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三章——初遇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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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北之地,除了山,就是雪,山被雪覆蓋得嚴嚴實實,故而每一座山峰看起來都不盡相同。相柳在這一座又一座山裡走了整整兩個月,起初,望著前方漫漫無邊的雪林,他相信自己終有一日能找到出口,他愛乾淨,不肯吃野獸,不肯用河水洗臉洗手。他覺得野物的血液會弄髒雙手和衣物,髒兮兮的河水更是洗不乾淨他的手。可是一天天,一夜夜,日子慢慢過去。飢腸轆轆的他終於忍不住。
那是一窩置於峭壁上的鳥巢。
相柳是個心性極倔強的人,即使在山裡流浪的這些日子把他本就微薄的靈力消耗的所剩無幾,可他依然不願去低矮的樹上掏鳥蛋。
有一日他也曾動過念想,三兩下爬上一棵算不上高的野松,松樹皮很粗糙,由於天寒地凍,他的手變得極其乾燥,蹭破了不少手指上的皮。他小心翼翼的趴在樹幹上,甚至刻意降低了心跳的速度,本是一個猛禽撲食的架勢,可就在他目光降落未落之際,他看到了極為生疏的一幕——
雌鳥遠遠的飛了回來,將他的惡行看的一清二楚,不顧一切的撲在自己的巢上,身下護著的是一顆將要孵化的鳥蛋。
自那日起他便徹底打消了光明正大吃人家孩子的主意,蟲蟲獸獸本是一家,有點憐憫心不是什麼稀奇事,可不知為何,再一想起雌鳥護雛的畫面,便莫名覺得心空了一塊......
不過為了活下去,自然不能太過憐憫,若是憐憫都給了別人,遲早禍事要輪到自己頭上。故而他常常去掏些懸崖峭壁上的鳥窩。倒不是他區別對待,只是生於懸崖峭壁上的鳥兒,向來心氣高,日夜馳騁翱翔於天際,極少歸家,這樣他就不用擔心再遇見那樣的畫面了。
這天他餓的前胸貼後背,如今他的靈力已鬥不過山裡的野獸了,若是貿然走動去覓食,恐怕會成了野獸的飯後甜點。於是他看準了前方峭壁上的一個鳥窩。
這裡,四面都是高山,左右皆是懸崖峭壁,只見高山峻嶺,無路可登,只能靠手和腳攀爬。他小心翼翼的攀上一個突出的石塊,目測好路線,鳥窩就在他右上方不遠的地方。
極寒之地雖偏僻,但此處雄奇險幽,是萬年前古火山群噴發堆積而成,石質堅硬,極適合攀登。此時的相柳雖靈力不高,但攀巖對他來說不算難題,不出半個時辰便順利到了鳥窩的旁邊。
這顆鳥蛋比尋常的都要大,通體剔透,隱隱約約好似還能看見幾分青色的線條在其中。
相柳已經很餓了,但他不準備在此處吃了它,太過潦草,也不乾淨,應該帶回林子裡,放在骨碗裡煮一煮再吃。他搓了搓手,搓去了剛剛爬山時蹭到的塵土。伸手便要拿起那顆巨大的鳥蛋,不料手指剛觸控到它,指尖便有一股溫熱傳來。
這極其陌生又無比熟悉的感覺。
“這個地方太冷了,等到有機會,我一定會住在溫暖的房子裡,做一個賞雪人。”無數次忍受著酷寒,每一夜他都想象著,等到他走出山林,等到他吃上熱飯,等到......
這之間溫暖的感覺,迅速像電流一般刺痛他,就像毒藥一樣順著他的筋脈血液直達心臟。令他想起了他誕生的那一日,無數次寒流的襲擊中,總會不經意的帶來些本來自溫暖南方的暗潮,正是那一次次微乎其微的溫暖激起了他的觸感,告訴他他還活著。
而如今這個鳥蛋裡,也是一個活著的生命,將要破殼而出。
他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還沒有準備好,眼見著碩大的鳥蛋忽然發出些細微的聲響,接著裂開了一絲絲細縫,他知道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了。
雪越下越大,每一朵雪花都是六邊形的,從天際飛來,蓋在他的頭上。
雪是冰涼的,但他的身體卻是熱的,於林中拾得一把柴火,碰了些雪放入骨碗裡,簡簡單單熬成湯,連他自己也覺得太寒酸,撿了幾片樹皮掐碎放進去。
火焰很溫暖,足夠溫暖一隻妖一隻鳥。
他將碗往懷裡放了放,剛出生的小鳥並不挑剔,連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但懂得怎麼吃飯。相柳覺得很好笑,不知怎的咧開了嘴,忽然自己也被自己怔到,又迅速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毛球。就叫你毛球吧,別看你現在光禿禿的,總有一天你會有溫暖的羽翼,保護自己也保護別人。”
這一夜,相柳睡得很熟,他蜷縮著身體,懷裡是一隻初生的白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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