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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失去逛燈會興致的不光是邵曦一個人,經過這麼一鬧,老吳、寧兒和白錦卿幾人此時也都沒了逛下去的興致。
於是幾人一商量,乾脆先將柳菱送回去,然後幾人再到白鷺書院看看造紙坊和印刷間的籌備情況如何,雖然天色已是很晚,但畢竟是上元節,並不算打擾白鼎公和柳行齋。
在回去的路上,邵曦與付彪聊了起來,畢竟是新請的護衛,多多少少總要先了解一下基本情況。
“以後在外人面前我叫你付彪,私底下我就叫你付大哥好了,這樣不會顯得那麼生分,你也不要把自己當成一個什麼護衛,就把自己當成家人就好了,我們家裡都是這樣的。”
付彪一路上都是走在邵曦的身後,這是面對家主時的規矩,不可與家主並肩而行。
“家主肯將小人視同家人是家主仁厚,但終歸尊卑有別,無論是在家中還是在外面,家主就是家主,護衛就是護衛,此禮不可廢。”
邵曦抬手一指老吳問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付彪抬頭看了看正與寧兒有說有笑的老吳,有些猶豫地回道:“這位老者看起來像是家主的長輩,而這位小姐應該是家主的妹妹吧!”
邵曦強忍著沒有笑出來,對付彪說道:“你只說對了一半,那老傢伙的確是我的長輩,這小丫頭也確實是我的妹妹,但若是你問他們自己,他們的答案絕對和我是不一樣的。”
付彪被邵曦給說懵了,這怎麼從家主口中說出來的和問他們自己的還不一樣?府裡的關係這麼複雜嗎?還是自己腦子慢,沒轉過來?
見他一臉懵逼的表情,邵曦也不逗他了,直接扯著脖子對著老吳和寧兒喊了一句“老傢伙,小丫頭!付大哥不知道你們兩個在家裡是做什麼的,你們兩個自己告訴他吧!”
老吳一猜這傢伙就是在搞怪,一臉不樂意地回道:“臭小子,你又起什麼么蛾子?你不會自己告訴他?喊我們做什麼?”
倒是寧兒乖巧伶俐,見邵曦問話,急忙回道:“我是府裡端茶送水的婢女,爺爺是柴房劈柴的老僕人。”
“啊?”
當邵曦再回頭看向付彪時,只見他一臉的驚訝和不敢相信,也許是被剛剛寧兒的回答給震驚到了。
“若是不說,小人實在是看不出他二人竟是家主的奴僕、婢女,你三人看起來就像家人一般不分彼此,絲毫不像主人和奴僕的樣子。”
“在我的家裡所有人都是家人,只是每個人在家中所承擔的責任不同,這老傢伙跟了我十餘年了,我把他當成自己的爺爺,那個小丫頭一直以來我都當她是妹妹,所以付大哥你也一樣,出了門在外人面前我們是家主和護衛,回到家中關起門就是一家人。”
付彪聽到此話甚是感動,對著邵曦深深地施了一禮後說道:“家主果然仁厚!這麼多年來,小人從未見過像家主這般將家中奴婢視同親人一般的主子,既然家主願將小人視為親人,那麼今後家主便是小人的親人,無論何事家主但有吩咐,縱使肝腦塗地小人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行了,別家主小人的,在外面這樣稱呼,如今又沒有外人,你直接叫我邵曦就好。”
“不可,怎可直呼家主之名?今後私底下我就稱家主為公子好了。”
邵曦一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也不可強求。於是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之前與你所講的酬勞之事並非說笑,在家中你若有用到銀錢之事只需開口與我講便是,但凡我承擔得起必會應你。”
儘管之前當著虞鳴等人之面邵曦曾說過此話,但當時付彪只以為是邵曦與那幾個紈絝鬥氣,如今邵曦向他確認了此事,他心中還是不免一震,想不到這家主年紀輕輕竟如此言而有信,這般胸襟與氣魄同表面上的年紀看起來並不相符。
付彪這才剛剛轉投到邵曦的門下,便被邵曦一次次地重新整理著自己的認知,所有他從前未曾見過,甚至未曾想過的事居然都發生了。
“公子……就不怕我亂花錢?”
邵曦隨口問了一句“你在這大梁城內可有家人?”
“我自幼父母雙亡,有一兄長早年在邊關戰死,至今尚未娶妻婚配,更無子女,孤身一人並無家人。”
“那麼吃喝嫖賭中除了賭以外,其他都不算亂花錢。”
“呃——!恕我多問一句,為什麼嫖不算?”
邵曦瞟了付彪一眼,“你一個三十幾歲的老光棍兒,身邊又沒個女人,去青樓不是很正常嗎?”
“噗……”
付彪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這是一個十七歲少年應該說出來的話嗎?這比很多成年人懂得都多。
此時,邵曦問出了他最感興趣的一個問題。
“付大哥,以你五品的武功境界在東平府的武威軍中只做一個小小的校尉已是很難讓人理解,卻為何如今又淪落到給尚書府做了護衛?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此事說來話長,我十五歲從軍,從軍十九年做到了校尉,本來我也沒想過要做什麼大官,只想著跟軍中的兄弟們一同守護我景元國的百姓。可就在兩年前,我們在前方與東穆國激戰正酣之時,負責押運糧草的押運官和督運官相勾結貪墨糧餉,變賣銀錢,導致運抵前方的糧草十不足一。我與之理論,誰知他們不但不肯補足糧餉,反而向上官誣告我聚眾鬧事,策動兵士譁變,不但打了我的軍棍,還除了我的軍籍,將我趕出武威軍。這兩年來,我為了能吃口飽飯,只好憑著自己的這身武功給人看門護院,數月前遇到虞吉虞尚書,他聽聞我之前是軍伍出身,又見我武功還不錯便將我招入府內當了護衛,可誰知讓我保護的卻是這大梁城內出了名的惡少,其實我早就想離開了。”
聽了付彪的這番經歷,邵曦內心也是感慨萬分,無論是朝堂之中還是地方軍府皆是貪官橫行,這些人若是不除,別說是普通百姓,就連前方浴血奮戰的將士都吃不上一口飽飯,何其悲哀,何其無奈!
這天下太大,不平之事太多!邵曦自知管不了那麼多,他只能管好自己身邊的事,只能管好眼前的人,其他的實在無能為力。
“付大哥,你放心吧!在我這裡你不但能吃飽,而且頓頓還吃得好,今後若是你個人遇到什麼困難只管開口,能幫得上你的我一定幫。”
付彪聽到邵曦這麼說,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開口。
“公子,眼下我還真有一件事想求您幫忙,只不過此事並非我個人之事,而是關乎我曾經的同袍。”
“就是你以前虎字營的那些兄弟?他們有什麼事?”
“不瞞公子,最近有幾位曾經與我一同在前方殺敵的虎字營兄弟也已退了軍籍,卻無處安身找不到口飯吃,他們前來找我,可我在尚書府內也是勉強度日,所以無能為力。我知公子是個仁厚之人,不知可否將他們一併招入府內做護衛?我向公子擔保,這些兄弟的人品都是沒得說的,個個敦厚本分,勇武忠誠,悍不畏死。”
邵曦心中大喜,這不正好嗎?今日剛剛發生了老吳和寧兒被那群無賴圍堵之事,若是家中有群護衛,平日裡便可保護他們,自己不在的時候也會安心不少。
如此又是幫了付彪口中的這些人,這種賣了人情還得了好處的事邵曦自然是樂意去做的。
“你那些同袍兄弟有幾人?一併叫過來吧!都到家裡來做護衛。”
付彪聽到此話雖然心裡歡喜,但還是猶豫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瞞公子,人有點多。”
邵曦一聽人有點多,頓時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問道:“不會是你們一個營的兄弟都過來了吧?那可就不是護衛了,等於是家裡養了一支私軍。”
“沒沒沒!沒那麼多,這趟過來找我的一共十個人,只是不知公子能收留幾個?”
“全都叫過來,明日你將他們帶到家中給我見上一見,若是合適的話就全都留下。回頭給你們每人都做上幾套新衣服,再到兵器鋪去選幾件各人稱手的兵器,以後這些人就全都歸你管了,由你帶著他們。”
付彪此刻是真的感動了,邵曦不但用最優厚的條件收留了自己,還愛屋及烏地收留了那些曾經與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如此善待下人的家主,恐怕此生不會再遇到第二個了。
也顧不得此時路上來往行人眾多,付彪將袍子一撩,“撲通”一聲便當街跪在了地上,他這突然的一跪著實把邵曦給嚇了一大跳。
“付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付彪跪在地上,一拱手說道:“公子與付彪初次相識便如此善待與信任,付彪無以為報,今日在此立誓,我與我那班兄弟的命今後便是公子的,縱使前方刀山火海我們也願為公子赴湯蹈火,雖死無憾。”
“不至於,不至於!今後都是家人了,我讓你們上刀山下火海做什麼?若真如此,豈不是我太沒本事了?你趕緊起來,一個大老爺們當街跪著像個什麼樣子?”
說著,邵曦一把將付彪拉了起來,最不習慣的就是別人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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