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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寡人的子嗣裡面,最為優秀的便是扶蘇了,才華與能力都可以培養,但是性格難以改變!”
“其實,扶蘇的性格,更適合做從寡人開始的第三任秦王!”
秦王政的語氣中盡是無奈,這一番話,也是讓趙術感慨萬千。
他一直以來,都覺得是秦王政著眼於戰爭,放眼於天下,全部都的精力都被牽扯在了大秦身上。
以至於對於子嗣的培養,出現了問題,才有了扶蘇與胡亥之難,最後讓大秦因為沒有更好的繼承人,而二世而亡。
但,此刻經過秦王政的一番交心,讓趙術清楚的意識到,秦王政其實意識到了,他預料到了。
但是他沒有辦法。
也許上天都給了大秦機會,但是,大秦終究是第一個大一統王朝,不同於後世歷代王朝。
從大秦以後,歷代的王朝開國,都會有一個很少的文太子,一如大漢的文帝,大隋的楊勇,大唐的李建成,大明的朱標。
因為開國之後,便是治世。
其實,大秦也有一位文的太子,扶蘇其實也算。
但是,意外往往出現了。
大漢文帝治世,盛世降臨,大隋後來選擇了一個武帝,以至於史書記載,國富莫過於隋的大隋,二世而亡。
大唐的後來的繼承者,也是一個武帝,只是大唐的運氣很好,一來,大唐很窮,二來大隋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
李世民經歷了亂世,清楚武帝之難,而且,當時五望七姓勢大,世家大族牽制住了李世民。
至於大明,朱元璋至死都沒有選擇朱棣,便是要讓大明休養生息,只可惜後來依舊是朱棣上位。
朱棣是有一個好太子。
後世有人戲稱:所謂的永樂大帝,只是仁宗的徵北大將軍便是如此。
但是,大秦不同於後世任何的朝代,因為經歷了大秦,大一統深入人心。
大秦不一樣。
天下一統,從春秋戰國開始的戰爭,天下遍地鮮血,彼此之間仇恨深入骨髓。
這樣的仇恨,需要兩世帝王,至少需要四十年來化解,最好是一個甲子,六十年。
這就要求,大秦的下一任,不光是要有王道,更是有霸道,甚至於大秦的下一任王的要求,堪比秦王政。
可惜,扶蘇別說是比肩秦王政了,就是連秦王政的一成本事都沒有。
趙術眉頭微皺,他心頭想法萬千,他心裡清楚,秦王政的儲君,就算是後世歷代開國太子,也難有能擔當者。
也許只有唐太子李建成,以及明太子朱標才有這個可能。
因為這兩人,不光是有仁愛,也有殺伐,特別是明太子朱標,堪稱是太子之首。
不光是有人仁愛之心,得百官擁戴,更是有殺心,朱元璋時代的三大案,有兩案是朱標下的令。
而扶蘇與朱標相比,差距之大,不可想象。
此時此刻的扶蘇,只有小仁。
趙術能夠明白秦王政的意思,扶蘇的性格與能力,也就做一個守成之君。
若是秦王政在有生之年,解決了所有禍亂,自然可以放手將天下交給扶蘇。
可若是有未競之事......
則需要一柄劍。
一念至此,趙術抬頭朝著嬴政鄭重,道:“請王上放心,若是大秦需要,末將便是公子手中的一柄劍。”
“你很聰明!”
嬴政稱讚一聲,朝著趙術,道:“所以,放心去成長吧,寡人不是一個嫉賢妒能的君王。”
“若是天下按照寡人的設想再走,你便是扶蘇手中利劍,可若是你我君臣,看到了另外一番景象,寡人的儲君,也不一定非要親子。”
.......
此時的秦王政沒有想到,只是他的一句勉勵,卻讓大秦變得盛世繁華,他看到了從未見過的一幕。
而這一切都來自於眼前的少年。
........
七日後。
一行人,來到了咸陽。
由於趙術在咸陽沒有府邸,便住進了官驛之中,洗漱了一番,沉沉睡去。
軍中諸將都在,安營紮寨一事,自然是輪不到趙術,而且,秦王政入咸陽宮,他一個不更爵位的武將,自然無法入宮。
翌日。
從官驛中醒來,趙術洗漱了一番,便朝著少府官署而去。
他要去拜見章邯。
由於秦王政回咸陽,作為九卿之一的少府,自然是從驪山陵匆匆趕回,參與了今日的朝會。
章邯剛到府邸一會兒,就聽見家老前來稟報,有故人前來拜訪。
“將人帶進來。”
“諾。”
家老走出府邸,朝著趙術,道:“先生,家主有請!”
見到家老,趙術輕笑:“有勞!”
趙術提著一罈上好的趙酒,然後跟著家老,走進來了章邯的府邸,再一次見到了章邯。
“術見過少府!”
趙術朝著章邯行禮:“術此番前來,感謝少府當日提攜之恩!”
看著眼前器宇軒昂的少年,章邯也是愣了愣,當他聽見趙術的自稱,恍然間明白過來。
“你小子回來了?”章邯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容:“裡面請——!”
“諾。”
章邯有些詫異,對於趙術的情況,他自然是略知一二,他雖然是少府,不是軍中武將,但作為九卿之一,朝野上下的風吹草動,都不可能瞞過他。
他之所以愣怔,完全是趙術的變化太大了。
走進書房,兩人相對而坐,趙術將酒罈放在案頭,朝著章邯,道。
“術也不知道帶給少府什麼禮物,思來想去,選擇了這一罈從趙王宮中取得趙酒。”
“一來,術從廷尉那邊得知,少府是好酒之人,二來,也是術給少府的一份答卷。”
這一刻,趙術抬頭,整個人散發著無邊的自信:“自行趙地,術率軍攻破了趙王都邯鄲。”
“也算是沒有辜負少府的提攜之恩。”
.......
看著眼前自信勃發的少年,章邯笑了笑:“當日我見你時,你身上帶有其他人沒有的機靈,你的好學,讓我記憶猶新。”
“那時的你,就像是一顆明珠,久被塵勞關鎖。而如今的你,已是塵盡光生!”
說到這裡,章邯拿起酒罈開啟,聞著酒香:“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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