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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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搖頭擺尾，半天才看到了上皇。此時上皇才發現巨龍眼睛中血紅一片，觀之如同惡靈一般。上皇嚥了咽口水，剛要說什麼，巨龍的龍尾猛的擺動過來。上皇靈體之軀，巨龍掃過以後根本沒什麼變化。但即便這樣，上皇也被嚇得不輕。

巨龍見一招沒有打到上皇，變得更加暴躁。他俯身朝下，張開巨口打算將上皇吞進去，他也不敢在停留，直接反身往下飛去。上皇速度極快，但是依然沒躲過巨龍的攻擊。

隨著一聲巨響，巨龍將大地撞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自己更是伸進大地數十丈。煙霧四起，向周圍瀰漫開來。上皇從煙霧之中飛出，根本不做停留。其它幾個也四散飛走。等四個傀儡從新站定以後，延康喊了一聲：“不能這樣了，擺下四象陣。”

“好！”

“嗯！”

延康說完，周圍忽然浮現出一圈密密麻麻的咒文，緊接著他喊了一聲：“四象陣。我為青龍。”

“我為白虎。”

“我為朱雀。”

“我為玄武。”

巨龍四周四個巨大的神獸慢慢浮現。一時間巨大的心境之中五個百丈長的巨獸浮現。

四象陣是道門一個非常基礎的陣法，以四個方位為基準，可以借住四象之力，在心境之中更是可以請四象臨凡，威力之大取決於擺陣人的能力。延康在東方位，化身青龍，隨後毫不猶豫的衝著巨龍捲了過去。但是巨龍實在太大，青龍在巨龍腹部周圍纏繞，緊接著沖天怒吼。隨後玄武攜滔天洪水而來，將龍尾狠狠壓住。朱雀清吟一聲口中吐出真火。

幾個呼吸之間巨龍就被四象陣給壓制了。但是就在白虎猶豫要不要在巨龍心臟處給予致命一擊的時候，玄武忽然發出一聲悽慘的嚎叫，緊接著便被直接掃飛出去。就在其它人還在驚疑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碩大的龍頭轉向朱雀的方向，隨後迎著朱雀的真火張開巨口，一道比朱雀火還要粗大的多的火柱從嘴中噴出，瞬間將朱雀淹沒，四象陣轉瞬間便被破了。開皇和上皇更是被陣法反噬。

眨眼之間勝負逆轉，開皇和上皇受傷，四象陣根本沒辦法執行，四個傀儡不得不繼續往後退。

“心境是中，我們困不住他。一切還要靠他自己。”延康嘆息一聲說道

其他人默不作聲，但是都明白延康說的沒錯。

此時巨龍找不到對手，變得更加狂躁。他在地上翻騰不已，仰面朝天，對著天空長嘯一聲。

聲音震耳欲聾，但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這聲長嘯居然在心境之中有了回聲，聲音悠悠盪盪傳來傳去，巨龍聽到以後呆在原地。他俯身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遠方。

“他怎麼了？”

“看樣子，他悟到了。”

“悟到什麼了？”

“悟到突破心境的方法。”

“那豈不是……”

“沒用，太遲了。”

話音還未落，大地開始震動，原本雷電密佈的天空漸漸的變得灰濛濛的。無數塵埃飛起，世界彷彿混沌一片。

“走吧，心境馬上要崩塌了。出去再說。”

“嗯。”

而在萬寶山藏花洞比武臺四周，杜傑正在驚歎五個傀儡五體一魂的手段，忽然四個傀儡把眼睛睜開全部站了起來。杜傑剛要說話，龍漢手上的寶劍落在了地上，隨後腦袋衝下，栽了過去。

延康眼疾手快，扶住了龍漢。

其餘幾個也圍了上來。

過了許久，龍漢悠悠的睜開了雙眼。幾人都看到龍漢的雙眼透露著失望和不甘。他眼神空洞的衝著前方。過了半晌才說道：“我被它騙了。”

“心境哪是那麼好突破的，你這次受傷嚴重，還是先養好傷吧。”

龍漢似乎聽不到赤明的勸告，他自己喃喃了半天繼續說道：“我被它騙了，我被他給騙了……”

延康看龍漢這樣，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次對他打擊太大了。看來破心境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太難了。”

“剛才明明已經可以攪鬧出如此巨大的天象，龍漢究竟是怎麼了？”

“他被心境給騙了。想要突破心境，首先便要能識它。即便是不能攪鬧心境天地，若是能識它，也必定會事半功倍。在剛才的心境之中，龍漢的心境矇蔽了龍漢，若非最後龍漢的震天怒吼，他根本發現不了。”

其它三個傀儡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延康眼神微動：“你們難道沒聽到龍嘯的迴響嗎？”

三個傀儡起初還不明所以，但是馬上意識到了一樣

“龍漢非但沒有破除心境，心境反過來把他困在了一處！否則不應該有迴響。心境戲耍了他。”

“沒錯，這麼看來，我們對心境的認識都錯了。它不是無意識的等著我們去破的存在，它有意識，而且可以說非常聰明。”

幾個傀儡想到這一點，都有些喪氣了。赤明把龍漢扶到一旁坐下。

比武臺上如今就剩下餘震圖一個人。

“不知道他現在如何？”

“靜候吧。”

餘震圖的心境中浮現出一座巍峨的高山，山上層巒疊嶂，青松翠柏，山腳下零零散散的有幾戶人家。此時黃昏將至，雨煙嫋嫋一副人間煙火氣。

一個老婦人扶著門對著外面喊道：“么兒，回來吃飯了！”

餘震圖手持寶劍背對著草屋，聽到這話以後有一瞬間恍惚，他回頭看了看老婦人，鐵石心腸的他竟然抑制不住的湧上淚水。但他只看了片刻便回過頭來，在餘震圖面前的正是邪教教主雲卷舒，此時她站立不動，面無表情的看著餘震圖。

過了好一會兒雲卷舒幽幽開口道：“幾十年前你沒攔住我，現在你依然攔不住。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沒殺你嗎？”

餘震圖終於忍不住了，起手一劍刺了過去，這一劍樸實無華，用純粹的力量直刺過去。

雲卷舒輕巧的用劍挑開了，隨後側身反刺，餘震圖沒有躲，雲卷舒一劍直接刺中小腹。但趁這個機會，餘震圖也將手中的寶劍此進雲卷舒的胸膛。

獻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隨後在某個時刻雙方各自撤了回去。兩個人各自捂著傷口，眼神卻都未退縮。

最後還是雲卷舒開了口：“餘震圖，當初父親大人說的果然沒有，你是天縱之才，若是一心潛修，乾坤一氣仙鄒玦再世也不過如此。”

乾坤一氣仙乃是武林鼻祖，雲卷舒把餘震圖比肩鄒玦，是對他的巨大肯定。

餘震圖沒有說話依然看著她，雲卷舒此時卻笑了：“因為你這樣的天才，毀的才有價值。”

不過讓雲卷舒沒想到的是，對面的餘震圖此時卻慢慢的平復了情緒。他將自己和雲卷舒的位置拉的足夠開，然後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條，慢慢將自己傷口包紮上，隨後以劍杵地，對著雲卷舒說道：“你修煉忘情訣，這種挑撥人心境的方法你不應該會用了。所以，你根本也不是雲卷舒，你不過就是心境的擬化，不過這樣也很好。突破了你，我在對戰她的時候便更有把握。”

雲卷舒終於不在說話，他眼神凌厲的看著餘震圖，下一刻彷彿就會撲過來。餘震圖此時繼續說道：“你想用這樣的環境和雲卷舒這個人擾亂我的心境，我的心境越亂你越安全。不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這幾十年內這個地方和接下來發生的事已經在我腦海裡閃現過無數回，它們只會更加堅定我復仇的信念。”

此時身後的老婦人對著餘震圖繼續喊道：“么兒，么兒你趕緊回來啊。再不回來你父親要生氣了。么兒……”

餘震圖聽到後淚如雨下，但是這次他沒有回頭，他盯著雲卷舒說道：“你知道嗎？剛開始的時候我甚至不敢正視這裡，那個時候這就是我的心魔，你那時候應該很開心吧，認為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到這裡來，但是我還是來了。雖然我到現在不知道當初雲卷舒當初為何這麼做，但是這也不會變成我的心魔，殺死她之前，我會把事情問清楚。”

餘震圖說完話，便將手上的寶劍舉了起來，隨後便又刺了過去。不過此時雲卷舒反倒沒有要進攻的意思，她收起寶劍，迎著餘震圖走了過去，就在劍尖馬上要扎透她的時候，雲卷舒詭異的笑了笑。

餘震圖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雲卷舒的身體如同上皇一般，劍尖輕易的穿了過去，這一擊根本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雲卷舒和餘震圖互換了位置，餘震圖不明白雲卷舒想要做什麼，此時雲卷舒繼續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既然沒有問題了，那就再看一遍吧。”

“再看一遍？”

餘震圖馬上明白了雲卷舒的意思，她要當著自己的面，將過去發生的事情再重演一遍。

餘震圖怒吼道：“你敢！”手中寶劍撒手刺向雲卷舒，可是還是如同剛才一般，寶劍像是穿透她一般，根本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不管餘震圖怎麼進攻，根本沒辦法擊中這個心境具象化的雲卷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