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江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一遇風雲變化龍 第三百一十四章 結案,楚天雲紀,放羊江南,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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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心底一笑,等了這麼幾日,終於是將“證據”給等來了。

“證據”從北境而來,是趙傑罪有應得,活該受死的證據。

在虞知鋃鐺入獄的那一日,虞知就讓秋若若寫信前往北涼府。此時此刻,唯有遠在北涼府的太子蕭景堯能救虞知。

韓鞅的目光穿過重重人群,落在黃裙少女身上。

韓鞅常年待在大理寺中,知曉京都中那些少年少女的名聲,卻未曾見過。

此時見了秋若若,韓鞅也不知道這黃裙少女是誰。

江清在韓鞅耳邊說道:“這是秋老太傅的孫女,秋若若。”

韓鞅再度看向秋若若的時候,眼中則是多了幾分別樣的情緒。

在虞知在大獄裡的那段時間裡,韓鞅便開始調查虞知的底細。

身世、親友、家眷、生平......一一都放在了韓鞅的桌子上,因此韓鞅也知道了許多不算秘密的秘密。其中就包括了虞知與秋家的關係。

秋勁風唯一的孫女是其好友。

這好友好到什麼程度呢?

從以往有跡可循的事蹟中不難看出,秋若若將虞知當成親生的哥哥。

青雲試甲榜榜首的葉清歡,素有京都才女之稱的秋若若......為何如此大楚皇朝如此出彩的兩人都願意與其結交?

韓鞅對於虞知越發感興趣。

要了解一個人不應該從他的出身家世,而是應該從這個人周圍的朋友。

出身家世是一個人無法選擇的,而相交的朋友是相互選擇。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便是這個道理。

當初的虞知還是問道之恥,當初的葉清歡和秋若若可是京都中最負盛名的少年!

“將人帶上來!”

衙役放行,秋若若施施然踏進公堂,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人。

男人身形高大,長髮稍顯凌亂,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顯然就是奔波了很久很久。

“民女秋若若,見過諸位大人。”

“末將,北境軍副將元鴻信,見過諸位大人。”

秋若若的出現還在眾人的意料之中,但遠在北境駐守的元鴻信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北境軍將士私自回京,這是殺頭的大罪。

可元鴻信已經出現在了這裡。

韓鞅再次說道:“兩位知道三司會審的規矩,若是做假證,偽證,一併與凡人同罪處罰。”

秋若若上前一步,雙手呈上信函,說道:“韓大人,此信來自北涼府,大人一看便知真假。”

隨著信函被呈上,虞知看向趙楷,見對方迷茫的模樣,便是知道趙楷不知道趙傑在北涼府的行事。

虞知對著元鴻信說道:“元將軍,你跟趙大人說說,他那個兒子趙傑到底該不該死!”

趙楷一愣,心中湧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僅是趙楷,公堂上的所有官員都有了一種詭異的感覺,彷彿這一場三司會審一直都被虞知掌控著節奏。

從傳喚符泰寧上堂,到承認殺死趙傑,到虞知提出的三點疑點,直到現在虞知等到的“證據”,所有人都跟著虞知講述,看著了虞知扭轉乾坤。

元鴻信從北境而來,日夜兼程,才趕到了京都中。

這是太子的命令,也是徐青的命令,更是他戴罪立功的機會。

當初,徐青給過他機會,讓他帶著趙傑的頭顱回到北境軍。可惜他讓趙傑給逃了。

如今,機會再次擺在他的面前,他知道這一次絕不能辜負徐青。

“末將與刑部尚書趙楷大人有舊。數月前,趙大人的公子趙傑來北境軍尋到末將,請求末將率兵圍困北涼府中的一戶人家,欲擄走一女子用作威脅虞知的人質......”

元鴻信娓娓道來,那一夜不僅有元鴻信,還有那王霄,兩人都是聽著趙傑的唆使,圍困那一座小院。

虞知知道大事已定,轉身在公堂外的人群中尋找著什麼。

他看見了黎晚桐和餘藍,對著兩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可因為幾日都未曾梳理,蓬頭垢面的模樣讓這燦爛的笑容也變得心酸了一些。

虞知又看見了一個令他反胃的人——項景昊。

這個討厭鬼真是無處不在!

韓鞅將信函看完之後,心中已經明朗了許多,心道:難怪這小子在大獄裡也這麼有恃無恐,想必早早料到了今日的情況。

他將信函交給江清,說道:“今日之事應該有個定論了。”

......

......

皇宮御花園中,太監再一次將大理寺正在發生的事情上稟給楚皇。

但這一次,太監手裡還帶著一份奏摺,這奏摺也是從遙遠的北境而來,用的是八百里加急。

蕭元德聽完太監的講述,有看著手裡的奏摺。在奏摺上的印信表明了奏摺主人的身份。

蕭元德忽然笑了笑,對著皇后說道:“看來堯兒挺看重這個小子,竟然八百里加急將奏摺從北境送了回來。”

皇后詫異道:“是那個虞知嗎?近日來,那件兇案鬧得滿城風雨。臣妾在後宮也聽了不少。不知為何,初晨那丫頭卻也說了虞知不少好話。”

蕭元德看了一眼奏摺,上面寫的不多,但寫的詳細。大抵是一個意思,虞知是個好人,順便也將元鴻信擅自進京做了呈報。

“虞知的案子應該有了定論。只是不知道韓鞅能將這案子中查到幾分真假。”

蕭元德眸子銳利,含著冷光。大楚朝堂需要清洗,但有人先出手了,蕭元德也願意藉著這個由頭將那些蛀蟲給踩死。

虞知是朝向南州府的刀,偏偏有人要先在京都中試一試這把刀的鋒利程度。

蕭元德忍不住要笑出聲來,這虞知還真是朕的福星。

“去告訴韓鞅,徹查!”

南州府的匪患起了數月,那地方的山水向來又險又奇,人藏進了山裡便是找不到了。

數萬大軍剿匪卻未能成功,這實在是不可思議之事。

而朝中的軍費一筆筆地運往南州府,死傷的將士名單卻也是屢增不減。

蕭元德這才意識到,南州府那一府十數城皆是在項籍的手中。項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從未出現過的匪患都出現了。

“項籍入了孤天塔不知過多久才能出來。都說孤天塔中藏著踏入十品宗師境的機緣,要是項籍成就宗師......南州府的軍權不能留在項籍手中。”

......

......

元鴻信一字一句地講述那一夜的經過,包括王霄,包括太子蕭景堯。

“末將愚鈍,被趙傑的言語欺騙,辜負徐青元帥的信賴。此行,乃是奉太子與徐元帥之命,將趙傑所為呈報三司。請諸位大人秉公執法。”

趙楷臉色鐵青,這些事都是趙楷所不知道的。

而這些事加起來足以讓趙傑死上許多次。

“不可能。我兒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誣陷。元鴻信,你我相交多年,為何要這樣誣陷我兒。”

元鴻信對著趙楷根本沒有半分情義可言,要不是趙傑,他現在還是北境軍的副將,怎需要每日都這麼擔驚受怕?

在北境軍中,元鴻信已然丟盡了臉面,就是他原先的部下也全是搖頭嘆息。

北境軍最重軍紀,紀律森嚴。

數十年來,北境軍鎮守北境,對外抵禦外敵,對內維護治安,受百姓愛戴,久久為功方才有了名聲。

名聲積累非一朝一夕,可毀名聲只需要幾日之間。

元鴻信說道:“趙大人,此事並非我一口之言,北境軍將士都可為我作證。此外,這是趙傑給我的書信,趙大人可以看看是不是趙傑的筆跡。”

隨即,元鴻信從懷裡掏出書信,扔在趙楷眼前。

陪審官員皆是看著這一幕,他們知道此案已經有了定論。說的大些,趙傑勾結北境軍副將元鴻信意圖攪亂北境安寧。

說的小一點,兩人意圖擄掠北涼城百姓,與強盜無異。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私自調動北境軍已經是重罪,當場問斬的罪過。

站在公堂之外的項景昊遠遠沒有想到虞知還留著這麼一招。

依照趙傑在北境的行事,這人也是白死。

只聽虞知說道:“諸位大人,趙傑在北涼城想要擄走的是我的我未婚門的妻子。對都察院官員的家眷意圖不軌,我想我殺了她,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錢方原看著手裡的信函,上面蓋著太子蕭景堯和北境軍主帥徐青的私印。這分明是要保虞知。

錢方原趕忙擦著臉上的汗水,在太子和徐青面前,他這個刑部左侍郎又算得了什麼?哪怕有丞相黎修遠的授意,他也不敢與這兩人作對。

江清暼了錢方原一眼,說道:“錢大人,本官想來,此案已經可以結案了。”

錢方原回過神來,急忙應道:“自然自然,一切都聽江大人和韓大人的。我…我沒有意見。”

太子蕭景堯與北境軍徐青的信函,元鴻信的供詞將趙傑定性成了已經犯了殺頭罪的罪人。

虞知為未過門的妻子報仇何錯之有。

唯一的錯,可能就是擅自殺人。

現在已經沒有在乎這一點。勾結北境軍副將,若只是擄掠民女還好,可真是別有所圖。就是他趙楷一族都要被夷滅。

韓鞅看向少年,心中還有別的疑惑。比如那一夜想要暗害虞知的衙役,比如虞知提出的第二點與第三點疑點。趙傑的屍體為何會出現在虞知的馬車上,那些蒙面殺手的屍體又怎麼消失了。

有太子和徐青的信函,虞知殺趙傑,無罪。所以虞知更沒有理由說謊。

韓鞅感覺到了一隻陰謀的大手不斷合攏。好在虞知的“證據”來得及時。

砰!

韓鞅的驚堂木落下。

“本官宣判,虞知無罪!”

真是意簡言賅,沒有任何解釋。因為那份信函和元鴻信是最好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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