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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風聲呼嘯,眼前塵土飛揚,鼓角聲、喧囂聲充斥著蕭宇的耳膜,他咬緊牙關,揮手揚起一鞭,坐騎奮力奔跑,追趕前方賓士的馬隊。
就在剛剛驚險的瞬間,他似乎有些恍惚,他不知道就在那一剎那,他是如何控制住了坐騎,在劇烈衝撞中轉危為安。
但他確實做到了,但這並不是得益於韋豔蓉臨時抱佛腳一般的“馬術訣竅”,而是出自本能,是他身體裡的另外一個靈魂與生俱來的本能……
或者,他本身是懂得騎術的,並且非常擅長!
此時兩個靈魂也已經再次融合,他只需要依靠直覺縱馬揚鞭便好。
甚至手中的長弓在他看來也並不陌生,而是如老朋友一般熟悉。
是你嗎?江夏王世子……蕭宇……
蕭宇喃喃自語,但那個靈魂似乎又回到了長眠之中,只將一身精湛的騎術和箭術留給了他。
或許這些都不存在,對於這具軀體而言,這一切都是本能吧!
就在剛剛深陷危機的時候,蕭宇的大腦裡卻閃現出另外一幅場景。
年幼的蕭宇對著空靶練習射箭,一個熟悉但又陌生的男人在為他悉心規範姿勢。
而畫面又很快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場景,眼前是一片原野,他騎在一匹比自己的身軀大上許多的駿馬背上在曠野中飛奔,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女子的叫喊:“阿渚!慢一些!”
一陣雀躍吶喊把蕭宇從那似夢似幻的記憶里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蕭宇眯著眼抬頭往前看去,只見小黃門左臂外側的一個黃梨已經被人射中。
射中者滿心歡喜,憑藉精湛的馬術,用一計“猴子撈月”將黃梨收入囊中。
另一個身材頎長的勳貴公子見有人率先拿下了黃梨,心中難免著急,他揚鞭縱馬,馬不停蹄地引弓射箭,或許是著急了一些,羽箭差之毫釐,擦著小黃門的頭頂飛了過去,這也引來了圍觀人群的喝彩之聲,將比賽的氣氛推向了一個小高潮。
其他參賽者也紛紛亮出自己的本事,又有兩個黃梨被射掉,卻沒有人射中頭籌。
而那名被綁在木架上的小黃門顯然早被嚇得魂飛魄散了,地上多了一灘尿液。
射完第一輪的騎士大都就地驅馬轉彎,準備下一輪的較量。
但黃土飛揚的場地上,確實也有如蕭宇先前聽說的那般,有些人不為彩頭,只為出些風頭,他們真的是以“殺人為樂”。
就有那麼一個張揚跋扈的貴公子縱馬連射三箭,每一箭都是衝著“活人”而去的。
但也有人本意就是與他唱反調的。
只見一名披散長髮,寬衣窄袖的翩翩公子,不緊不慢,立馬持弓,在場上如同散步一般。
但他箭術精妙,三箭射出,每一箭都恰到好處地將那跋扈貴公子射出的箭攔下。
眾目睽睽之下,意欲殺人者對著救人者破口大罵,但救人者卻對此毫不理會,擺出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架勢。
第一輪射箭比賽已經接近尾聲,三隻黃梨已經被射下,但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名小黃門依舊毫髮無損。
其他騎士射完之後已經沿著五十步線的標識縱馬回去。
蕭宇跟在眾人的後面,他此時縱馬飛馳的表現已經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許多人的目光都已經盯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自信,讓他堅信自己能拔得頭籌。
眼看距離那“活靶”也就只剩八十步的距離,蕭宇自箭囊中取出弓箭。
對於一名騎手而言,在飛奔的過程中搭弓射箭並射中目標這本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但不知為什麼蕭宇卻感覺對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如此的輕車熟路,他心裡甚至在計算著風速與角度。
他一扭頭,卻瞥見了一側的高臺上,大齊帝國的那位暴君就如泰山一般高坐上面,他們相隔也就區區四十步的距離。
蕭宇心中突然多了一絲的雜念,他何不就藉此時射殺了那個渾蛋?
但就在這一念間,機會轉瞬而逝,與此同時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他手中的羽箭居然沒有簇頭!
這一猶豫,馬兒繼續向前馳騁了十餘步,蕭宇面向目標,隨手換了另外一支羽箭。
他正要搭弓,卻發現手中那支羽箭依舊沒有簇頭!
眼看就要進入五十步以內了,蕭宇只得放棄這一輪的機會,他猛拽馬韁,胯下棗紅駿馬似乎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一般,向著左側劃出一個半弧就要掉頭。
就在這個過程中,蕭宇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馬嘯!蕭宇心中一驚,轉頭就見一匹雄壯的黑色駿馬嘶鳴著前蹄騰空而起。
與此同時,在他的另外一側,又有一匹像是受到驚嚇的白馬也瘋狂地向著他這邊猛撞了過來。
眼看黑馬的前蹄就要踢到自己的胸口,蕭宇趕忙閃身去躲,而這驚險的一幕也驚擾到他胯下那匹溫順的棗紅馬。
一陣應接不暇的畫面在蕭宇眼前閃過,他感到一陣暈眩,不知如何從馬背上摔下。
眼見那匹發瘋了一般的黑馬前蹄落下就要踩踏蕭宇,如此兇險的場面可嚇壞了在場圍觀的人們。
韋豔蓉忍不住直接就要衝進場地,卻被兩個大內侍衛給攔了下來。
只有坐在高臺上的年輕皇帝穩穩坐著,似乎對眼前突發情況並不在意。
再看場地那邊,蕭宇摔下馬後,他原本騎著的那匹棗紅馬也受了驚,就地跑開了。
而他腦子裡還是一陣懵的,眼前金星亂冒,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對粗壯的馬蹄正向他胸口猛踩下來。
他顧不得多想,本能地就地一個翻身,恰好躲過了那雙下落的馬蹄!
與此同時他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陣山呼般的驚叫,又聽頭頂有人喊道:“快躲開!馬受驚了!”
他整個身子都躺在地上,這讓他如何去躲呢?
他抬眼看了那個喊叫之人一眼,卻發現那人正是先前催馬撞向自己之人,而他一臉沉穩,毫無慌張之色,很難想象他這副表情是騎在一匹受驚的馬上,而更大的嫌疑是他這是有意縱馬踩踏蕭宇。
而另外一匹馬的主人也是一樣,他們不給蕭宇起身的機會,只是嘴上大喊“馬受驚了”卻故意縱馬踩踏。
而這時,騎射比賽已經不再重要了,在場的勳貴王侯都伸著脖子望著眼前詭異的景象,卻沒人敢說一個字。
顯然天子眼前有人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能有一個原因,他們是被授意默許的,能授意他們的只有穩坐高臺上的那位年輕皇帝。
有些人還是心向這位世子的,如此情況下也只得默默為他捏著一把汗。
再看蕭宇,他在馬蹄的踩踏間不停閃轉騰挪,多虧了在王府中那段時間裡對自己身體的嚴格要求,他才能躲過了大多數的馬踏,但背上還是被踩踏了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想要站起來,逃離這片區域,但對方一邊喊人一邊不給他翻身的機會。
場地的另外一側,似乎只有鄭元儀看不清形勢,他嚷嚷道:“那是哪裡冒出來的蟊賊,天子腳下他們就敢造次,那是幹什麼,成心欺負小王爺!他們為什麼那麼幹,還不是看小王爺騎馬學得快,嫉妒!”
身旁兩位同伴互相對望了一眼,這“鄭魔王”鮮有靠譜的時候,他的想法思路也總是與眾不同。
“鄭魔王,休要說這些,小心被人聽到。”有同伴提醒道。
“什麼!陛下還在這裡,這眼睜睜的事情,大家都看著呢,怎麼就不讓人說!那兩個小子是誰?哪家的,敢跟咱們對著幹,一會兒去削他們一頓!你說是吧,豔蓉!誒,豔蓉呢?”
鄭元儀正納悶,剛剛胡豔蓉明明被自己給拉了回來,一轉眼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
而蕭宇那邊他依舊在地上躲閃,但兩匹“發瘋的馬”似乎與蕭宇有仇,一路跟著他踩踏,再看周圍負責守衛的侍衛一個個紋絲不動,賽馬場上原本飛奔疾馳的勳貴子弟也都停下了馬來,遠遠站著,對蕭宇的遭遇熟視無睹。
鄭元儀反應再遲鈍,這會兒大概也看明白了些門道,不敢再大吵大鬧。
他看不見韋豔蓉不禁有些擔心,那丫頭我行我素,做起事情來從來不計較後果的。
怕哪出就來哪出!
就在這時,一個瀟灑的身影騎著那匹棗紅色的駿馬突然出現在了賽場之上,那正是韋玉蓉!
這位韋大將軍家中的“虎女”一時間又成了整個場地上的焦點。
坐在高臺上的蕭玉衡眉頭一挑,對著身姿瀟灑的“貴公子”也產生了興趣,側臉詢問身旁的隨侍內官這位“貴公子”的底細。
“他是個女子?”蕭玉衡有些不敢置信。
隨侍內官一臉恭順:“回陛下,此女乃是韋睿韋大將軍府上千金。”
蕭玉衡興趣更濃,他下旨在場侍衛都不要上前干擾,他倒要看看這位將門虎女到底要幹什麼!
只見韋玉蓉縱馬在場地上疾馳,如一道閃電般迅捷,她超過了動作遲緩的侍衛和停立觀望的騎士。
在距離事發場地還有二十餘步的時候,她掏出腰間彈弓,接連射出兩個金丸。
只聽兩聲慘叫,縱馬踩踏的兩名騎士臉上一下子都開了“醬菜鋪”。
這會兒馬兒不再“發狂”,開始聽從主人的命令,載著他們受傷的主人狼狽而逃。
這時的場地上突然安靜了下來,緊接著便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蕭玉衡看著整個過程的發生,他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嘴角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時,鑼聲再次響起,裁判官高聲喊道:“比試繼續!”
韋豔蓉翻身下馬,牽著她的馬來到蕭宇的跟前,不鹹不淡地問道:“小王爺可好?”
蕭宇費勁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有些驚魂未定,但還是笑道:“還好,後背剛剛被馬踏了一下,好在踩得不重。”
韋豔蓉皺皺眉:“小王爺還能比試?”
“應該問題不大。”
韋豔蓉上前兩步,用一種類似懇求的語調說道:“退出吧!是個明眼人就看得出來有人在這裡動了手腳,那是針對你的,動手腳的人地位有多高,你不會不知道吧!現在正好能用傷情為理由,退出這場比試!”
“這些我都知道,謝過韋姑娘了。”
韋豔蓉白淨的臉上飄過一抹緋紅。
而蕭宇轉頭望向了遠處的高臺,他似乎看到了高臺中央端坐的大齊帝國,只是他看不清那位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是否也在看他。
“借馬一用。”
蕭宇活動了活動胳膊向韋豔蓉伸出了一隻手,但後背的疼痛似乎深入骨髓,讓他後背起了一層冷汗,但他依舊咬牙堅持,一把從韋豔蓉手裡接過馬韁,向著起點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韋豔蓉顯得有些笨拙,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緊緊跟在蕭宇身後,看著汗水滋透了他的後背。
“你……很疼吧!還要堅持,這……這對你有何好處,這讓你正中他的下懷,你的馬技……”韋豔蓉愣了愣,說到這裡,她的心情不知為什麼有些低落,“小王爺的馬技很好,那會兒為何要戲耍我們。”
蕭宇也稍稍愣了一下,側過身看了眼她:“韋姑娘誤會了,我確實不記得自己曾經會騎馬,也不記得在什麼時候也有過一位射術師傅。”
韋玉蓉有些茫然無措,瞪大了眼睛望著蕭宇。
“別跟著我了,去場邊等我吧!”蕭宇道。
“小王爺為何如此堅持?”
蕭宇笑而不語,他搖搖頭牽馬繼續向前走去。
韋豔蓉站在原地,一臉慍怒,她跺著腳罵道:“大笨蛋!”
蕭宇忍著背痛,走回到了起點準備,見其他人都在檢查裝備。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箭囊裡的幾支箭都沒有簇頭,他看看周圍。
一名勳貴公子似乎覺察出了他的疑惑,便從自己的箭囊中也拿出一支箭來給他看,箭支上同樣沒有簇頭。
“為何公子的羽箭也不見簇頭?”
那名勳貴公子看看左右:“至尊在上,有簇頭那還了得,不怕被安個行刺的罪名!”
“還有這事!”
那名勳貴公子匆匆點點頭便回身騎上了自己的馬,他剛剛一時好心,但似乎也不願在這個時候與蕭宇保持得太過密切。
蕭宇嘆了口氣,心情似乎放鬆了幾分,沒有簇頭,那個因自己而受罰的小黃門的命算是保住了,
只是剛才稍一用力呼吸,他就感到背上的疼痛就加重了幾分,想來自己不會是肋骨骨折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又響起了一陣號角聲,騎士們紛紛上馬。
蕭宇也忍著劇痛爬上了馬背,但他似乎感覺有兩騎正在悄悄往他的身側靠。
看來,真是有人明目張膽想要置他於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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