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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陳兄,你姐姐近來身體可好?”世子殷勤地問道。
陳雪韻無奈地嘆口氣:“沒有好轉,鄙人也束手無策。”
世子只好作罷:“各位裡邊請吧,我們今天剛好再次舉辦詩會,希望陳兄可以替代你姐參加。”
景羽跟著陳雪韻一同入內,這次就他和陳雪韻兩人過來,喬絮和凝曲應該去逛街了。
世子府沒有陳府大,這也許是世子的二宅,專門來舉辦宴會用的。這次詩會基本都叫上揚州各地豪門士族的年輕一輩前來參加,其中不乏有人是衝著原本會出現的陳夏雲而來。
景羽打量著詩會的場地,是在一處院子旁的連廊內,中央則是一塊水池。連廊比尋常的要寬一些,用木板鋪著,並擺著一排茶几,眾人坐在蒲團上。景羽緊挨著陳雪韻,他們兩人共用一張茶几。
詩會的流程很簡單,大家抽籤,提供半個時辰左右時間,通常是沙漏計時,隨後按照順序朗誦自己的詩,最後由眾人評判優劣。一般陳夏雲參與這種活動,都是拔得頭籌。
景羽沒急著寫詩,陳雪韻的詩才比他好不少。雖然景羽有前世古詩的存貨,拿出來也是驚豔四方,但他不打算用。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世子府和周圍的賓客身上,景羽推測一定是這兩者之間有一個出了問題才會導致陳夏雲現在的模樣。
水池清澈見底,裡面也沒有養著魚,可以優先排除。連廊周圍空曠無物,不可能會對客人產生某種刺激。至於賓客,景羽實在分辨不出來這些賓客是否存在問題,如果某位賓客是妖族所偽裝,那他的確看不出。
於是景羽側身對著陳雪韻說道:“目前沒有看出哪裡有問題,我們先照常參加詩會,可以等詩會結束再說。”
陳雪韻叩指在茶几上畫出“是”這個字。
接下來輪到陳雪韻上場唸詩,他把宣紙拎起來,在連廊內來回踱步,大聲頌讀:“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家萬戶團圓日,新運踏至舊年逝。”
景羽在聽到前半部分時臉色煞白,等到下半部分出來後更是猝不及防。他顫顫巍巍地看向昂首挺胸的陳雪韻,小聲問道:“這詩是怎麼回事?”
陳雪韻沒注意到景羽的微表情:“鄙人見如此佳句景兄沒說出下半首,於是將其補齊,算是了卻心願。”
好傢伙,你是把我新年那天沒背完的詩自己編好了……景羽頓感無力。
世子帶頭站起身喝彩道:“陳兄也是滿腹經綸!此詩甚好,尤其上闋,生動描寫春節辭舊迎新的景象,蘊含對春天的渴望,富有內涵,當賞!來人取幾卷畫,我要贈予陳兄!”
席上眾人皆是喝彩,紛紛稱讚陳家有一子一女才華橫溢。
只有景羽尷尬笑笑。
正當景羽以為詩會結束他可以專心開始調查時,世子提出一個建議:“我覺得這次詩會有些倉促,不過陳兄身旁還有一位公子並未作詩,既然都來了,不妨賞臉念之一二?”
賓客們這才注意到挨在陳雪韻邊上還有一位死魚眼青年,景羽感受著眾人目光的聚焦,不由得吞嚥口水。陳雪韻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推波助瀾:“景兄,是時候讓大家也見識見識你的詩才了。”
景羽真想給他一個腦瓜崩,他壓根不會寫詩,無非純靠背出來,不過景羽也沒指望當什麼大臨詩仙,一直憋著不放出來。今日算是騎虎難下,景羽只好隨意背首律詩矇混過關。
“請問這位仁兄需要紙筆嗎?”世子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景羽擺擺手,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仰頭眺望遠方,放飛思緒。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一首五言律詩畢,景羽仍舊扮作高人模樣,翩翩而立。
所有人都陶醉在優美的意境當中,這詩的境界比詩會上所有詩加起來還要高,堪稱千古名詩。世子甚至激動地擁抱景羽:“原來這位小友才是深藏不露啊!請問尊姓大名?改日我好拜訪拜訪。”
“在下景羽,家住京城,路途遙遠,不勉強世子。”景羽謙虛道。
“沒事沒事,京城我熟,一定去!”
世子今日很高興,他雖說沒見到陳夏雲,但是結識一位年輕才子也不錯,沒有草稿就能信手拈來,驚才豔豔。不少貴族子弟都上前稱讚,把景羽圍得水洩不通,不過這方便他的調查。
經過與各位來賓的交談,他確認問題不是出在參加詩會的人身上。那麼這詩會到底是如何讓一位熱衷於作詩的女子半步不離閨閣的呢?
突然景羽的腦海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像是某人的思維插入到他的識海中,如同連線著一根吸管,慢慢汲取走他對詩詞的記憶,大概持續幾分鐘,景羽驚訝地發現自己連駱賓王的詠鵝都背不出來了。他突然開始警覺,有人嫉妒他的才華,在剝奪他對詩詞的掌握。
“不對,這世子府很不對勁。”景羽湊到陳雪韻耳畔說道,“我腦海中的詩詞全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搶走了。”
陳雪韻顯然是無法理解這種情況。
景羽眼看他不信,只能自己行動,他申請在世子府內參觀參觀,藉口就是欣賞世子府的佈局,想學習學習,回京後也這麼裝修。世子愉快同意,也沒多安排,讓景羽自己進去看便是。
來到內院,這裡只有幾位下人匆匆而過,其餘沒什麼多的動靜。景羽環顧四周,發現一條小路,好像是通往某處角落。穿過小路,抵達一處竹林。
景羽接著往裡走,卻發現一頭形狀像豬,但是頭上卻長著角的生物。這是世子所豢養的妖獸,景羽不認識這種妖獸,他只好原路返回叫上陳雪韻。
“我在書上見過,它叫嚼文。據說是會吞食人的文氣,誰的文氣旺,它吃誰的。難怪……我竟然沒想到世子誤養了這種妖獸。”陳雪韻託著下巴說道。
景羽拍拍嚼文,讓其把自己的文氣吐回來,嚼文很不情願,但是在看到景羽手中那根又粗又黑的鐵管之後,委屈地吐出文氣,生無可戀地癱倒在地。景羽瞬間感覺神清氣爽,他的詩詞儲備都回來了。
“把它拿去跟世子說清楚,帶回陳府,你姐就是被吞了文氣然後懷疑自己江郎才盡,精神不穩定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景羽環抱起嚼文,抬腳往外走。
果然,世子對其一無所知,當知道嚼文的食物後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打算陪陳雪韻和景羽一起去,權當賠罪。
陳夏文得知世子來訪,拒絕見面,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蒼白的臉上更無血色。陳雪韻安慰道:“姐,鄙人知道你的問題所在,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世子殿下他也是擔心你,你先出來吧。”
陳夏雲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出門,一路上垂著頭,不敢注視世子。明王世子只是訕笑,他當時是在一個小販手中買下的嚼文,以為就是新品種的寵物豬。
景羽直接端起火銃對準嚼文:“還有呢?之前的也吐出來,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
嚼文拼命搖頭,可是它還是本能上地害怕那個黑漆漆的槍管,只好把所有文氣一併吐出,虛弱地癱倒在地上,眼角流出絕望的淚水。陳夏雲雖然被其坑過,但是看到這個小傢伙一臉絕望,不由得心軟下來,將它抱在懷中,嚼文感受著面前這位女子的溫暖,感激地看向她。
“有沒有什麼辦法規避它瞎吃文氣。”景羽看向陳雪韻。
陳雪韻閉上眼,回憶書中的內容:“唯一的替代品就是詩詞集,每天好像要兩本,必須得是文壇大家的詩集。”
“那我去買,我來養它吧。”陳夏雲自告奮勇。
世子看到自己的寵物到陳夏雲手中,心中暗爽,這是兩人的第一步,當即同意:“也好,我平時不一定有時間照顧它,就拜託夏雲姑娘了。”
“沒事,你下次可以多來陳府看看它。”陳夏雲擺手。
陳雪韻習以為常,倒是景羽露出一副姨母笑,意味深長。這個話術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前世好像有一種類似的叫“我家的貓會後空翻,你要來看看嗎?”。
“有時候挺羨慕你的,世子這個地位……不是一般人能觸碰的到的。”景羽用手肘輕輕頂了一下陳雪韻。
陳雪韻茫然回頭:“什麼意思?”
“沒什麼。”景羽吹著口哨轉身離去。
幾天後眾人啟程再度返京,陳雪韻依依不捨地告別父母,坐上來時的快船。回定明司後又是兩個好訊息,一個是宋潛突破到七等識天境,他一直在養劍,蓄起來的劍勢躁動不安,他的飛劍整日震動,宋潛的推測是能一劍劈山。第二個好訊息是發月俸了,景羽的工資上調,新的一月又是一個好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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