那花車之上才引得眾人圍觀。
正在納悶那花車上是何人之際,只聽周圍的人群中有人喊道:“快看吶!那花車之上不正是這半年以來大梁城內最當紅的名伶梅若嫣嗎?”
“哎!你別說,還真的是她!自打聽聞她的芳名以來,還從未見過,想不到今日有幸能一睹芳容。走走走,快去看看她究竟是如何的一個美人,竟能在半年之內就紅遍大梁城?”
被周圍的人這麼一慫恿,韓紹光和鄭元秀這兩個愛湊熱鬧的傢伙也張羅著要去看看這個名動大梁城的美人梅若嫣到底有多漂亮。
反正今日出來也是圖個熱鬧的,如今既然有這麼個熱鬧可看,自然也沒人反對過去瞧瞧,本來就是一群年輕人,遇到什麼好奇的事情總是喜歡往前湊上一湊。
此時的花車周圍擠滿了人群,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可是越往裡面變得越擁擠,結果擠著擠著擠,幾人便被人群擠散了。胡玉山、韓紹光、鄭元秀三人完全是毫無顧忌地向最前面擠去,只是苦了後面的白錦卿和柳菱二人。
柳菱是個女子,力量本來就小,根本就擠不進去,完全是靠將她摟在懷中的白錦卿帶著她往裡擠。
由於白錦卿怕柳菱擠丟了,更怕她因此而受傷,所以也不敢像胡玉山幾人那樣毫無顧忌,只能護著柳菱一點點地向花車的方向慢慢挪。
邵曦完全沒有自己往裡擠的心思,他感覺此時周圍的人群就像是偶像演唱會上的粉絲一樣,幾乎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一股腦的往前擠,他根本就不用自己擠,就被人群裹挾著來到了花車的跟前。
抬頭向花車上看去,只見上面是一群伶人樂官,正在演奏著各種樂器,鍾呂之聲不絕於耳,琵琶、古琴、銅鐘、雲板、長蕭、陶壎,音色各異,又各具風格,配合起來悠揚悅耳,婉轉動聽。
花車中央的高臺之上,只見一女子一襲紅裙,正翩翩起舞,身姿窈窕、體態婀娜、舉手成蘭、足下生蓮、笑意盈盈、雙目流盼,真正是明眸皓腕,舉步豔冶,妖姿要妙,絕世未有,一曲百十人共舞的被她一人舞得手足生花、意趣超然、美不自勝。
向那女子的臉上看去,見她長髮飄然、嬌膚勝雪、柳眉如煙、眼若星辰、瑤鼻檀口、齒如碎貝、氣質優雅、含羞帶俏,如雨後海棠一般清麗可人。
邵曦一時之間竟看得入了神,如此美麗的女子他竟覺得似曾相識,恍若前世曾經見過。
“是在哪裡見過她?這麼美的女子若是見過不應該不記得,可為什麼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正在此時,那女子伴著自己的舞姿輕啟朱唇,緩緩吟唱:
碧落遷凝紫,玉宇北辰黃。
火樹拾金漢,銀花照玉堂。
道廈千重坐,幢幡萬杆揚。
翠冠霓裳羽,仙衣少年郎。
吟唱至此,那女子的目光卻是久久地停留在邵曦的身上,彷彿邵曦便是她口中的那個“仙衣少年郎”一般。
邵曦心中暗自吐槽道:“我雖然穿的是青色的袍子,但畢竟不是道袍,你這麼盯著我幹嘛?”
其實只是他自己一時沒有理解,人家詩中所說的“仙衣”正是指與道袍顏色相近的青色衣袍。
一曲舞罷,花車之下狂熱的人群紛紛向花車上投去手中的花束,以此表達自己內心對這個叫梅若嫣的女子熱烈的愛慕之情。
這些花束可不是白來的,都是花車周邊手提花籃的伶工們售賣的,想向車上投去花束就要從這些伶工那裡用銀錢購得,像極了現代世界裡給網路主播充值打賞。
這也難怪,這就是伶人們在節日當中的一種創收手段,朝廷出了這麼大一筆資財製作了花車,為伶人們提供了表演平臺,至於能不能養活自己就要靠這些人自己想辦法了。
那女子退至一旁,一位男伶官走上前來,對著花車之下的眾人高聲說道:“接下來,梅若嫣姑娘將要送上簫曲一支。不過在此之前,姑娘會將手中的花球拋至花車之下,接到花球之人會被請上花車,在姑娘的簫曲之中作詩一首,此詩會與姑娘的簫曲一併被列入今後常備的曲目之中。這與梅姑娘共作一曲的大好良機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的,不知在場各位當中哪一位會成為這幸運之人。”
此言一出,花車之下頓時轟動。
女子們倒還淡定,可那些對梅若嫣傾慕已久的年輕後生們此時一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一般,拼命地向花車上投著花束,口中不停地喊著,希望梅若嫣能將那花球投向自己,以求獲得與梅若嫣近距離相處的機會。
粉絲是狂熱的,甚至有很多是無腦的,放在任何時代都差不多。邵曦看著那些滿臉淚水,近乎瘋狂的愛慕者們對著花車上的梅若嫣不停地嘶吼著自己內心的傾慕之情,不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心說:“這幫人都是瘋子嗎?對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愛得死去活來,人家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你們確定自己腦子真的沒問題嗎?”
對於追星這種事,邵曦還是很理智的,有些人你可以喜歡,可以欣賞,甚至可以愛慕,但這都僅限於單方面的情感存在,悄悄放在心裡便好。若是把這種情感瘋狂地表達出來,反而會對自己的偶像造成很大壓力,自己也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精神病。
就像此時邵曦對臺上這個叫梅若嫣的女子的確是很欣賞,甚至有些喜歡,但也僅限於此。一個與自己並不相干的人,她的優秀是她的事,並不會影響自己的生活。
那伶官再次高聲宣佈道:“現在開始準備投擲花球,鼓聲停時梅若嫣姑娘會將花球丟擲,拋到誰的手中,便請接到花球之人登上花車。起鼓!”
隨著話音的落下,花車上幾名擂鼓的壯漢便對著豎在面前的幾面大鼓有節奏地敲擊起來,隨著鼓聲越來越大,鼓點越來越密集,臺下人群的情緒也被調動了起來,那瘋狂程度比之前又更勝了幾分,投向花車的花束密集得如雨點一般。
而此時邵曦抱著肩膀,腦子裡琢磨的是這一晚上賣花不知道能賺多少錢?這看起來倒是個商機。
隨著鼓聲越來越急,花車下的人群也越來越激動,甚至到後來臺下人群開始有節奏地喊起了梅若嫣的名字,那賣力程度絕對與現實世界的粉絲應援團有得一拼。
鼓聲越來越急,越來越急。就在臺下人群聽得心臟都要跳出來,呼吸都要停止的時候,鼓聲卻戛然而止,只見梅若嫣手中的花球脫手而出,朝著人群之中飛去……
臺下傳來一陣躁動之聲,那聲音的浪潮已經達到了頂點。
可在一瞬間,這些聲音又突然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同一個方向,因為那裡有個人手裡正拿著這個花球在發呆。
邵曦這會兒心裡鬱悶得要死,“你扔給誰不好,非要扔給我?我又不想上去湊熱鬧,好不容易這些日子不用作詩了,怎麼又搞了這一出?”
那花球幾乎是直接砸在他頭上的,他被人群擠在中間,想躲都躲不開,只好伸手接了下來,可接完就後悔了,因為此時周圍所有的男人都用想殺死人的眼神盯著他。
想解釋,可是解釋有用嗎?再說邵曦也懶得解釋。手裡拿著那個花球,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膀。
此時,花車上的伶官看見已有人接到了花球,於是高聲宣佈道:“既然這位公子有幸接到了花球,那麼便請登上花車與梅若嫣姑娘共同完成這一曲,姑娘奏簫,公子吟詩。”
邵曦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花車上的梅若嫣,只見她嘴角輕翹,面帶微笑。那笑容讓人有些玩味,邵曦嚴重懷疑剛才那個花球是她故意扔給自己的。
既然花球已經接了,不上去也不行了,不然就算有再好的武功,估計也會被臺下這些男人撕碎。
現實證明,不給偶像面子是對粉絲最大的侮辱,偶像可能什麼都沒說,但粉絲一定會先發瘋的。
邵曦的臉上並沒有喜悅之色,而是一臉無奈,不情願地從花車旁的樓梯走上花車,來到梅若嫣面前。
梅若嫣一襲紅裙站在邵曦的面前,邵曦有那麼一瞬間恍惚了,彷彿又看到了同樣是一身紅裙的葉紫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兩個人都生得那麼美,都是穿著紅裙,也同樣都在頭上綁著一條紅色的綢帶。
近距離的站在一起,邵曦越發的覺得前面這個女子似曾相識,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儘管她的打扮幾乎與葉紫鳶一模一樣,但那種熟悉的感覺絕不是葉紫鳶,而是來自更久以前。
邵曦還未來得及多想,梅若嫣已對著他款款施了一禮,開口道:“小女梅若嫣,在此給公子見禮,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邵曦,晨曦的曦。有幸接到姑娘的花球,不過在下才疏學淺,怕是要讓姑娘見笑了。”
邵曦也同樣對梅若嫣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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