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妖異仙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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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荀言努力穩住身形，心中不安，提醒著程澐離開此地。

祁殿下在荀言靠近程澐的瞬間揚手一揮，下一刻，荀言人就出現在焦璐島之外的海域裡。

荀言面色一變，再次衝向焦璐島，卻被一道無形禁制隔絕，無論他如何衝撞，都無法入內。

「程澐！」

焦璐島外的呼喊聲，程澐無法聽到。此刻的她雙耳嗡鳴，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

身子在一股暖風中緩緩騰空，一縷縷妖氣湧入體內，讓她不自覺的開始運轉周天。

吸收妖氣的速度越來越快，無數妖氣開始爭先恐後湧入。

祁殿下一瞬不瞬的望著程澐，發現她面色平和，並不似最初的痛苦才放鬆下來，緊握的拳頭展開。

妖界之門，真的在這裡。

時間流淌，日月交替，當第一縷月光傾灑在程澐身上的時候，焦璐島最後一絲妖氣消失殆盡。

靈福草揮舞著葉片，頗為不爽。它飛身到了程澐面前，如一條碧綠圍脖纏繞在她頸側，葉片垂掛下來，隨風搖曳。

月光中，身材修長的女子凌空而立，面若桃花，膚若凝脂。緊閉雙目的面容恬靜淡然，美不勝收。

祁殿下微怔，凝神望著程澐。

此刻的她，是月下仙姬，渾身都在發著淡淡的柔光，吸引著他的目光無法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程澐睜開雙眸，像是壁畫上的絕美仕女圖突然有了靈魂，眼前的仙子驟然活了。

「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程澐抬手間，焦璐島周圍的海水突然大漲，沖天而起。

海水接天而起，突然包圍了整個焦璐島。

程澐大驚，連忙收回手。

嘩啦啦！

海水回落，濺起無數水花。

空氣中頓時瀰漫起溼潤的水汽，一滴滴雨水濺落。

程澐仰著頭，任由雨水打溼她嬌美的面龐和月牙色的法衣。

突然間，頭頂出現了一頂鎏金線的漆色靈傘，遮住了雨簾的同時，耳畔傳來了祁殿下清朗的聲音。

「這才是妖界少主真正的力量。」

程澐側首，月光底下的祁殿下目光柔和，裡面湧動著一絲程澐看不懂的情緒。

「你是說，我的妖力覺醒了？」

「吸收了妖界之門殘留的所有力量，若是還無法覺醒，你這妖界少主恐怕也太無用了。」祁殿下說著伸手輕觸程澐的靈脈。

指尖傳來微涼的溫度，讓程澐不自覺微顫了下。

一股靈力湧入體內，程澐下意識一阻，下一刻祁殿下便傳來了一聲悶哼。

程澐忙收回靈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祁殿下壓下被反噬的痛楚，嘴角上揚：「從前你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現如今竟也有了反抗的能力。不錯。」

砧板上的肉，呃，也沒有必要如此形容。

程澐也笑起來：「果然，當妖也有當妖的好處，現在的我感覺一指頭就能把你推倒。」

祁殿下：「……」

「你不信嗎？不止是元嬰，我彷彿覺得這天地間任何修為的修士都不是我的對手。只要我願意，隨手就能捏死。」程澐不是狂妄自大的人，可現在渾身上下如此蓬勃的力量，讓她的自信心跟著膨脹起來。

突然有一種天下第一，捨我其誰的自豪感。

「哈哈……」清朗的笑聲在身邊響起，祁殿下笑眼看她：「果然，成了妖，膽子也跟著不一樣了。傳聞中，每一個血脈強大的妖，從出生起就有這種錯覺。」

「你是說，這只是錯覺？」

「沒錯。你之所以覺得強大，只是因為你之前只是築基修為。現如今你覺醒了血脈裡的神通，妖界少主乃是龍族，龍族神通廣大，能翻雲覆雨，傾山蹈海。

兩相對比，你才有了這般天地間唯我獨尊的錯覺。」

祁殿下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髮梢：「這種錯覺，不止妖族有，每一個元嬰修士進階化神時也會有。」

聞言，程澐吐了一口氣：「也罷，我也不是要做天下第一。現在的情況，我該怎麼辦？」

她內視身體，發現丹田之中有了一顆月白色的珠子，除此之外，一旁還有一顆金色的珠子。

「這是我的妖丹？」程澐吃驚不已。

「你覺醒了血脈，有妖丹不足為奇。不僅如此，你還進階了金丹。」

程澐大吃一驚：「你是說我體內這顆金色的珠子，便是金丹！」

她從築基到金丹，竟是這般無知無覺。程澐抬頭，也不見任何天相異常，傳說中的金丹雷劫也沒有來。

「別看了，不會有了。你方才是以妖身承接血脈神通，過於龐大的靈力讓你的凝結了金丹，算是意外之喜吧。」祁殿下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程澐：「你這般也算是妖、人雙脈，普天之下，恐怕僅你一人如此。」

「也就是說，我以後還能當御妖師！」程澐突然欣喜起來，做人做久了，還沒有那麼快接受做一隻妖。

祁殿下道：「你試著收起你的妖氣。」

程澐當下運轉周天，將妖氣收回到那顆妖丹之中，驟然間，體內強大的力量感消失不見。

人，突然又變得渺小了。

下一刻，祁殿下放出了他的威壓，程澐能感覺強大的力量撲面而來，令人心悸。

「好了，可以了！現在是砧板上的肉了。」程澐話雖如此說，但她神情卻是喜悅：「現在好了，往後誰也不能欺負我了。我有了足夠自保的能力。」

「程澐！」

說話間，一道呼喊聲由遠至近，原來是方才巨浪衝破了焦璐島周圍的禁制，荀言衝了進來。

「你沒事吧！」荀言急聲問道。

程澐擺手：「沒事沒事，你看我能有什麼事！」

荀言打量的目光落在程澐臉上，突然驚詫：「奇怪，你怎麼變樣了？」

「什麼變樣？」程澐在面前凝起一面水鏡，鏡子的人依舊是她的模樣：「沒什麼變化啊，除了白了點，精緻了點，漂亮了點。」

荀言語塞，程澐算是把他的話都搶著說完了。

事實也是如此，程澐五官明明沒有變化，但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靜態時絕美如仙，可雙目一旦流轉，美目盼兮，平添了一絲妖異之感，可再細看又覺得她的目光清澈如許。

這種感覺令人好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