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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曦與老吳並沒有直接將衛平帶到後院藏進馬車上的箱子裡,衛平實在是太虛弱了!
邵曦擔心就這麼把他塞箱子裡,搞不好會把他悶死在裡面,於是二人先將衛平帶回了自己的住所。
進了屋子之後將門關好,老吳將魏平放在床上,先是倒了杯水讓衛平喝了下去,看得出此時衛平身體極度虛弱,但又不能一下子讓他喝太多東西,否則反而會傷到他的腸胃。
於是老吳找來了一個陶碗,將隨身帶的乾糧掰碎後用水泡軟,一點點地喂到衛平的嘴中,一邊喂還一邊囑咐他慢一點。
這衛平也不知道有多久沒進食了,就連吃東西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只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吃,慢慢嚥,明顯身體的進食功能都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老吳在給衛平餵了半碗乾糧之後,不敢再讓他吃了,這種時候只能慢慢地讓他適應,若是一次給他吃得太飽恐怕會將胃腸給撐壞。
不過,就算是這一點點的進食也明顯看得出衛平的氣色恢復了很多,至少呼吸逐漸變得有力起來,老吳又開始扒衛平身上的衣服,如果那還算得上是衣服的話。
在地牢裡被關了二十幾年,恐怕衛平身上的衣服也就穿了二十幾年,從來都沒換過。
整個房間裡都瀰漫著那股騷臭的味道,但也沒辦法!這個時候不可能讓他到院子裡去換衣服或者清洗身體,一切事都只能在房間裡做。
而且房間裡只能點上一盞小燈,不敢弄得光線太亮,恐怕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和懷疑。
在將衛平身上那如同抹布一般的衣服脫下來後,老吳從包中翻出一套自己換洗的乾淨衣物,在給衛平換上之前又幫他簡單擦拭了一下身體。
在擦拭的過程中,老吳看到衛平的身體已經有多處潰爛,想來是這二十多年那地牢中潮溼的環境再加上衛平無力活動才造成的。
大概的擦拭過後,老吳又給衛平潰爛的地方上了一些藥粉,也甭管有用沒用,總好過不處理。
最後才將衣服給衛平穿上。
飲過水,進過食的衛平,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後終於是能坐在床上了,雖然依舊需要靠著床頭,但好歹是恢復了一些體力。
老吳看著自己當年那個英俊帥氣,調皮搗蛋的師弟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一時忍不住也是老淚縱橫。
若不是因為深更半夜怕驚動他人,估計這老傢伙很有可能會咧著他的大嘴嚎上一會兒。
“衛平啊!是師兄我不好,自從二十多年前未能將你救出之後,我便再也沒有來救過你,不是師兄不想來,是師兄真的沒有那個本事。如今師兄終於來了,這晚來了二十幾年,衛平你不會責怪師兄來晚了吧?”
衛平並沒有回答老吳,只是輕輕地“呵呵”笑了一下,沒有人能理解他這一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被囚禁二十多年被解救出來後的喜悅?還是老吳剛才的那番說辭讓他覺得可笑?又或是對這個世界感到了無比的失望?
衛平沒有解釋,也沒有人能夠猜到他此刻的心情,只是這一聲笑中讓人感受到了無盡的淒涼與心酸。
一個被囚禁了二十多年的人,離開囚禁之地後原本都應該是喜極而泣的,而衛平卻與眾不同,既不喜也不驚,只是輕輕一笑,彷彿是對這整個世間都充滿了蔑視。
就像是在說,用了二十幾年也沒能將我打垮,世間的磨難也不過如此。
邵曦看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老吳,又看著衛平那漠視一切的神情,心裡也覺得很不是滋味。
一對師兄弟竟是以這種方式分別了二十餘年,如今相見卻又說不清應該是何種感受?不知道應該是驚喜,應該是開心,還是應該難過,又或是應該去憤恨?這種重逢既尷尬又無奈。
如果邵曦是衛平,此刻應該也會糾結到底還應不應該相信自己眼前的這個師兄?一個將自己拋在這裡二十幾年都沒有來救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關心自己?
當年的秦嶽宗也是自己的師兄,還不是做出了這樣的事?那麼,如今面前的老吳又會不會也是為了自己的那張藏寶圖呢?
反正如果邵曦是衛平的話,邵曦一定會在心裡這樣琢磨。
“二師兄……”
二師兄?
邵曦聽到這個稱呼後,腦子裡面跳出來的第一個形象便是那個當年無比熟知的肥頭大耳的傢伙。
合著原來老吳也是個二師兄啊?
當邵曦將“二師兄”這個詞與老吳聯絡在一起後,心中突然間有了忍不住想笑的感覺。
“你還肯認我這個二師兄?你還肯叫我二師兄?師弟!二師兄對不起你,這麼多年後才來救你。”
衛平的這聲二師兄叫得老吳激動不已,這麼多年來深藏在內心的愧疚之情一直是壓在老吳心中一個沉重的負擔,如今衛平還肯叫自己一聲二師兄,對於老吳而言無異於是一種救贖。
“有酒嗎?”
老吳激動的表現並沒有對衛平造成多大的影響,他依舊是面無表情地靠在床頭,只是簡簡單單地問了這麼一句,彷彿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酒?有!有有有!”
老吳見衛平向自己要酒,連忙一邊答應著,一邊將自己的那個銀酒壺開啟後遞到了衛平的嘴邊。
衛平看著老吳,難得地笑了一下,雖然那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他終於抬起手,從老吳的手中接過了酒壺,看起來之前吃下去的那些乾糧對他體力的恢復還是起到了作用。
可是這個時候喝酒,這是不想要命了嗎?邵曦本想上前阻攔,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一個在地牢裡被關了二十多年的人難道對生命看得不比自己更透徹嗎?苟延殘喘地活了這麼多年,若是能喝到自己喜歡的美酒,就算死了其實也比活著更幸福。
衛平舉起老吳的那個銀酒壺,並沒有如想象中那般大口大口地灌酒,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
這麼多年沒喝過酒,還能保持如此定力,看得出此人是個意志堅定,自控能力極強的人。
喝了幾口之後,衛平閉上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眼前的這幾口酒也許是他這麼多年來嘗過的最美味的東西。
過了許久,衛平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們此時還在秦嶽宗的家裡,對嗎?”
衛平的問題很簡短,問問題時候的語氣也異常的平靜,似乎對眼前的形勢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站在一旁的邵曦心中略感驚訝,一個在地牢裡被囚禁了二十餘年的人,被救出來的第一時間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狂喜和激動,而是依然能夠冷靜地判斷眼下的形勢。
不知道是這二十幾年磨鍊出他如此平靜的內心,還是他原本便是一個內心平靜、頭腦清醒的人?
“你的相貌變化很大,又在自己的臉上搞七搞八了吧?你們是混進秦家來的,對吧?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如何把我弄出去?”
說著,衛平轉頭看了一眼邵曦。
他並不認識邵曦,但是看到邵曦與老吳在一起,他便能夠確定這個年輕人一定是跟與老吳的關係非常親近,否則老吳向來是獨來獨往的,輕易不會與他人合作。
衛平做賊的手藝怎麼樣,邵曦並不太清楚,但是此時邵曦可以確定此人頭腦極其冷靜,對自己周邊形勢的判斷十分準確,這也就難怪當年他能夠從烏海國的皇宮中將那藏寶圖盜出來了。
其實做賊最重要的除了手頭上的功夫外,還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和極其靈活而又思維清晰的頭腦,而這些條件,邵曦從衛平的身上全都看到了。
就目前而言這是一件好事,衛平能夠準確地判斷眼前的形勢,那麼接下來便能更好地配合自己的計劃,最大程度上地避免了意外情況。
“對!師兄又易容了,我們是混進秦家的,這次救你出來是我們家少爺的計劃,接下來的事他全都安排好了,而且這一次會讓那秦家父子為當年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說著,老吳也轉頭看向了邵曦。
“少爺?你說他是你家少爺?你什麼時候淪為別人家的僕人了?當年你一個人走南闖北,自由自在,何其瀟灑,怎麼會成了別人家的奴僕?”
還沒等老吳開口,邵曦便將話頭接了過來。
“這麼多年,你一直都被關在地牢之中,應該並不清楚老吳當年曾經為了要救你出來而被秦嶽宗打傷,又被秦淼帶人追殺差點丟了性命,幸好是我祖父救下了他。
“所以後來他一直留在我家裡做僕人,十年前我家中也遭遇突變,幸好是老吳將我救了出來,否則也就不會有今日我與他一同前來救你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連累了二師兄,二師兄並沒有忘了我。”
衛平又轉頭看向了老吳,眼神中充滿著感激,也許這些年裡他心中曾經埋怨過老吳,但此刻當他知道一切後,他心中剩下的只有感動。
“衛前輩,這是你的東西,現在應該物歸原主了。”
說著,邵曦將從花瓶中取出來的那塊布遞到了衛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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