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水漲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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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安侯府。

後院涼亭。

“回稟侯爺，那日夜間靈瑤劍宗的人襲擊您的鋪子，不是下官不作為，而是因為陛下下了密令，您與靈瑤劍宗之間的人，朝中任何人都不能插手，所以下官才選擇了旁觀。”

“但侯爺可以放心，我當時真的很擔心侯爺，也很想站在侯爺這一邊，可是皇命難違，下官也是身不由己啊！”

羅平看著離無極，苦口婆心的解釋著。

“當真？”

離無極看著羅平，冷冷的問道，臉上沒有一絲神情。

“真的！下官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轟！”

羅平肯定的答道。

“別！通常這麼說的人，不但咒愿不會降在自己身上，但卻會連累身邊無辜的人！”

離無極急忙擺手，沉聲說道。

羅平遲疑了一下，跪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好了，起來吧。”

“本侯從未怪罪過你。”

離無極沉默了片刻，突然忍不住笑著說道。

羅平愣了一下，終於徹底鬆了口氣。

“多謝侯爺！”

羅平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站起了身，一臉侷促的站在旁邊，再次露出了一臉諂媚的笑容。

“羅大人身在朝中，有些時候的確身不由己，不過有些事，必要的時候，本侯還是希望羅大人明白自己該如何抉擇。”

“你該知道，什麼是朋友，什麼敵人，明白嗎？”

離無極看向了羅平，盯著那雙左右亂轉的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

“下官明白！”

羅平心裡一緊，急忙拱手答道，不敢有絲毫猶豫。

離無極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親手為羅平倒了一杯茶。

自從他掌握了羅平的把柄之後，這個都城三大衙門之一的指揮使，就已經不足為懼，但他很少讓羅平辦一些職責以外的事。

有些人，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才能啟用。

“公子。”

正在這時，原本已經返回前院的曹子安再一次快步來到了後院，神色稍顯緊張。

“怎麼了？”

離無極看出了端倪，不假思索的問道。

“太卿殿下到了！”

曹子安瞟了一眼羅平，輕聲答道。

聽到曹子安的話，一旁的羅平不由得變了變臉色，露出一絲慌亂。

“侯爺，既然如此，下官先行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羅平行了一禮，緊張的說道。

“也好，從後門走吧。”

離無極笑了笑，指了指後門的方向，笑著說道。

“多謝侯爺！”

羅平急忙答應了一聲，在曹子安的陪同之下，迅速從後門離開了侯府。

羅平前腳剛走，離菁瑤後腳就踏入了後院，隔著老遠就露出了滿臉笑容，徑直向涼亭走來。

“見過殿下，有失遠迎，還望殿下見諒。”

離無極急忙起身迎了出去，隔著一段距離就拱手行禮。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多禮？”

“本宮在宮裡閒著無事，就想說到你府上溜達溜達，散散心。”

離菁瑤快步而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扶起了離無極。

“往後若是殿下覺得無聊，隨時可以來，侯府的大門永遠向您敞開。”

離無極笑著說了一句，恭敬地將離菁瑤讓進了涼亭。

“呦？有客人？”

離菁瑤看了一眼桌上那杯羅平還未來得及喝掉的茶，四下掃了一眼，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錯，剛走不久。”

離無極點著頭，不動聲色的答道。

“何人啊？”

“能與公子飲茶的人，恐怕不是小人物吧？”

離菁瑤一邊坐下，一邊好奇的問道，好像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十分在意。

“都營衛指揮使，羅平羅大人。”

離無極沒有絲毫猶豫，幾乎脫口而出。

因為他知道，如果離菁瑤想知道，一查就能查出來，過度掩飾只會招來猜忌。

“哦？看來公子與羅指揮使私交不錯。”

離菁瑤點了點頭，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並未追問什麼。

可是言語之間的深意，沒有身在其中的人，恐怕很難聽得出來。

“沒什麼私交，只是打過幾次交道，上次抓捕程子峰的時候，關係近了一些，僅此而已。”

“今日他來，是因為前幾日嶽靈瑤派人襲擊在下鋪子的時候，都營衛未出一兵一卒，沒有抓人，也沒有調查，所以今日到府中向在下解釋。”

離無極一邊撤掉茶杯，重新為離菁瑤倒了一杯，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

“哦，原來如此。”

離菁瑤點著頭，笑了笑說道。

“聽說是陛下的旨意，相信五行司也收到了同樣的旨意吧，殿下可知此事？”

離無極緩緩落座，看著離菁瑤，笑著問道，語氣平緩，看不出內心的任何波動。

“本宮也有所耳聞。”

“不過那日本宮記得讓仝卓通知過你，對你，對嶽靈瑤，陛下一時難以取捨，因為你們都是陛下和本宮器重之人，失去誰，都是對朝廷的損失。”

“幸好，你們二人沒有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本宮和陛下也能欣慰了。”

“也希望你能理解陛下與本宮的苦心。”

離菁瑤尷尬的笑了笑，緩緩解釋道，言語之間透著一絲淡淡的歉意。

“殿下言重了，在下心裡明白。”

“多謝殿下掛念。”

離無極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紫楓林一戰，本宮已經聽說了，沒想到公子居然與嶽靈瑤對戰而立於不敗之地，不知道驚呆了都城中多少人的眼睛。”

“大家更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會是無極老人的親傳弟子，更是無極宗未來的宗主！之前本宮不止一次問過你的來歷，而你卻一直避而不談，沒想到在這兒等著本宮呢？”

離菁瑤一臉欣賞的看著離無極，露出了眉飛色舞的神情，似乎一提到無極宗，她就十分激動。

“身份來歷，與身外之物無異，都是虛名而已。”

“之所以隱藏身份，也是不想惹來不必要的紛擾，還望殿下恕罪，原諒在下當時並未如實相告。”

離無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臉歉意的說道。

“無妨，無妨，現在知道也不晚！”

“不過本宮倒有些嚮往，他日若公子成為無極宗宗主，到底能帶領無極宗達到何等的高度，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希望到時候能見到公子大放異彩。”

“如果真的是那樣，作為你的朋友，本宮的臉上也有光！”

離菁瑤眼含深意的看著離無極，情不自禁的一頓誇讚。

面對離菁瑤話裡話外的拉攏，離無極也有些哭笑不得，只得連連擺手，裝出一副十分謙虛的模樣。

“來，今日本宮便以茶代酒，先恭喜公子了！”

離菁瑤說著端起了茶杯，大聲說道。

“府中有酒，何必以茶代之？”

“老曹，上酒！”

離無極笑了笑，轉頭衝著候在不遠處的曹子安喊了一句。

曹子安答應了一聲，立刻端來了兩壺酒。

離無極又命曹子安叮囑後廚準備菜餚，留離菁瑤在府中用膳。

正好夜色已晚，該到了用晚膳的時候，離菁瑤也就欣然答應了下來。

其實出宮的時候她就是這麼打算的。

現如今，她不會放過任何與離無極拉近關係的機會。

不止離菁瑤，隨著離無極的越來越多的身份，地位也越來越高，都城中的達官顯貴都想結識，離安侯府幾乎每日都有人前來拜訪，想與離無極結交。

但是離無極是個聰明人，一般都選擇避而不見，結黨的罪名，無論放在哪朝哪代，都是不小的罪名，他可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即便是真的要結交某個人，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離菁瑤用過晚膳之後，又逗留了好久才告別了離無極，離開了侯府。

離無極沒有等來女帝因為天子之劍的為難，卻等來了離菁瑤的殷勤拉攏，這也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