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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長寧
“我今上午就走。你要好好發展宗門。”
“你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周婉芝對著陸淵的臉蛋親了一口。
陸淵看著眼前這個美豔的奪走他第一次的女人,內心情感格外複雜。
一時間,不曉得說什麼好。
周婉芝甜甜一笑:“我之前就說了,我不在乎你喜歡誰,只要你心裡留個小地方給我就行啦。”
陸淵整理了一下衣服,洗漱完畢後,將她準備的粥一飲而盡。
“傻呀,這麼燙的粥,一口喝了。”周婉芝忙給他倒了一杯涼水。
陸淵也一口喝了。
“姐姐,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要保重。新當掌門,估計會有些人心裡不服,處處小心為妙。”
“嗯。放心吧。得空回來坐坐。”
周婉芝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陸淵,心中有萬般不捨。
但是她知道,他心中是廣袤的世界,絕對不會留在這個小小的宗門。
她忽然衝上去,緊緊抱著他。
這次,陸淵沒有反抗。
他的雙手慢慢抬起來,遲疑了一下,也輕輕抱著她的纖腰。
周婉芝妖媚的雙眼此時秋水盈盈,變得格外溫柔。
“陸淵,我好羨慕她。”
陸淵踮起腳尖,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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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御劍飛行,朝行夜宿,飛了近十天時間來到長寧。
長寧,乃是大虞的國都,處在大虞國的正中央。
此處土地肥沃,道路通達,也有崇山峻嶺拱衛皇城。
大虞是當時天下最為強大的國家,長寧自然是天下最為富庶的城市。
不論是本國的居民還是外邦的番客,都在這享受著最繁華的生活。
當然,每個銅板都有兩面。
長寧許多髒汙的角落,也聚集了不少亡命之徒,失意之客。
他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常年掙扎在生死線上。
大虞著名的吟遊詩人杜師梅曾用鋒銳的刀筆刻畫了這一慘狀: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陸淵不想惹人注意,便在城外按下劍光,徐徐降落。
“呵,這麼大一座城,要找所謂的隱士,真是難於上青天。”他暗自喟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好不容易來一趟這繁華之所,不到處看看,那就可惜了。
陸淵從南門進入長寧。
一進城門,他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熱火朝天的吆喝、匆匆而過的貨車、琳琅滿目的商品給震撼了。
常年在山中或洞府清修,他何曾見過這等場面!
但是他很快收拾了物慾。
法照大師給了他一封信,要他去找一位叫清秋子的煉丹師。
煉丹師是大虞國十分富有的職業。
因為想要學會高階的煉丹術,必須有很高的天賦。
有些奇丹甚至對修士的體質也有要求。
所以煉丹師並不多見,而高階的煉丹師更是眾多修士的座上賓。
他們煉製一顆妙階丹藥,就能賺取數百個中階玄石。若是絕品,則能入賬上百個高階玄石。
陸淵邊走邊想:僅憑伯父的一封信,這麼厲害的煉丹師會不會給我煉製顛倒玄門丹呢?
而且伯父提到他時,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不,也許是我多心了。
清秋子前輩,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陸淵決定先去訊息集散地——酒館碰碰運氣。
這裡酒館數量眾多。不僅白天營業,而且夜間也會開店到很晚。
長寧雖有宵禁,但那是寅時之後了。所以這可算是半個不夜城。
一連問了十來家酒店,有些人聽過他的大名,但不曉得住哪裡。更多的人連聽都沒聽說過。
陸淵找了三天,還是一無所獲。
是不是他換了名字?或者說故意隱藏了名字?
能夠煉製顛倒玄門丹這種絕階丹藥的人,修為一定極高。
雖說長寧是藏龍臥虎之地,但這個階別的煉丹師一定為人所知。
退一萬步說,即便找不到他,那還能找到其他能煉製丹藥的修士麼?
陸淵陷入深思。
這天,陸淵又來到酒館喝酒。
周圍都是嘈雜的聲音。
他的耳朵極度靈敏,可以聽清周遭所有人談話的內容。
酒客們談的大多是些時局或是緋聞。什麼大將軍石學庵又招兵買馬啦,什麼鎮北節度使寧福海明面上朝見皇上,背地裡卻密會顏貴妃啦,什麼西街首富胡老爺七十又納妾啦……
陸淵聽得心裡默默直搖頭。
正百無聊賴之時,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高聲的呼喝:
“站住!”
“抓活的!”
“官差辦案,閒人避散!”
隨後就是屋頂傳來一連串踩踏瓦片的聲音。
酒客們突然炸了鍋,連忙跑到窗邊看向外面,格外興奮。
陸淵略微一瞄,就見對面屋頂有一個梳著異族髮辮的漢子在拼命奔跑。
一邊跑一邊高喊:“闋羅多卡不死!闋羅多卡不死!”
他後面追了五六個身著黑衣的不良人。
陸淵對不良人印象向來不錯。
幾年前他在不良帥曹猛的幫助下斬殺槐妖,取得了樹皮,然後就認識了柳芊芊。
芊芊……
想到她,陸淵心裡泛起一陣漣漪。
呵呵,我在想啥呢!
陸淵暗笑自己想象豐富。
見對面不良人漸漸追不上那賊人,陸淵在桌上丟了一些碎銀,便立刻從窗戶跳了出去。
他不想太引人注目,便沒有御劍飛行,而是用加速神通麒麟影直追過去。
只過了四五個呼吸,陸淵便追到那人身後,輕輕一抓,將他後襟揪住,猛地往下一摜。
“啪!”
那賊只是個凡人,血肉之軀,被這一下摔得幾乎暈了過去。
後面追來的不良人一擁而上,將他死死壓住,並捆了起來。
為首的不良帥長得闊面重頤,右眼之下有一條鼓鼓的橫肉。他立刻上去對陸淵拱手施禮道:“多謝小英雄出手相助!不然這次又讓那廝跑了!”
陸淵拍了拍衣袖上的灰,淡笑道:“大人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
“大理寺發了文告,協助捉拿此賊者重重有賞。敢問小英雄尊姓大名?”
陸淵覺得,這些不良人成天與各種罪犯打交道,說不定知道清秋子前輩,於是有心與他們混個熟絡。
他也拱手道:“大人切莫說小英雄。在下陸淵,是名妖師。”
“啊!原來是陸仙師!久仰久仰!在下靖平司張大勇,請多指教!”
張大勇十多年前擔任什長,駐守西北邊境,與不少修士一道抵禦妖潮。
他自然知曉修士與凡人乃是天壤之別,所以對陸淵格外高看一眼。
其他不良人將那賊人五花大綁,架著拖著走了過來。
一個不良人準備走上來向張大勇報告。
張大勇揮手道:“你們先去。我和陸仙師談談。”
手下們帶著賊人去了靖平司。圍觀的百姓也都散了。
長寧魚龍混雜,這樣的抓捕幾乎每隔幾天就會上演,百姓們也都習慣了。
他們並不害怕,更多的是將此類事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張大人,那賊子是……?”
“哦,那小子是西域過來的,一個秘密組織的二號人物。他們妄圖在後日的花朝大典上暗殺政要。我們布了很久的局,也抓捕了好幾次,但每次都讓他逃掉。這不,今天正好遇見你!仙師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啊!”
“哪裡哪裡。呵呵!對了,你說西域,那可是大將軍石學庵的地盤。他治下出了這麼個組織,聖上怕是會查辦他吧?”
張大勇精明的眼睛掃了掃四周,確認沒人偷聽後,悄悄對陸淵道:“聖上要是想起查辦他,那就好囉!”
“此話怎講?”陸淵抬手佈下一個簡單的弱音法陣。
這法陣能讓外面的人隱隱聽到他們說話,但又完全聽不清在說什麼。
張大勇知道修士,特別是妖師都是方外之人,對這些俗世都不太上心,於是將陸淵當做一個傾吐不快的物件,滔滔不絕地說下去:“聖上寵信顏貴妃,常常不上早朝,許多軍國大事都由顏貴妃的兄長顏國忠說了算……”
他又確認了一下沒人聽他們的交談,頓了頓,繼續道:“石將軍必定用了什麼手段讓顏丞相壓下此事。要不是我們有內線知曉這群賊人的計劃,那大理寺對這事絕對會睜隻眼閉隻眼的。”
陸淵抬眼望了一下這看似繁華的盛世。
多少詩人為它寫下歌功頌德的文字,卻不知,或者故意不知它背後的累累傷痕。
他點點頭:“對了。那賊人剛才說什麼什麼不死,是何意?”
張大勇哈哈大笑:“那是他們的一個啥啥神明。我們在之前抓了他的同黨。那些人供稱,在刺殺政要後,進一步的行動就是神明覆活。人死復活的事,我看幾個慈師做過。但神死復活,還真是個笑話!”
陸淵對朝廷爭鬥或是專權的話題沒有任何興趣,但對這事卻很上心。
域外神明覆活計劃,會不會跟天地玄氣紊亂、各宗門出現怪象有關?
等從長寧回去後,我要跑幾個門派將隱憂告訴他們,以便早做準備。
他又問道:“請問大人,你可聽說過煉丹師清秋子前輩?”
“清秋子?煉丹的事我不熟,但我們靖平司的司尉平日喜好煉丹,說不定他知道。”
陸淵眼睛一亮:“你們司尉尊姓大名?”
“林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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