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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拜見王上,王上萬年,大秦萬年——!”
趙術神色恭敬,以往前來他都是送秦王政好東西來的,但是這一次,他是要東西來的。
自然是要低調一些。
看著眼前的趙術,秦王政不由得笑了笑:“不必多禮,起來吧!”
“末將多謝王上!”
雖然秦王政對他極為的恩寵有加,但是趙術在禮節上,極為的恪守,他心裡清楚,他不是扶蘇,秦王政對於臣子是有底線的。
放眼整個天下,秦王政也就只有對扶蘇沒有底線。
終其一生,不管是扶蘇讓他如此的失望,但是秦王政一生都在為扶蘇鋪路。
“歲首過的如何?”
喝了一口溫酒,秦王政朝著趙術,道:“有時間了,就和家人好好團聚一下。”
“稟王上,末將明白。”
趙術點頭,然後在一旁落座,這個時候,趙高階來溫好的老黃酒遞給趙術。
抿了一口老黃酒,趙術朝著秦王政,道:“王上,末將在跟隨著蓋聶先生練劍。”
“先生稱王上這裡有末將需要的引導術,末將特來求取!”
聞言,秦王政笑了笑,指了指趙高:“你想要什麼,直接找趙高,讓他給你送過來。”
“王上,先生說,末將年歲太大,不適合修兵家以及嬴姓王族的引導術,太過於霸道。”
“應當修行比較溫和養生的道家引導術,他那邊沒有.........”
“哈哈......”
這一刻,秦王政冷笑:“他沒有?他只是沒有傳授給你罷了,堂堂天下第一的劍術宗師,修行的引導術,豈能簡單。”
“不過也是,你也不算是他的嫡傳弟子,自然不會傳給你!”
這個時候,趙術笑著不說話,吐槽蓋聶,秦王政可以,但是他不可以。
蓋聶雖然沒有收徒,但他與有師徒之實,其他人都可以說蓋聶壞話,他不可以。
而且,蓋聶可是天下第一的劍術宗師,秦王政乃是王,說了自然沒有事,其他人,誰敢面對蓋聶手中劍。
“等你去軍中,寡人會給你拋派遣一些醫者隨行,時間不多了,多跟蓋聶先生請教。”
秦王政深深地看了一眼趙術:“這樣的機會,就算是寡人的子嗣都沒有。”
“諾。”
與秦王政交談了一會兒,一盅老黃酒喝盡,趙術便跟隨著趙高來到了藏書室。
根據趙高的指點,趙術選擇了一本名叫清風引導術的道家引導術,便離開了章臺宮。
他還要前往蓋聶的府上,讓其指點,將引導術入門。
“王上,公子走了。”趙高的聲音傳來,秦王政放下手中竹簡,走出了章臺宮的大門。
望著趙術離去,秦王政眼中掠過一抹精光,從蓋聶的話中,他大概能夠判斷出趙術的天資。
“趙高,去將扶蘇找來。”半響,秦王政吩咐,道。
“諾。”
扶蘇是他的長子。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長子都是意義不一樣的。更何況是對於一尊王,長子的誕生,就意味著有了一個繼承者。
會讓身邊的臣子,更為忠誠,會有天下人,更有凝聚力。
他對於扶蘇寄予厚望。
哪怕是連續失望之後,秦王政心中的選擇依舊是沒有改變。
在他看來,趙術與陽滋的結合,只是為大秦留下一道後手,扶蘇依舊是他的希望所在。
一刻鐘後,扶蘇的身影出現,朝著秦王政:“兒臣拜見父王,父王萬年,大秦萬年——!”
這個時候,是秦王政父子獨處的時間,趙高自然不會靠近。
“扶蘇,最近都忙什麼呢?”秦王政沒有問什麼學問,他怕又一次父子二人再一次槓上。
“稟父王,兒臣在府上讀書,跟隨著先生研習儒家典籍,偶爾也看看兵法.......”
扶蘇自然是清楚秦王政想要得到的答案,但是他不會撒謊,亦或者說,不想欺騙眼前的男人。
“扶蘇,你在李牧軍中也有一陣子了,對於趙地民眾,對於這個天下,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秦王政語氣幽幽,道:“你覺得這個天下如何?”
扶蘇的臉上浮現一抹悲痛,朝著秦王政,道:“父王,天下支離破碎,趙地更是民生凋零。”
“李牧將軍治軍嚴謹,曾領著兒臣對於漠北胡人進行了追殺,兒臣看到了人間地獄。”
“父王,這個天下,一定要殺戮才能平定麼?”
看著扶蘇,秦王政眼中無奈之色一閃而過,語氣幽幽,道:“不殺戮,難道靠儒家的仁義?”
“你可曾想過,自從孔夫子出世,至今,這麼多年裡,孔夫子曾是一些國君的座上賓,卻幾乎沒國君採取儒家治國的原因麼?”
這一刻,扶蘇搖了搖頭,皺著眉頭,道:“父王,兒臣尚未想過,但先生言,只有仁義才能讓天下人歸心,我大秦當以仁治天下,以儒興華夏。”
與扶蘇的一番對話,秦王政心下有些欣慰,此刻的扶蘇,雖然依舊迂腐,但比了之前,確實有了一些長進。
沉吟了半響,秦王政沉聲,道:“扶蘇啊,寡人打算將陽滋許配給公子術,你覺得如何?”
“父王不可!”
這一刻,扶蘇大吃一驚:“父王,同為嬴姓一脈,豈能婚配?”
對於扶蘇的反應,秦王政心中預料,扶蘇習儒,對於此事的反應,自然是最大的。
“扶蘇,寡人問你,公子術此人才華如何?”
聞言,扶蘇不假思索,道:“稟父王,此子天縱奇才,兒臣不敢比之。”
“正如陽滋當日所言,他是一個全才,而且都很驚豔。”
“嗯!”
微微頷首,秦王政拍了拍扶蘇的肩膀,語氣肅然,道:“這樣的大才,皆有傲氣。”
“寡人自信可以收服為我所用,你能收服麼?”
一句話,便讓扶蘇說不出來了,他自比趙術,除了身份地位之外,根本比不過。
他根本無法自信的說出,他能夠收服趙術。
見到扶蘇不說話,秦王政輕笑,道:“不管是你,還是你的那些兄弟,沒有人能夠收服他.......”
“但是,他是寡人為你準備的一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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